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快穿]——道_非
时间:2019-10-20 08:16:00

  关羽捋着胡须,闭目不语。
  刘备长长一叹,道:“可怜黄老将军的一片忠心。”
  夏侯渊道:“跟着这种主公,再多的忠心也是喂了狗。”
  诸葛亮摇着羽扇不说话,浅尝着杯中的茶水。
  郭嘉昨夜与周瑜畅谈,喝酒喝到半宿,若不是许褚去他营帐把他拉过来,他这会儿还躺在榻上睡大觉呢。
  因为宿醉,郭嘉脸颊微红,瞟了一眼使者后,眼底闪过一抹狭促之色。
  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曹操适时开口,道:“孤素来敬仰黄老将军之风采,黄老将军若是肯降,孤必待为上宾,无所不听。”
  丁璇挑了挑眉,静静地看着曹操的表演。
  昨天是谁因为给黄盖什么官职而争论不休的?
  丁璇的意思是封个候,再封个上将军,荣誉性的官职再来些,一来表示自己接受黄盖投降的诚意,二来么,也让江东的那帮士族们瞧一瞧,只要肯投降,官职大大的有哦亲。
  士族们最看重的是自己家族的利益,至于江东姓曹还是姓孙,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
  这些人或许一时争论不过孙权,不得不做出一副誓与江东共存亡的样子来,但一旦孙权决策失误,他们便会抓住不放,大做文章,逼迫孙权投降。
  给黄盖的官职越高,他们投降的心越强烈。
  然而曹□□活不愿意,气得丁璇揪着他的耳朵暴打他。
  曹操梗着脖子,就是不依。
  最后许褚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夏侯将军还只是一个偏将军。”
  许褚所说的夏侯将军,是夏侯惇。
  于是丁璇悟了,在曹操心里,武将第一人永远是夏侯惇,任何人都不能挑战夏侯惇的权威。
  夏侯惇是偏将军,其他便不能是上将军,哪怕黄盖来降也不行。
  丁璇写了表奏夏侯惇为上将军,封千户侯的折子,让信使们急送长安,曹操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给黄盖一些荣誉性的官职。
  江东来的使者再三拜谢曹操,曹操摆了摆手,道:“不知黄老将军何时来降?孤早些做准备,迎接黄老将军。”
  曹操颇为重视黄盖的态度让使者大喜,约定好时间后,使者拜了又拜,方乘舟而去。
  郭嘉从曹操营帐出来,回到自己的营帐,将营帐里发生的事情说给周瑜听。
  周瑜慢慢合上眼,半天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长叹一声,道:“仲谋危矣。”
  亲卫们送上来饭菜,郭嘉给周瑜倒上一杯酒,道:“这诈降与铁索连舟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吧?”
  “鲁肃为人忠厚,断然想不来这般毒辣的主意。”
  水火无情,一旦沾染,数万人的性命也填不满。
  水与火,是兵家大忌,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使用的。
  鲁肃素有长者之风,莫说往这方面想了,旁人提一提,他多半还会说上一句此计不地道,不可用之。
  周瑜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道:“不错,是瑜想的。”
  丁璇一统北方后,他便知道,曹孙两家迟早会有一场大战,便早早地想好了应对之策。
  他在鲁肃面前提过用火攻,鲁肃听了,只是喝茶不说话。
  鲁肃并不认同他的观点,如今却不得不用,必然是因为孙权的位置摇摇欲坠,鲁肃只能破釜沉舟一搏。
  周瑜喝完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别喝那么快。”郭嘉道。
  郭嘉从周瑜手里夺过酒杯,打开一包五石散,洒在酒壶里,手端着酒壶晃了晃,再给周瑜斟满酒。
  周瑜虽出身士族,但身上并没有士族的陋习,并不服用五石散。
  然而往常不服用,并不代表现在也不服用。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创立的基业坍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得,这种滋味,怎能是一个痛苦能够说得完的?
  周瑜又倒满酒,酒杯里映着帐篷,远处的旌旗迎风飘扬,上面书着的曹字耀武扬威。
  月亮圆圆又缺缺,终于到了黄盖来降的日子。
  没有东风,只有慢慢划过来的船。
  诸葛亮与丁璇坐在船上,就着星光与江水饮着茶。
  船只越来越近,星光如洗,倾泻而来。
  然而就在这时,快要撞上曹营战船的黄盖船只,突然着火。
  熊熊烈火将江水染得通红,曹营的战船紧紧连在一起,只需撞上一个,烈火必然将所有船只一同焚烧。
  黄盖站在甲板上,抽出佩刀,大喊:“江东儿郎多才俊,曹贼,纳命来!”
  浑厚的声音响彻云霄,丁璇勾了勾嘴角。
  火烧连舟?不存在的。
  丁璇道:“转旗。”
  听到命令,旗手抬手打着旗语,号角声响起,原本连在一起的曹营战船陡然分开。
  举着大刀黄盖瞳孔骤然收缩。
  再转帆,已经来不及了。
  黄盖的战船狠狠撞在案边,所有的曹营战船避在一边。
  这一战,江东输了。
  黄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怒吼着指挥着士兵转帆去撞击曹营战船,声音刚刚落地,脚下的战船剧烈一抖,一片火光中,不知谁吼了一声:“不好了,我们的船被锁住了!”
