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咬又舔出来的玩意儿。
看见没,这才叫接吻!得嘴对着嘴!
辣鸡。
安歌在心里吐槽完,又现身教学后,一时竟然觉得有些爽。
安歌的声音不大,只有傅斯珩一个人能听见。
听完,傅斯珩眉峰未动,一直搭在沙发上的手拿了下来,拇指指腹贴着唇瓣一揭,那点儿蹭上去的唇釉被揭下大半。
垂眼扫了下指尖上的唇釉,傅斯珩舔了舔唇上的唇釉。
就蹭上这么点唇釉也叫接吻?
嘴对嘴贴着也叫接吻?
这么点儿怎么够。
“你那片子的开头白看了?”傅斯珩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你知道男人哪里最硬吗?”
安歌梗着脖子,面上扔挂着人淡如菊般的蒙娜丽莎式微笑:“那不现在那个还没你嘴硬吗?”
傅斯珩全身上下,哪里能比得过他那张嘴?
又毒又刻薄。
指尖搓了下,傅斯珩垂着眼睑,薄唇抑制不住的缓缓勾起。
这女的野起简直无法无天。
“嫂子怎么亲傅哥这里?难道在嫂子眼里,傅哥最硬的地方是这里吗?”
“对啊!就是说。”
“这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直播都开了!”
有嫌热闹不够大的人嬉笑着问,被傅斯珩一个抬眼挡了回去。
傅斯珩带着安歌起身,淡淡的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你们继续,账单算我的。”
傅斯珩要走,一群人也拦不住,当下纷纷说着:“傅少嫂子路上注意安全,有空下次再聚。”
安歌被傅斯珩带着出了包厢。
未走远,包厢里面的吵闹声隐隐传来。
“傅少这就走了?”
“你懂什么?刚才那一下,傅少怕是忍不住了,这才急着回去。”
“我擦,不就亲了一下吗?”
“所以说你懂个锤子,什么叫就亲一下?你也找个像这样的超模来一下,看你忍不忍的住。”
……
领证后的第二天,傅清霜陈远夫妻两便回了自己的住处,傅周深要出差考察,没在老宅留宿。
在帝都商圈内刷够脸后,安歌闲了下来,由陈意涵陪着带老安头和南娴四处逛了逛。
闲逛是假,老安头早些年读书的时候就到帝都采过风,南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帝都那点儿景点对老两口来说没什么吸引力,老两口就是想借着相处的机会看看傅斯珩对安歌到底怎样。
几天下来,傅斯珩全程作陪,没有半点儿不耐,事无巨细安排妥帖。
安之儒惦记着手上没改完的剧本,考察几天后带着南娴坐上傅家的私人飞机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安之儒和南娴一走,陈意涵陪着小姐妹去了国外看歌剧表演。
傅家老宅一下子空了起来。
安歌更闲了。
十来天相处下来,她和傅斯珩同睡一张床上,各睡各的,除了每天早上总是跑进她怀里的傅斯珩的枕头,其他一切都还听和睦的。
那狗男人不说话的时候当真还挺赏心悦目的。
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
傅斯珩在傅家人面前会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闲散模样,不管工作,偶尔处理的文件也多是igd资本的,他更多的时间都耗在她身上了,陪她喂鱼散步。
但傅清霜夫妇和傅周深一走,傅斯珩又忙了起来,那些被积压下来的文件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
好几次她睡醒了,怀里抱着他的枕头,而他已经开始处理工作了。
而傅老爷子每天雷打不动,早早起来在院子里耍上那么套拳,安歌一连看了好几天,始终没拿捏的准傅怀瑾老爷子和傅斯珩的关系到底怎样。
早上,露水重,太阳光并不热烈。
老人家投在地面上的影子不长,他的脊背挺得笔直,站如松,一套拳耍得刚柔并济。
天边雀鸟迎着朝阳叽叽喳喳的飞过,最终落在老宅的院墙上。
老爷子收了势,仰头看了会飞鸟,背突然佝偻了下来。他重重的咳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子,没一会手里拿了个小木碗出来。
木碗里装着剩饭,被白水泡过。米粒吸满了水,胀的很大。
老爷子寻了个地,将木碗里的剩饭倒到一旁,拨开摊平,随后退远。
院墙上的飞鸟见没了人影,迅速飞了下来,试探着啄了口米粒又飞走。
几番试探下来,中庭里落满了吃食的雀鸟。
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看着,背影看上去多少有些孤寂。
安歌托着腮,看着这群雀鸟吃完了又飞走,老爷子一个人孤零零的进了屋。她能感觉出老爷子看着严肃,但并不坏。
“我们走之前陪陪爷爷吧?”安歌从瘫着的矮塌上起身。
傅斯珩正在处理文件,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显然是没心思听安歌说什么。
这些天相处下来,安歌发现傅斯珩处理工作从来不避着她,那些和igd资本无关的文件就大刺刺的放在床上。
这种被人划进势力范围里的感觉让安歌有些得寸进尺。
“傅傅?”
