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暗示什么!你别误会!”卷着被子,安歌缩在床头,心里恨不得把许文馨锤成派大星。
“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在想那什么——”
喝了小半杯冰水,傅斯珩放下水杯,居高临下的看着安歌,起了逗弄的心思:“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安歌:“!”
“只是,我不喜欢纸上谈兵,我更喜欢实战。”
男人喝了酒,态度很恶劣。
傅斯珩弯下腰,双手撑在缩在床头的安歌身侧,姿势像是要将安歌圈进怀里。
安歌宛如一只炸了毛的猫。
“你是不是酒喝多了?”安歌试图转移话题,“快睡吧,你看你喝这么多酒,一定很需要休息。”
“明天不是还要见爷爷吗?”安歌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动作静了好一会。
突然,傅斯珩抬手,食指贴着安歌的鼻梁:“想不想做?”
安歌张口就想说不想。
她想个鬼她想。
祖宗长长的眼睑一垂,贴在她鼻梁的食指慢慢的向下滑,轻刮了她的鼻子。
“说谎话,鼻子会变长。”
安歌:“……”
安歌这下确定祖宗是醉了,难怪和平时不一样。放下心来,安歌决定忽悠回去。
“也不是不想。”安歌舔了舔唇瓣。
没醉的傅斯珩眼睛轻眯了一下,刮着安歌鼻梁的食指一顿。
在酒精作用下,心里那点儿燥热气更热了。
“但不是现在。”
“乖啊,珩宝宝咱们睡觉好不好,你乖乖躺好。”
珩什么?宝宝?
傅斯珩额角跳了跳。
安歌盯着傅斯珩的表情,再三确定他是真醉了之后,双手攀上了他的肩头,微一用力,将他推到在床上。
“被子分你一半儿。”安歌贴心的帮傅斯珩盖上被子,然后熄灭了床头的灯。
紧贴着床边躺下,安歌拎了被子的一角担在身上:“我睡姿很好的,珩宝也乖乖的,你现在需要休息。”
傅斯珩没再动。
室内一片漆黑。
闭上眼睛,静了会,安歌没有半点儿睡意。
白天的事情像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中过着一遍又一遍。
傅家直系的亲戚她都见过,独独没见到傅斯珩的父母。这个家里除了傅老爷子,好像其他人对傅斯珩来说都可有可无。
而老安头对此没有半点儿不满,甚至寻了个机会将她偷偷拉到一边,特意叮嘱她让她以后照顾好傅斯珩,傅斯珩一个人挺辛苦的。
喝醉了的傅斯珩挺好忽悠的,嘴巴也不毒,就是骚话一句接一句的。
想到这儿,安歌悄悄侧过一点身子,打算多套一点话。
“咱爸妈呢,怎么没见到?”安歌状似不经意地问。
黑暗中,傅斯珩睁开眼睛,削薄的唇勾了勾,懒懒的嗯了一声。
听着像是酒喝多了很不舒服的模样。
安歌卷着被角,往傅斯珩那里滚了一丢丢的距离,从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隔着被面轻轻拍着傅斯珩的胸口,像哄小孩子一样。
小娇娇本娇,得这样哄。
“他们很忙。”被顺舒服了的傅斯珩说。
“不见也没什么事,我也没过他们几次。”
傅斯珩对父母的印象一直很模糊,从他能记事起,父母的概念就是模糊的,模糊到生命中似乎没存在过他们一样。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过生日,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
学校每年两次的家长会,在爷爷身体大不如从前后,不是助理就是助理。
“啊……”安歌啊了一声,“那他们是做什么的?”
