花槐——打瞌睡的田园猫
时间:2019-10-18 08:49:18

  业主们找这个楼的老板反映情况,你要是不解决,我们就集体搬家, 吓都快吓死了。
  老板只能找人来处理, 可找来的人都是半桶水,没一个能顶用。
  也不是没懂行的人,那些人架子大, 请一个人出马比叫明星出场都贵,听说整□□下来,得上百万, 还不一定够。
  彭老板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弄成了现在这个家业,假如出了钱能把事情办妥,他捏着鼻子也认了。
  可是这种能人据说架子忒大,彭老板请了一次又一次,礼物送了一次又一次,人家还是没挪窝,一气之下,他不愿请了,七拐八拐找到了李越。
  李越虽然也是装出一副大师的模样,可绝对不会把生意往外推,面对彭老板的时候也是客客气气,商量定了时间,也没有含糊其辞的。
  彭老板觉得还是和这种人打交道舒服,就是花钱也花的明白。
  趁着星期天,李越就把花槐给接了去,赶早上接的,到了彭老板的别墅,先吃了一顿早饭。
  花槐还遇到个同班同学,这姑娘眼睛睁得贼大,看着花槐都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还是他老子热情,没有见着花槐年轻就瞧不起,那□□可是拍着胸脯作保的,说了,办不好事,那是绝对不会收钱,要不然损阴德。所以彭老板大师大师的称呼着花槐。
  花槐对同学点点头,镇定自若的吃完一顿丰盛的早饭,十分满意,“快点走吧,早完事早好。”
  彭老板亲自开车把花槐和李越带去。
  留下同学看着老妈,“妈,爸爸请……他们过来干嘛?”
  老妈道“还不是写字楼的事,说是…不干净,请的半吊子货没用。原本想请玉清观里的人,可那伙人架子大得不得了,你爸跑前跑后好几趟了,说是腿都细了一圈,人家还在摆谱,所以你爸就另找人了,这是兜兜转转找来的大师,可真年轻啊,也不知道行不行。”
  同学木了半晌,“爸这是要花多少钱啊?”
  老妈道“看事情办得怎么样吧,要是办得好,那少不了。要还是不成,说是不要钱的。”
  这一头,老板把花槐带进了写字楼,因为是星期天,楼里人也不多,显得很冷清。这是一栋十几层高的写字楼,分了好些小单位,里面还有一个健身会所,看起来也冷清的很。
  老板有些尴尬的解释,“都说这里不干净,所以人都少了。”再不解决,老子这栋房子都要废啦!
  花槐被楼外一个鬼影给吸引了过去,她看见一个女鬼晃晃悠悠的上楼,接着从窗外一跃而下,然后继续上楼,又是一跃而下。
  李越看着花槐看向窗外,脑袋还一点一点的,于是道“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花槐道“你们想看吗?”
  老板凑过来,“看啥啊?”
  花槐道“看鬼跳楼。”
  李越和老板“……”
  最后这两个傻大胆一致决定都要看。李越是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大师,不能带丢份,看了鬼跳楼以后还能当资历吹嘘。
  老板是半信半疑的,也有点兴奋,反正他又没做亏心事人,也不是他逼死的,最后他甚至还象征性给了死者家属一些补偿呢。
  当初这栋楼的经理劝他别给钱,就怕被人缠上,老板道“是非公道在人心,那个人又不是我逼死的,给点补偿也算是我的良心,要是家属闹事,那就一码归一码。”
  没想到人家家属倒是没闹事,还谢了他一通,自己这楼里反倒闹鬼了,和谁说理去。
  现在‘大师’说能让他见一见,那就见一见!
  花槐让老板拿了一盆开水过来,然后化了一张符进去,拿水蒸气给他们两个熏了一下脸,“这个能保持一个小时,过后你们就看不见了。”
  然后李越和老板就看到了一个女的旁若无人的上了楼,紧接着在窗外一个人影闪过,李越和老板两个吓了一跳,探头看下去,底下空无一人。很快那个女人又从他们身边经过往楼上去了。
  老板倒抽一口冷气,有些手脚发软。想看和实际看到是两码事,要不然也不会有叶公好龙这个故事流传下来。
  李越还好些,毕竟自觉跟着花槐见多了。
  他问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花槐道“等下问问她,看看这里是不是只有她这么一个鬼。”
  老板差点晕厥,自己这楼还成了鬼窝不成,有了一个不算数,还有第二个呢?
  等到女鬼再次路过,花槐就出手拦住了她,老板把自己藏在李越身后,只敢露个脑袋。
  女鬼很茫然,看了花槐一眼,绕过她想继续上楼。
  花槐道“你这不停的上上下下,不累吗?歇一歇吧。”
  老板绝倒,这大师还真接地气,居然和鬼唠嗑开了。
  那女鬼有些浑浑噩噩,被花槐这一问,倒是有了一点神采,她看看四周,“我在哪里?”