“珩宝?”
傅斯珩刚好看完一页文件,抬手捏了捏眉心,问:“你刚才说什么?”
安歌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回去之前好好陪一陪爷爷。”
陪什么?
傅斯珩捏眉心的手一顿:“你想怎么陪?”
一楼,茶室。
茶室临靠后院,后院内造了假山流水。隔着透明玻璃,风景秀丽。室内,细竹帘半遮半掩,角落里的粗制石缸内养了两尾金鱼,水面上浮着绿藻。
茶席后是副刺绣的青天鹤影壁画,壁画被切割成圆形,四周铺白。两边置架,架上玉器瓷器相列。
席上,紫砂制茶盘上依次布着茶盅、茶壶、茶承和杯托等。
傅怀瑾老爷子低头刷手机刷的入神,连茶室门开了都不知道。
傅斯珩反手轻拉上了门,走到茶席上,坐到了老爷子身前,老爷子仍旧玩的起劲。
傅斯珩拎着茶壶掂了掂,老爷子进来有一会儿了,那茶壶里一滴水都没有。
安歌歪到老爷子背后,悄悄看了一眼:“爷爷,你在看什么啊?”
七十多岁的老爷子反应极快,一把将手机反扣到桌面上,抬头看到来人,不由得有些尴尬,轻咳了一两声,面上没有半分严肃。
老爷子速度太快,安歌只模糊看到了个类似微博的页面。
好像有点儿眼熟。
傅斯珩挑眉:“爷爷?”
见被发现,老爷子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将手机大大方方的翻开来:“我在刷微博。”
老爷子讲起时髦词,丝毫不含糊。
傅斯珩和安歌低头瞅了一眼。
微博页面是安歌的。
最新一条微博是安歌发的结婚照,转发量过十万,评论数多到数不清。
而老爷子正在翻评论,他还点赞,不但点赞他还会评论!
老爷子在她评论区舞得不亦乐乎!
最新的一条评论显示:【私以为傅斯珩才像个倒贴的。】
最新的一个赞点给了:【啊啊啊,我想康你们直播生娃!这么高的颜值,不生个小崽崽真的太浪费了。】
傅斯珩:“……”
他倒贴?
安歌:“……”
她直播生崽?
她突然有点儿后悔了……不应该过来的。这老人家一个人也能自娱自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安歌:会不会接吻?娘娘教你,得嘴对着嘴!
傅斯珩:八百种接吻姿势你随便挑一个。试试?
第22章
茶室内寂静万分。
傅斯珩盘坐在蒲团上,与傅老爷子对望着。
傅老爷子虽然被当场抓获, 但对视间丝毫不落下风, 表情颇为严肃,说话相当不客气:“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就你那一身的臭脾气, 光帅有什么用,消费完了还能用那张脸刷卡不成?”
“要不是人歌丫头脾气好,你还不知道要打几年光棍呢!”
“你看看老苏家的苏衍,年龄和你差不多,我听说苏衍儿子都能打酱油了!我重孙女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捞着!”
老爷子嘴皮子利索, 训起人来句句扎心窝子。
傅斯珩难得一句话也没反驳。
安歌听着。
这些话乍一听,好像还挺有道理, 但仔细一想, 傅斯珩好像还真的可以凭着他那张脸刷爆宁瑾集团旗下的购物广场。
而且,重孙女是个什么个玩意儿?
训完傅斯珩, 傅老爷子目光一转,落到了安歌身上,表情跟京剧变脸似的, 瞬间从严肃换成了和蔼可亲。
“咕咕崽?是吧, 我看你粉丝都这么叫的,还挺有意思的,爷爷以后也这么叫你。”
“咕咕崽?”