“军备科研。在部队里。”
安歌懂了。
这些年隔三差五就会爆出一声“厉害了我的国”的欢呼,喊的太多,甚至会让人遗忘在这一声声欢呼背后一直以来默默无闻的科研人员,他们是高端军备背后的科研疯子。
为研发攻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在他们眼里,先有国而后立家。
繁荣昌盛的背后,必然要有人有所牺牲。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也。
在其看不到光的背面,多的是悲欢离合,而承受痛苦最多的那一方无疑是思念最深的那一方。
静了会,安歌轻顺着傅斯珩胸口的手停了下来:“你现在有我了。”
“你的家人。”
“户口簿家属栏上的那一位。”
女人身上的刺软了下来。
两人之间隔了段距离,被子中间深深的凹陷下去一段。
被窝里的温度慢慢升高。
没什么睡意的安歌想了很多,隔在傅斯珩胸口上的手一直轻轻拍着,直到最后她迷迷糊糊睡着才停下。
自以为睡姿很好的女人在睡着后下意识往热的地方靠去。
被窝下,安歌的胳膊紧紧勾缠上了男人的胳膊,小脑袋顺势埋进了男人的胸膛处,蹭了一下又一下。
安歌睡觉很喜欢双腿夹着被子乱蹭。
原本就没什么睡意的傅斯珩被安歌蹭出了一身汗,还越来越精神。
偏头,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傅斯珩伸手,将安歌搁在在他肩上的小脑袋推开稍许,手一松,她又自己滚了回来。
安歌很不耐烦,小声嘟囔:“干嘛啊。”
说完,还动了脚。
她一双纤细的腿缠上了傅斯珩的腰,像夹被子一样夹住。
“弟弟,别乱动,再乱动明天扣你小零食。”
她的睡裙下摆被蹭翻了去了一截,连带着他的浴袍带子也被她蹭散开稍许,她细幼的皮肤像牛奶一样丝滑。
傅斯珩后悔了。
她这乱蹭的毛病,神仙都能被她蹭出火来,
他就应该捏着她的后颈皮,让她把那片子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看完。
大家都别睡了。
清晨,中庭里的薄雾弥散开。
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缓缓驱散开那层薄雾,雾气散后,月桂枝头缀满了露珠。
安歌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发现自己怀里抱着傅斯珩的枕头。
闭上眼,再睁开,那枕头依旧被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卫生间内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安歌:“……”
她昨晚睡着对傅斯珩做了什么?
把人给强了?
“叩叩”两声敲门声。
隔着实木门板,陈意涵的声音传来:“嫂嫂,你们起了吗?没起也没关系,爷爷让我上来告诉你们,你们可以多休息一会!”
陈意涵是傅斯珩姑姑的女儿,刚大学毕业,年纪不大。
小姑娘的声音隐隐带着兴奋:“哦对了,嫂嫂你要遮瑕霜吗?我可以帮你送过来哦。”
“我们起了,马上下去,谢谢啊。”
“好的,嫂嫂你慢点。”临走前,陈意涵不忘又问一遍,“嫂嫂,你真的不要遮瑕霜吗?”
安歌:“……”
所以,有人能告诉她,她要遮瑕霜干嘛吗?
卫生间门被打开,傅斯珩换了件衬衫出来。
安歌抱着傅斯珩的枕头,还在纠结遮瑕霜的问题:“你妹妹刚开来过,问我要不要遮瑕霜?这是你们家的梗吗?”
日光折了进来,女人的长发被蹭得微微翘起,干净嫩爽的脸上透着迷惑。
傅斯珩被她蹭了一整夜没合眼,扫了眼,说:“遮吻痕。”
“我又没有——”
吻痕两个字被安歌吞了。
她身上确实没有,但是讲道理,她身上应该有的且必须有那玩意。
卧槽!
她给忘了。
她等会还得演一个被傅斯珩上过的女人的角色。
怎么演?她有个半毛钱经验?
女人被上过第二天都有什么反应?
许文馨给她推荐的狗血言情小说里都是直接写第二天腰酸腿酸,走路都疼。
安歌松了枕头,一脸惊恐:“你做过吗?那些女人第二天都什么反应?”
“没有。”傅斯珩冷着脸回答。
安歌:“……”
算了,靠傅斯珩不如靠猪。
不就吻痕,她自己嘬一个。
举起左手腕,安歌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当着傅斯珩的面,一口咬上腕骨附近,含住,舌尖抵着腕骨附近的肌肤,吮吸了会,又用力嘬了嘬,像是嘬奶一样。
很快,一个粉色的草莓印浮现在白皙的手腕骨上。
傅斯珩扣好袖口,瞧了眼:“这是吻痕?”
“不像吗?”安歌晃了晃胳膊,“我自己嘬的!”
