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我以身相许——庭明
时间:2019-10-20 08:17:31

  “族长,这边请。”
  另一边厢,纪镜吟心情本来就不是多好,看这两人全然忽略他,还躲在一旁说悄悄话的模样,他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如今向晚意居然还扔下他自己走了。
  更!生!气!了!
  正欲快步追上她的时候,突然面前多了一道肉墙,哦不对,是个人。
  没区别,都是都个挡路的东西。
  正欲绕过他的时候,那人适时的又挡在他面前。
  “好狗不拦路。”纪镜吟瞥了他一眼。
  刚才在向晚意面前,容砾还是一副小心翼翼,温声细语的样子,可现在换了一人,夹杂着强大力量的妖气自他的周身溢出,深不见底的眼睛彷佛要把他给吞了那样。
  面对他探究的眼神,纪镜吟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够了没?”
  “你是哪族的?”容砾刚才发现他时,曾仔细端详了一番,但是不论是仙气、魔气还是妖气,他都没有从他的身上寻到。
  感觉向晚意越走越远,再过一会儿怕是连个影都没了,半垂眼眸,掩盖了眼里一丝笑意。
  “晚意说我是隐族的。”
  容砾目光疑惑的盯着他,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说词。
  纪镜吟学着向晚意的模样,反了个白眼,身影一闪伴着一个跨步,欲要绕过他,同时袖里的手微微一动。
  见化想走,容砾立马伸手捉他,须臾,两人眼角皆看到金光一闪,纪镜吟的唇角一抽。
  妈的,扔错了。
  黑夜里,一根泛着金光的羽毛躺在地上,纪镜吟动作快得没影那般把它收回怀里,看容砾还愣在原地,视线还停留在刚才羽毛的位置上,他得了空,心里虽然疑惑他这反应是怎么个回事,但是眼看向晚意的身影快要从视野消失,他还是选择快步溜走了。
  数个身穿夜行服的男子走到容砾的身边,小声提醒,说:“主子,是时候要回去了,不然妖君知道了,又该说你了。”
  容砾缓缓收回目光,再眨了眨眼睛,变回那个刚开初阴霾不定的人,他说:“回去吧。”
  不同于仙族仙气飘飘的感觉,也不同于魔界一片阴森恐怖的气氛,妖族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色,四季如春,绿茵的土地配上五彩缤纷的花卉,一副人间天堂的样子。
  一路上,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想起那根金色的羽毛。
  怎么到了他的手上。
  满腹心事般走回自己的殿内,远远看到侍女和侍人退到殿门开外,不用多想,他也知道是谁来了。
  重重的舒了口口气,收回那些作乱的心神,迈着稳步往里走去。
  “爹。”
  推开门来,不出意外的看到一个人坐在桌边独自品着茶。
  妖君穿着一身休闲的衣裳,低调的淡灰色使得他跟房里柔和的烛光融为一体。
  看到他来时,手边的茶杯放了下来,指尖放在桌上轻敲,“跑哪去了?”
  容砾牵出一抹笑意,说:“没什么,我只是出去转了圈。”
  定睛看他,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后,妖君便转身往外走去,他说:“没事就好,身为未来的妖界之主,整天到处乱跑可不是什么好事,得改,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
  狠话说完了,还是得说点安慰的话,妖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早点休息吧。”
  “吱”的一声将门带上,空荡荡的房间里有点点烛火填补着寂寞,翻身倒在床上。
  床上的流苏微微摇曳。
  一个片段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他趴在一只通体火红的凤凰上面,下面是群山环抱,小凤凰飞得老快,他却像是不怕死的那般,几欲要张开双手。
  “你别松手,不然掉下去死了,那可不关我的事。”
  听她这么一说,他才勉为其难的捉着几根她背上的羽毛,风刮着颊边,这样刺激的感觉他喜欢极了,忽然,一根与众不同的羽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晚意姐姐,这根羽毛好特别!”
  “怎么特别也不是你的,你就看看算了吧。”
  “能送我吗?”
  “你神经病啊?不可能,趁你这想法还没成熟,我劝你还是赶紧打消吧。”
  “晚意姐姐,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你都说特别了,那我就算要送,也要送我将来的夫君,懂不?”
  “那我娶你,你把牠送我。”
  “啧啧啧,毛都没长齐,你害不害羞?说啥呢你。”
  ……
  翻身翻到床的里面,一手托在脑后,指尖一动将烛火灭了,黑漆漆的四周包围着自身。
  数数手指头,严格来说,这是他们第四次见面,那二十多天的相处、妖界的相遇、南天门的拜别还有刚才那次。
  容砾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为何除了第一次之外,另外三次她瞧见自己时,皆吓得跑个老远。
  是因为自己太丑了吗?妖界的人一向夸他好看,应该不会是这原因吧。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定不知道向晚意避他如蛇蝎的原因,是怕他找自己麻烦,怕他来寻仇,偏生正主却没有半点这样的想法......