  花槐道“人家写字楼里,喏,写字楼是这位老板的。”说完还指了指老板。
  老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你,你,你好。”
  女鬼啊了一声,“我从楼上跳下来了!”
  花槐道“是啊,你都跳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不累,我看着都累。好好地搁这里循环跳楼干嘛啊,不去投胎吗?”
  女鬼茫然四顾,“我已经死了?”
  花槐道“不然呢,活人只能跳一次楼,你都跳了千八百回了吧,这是想跳给谁看啊?”
  女鬼低下头,开始泪水涟涟。
  花槐最见不得这个,在地府里,女鬼之间掐架掐到她跟前那是没关系的,千万别哭到她跟前。
  花槐赶紧挥手,“你给我停下!我们不是来看你哭的。好好说话,你要敢嘤嘤嘤,我就把你直接送去地府!”
  老板星星眼看花槐,果然是大师啊,这霸气侧漏的!
  女鬼从花槐身上感觉到一丝骇鬼煞气,顿时不敢哭了。
  花槐满意道“好了,说说吧,这里除了你还有别的鬼吗?每天在这楼里吓人的是不是你?”
  女鬼扭捏道“我白天心里糊涂,就一趟趟的上楼跳下来,到了晚上,脑子清明了些,就觉得自己命苦,会在楼里哭一会儿,这里除了我,也没别的人…鬼了。”
  老板心里叫苦不迭,你不清醒了去跳楼,清醒了就在楼里哭吓人,那我是招谁惹谁了?
  花槐也没废话,先让女鬼进自己的木牌,先把她带走吧,后面的事再说。
  可桂花不乐意了,上回让出木牌是为了给柏毓莲养魂,她也可怜柏毓莲,让就让了,现在又来一个,这个养魂牌可是自己的。
  桂花刚想出头抗议,被花槐一指给压了回去,然后女鬼也被她塞了进来。
  老板的眼睛闪闪发光,这可真是活久见,果然大师啊,女鬼说收就收了!
  为了老板的钱花的值,花槐不能抬脚就走,还是像模像样的在楼里上上下下跑了一遍,顶楼是女鬼跳楼的地方,有些阴暗之气,花槐拿府给驱散了。
  还别说,老板原本一上顶楼就觉得有一股子寒意,哪怕是抛天抛地的顶楼阳台,也没觉着阳光照在身上有暖意。
  花槐的符一化,他顿时觉得阳光都灿烂了几分。
  接着收工回家,花槐去学校,李越去和老板结账。
  老板一点不小气,直接打了六十万给李越,送了一堆高档用品,觉得花这些还是比请玉清观的道长便宜呢。
  回到家,女儿赶紧问父亲,‘大师’靠不靠谱?
  老板眉飞色舞的说了,直言,“那可真是大师啊,据说还在上学呢,这本事就是天赋啊!以后有事直接找他们就行,不用盲人摸象了!”
  女儿问“你给了多少钱?”
  老板道“不多,不多,才六十万,你知道请个玉清山的道士要多少?一百万他们还磨磨唧唧呢!”
  女儿彻底傻了,对家里来讲,六十万确实不多,她每个月的零花钱也要上万呢,她是没想到花槐居然有这份能耐,怪不得她吃穿用度一点不便宜,衣服什么的可以说的人家送的,平时花用难道也是人家供给?
  以前这个女同学没和其他人一起嚼舌花槐,可她有眼光,一度也觉得花槐的钱来的可能不太正,即便衣服用品有人送,也打消了其他同学的疑心,可她知道,花槐其他地方的用度一点不比衣物少。
  那些衣服只能干洗,这干洗费总不会还是别人给的吧,花槐还喜欢吃零食,她的零食也全是高档货,都是大学生了,护肤品肯定会用,花槐就送过丁香一套进口化妆品,理由是自己的皮肤过敏,不好用。彭丽娜全看在眼里呢。
  现在彻底明白了,人家是‘大师’出一单轻轻松松六十万,这哪里怕没钱花呢?还是自己眼光狭小了,好在以前没得罪过花槐。
  彭丽娜期期艾艾和老爸讲了那个‘小大师’是自己同学。
  彭老板一拍大腿,“你咋不早说,这关系你可得维持好了,千万别得罪人家!”
  彭丽娜道“关系维持好了,你想让我跟人说便宜一点?”
  老爸道“这哪能呢,钱的事是小事,不瞒你说,原本我是想给一百万的,可□□说了,六十万就行,这个事他就值六十万。我让你关系保持好了,以后有个万一人家愿意出手帮忙啊,再说了,和大师保持好关系,还能亏了!”
  彭丽娜连连点头,“我知道啦,保持好关系,一定的!那,您得给我一些钱,总不能让我请‘大师同学’去小地摊吃饭吧?”
  老爸大手一挥,给女儿十万,“算你的公关费!”
