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吗?”
甚至主动配合,“要不要再给您来几句?”
请您消消气放过我吧。
嘤嘤嘤。
撒娇卖萌预备启动中。
陆淮很清楚她那点招数,这回不打算放过她。
“八岁小孩怎么了?”
他缓缓勾起嘴角,笑容危险:“女人的醋我照样吃。”
好有道理哦。
张助理的醋,陆淮吃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惊天动地。
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
眼看着陆淮磨牙霍霍要下口了,沦为砧板肉的林晚弱弱求饶:“我明天还要上班的耶。”
补上:“亲爱的陆淮哥哥。”
“我轻点。”
陆淮也不补上:“谁让你自作自受?”l
林晚垂死挣扎,“我觉得我还是个孩子,这样那样也太色青了吧?!”
“需要看着结婚证做吗?陆太太?”
这也太恶趣味了吧?!!
林晚拼命摇头,然而垂死挣扎:“真的不能存档吗?”
“不能。”
陆淮慢条斯理:“再废话,我们可以做到天亮。”
“那那那……”
“那别咬我,也别弄衣服挡不住的痕迹,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她眼珠子乱转,终究放弃挣扎。
陆淮眸光深沉。
男人永远不会和女人做朋友,遑论好朋友。
他想,只做好老公。
于是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三点,主卧室内萦绕着某人可怜巴巴的控诉,人面兽心出尔反尔骗子小狗汪汪汪,什么话都说,边哭边挠。
“再喊隔壁就听到了。”
陆淮声音沉沉,满是□□。
林晚想起当初订婚,懒鬼陆淮突然积极地装修卧室,换上传说中隔音效果最好的墙面 —— 据说打架子鼓隔壁都听不到的那种,果然不安好心。
“听不到。”
林晚压低声音,细声细气地反驳:“少吓唬我。”
理智在在线,看来陆太太还能再来两轮。
陆淮默不作声地俯下身,带着危险的表情。
*
陆淮所谓的‘手下留情’,一下就折腾到天微亮的时刻。
林晚将睡未睡,感受到湿热的吻沿着脊梁骨,密密麻麻地往下落。
“别弄了。”
她有气无力地反手,推开他的脸,不想事后温存引起新的不良念头。
打了个哈欠,忽然想到一件事,林晚翻过身,试探性问:“你有没有想过领养旺旺?”
“没有。”
真是不假思索,底线非常分明耶。
难怪旺旺小小年纪,学会七弯八拐的苦肉计。
“那你有没有想过……”
“其实我在想……”
欲言又止。
“你说。”
陆淮半睁眼,拨弄她乱糟糟的头发。
早死早超生,林晚鼓把劲儿,干脆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我还不想要小孩,至少这两年内不要。”
生孩子对女性的影响,远远超过对男性。
但国家传统思想是生小孩,百分之九十的新婚妻子,半年内多半会怀孕。超过一年没好消息,亲朋好友私底下说道,公公婆婆心底说不定也埋怨。
其次还有生男生女的问题。
林晚的顾虑很多,有事业方面,有家庭方面,也有个人方面。在她的印象里,男人比较看重传宗接代。陆淮平时很顺着她,不过她拿不准像这种事情,他心里是怎么的想的。
她紧张地抿唇,看着他,心想要不要再说出理由,证明自己没有别的心思。
谁知道陆淮连眼皮都不屑抬,“还要别的小孩干什么?”
林晚诧异,又听他下一句说:“陆太太不还是个孩子么?”
嘿嘿。
林晚安心了,靠在陆淮的手臂,纤长的睫毛起起落落,“我跟你说哦,生小孩真的很痛,十级疼痛听说过没有?还会胖,减肥也很难的。”
“产前产后忧郁症很多的!”
“期间出轨的狗男人也很多!”
她哈欠连天,仍然七想八想,像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停不住嘴。
本人似乎完全忘记掉,今天要上班的事实,陆淮却记得,因此被子一盖,手臂一收,将人摁在怀里,命令似的说:“睡觉。”
慵懒的气音落在面庞上,轻轻痒痒的。
林晚仰头,发现他的下巴冒出短短的胡茬,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
陆淮闭着眼,抓住那双孩子式的手,“还想玩?”
林晚立马舒服的姿势,笑眯眯的说:“晚安哦,陆先生。”
“晚安。”
“晚安。”
他还捏着她的手,啄了一口,“陆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狗下周四的榜单,这几天大概要少日点!【我还小我真的8会开车!!!】
感恩姐妹!!!