安歌还挺满意的,低下头,打算去嘬第二口。
安歌再一次刷新了傅斯珩对她的认知。
轻嗤了一声,傅斯珩懒声说:“我亲不出这么丑的吻痕。”
安歌:“……”
你妈的。
“过来。”傅斯珩靠在床边,对安歌勾了勾手指。
安歌保持着半跪在床面上的姿势,仰头和傅斯珩对视了会,最终一步一步蹭了过去。
一靠近,安歌垂落在胸前的长发被傅斯珩撩起。
他的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将她耳边的发丝撩起,手掌顺势撑在她的脑后。
傅斯珩弯下身子,偏过头,脑袋埋进安歌的颈间,唇贴着安歌的后颈,说:“一个就够了。”
话音刚落,安歌只觉得自己后脖颈处一热。
傅斯珩咬上了她后脖颈处细腻的软肉,含住那儿,舔舐着。
像极了喵咪舔舐牛奶时的动作。
他的牙尖咬过后颈的肉,撕咬过后细细的舔舐,留下淡淡的牙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安歌:低头嘬自己,香香的。
傅斯珩:我想嘬老婆!老婆真香.jpg
安歌——史上第一个给自己嘬吻痕的言情女主。最后!!我没康过片,木得资源!别找我要片子,都是我瞎写的!
第20章
初阳高悬,日光一寸一寸涌进室内。
香薰燃尽, 只剩下后调的缱绻。
安歌侧颈白皙修长, 像天鹅颈,肌肤细腻柔软, 带着淡淡的奶香。
舒舒淡淡的,细嗅上去很舒服。
傅斯珩一手撑在安歌的脖颈后面,低头咬舐着她的后颈,动作时轻时缓。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逡巡向下,扣住她搭在床边的左手, 指尖勾缠间,她纤细的无名指上被套上了一个小小的圆环。
无名指上的触感微凉。
安歌一时不知道到底该顾哪边。
傅斯珩像一只小兽, 牙尖咬着那儿, 很磨人。
他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后颈那儿,酥酥麻麻的。
良久。
傅斯珩终于松开了安歌的脖颈, 但手仍撑在那儿,他的大拇指向下移了点儿,摩挲了下那深深的草莓印, 哑着嗓子说:“这才是吻痕。”
她估计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 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睫毛像只翩跹的蝶。
很纯。
耳朵尖尖还是红的,
其余地方都是白的, 独独只有尖尖那点儿红。
傅斯珩沉眼。
他低头咬上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想要那么做而已。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唯一知道的只是他想要去那么做。
安歌睇了眼傅斯珩,勾头想去看自己后脖颈的牙印子,转了半天,发现根本看不到。
倒是被傅斯珩撩上去的发丝滑了下来,抿着唇,安歌尾指勾过滑下来的发丝重新别到耳后。
刚才那叫草莓印?
那分明叫狗啃!会不会接吻?
当她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大概是看出安歌憋了那么口气,傅斯珩补了句:“合约上的内容。”
安歌一噎,视线飘忽间,瞥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安歌:“!”
这戒指怎么这么眼熟?
这不是前几天挂微博热搜上的戒指吗?
我靠?这东西怎么在她手上?
“不喜欢?”傅斯珩直起了身,双手插进休闲裤口袋中,看着竟有些无语凝噎的安歌淡淡的问。
跪久了腿有点儿麻,安歌换了个姿势,双腿搭在床边,咽了咽:“这戒指不会是前几天热搜上那个拍了整整八千万的西班牙国王费利佩五世送给他——”
老婆两个字安歌还没说完,傅斯珩略点了下头:“是。”
安歌:“……”
原来傅斯珩就是那个家里开银行印钞票的傻子。
暗彩灰蓝钻石切割精细,打磨过后整体款式并不夸张。
那点儿蓝澄明透彻,像星河,极衬肤色。
安歌手指细长,细葱管一般,戴上去整个人细腻又温婉。
傅斯珩垂眼看了看:“不喜欢就扔了。”
安歌:“……”
这是八千万人民币,又不是八千万冥币,这祖宗说扔就扔了?你当你家是真的开银行印钞票的啊?
想到这祖宗好像还真干过扔钻石的事,安歌想要说出口的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词。
“还……挺喜欢。”
“送你的。”傅斯珩的口气宛如在送大白菜。
安歌顿时觉得自己左右无名指有千斤重,抬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