  果然是做得亏心事多,最怕鬼敲门。
  心绪不宁,静不下心来,怎么躺也觉得有针在刺自己那般,指尖伸在被子上轻轻画着圈圈,滑滑的触感像极了向晚意身上的。
  他闭上眼睛,嘴里呢喃道:“晚意姐姐......”
  另一边厢,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的向晚意觉得这日子真是好过,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面,实在是太过舒服了,爱干嘛就干嘛。
  谁,谁能管她?!
  刚才纪镜吟抱着一床被子急急赶来,说要与她同睡,被她狠狠的拒绝了,并且将他遣返回去他该呆的地方,如今耳根清静。
  不过,若她知道刚才纪镜吟在外面搞了那样一出,她估计会从床上暴跳起来。
  再让她知道,不论是纪镜吟和容砾,都对她身上那根金毛的羽毛这么感兴趣的话,一个直接拔了,一个在脑海里意I淫着,她肯定直接就一命呜呼,归西了。
  她可是一只凤凰,不是一个插I着羽毛的容器,怎么天天都在肖想这有的没的。
  抬手将烛火一灭,翻身找到一个舒服的好位置,准备睡去。
  睡意一点一点的来袭,身子也变得越来越放松。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丝微乎其微的声响传入耳帘,耳梢轻动,本来闭着的眼睛睁开一道缝。
  朝着床边的方向睡的她,看到一丝光从高处透到地板上面,慢慢的,那丝光越来越宽,本应漆黑的地面,如今透出一四四方方的光影,还隐约看到一个人的头前探后缩。
  片刻,一张雪白的被子出现在她的目前,只见某人用法术控制好力度,那张被子缓慢的自空中落下,用着极慢的速度落在地面,然后一个枕头也照葫芦画瓢一样除除落下......
  若她是个智障,才会没发现这代表什么情况!
  哪个杀千刀的,把她的房顶给掀了?!
第18章 按摩
  翻身下床,瞬步挪到那光影之处,抬头望去。
  “纪——”张嘴的话还没说完,瞳孔因为惊讶而微微放大。
  有话好好说!你跳下来干嘛?!
  下意识的往一旁躲开,这么大个人掉下来不把她压死肉饼么?
  一道无形的灵力绕过脚跟,脚跟使力往前一蹬,后背也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反弹回原地。
  那张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这是强行碰瓷!她明明都躲开了!居然一下子把她给推回去了!
  无耻!
  大脑飞快的运转,在被他压死和接着他这两个选择里面,果断挑了接着他这个。
  手臂一沈,下盘用力稳住,稳稳的将他抱在怀里。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正好让向晚意看到这笑得眯了眼的表情。
  连忙收回手来,怀里的人怕是没想到她连话都不说一句直接松了手,平衡点一个没找着,“砰”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嗞——”地上的人忍不住倒抽凉气。
  向晚意得了空,旋身回到床边,一脚踏在床上,随意拿了根腰带抽了地上的人儿一下。
  以布条做成的带子,加上她又没用力,不过是个警剔的作用。
  “你干嘛呢?”
  纪镜吟爬了起来,无视她那吃人般的眼神,一屁股坐在床沿,一脸认真的说:“晚意,没想到你不仅想废了我前面,现在连后面你都不放过。”
  前面,后面......
  脑袋里嗡的一声,反应过来后,心里一怒,她是个从来都不记仇的人,因为有仇的当下就报!
  这回用上三分力往他的方向抽去,“给我滚。”
  手腕一紧,手上的带子被他抽了过去,他说:“好了,你非得把所有人吵醒,让他们都看到对吧?”
  愤愤的叹了一口气,向晚意背过身去,说:“不是说了让你去别处睡的吗?怎么自己掀我房顶爬进来?”
  纪镜吟边说,边不动声息的给自己脱鞋,“我这不是在给你留面子吗?”
  不明所以的回过头来,目光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下一瞬,察觉到他在脱里衣这动作后,她又吼道:“不许再脱了。”
  “可我热。”
  “就不许。”
  抿着嘴,无奈的扁扁嘴,纪镜吟妥协了,他说:“行了,听你的。”
  看她暂时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他又继续把刚才的话题说下去,“说实话,若我硬是要进来的话,你未必也能拦得住,我还不是在你族人面前乖乖被你赶了出去,给足你面子了。”
  向晚意皱着眉头,一脸不愤的看着他,她怎么觉得,听他的意思,她好像还得感谢他?
  “你这两天又是突袭我,又是把我从大庭广众中赶出来,这回不得给点精神补偿费吗?不然我一个想不开,就这样,没了,到时候你上哪去找我呢?”