假锦鲤扔了3个地雷
左灯扔了1个手榴弹
左灯扔了1个火箭炮
不好意思给您惹蘑菇了扔了1个地雷
第81章 番外6
林晚睡到天昏地暗。忽而眉头一皱,开被子,两条手臂和腿尽数暴露在空气里,特别大方。
五点半的样子。
陆淮掀开眼皮瞅了两眼,又把被子拉回来,裹粽子似的,将林晚裹得严严实实。
她手脚并用地挣扎了两下,很不服气似的。
“别动。”
陆淮双手抱着她,贴着耳朵威胁:“不然咬你。”
即使身处梦中,林晚对这种威胁也是心有余悸。她立马放弃挣扎,只有嘴巴哼哼唧唧的。肯定在说他的坏话。
陆淮捏捏她的鼻尖。
清透的日光照耀,他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她的面上,静静地看她那副漂亮的眉眼,小巧圆润的鼻尖,以及柔软香甜的嘴唇。
他完全能想象到,下一秒她便张开眼睛,浅咖啡色的眼珠波光粼粼,满载狡黠。
不过等了很久很久,只等到她孩子气的咂巴咂巴嘴,艰难地翻了个身,拿后脑勺面对他。
陆淮的眼眸暗下来。
小臂抬起,与平坦上臂形成越来越小的弧度,感受到压迫感的林晚,又转过身来,乖乖睡在他的面前。
呼吸轻轻的,仿佛不存在。
小小的钻石天鹅吊坠挂在锁骨,反射出璀璨的光。
她不分日夜的带着,除了洗澡碰水,很少拿下来。
陆淮细细摩挲,奇异的平息了心头隐隐的烦躁。他在林晚的发间落下轻飘飘的早安吻,旋即起身洗漱。
他起得比她早,所以林晚只知道每天晚上,陆淮宁愿等着,非要和她轮流使用卫生间,甚至挤在一块儿。却不知道他每天早上都会用外头的,为了不弄醒她。
牙膏牙刷藏在柜子深处,陆淮慢悠悠地洗头洗澡,折腾到六点半完工。推开客房门——
旺旺正趴在床上看书,两只光着的脚丫晃来晃去。
“林望。”
陆淮叫道:“跟我去吃早餐。”
他的语气散漫,旺旺却敏锐感觉到,有东西边了。
结合昨晚看电影时,那短暂的对视与漆黑的眼珠,旺旺心想,陆淮本来对他是有一种小小的偏爱的。
像微弱的火苗那样,现在已经熄灭了。
“林晚姐姐怎么办呀?”
旺旺问。
陆淮兀自说:“多穿点衣服,带上作业。”
“我不出去可以吗?”
陆淮的目光具有实质性的重量,不顾性别不顾年纪,像坍塌的山头,无数碎石铺天盖地滚滚而来。
旺旺心里有了决定,合上书本说:“那你等我一下下可以吗?我得看看今天做什么作业,重新整理书包。”
现在的小孩,科目与补习班越来越多,学业负担比以往更重。才八岁,他的奥特曼书包已经又大又笨重。
陆淮看过里头琳琅满目的书和课本。他点头,带上门,不紧不慢地换衣服,穿袜子。眼角瞥见旺旺背着书包走出来,将卧室门推开一道暗色的细线。
他把小小的脑袋探进去,小声说:“姐姐再见。”
*
林晚一觉睡到下午三点,醒来时腰酸背疼。洗漱时想尽办法照镜子,发现自己满身伤痕。
连最角落里都有,青青紫紫触目惊心。
林晚郁闷地刷着牙,感叹:陆先生怎么可能是狗?
是狼啊。
永远吃不饱的那种饿狼。
家里没有人,想必陆淮把旺旺带出去了。林晚漫无目的地走了两圈,微波炉加热早饭,边吃边翻冰箱,找出新鲜的食材,整整齐齐排列在橱柜上。
家里的打扫工作交给阿姨,厨房经常变成陆淮的地盘。林晚为数不多的任务,就是坐在橱柜上晃悠腿,打打下手,陪他聊聊天而已。
昨天准备亲自下厨,却被陆淮抢走活。林晚思来想去,觉得陆淮是不信任她的厨艺,不放心把锅碗瓢盆交给她。不然为什么,想方设法的避免她进厨房?
被小瞧了。
得洗清污名才行!
三两口喝完粥,林晚撸起袖子,先炖碗海带味增汤。
陆淮无肉不欢,什么肉都愿意吃,糖醋排骨应该能同时满足他和晚上的胃口。但素菜必须有,林晚有独特的炒包菜秘诀,吃过的人都说好。
洗洗切切,握住锅柄翻一翻,林晚动作老练,半个小时完成两菜一汤,装入饭盒中。
好像缺了什么。
缺了什么呢?
左看看右看看,又网络搜索对比图,恍然大悟:爱心便当没有爱心怎么行?