  “砍断锁链!”
  士兵们纷纷抽出腰中佩剑,一边是炽热的火光灼人,一边是阴冷的江水深不见底。
  铁链在江水中翻腾搅动,像是不断怒吼的巨龙。
  士兵颤声道:“黄将军……砍不断。”
  不可能砍断的,那铁链足有成年人的手臂那般粗。
  他们的船,一旦被锁上,便再也动不了的。
  周围的喊杀声震耳欲聋,血光火海中,不知谁拂起了琴。
  琴声若有若无,很快被刀剑相撞的声音所遮盖。
  书着赵字旗帜的战船率先出阵,如同穿梭在黑夜里的星辰。
  江风烈烈,扬起赵云银枪上的红缨,他看着远处的灯火通明,眼底漫上极淡极淡的笑意。
  孙权并不在战船上,留在船上的都是等黄盖的手之后便冲出去的武将。
  他们没有等来黄盖胜利的号角声,等来的是通体雪白的战船飞速而来。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彻云霄,山河湖海为他让路:
  “常山赵子龙请君一战!”
  白色的战船如同一把利刃深深插在江东战船的心脏,甘宁嘴里衔着一根水草,吊儿郎当地指挥着心腹调转战船。
  清脆的铃声响起,白色的船只冲破障碍,狠狠地撞在地面上。
  银甲的将军纵马从船上跃下,万千箭雨在他面前化作羽毛落在地上。
  众多侍卫保护着的孙权瞳孔微缩,一干士族文臣们吓得瑟瑟发抖,不断请命:“主公,快鸣金收兵吧!”
  “那常山赵子龙于百万袁军之中救曹昂,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不!”
  孙权胸口剧烈起伏着,拔出腰间佩剑,大喊道:“江东只有战死之将,从无败走之兵!儿郎们!我父兄的英魂庇佑着你们!”
  “孤与你们一同冲阵!”
  原本被赵云杀得节节败退的江东士兵听到孙权的声音,士气又升了上来。
  主公与他们同生共死,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众将死战,赵云长.枪染满鲜血。
  清晨的第一缕霞光穿破云层,好奇地看着世间的血流满地。
  赵云抽出背后的青釭剑。
  世有神剑,一曰青釭,二曰倚天,青釭杀人,倚天立威。
  枪舞梨花,如飘瑞雪,青釭所至,血流如注。
  再也没有人能够挡得住他。
  孙权被文臣们架走,不甘的声音沉寂在刀剑相撞的铿锵声中。
  江东败得很彻底。
  黄盖五花大绑被人拽进营帐。
  黄盖见人不跪,一双眼睛能瞧到天上去。
  魏延瞧不得这种败军之将还趾高气扬的模样,一脚踢在黄盖小腿上,黄盖吃痛,摔了下去。
  压着他过来的士兵趁机死死按住他的肩膀,让他抬不起头。
  丁璇手指把玩着茶杯,瞧了瞧黄盖,眉梢轻挑,道:“黄老将军一片忠肝义胆,可惜了,天命在曹。”
  黄盖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什么天命?!阉狗之后安敢言天命?莫叫人笑掉大牙了!”
  曹操的父亲是宦官曹腾的养子,这个时代注重出身,身为宦官之后的曹操没少被人骂做阉狗。
  对于阉狗这些话,曹操听都听腻了。
  宦官怎么了?宦官一样得天命。
  曹操没有多大表情,夏侯渊却忍不了,捋了捋袖子,叉腰对黄盖道:“哦,你连宦官之后都打不过,那你是什么?你还不如宦官呢!”
  口水仗一旦打起来便很难停下来,丁璇挥挥手,道:“好了,带黄老将军下去吧。”
  士兵们倒拖着黄盖,将黄盖带了下去。
  诸葛亮摇了摇羽扇,道:“五马分尸?”
  刘备眼皮跳了跳,虽说黄盖骂曹操骂得确实难听了点,可也没到五马分尸的程度吧?