安歌下意识应了一声。
老人家更开心了。
安歌一时没有跟上傅老爷子的节奏, 反应了好一会:“爷爷,您还玩微博啊……”
“刚玩儿,我让意涵那丫头教我的。”傅老爷子将手机反扣到桌上, 瞄了眼表情寡淡的傅斯珩,“我和咕咕聊一会,你自己煎个茶。”
傅斯珩没说话,从茶罐里取了茶饼。
“坐过来点,爷爷还会吃人不成?”傅老爷子拍了拍身边的蒲团,“我这老人家可比傅斯珩好相处多了哦。”
“你别有压力,爷爷不是那种人,爷爷很开明的,我不是外面那些糟老头子,你和阿珩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不生也没关系。”
煎茶工序繁琐,第一步便是烤炙茶饼。傅斯珩拨了拨火炉,支着下巴听着,听到那话,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
老爷子的嘴,骗人的鬼。
果然,不等安歌松一口气,老爷子后面接了一个转折。
“但是——”
安歌屏住了呼吸。
“爷爷老了,身体也不好,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和阿珩好好的,在爷爷未来不多的日子里能和我的小曾孙女见上一面儿!”
茶水咕嘟咕嘟着,即将沸腾。
傅斯珩放下竹夹,淡淡的开口:“爷爷,你两个星期前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能在未来不多的时间里看到我结婚。”
傅老爷子半点儿没有被戳破的尴尬,哎了一声:“这人啊,总要有个愿望和理想是不是?这愿望总是会变的。上一个实现了,那自然又会有下一个,怎么可能还在原地踏步。”
安歌呆了呆。
这踏马说的挺有道理的噢。
茶水沸了。
白色的雾气从壶嘴喷薄而出。
傅斯珩眯着狭长的眼。
“咕咕崽,爷爷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我这老人家活了七十多岁,也该够了。这愿望呐,你随便听听,莫往心里去,你们工作要紧。”傅老爷子光明正大的卖起了惨,连叹气都带了转折。
一折三叹。
叹得安歌心里酸溜溜的。
她亲爷爷去世的早。因为突发脑溢血,走的很突然,都没来得及看到她长大成人。
干咳了一声,安歌舔了舔略干的唇角:“爷爷,我们尽力!”
“那感情好啊!我们阿珩也要努力啊,积极响应国家二孩政策。”傅老爷子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顿时喜笑颜开。
“你和阿珩先坐着,我去找厨房阿姨给你炖点汤好好补一补。”傅老爷子一脚踏出了门,又踩了回来,“你们没避孕吧?”
安歌硬着头皮摇头。
茶室门被合上。
二、二什么玩意?
响应什么东西?
安歌有一种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错觉。
抬眼看了看傅斯珩,发现他煎茶的表情愈发的寡淡。
“你爷爷以前是做计划生育工作的吗?”
傅斯珩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你是准备无性生殖?还是细胞有丝分裂?”
“你生物学的好好哦,或许还能克隆?”安歌舔唇,又小心翼翼的加了几个字,“或者寡人有疾?”
“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安歌秒回:“我没有问题!”
傅斯珩凉凉的瞥了眼安歌:“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有问题?”
安歌:“……”
一连被老爷子特殊关照了几天,喝了不少补汤,安歌终于熬到了回s市。
下了飞机,已是晚上。
景和公馆位于s市的新商圈附近,占地面积极广,一片只建了18幢别墅。每一幢别墅风格不一。
一入夜,周遭静悄悄的。
她和傅斯珩住的这幢地理位置极好,临靠着馆内的天然水系小潺涧,透过客厅的大落地窗可见外面的铺设在河面上的小木桥。
晚风阵阵。
瘫在懒人床上,安歌失眠了。
她有认床的毛病,换一个地方很难睡着,但出奇的,在帝都那些天,每晚倒是睡的很舒服。翻来覆去,安歌折腾到凌晨也没睡着,抱着枕头也不行,酝酿不出半点儿睡意。
盯着壁顶看了会,安歌摸到手机,点开收藏夹,找到定制私人香调的调香师,戳进主页,一个一个翻下去,打算买一瓶和傅斯珩身上味道差不多的香水回来喷到枕头上。
翻了半天,没找到称心的。
调小了手机屏幕的光,安歌抬手捂住了脸。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次数重复多了,习惯成了自然。
她不过是在傅斯珩身边睡了小十来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甚至没了那熟悉的味道,还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