加入爱心元素,精致摆盘十分钟,满身烟火气息的林总装好便当,雄赳赳气昂昂出门探班。
之前打电话知会张助理,今天她不去公司。本来想让张助理多休息两天,谁知道对方得知她要探班,二话不说就开车出门,简直是尽职尽责,闻者落泪见者痛哭。
感动之余,林晚又追加一份便当。
她走出电梯时,恰好瞧见张助理掐灭烟头,眼皮漫不经心地垂着,五官艳丽却又无情。
很适合扮演民国时代的女特工。
林晚不着调地想着,赶紧钻进车。
“张助理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
“张助理,你喜欢小孩吗?”
“不丑不吵不邋遢,应该还算喜欢。”
修长的手指掌控着方向盘,张助理想了想,反问:“林总为什么问这个?需要我照看林望?”
“你怎么知道旺旺?”
原来叫这个名字。
看照片,的确和旺仔牛奶瓶上的小子长得很像。
张助理踩下油门,赶在绿灯截止到最后两秒,超过十字路口。她立志做完美的生活助理,不等老板问,便主动交代:“片场传来的消息。不必担心,已经封锁消息。就算是新闻媒体工作者,年关也得回家过年。”
那你呢?
林晚记得她是北方人,大年初二却在北通,随叫随到,足以说明她没有回家过年。
忽然发现张助理比季助理更少提到自己的事情。后者用冷硬的话语拒绝你,前者更为巧妙,像神秘高贵的黑猫,你看着她,既不敢问又忘了问
“明天综艺开拍,林总是不是担心林望没地方去?”
张助理的问题,把林晚的思绪拉回来,她点点头。
“交给我吧。”
张助理面无表情,看不出有没有为难的地方。
*
林晚来得很及时,片场氛围糟糕透顶。
“嘤嘤嘤。”
“嘤嘤嘤嘤嘤嘤。”
年轻的女演员哭得脸红脖子粗。
三四个助理端茶送水,小心翼翼地哄着。她瞧见林晚出现,哭声停了一瞬,转过身去,突然又哭得更大声!
林晚:……?
她拉住一个眼熟的工作人员问:“那是谁?”
“投资商塞来的花瓶。”工作人员压低声音说:“每天念叨自己不是科班出身,揣摩不来人物情绪,需要别人单独讲解。几个男演员都被她缠怕了。”
“估计知道卫导明天回来,她会被一屁股踹出去,今天抓准时机可劲儿的作,一场戏NG二十几次都没过,被陆导训了……扯着她的领子扣着脑袋,脸都要被摁到冰冻的湖面上去了。当时哇哇大哭,发誓再也不敢了,转头又开始嘀咕,要找金主告状,要给陆导好看。”
啧啧啧,真是个傻蛋。
林晚想:北通有谁能给陆淮好看?
撑死只有她。
嘻嘻。
不过她真没见过,更没听说过陆淮发火的情况,不禁好奇的问:“陆淮真的很生气?有多生气?”
“你别说,陆导发火比卫导恐怖八百倍。”
工作人员心有余悸,“林总,麻烦您给劝劝,不然我们这人心惶惶的,谁都不敢往陆导眼前凑。”
眼珠子在诺大的片场里游走,林晚认出陆淮的背影,果然发现他独自一人占据好大一片空地。其余人都绕着他走,仿佛对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要这么夸张吗?
林晚压下心头那点不高兴,猫手猫脚步入‘禁忌范围’,踮脚捂住他的眼睛,用最粗哑的声音问:“你猜我是谁?”
“陆太太怎么没去公司?”
陆淮径直拉下她的手,继续调试机器。
有点冷淡诶。
“我做了爱心便当。”
林晚双手抱着他,歪头笑嘻嘻地问:“你想不想吃?”
“不想我就再也不做了。”
“不对。”
“我以后不给你做,你就看着其他人吃。”
“吃嘛?”
“给个面子嘛?这么多人看着诶。”
“陆先生?”
“陆淮哥哥?”
招数用多了,效用减弱了?
金色的余晖落下来,却只照亮陆淮半张脸。他的侧脸线条很冷硬,凶狠,林晚却觉得心软。又微微的疼。
其实陆淮脾气很好的。她刚才想这么说,却觉察到工作人员眼底,一闪而逝的排斥。
她立即明白了。
往日片场气氛轻松,不少人嬉笑玩闹着,误以为散漫的陆淮很好说话。殊不知他底线分明,过线者必死无疑。
人们总是这样,会因为某个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便彻底地批判他否定他。
人们也是这样的,十恶不赦的家伙温柔一笑,得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平日不严厉不摆架子的上司,真正发起脾气,他们不会记得他之前好,只说他终于露出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