  他是怎么做到一脸坦然的样子,然后说着一堆狗屁不通的歪理呢?这功力,她真的是望尘莫及,心生佩服。
  她似乎都觉得自己有点欺人太甚了。
  呸!这是在想啥呢。
  看她有点动容,纪镜吟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连忙凑到向晚意的身边,力度刚好的帮她按着肩头。
  “我也知道自己骑了你两天,你身体肯定累了,这不是将功赎罪来了,怕白天你忙,我特意挑的黑夜来给你按摩。”
  大半夜的,说实话,她不想跟他废话多少,本意将想让他哪里来的,就从哪里走的,但是瞧这主没有半分的自觉。以她堂堂一族之长的身份,她也不想像个小媳妇般大喊大叫,加之这人按摩手法确实不错,把她按得还是挺舒服的。
  “按着吧。”语音刚落,她便趴在床上一副大爷的模样,等着他侍候。
  纪镜吟按了半个时辰,偷偷看了向晚意一眼,发现她的眼睛已然闭上,耳边传来的也是淡淡的呼吸声,他慢慢收回了手,拉过床尾的被子,自己躺在床的外头,把被子盖到二人的身上。
  借着微乎其微的月光,看着面前侧躺着的女子,因着安静的环境,还有被睡意包围的幸福,她的五官轮廓柔和了不少。
  指尖忍不住往她脸上的皮肤摸去。
  下一瞬,她的手“啪”一下将他的挥走,嘴里呢喃着他听不清的话。
  阵阵暖意从她的身上冒出,使得整个被窝都暖得让人醉倒,这样的感觉,莫名的,他觉得很喜欢。
  向晚意的睡姿不甚好看,过了一会儿,一条脚自然而然的搭到他的腰间。
  吓得他整个人禁不住一抖。
  本来觉得感觉很是不错,但是很快的,一股不明的燥热自周身升起,内心也有点难耐的感觉。
  被她伤过的某处,升起了一些不明的反应。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似是难受,但是难受的深处又带有欢愉。
  属实磨人得很。
  悄悄掀开被子,发现某处异于平时的动静,扭头看着身旁熟睡的女子。
  纪镜吟扯过一点被子,用脚卷着然后用力夹紧,闭上眼睛努力忽略自己的感受。
  真的是,难受!
  第二天。
  向晚意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本来阖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目光触及着陌生的装饰时,心里一下子生出些许惊讶,随后想起自己这时搬家了,又放下心来。
  右手往右边身侧摸去,丝滑的被褥上面停留的是淡淡的凉意。
  侧过身去,偌大的床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存在。
  算他识相,没有在这里过夜,不然腿都把他打断。
  她不知道的是,纪镜吟只是在她醒前半个时辰才溜走的。
  回忆着昨晚难得的好觉,嘴角不禁多了几分笑意,那小子按摩的技巧果然不错。
  下床穿衣梳洗,抬头望向房顶的方向,只见上面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已然被盖了回去,看起来与一般无异。
  下午我就使人把这房顶给我封好,看你晚上怎么再来?
  “晚意,快出来快出来!”伴随着的是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叹了口气,把门拉开。
  目光忍不住一顿,有一瞬间,被他那皮相给迷惑了去。
  今天的纪镜吟换了一套墨衣,相比于平常他淡灰色的衣服,这身衣服更显得他有男子气概,他生得极白,跟这黑的一对比,更显得肤白如雪,平常散落一半的头发如今全以玉冠束于头顶,面如冠玉。
  很快便回过神来,“啧啧啧,穿得这么好看是想去勾I引哪家姑娘?”
  纪镜吟笑着看她,说:“今早盛斗给我打扮的,他说我穿这颜色你肯定喜欢,一黑一白,人间绝配。”
  心里忍不住腹诽:没听过黑白无常吗?
  一挥衣袖,欲要越过他,“行行行,你喜欢就好。”
  手腕被人用力握着,把她往着反方向引导着,向晚意挣了挣,没有挣开。
  不愤的盯着他:“纪镜吟,你拉我去哪?”
  纪镜吟手上力度半分没减,昂首阔步的走着,他说:“去市集。”
  “你是不是傻了,这鬼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市集?”
  纪镜吟停下脚步,扭头笑着看她,说:“打个赌,真有的话,你打算怎么样?”
  见他这自信的模样,向晚意无由来的相信他,这赌铁定不能跟,“不赌,我没空陪你玩,我要去视察附近的环境。”
  听她这么一说,纪镜吟又急急拉着她往外走去,“这就对了,自古以来,有什么消息不比在市集里打听来得更快?要打听要视察,不如去这边,而且我们初来乍到,肯定还有很多东西要添置,顺便一并买了回来,怎样样?”
  似乎有点道理?
  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说:“行,你带路。”
  一个时辰后,当向晚意望着面前一整条街都是店铺和摊贩时,心里也不禁有点吃惊。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