  刘备刚想说什么,便见丁璇点点头,道:“就五马分尸。”
  “分完尸,再用五个锦盒装了,送到江东孙权那。让那些人也瞧一瞧,假意投降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刘备脸色微变,郭嘉狭促一笑,道:“玄德公勿慌,五马分尸的不是黄老将军,是一个死囚。”
  “那死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让他假做黄老将军,倒是抬举他了。”
  刘备稍稍放心,这才没有再劝阻丁璇。
  一旁的张飞听了忍不住道:“那个死囚跟老黄盖长得像吗?要是不像,被江东的鼠辈们认出来就不好了。”
  赵云莞尔一笑。
  关羽捋着胡须,看了一眼自家格外耿直的三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张辽笑着解释道:“赤壁一战,赵将军一骑当千,杀得江东将士心胆俱裂,再不敢言其他。黄老将军“死”得惨烈,他们不敢看尸体的。”
  “只会厚葬黄老将军。”
  长江之东,笑眯眯的曹营使者将一个又一个的锦盒捧出来,一排排地摆在孙权面前,道:“请将军验尸。”
  孙策死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将军,故而继承孙策位置的孙权,也被人成为将军。
  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大殿,武将们面有不忍,文臣们则是捂住了口鼻,孙权手指微紧,屏风后的吴国太眼圈微红,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孙权道:“罢了。”
  使者让精美的锦盒交给孙权的甲士,又从袖子里拿出曹操的书信,念了起来。
  赤壁之战曹操赢得极为漂亮,他这辈子都没赢得这么痛快过。
  痛快之后的曹操膨胀得找不着被,在信上吹完自己的彩虹屁后,又顺带着吹了一波自己的将领——像赵云这么能打的人,他麾下还有一打,若是孙权没有见识够,他改日再下战帖,战个痛快。
  曹操的书信写的酣畅淋漓,使者念得是抑扬顿挫,念完之后,孙权的脸黑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武将们气得要拔剑,文臣们面面相嘘不敢说话,可一见武将要杀使者,吓得跟要杀自己的亲爹一般,忙不迭去劝架,恭敬再恭敬地送使者出门。
  使者走后,除张昭以外的文臣们痛哭流涕,请求孙权尽快投降。
  ——早就劝孙权投降,孙权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投降,非要跟曹操硬碰硬。
  碰到失了周瑜,死了黄盖,赵子龙横渡长江出入千军万马犹如无人之境,耀武扬威的使者捧来黄盖被五马分尸的尸体,言及若是不降,黄盖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文臣们哭哭啼啼,暴怒的武将揪着鲁肃的衣领,要杀出让黄盖诈降主意的鲁肃给黄盖偿命,大殿里吵成一团,孙权揉了揉眉心。
  文臣们的话委实没骨气,程普气急反笑,道:“要投降你们去!我程普死战不降!”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
  程普指着逼迫孙权投降的文臣,大骂道:“你们还不如我一个没有读过书的武夫!”
  甘宁懒懒地掏了掏耳朵,兴致缺缺地看着大殿里的吵闹。
  文臣们被骂得哑口无言,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昭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道:“大都督生死不知,黄老将军惨遭分尸。”
  张昭淡淡地看了一眼程普,道:“以程老将军之见,主公又该如何?”
  张昭的话一阵见血,文臣们不断附和,程普纵然有心反驳,一时间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说。
  程普气得面红耳赤,道:“我一直以为子布先生与那些酸儒文人不一样,深为敬佩子布先生,甚至就连先住,也颇为看重先生,将江东与主公托付先生之手,言之内事不决问先生,外事不决问周郎。”
  “先主之音字字啼血,先生难道都忘了吗?”
  张昭平静道:“片刻不敢忘。”
  程普老泪纵横,看着立于文臣之间的张昭,道:“先生既然不忘,那为何要劝主公投降,难不成,先生与他们一样,都将圣贤书读到了狗肚子里?!”
  程普的话极为诛心,张昭慢慢抬眉,看着一心赴死的老将,一字一句道:“所谓圣贤书,讲的是天地君亲师。”
  张昭的声音极慢,字字落在大殿之人的心口,原本吵闹不休的众人安静下来,只剩下程普剧烈的喘息声。
  程普听完张昭的话,心凉如冰。。
  天地君亲师,孙权并非君,他们自然也不用去效忠孙权。
  主站的周郎下落不明,黄忠死于非命,再没有可以压制住这帮文臣的人了。
  一片寂静中,一个文臣的声音格外地清晰:“如果主公是君,那么汉帝又是什么?”
  若此时高坐在正堂的人是孙策,文臣们纵然有投降之心,却也不敢这般相逼孙策。
  可偏偏,坐在上面的人是孙权。
  孙权不过十四五,刚继承江东之位,根基未稳,孤注一掷想要抗击曹操,却接连大败,又被赵云欺负到家门口来,颜面尽扫。
  这种情况下,文臣们对他的不满越发明显,面对着程普的咄咄相逼,文臣开始转换话题——汉帝一日不死,所有人都是臣,投降曹操,不叫投降,叫做归顺。
  怀着这种心理,又有一个臣子道:“是啊,我们深受皇恩,要忠,忠的也是汉室江山。若是匈奴人打进来了,我拼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死战到底,可曹操并非匈奴,是汉臣,我们投降曹操,不是投降,是归顺。”
  程普气得险些吐血,举起拳头便要打说话的文臣。
  然而他的拳头还没有落在文臣的身上,便被甘宁握住了。
  甘宁握住程普的拳,程普动弹不得,大骂道:“滚开!别拦着我替主公清理门户!”
  甘宁吊儿郎当道:“程老将军年龄这般大了,怎地脾气还是这般火爆?清理门户这种事情,就由兴霸为将军代劳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