  花槐回到家,放出女鬼,她还有点扭捏。桂花倒是打听的一清二楚了,反而开始同情女鬼。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女鬼名叫杜珍珍,嫁了人还有个八岁的儿子,丈夫就是那栋写字楼健身房里的一名教练。
  作为一名教练,接触异性的机会就比较多,这男的偶尔逢场作戏也不当回事,反正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多好啊。
  时间一长,杜珍珍也发觉了丈夫不对劲,可她是个没工作的家庭妇女,没收入在家里就没底气,说了丈夫两句,就挨了一顿打,等到杜珍珍被打进了医院,然后婆家和娘家两家大人都知道了。
  时人秉承劝和不劝离的行为标准,哪怕是至亲,一面埋怨男的不对,一面还要劝说杜珍珍看在孩子面上别搞散了一个家。搞的好像责任全在杜珍珍身上一样。
  杜珍珍的丈夫当着两面大人认错的态度很诚恳,杜珍珍想着儿子还小,自己没收入,离婚了日子肯定也艰难,于是这黄连就只能自己吞下了。
  可是出轨和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杜珍珍一味的忍让压根换不来丈夫的怜惜,反而觉得她更好欺负。
  公婆知道了也一味和稀泥,父母知道了除了说丈夫两句,余下还是让女儿看在孩子的面上别计较太多,“只要钱给你就行了,男人么,外头花够了就知道家里好了。”
  至亲家人都这么说,杜珍珍还有什么办法,本身又软弱,干脆睁一眼闭一眼,再也不管丈夫的事了。
  可你不管不意味着丈夫的拳头不向你招呼,杜珍珍的丈夫仗着妻子懦弱,后来打她都不要理由了,以前还避着儿子,现在当着儿子的面也敢开揍。
  杜珍珍压根没地方诉苦,公婆不说了,父母都不站在她一边,打的狠了也不过躺床上休息几天。
  可怜她的反而是小区医务室的那个老太太,杜珍珍经常去那里配伤药,偶尔还要挂个水,缝个针。
  老太太让她去医院,去报警。杜珍珍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去了医院要是被丈夫知道,那更得打的厉害。至于报警,夫妻吵架,就没见警察管过,顶多说两句,到了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
  杜珍珍一度还希望丈夫外头能好好找个人,回来主动和自己离婚,那时候自己才算真正解脱。
  可他丈夫虽然看家里的糟糠不顺眼,却不会轻易换掉她,打的这么顺手的老婆哪里有的来。
  这对夫妻也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过了下来。
  杜珍珍的丈夫当健身教练,外形肯定拿得出手,不多几日又搭上个女人,两人好的如胶似漆。
  一个健身教练,工资也是有数的,原本丈夫虽然看不起老婆,家用还会负担,现在有了个格外合心意的情人,家用也渐渐没了。
  杜珍珍茫然失措,假如丈夫现在连家用都不给,那么她挨打受骂到底是为了什么,体现自己更贱吗?
  无奈之下杜珍珍只能挺起腰杆自己去找工作,和社会脱节的妇女,一时间想找份合适的工作很困难。
  最后杜珍珍在离儿子学校不远的商场店铺里找了份营业员的工作,要求只有一个,早晚能让她接送孩子就行,其他时间加班都可以。
  她压根不指望公婆,被丈夫知道弄不好又是一顿揍,她都被揍出心理阴影了。
  如此一来,她有丈夫等于丧偶,可这‘死了的’丈夫时不时还要诈尸起来打她一顿。
  这么艰难的也过了下来,有了工作,再苦再累也能活下去,人家说上班如上坟,杜珍珍上班绝对精神饱满,比在那个恐怖的家里好过多了。
  她干活认真勤恳,老板也十分满意,就是同事也觉得她很好相处,早晚接孩子也有人愿意给她顶一下班,生活给杜珍珍打开了一扇窗,一缕阳光照耀了进来。
  再来说她那个挺尸的丈夫,和情人好的拆不开,可和情人在一起要花钱啊,他的工资哪怕不拿回家,也不够两人整天饭店酒吧泡的,加上还要送些精美的礼物,这男的就开始用起了信用卡。
  几个银行来来回回欠了十几万,慢慢的也倒腾不过来了,最后瞄上了高利贷,有道是借钱一时爽,还钱火葬场,高利贷可不是银行,他们收钱无所不用其极,这男的很快就焦头烂额了。
  这个渣中战斗机居然还打起了妻子微薄工资的主意。
  杜珍珍这回寸步不让,这钱是孩子上学和生活的钱,她不能让丈夫拿去糟蹋。这个渣男,拿不到钱就挥拳相向,杜珍珍被打的报了警,进了医院。
  可这一切不过是以前的轮回,杜珍珍表达了想离婚的意愿,被父母公婆联手压下,她只能绝望的闭嘴。
  而渣老公忽然像开了窍一样,除了忏悔,保证下次绝不动手,居然开始天天回家了。旁人都说他老公收了心,不再胡闹了,杜珍珍压根不信,她时刻防备着这男的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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