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晏栖难得一回让他心情大好,其实他早早拼好了他的那一部分,不过在晏栖的目光下放慢进度,拆拆拼拼,这才使得两人速度差不多。
他慢慢起身,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在了她的床头柜上。
上面瘫着一本类似于日记本的本子,还上了密码锁,看外观还挺卡通。
傅之屿本来只是无心试一试,用晏栖的生日没通过之后又随手调到自己的生日,谁知咔哒一下密码锁就开了,他心里咯噔了两下,如同扣开心门的钥匙。
日记本完全打开,扉页就写着一句话——
“希望他总有一天可以看见这个日记本”。
字写的小楷,算不得多好看,却在扉页上极其工整。
他知道查看别人的秘密不太好,可心里的卑劣因子在作祟,想看到更多她眼中的世界,想了解高中时候的晏栖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更想知道……自己在她日记本里扮演的角色。
日记本这个小细节忘了的童鞋请去查看第三章 后半段的回忆哦ovo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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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晋江独发
晋江独发
这么一来,打开的日记本如同潘多拉魔盒,傅之屿难得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最终,他还是深呼吸了几口,挨着床沿坐下,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本日记本,生怕破坏了哪处,可心里也明白这是个烫手山芋。
趁晏栖磨蹭着还没出来,傅之屿随手翻了几页,他屏着呼吸,好看的眉眼在灯光下显得隐晦暗沉。
他没做好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读这本日记本,喉头滚动了一番才紧张地将视线聚焦到密密麻麻的文字上。
如果没记错,他上次这么紧张还是舒育青在病房接受抢救的时刻。
听闻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他都忘了跟班主任请假,直接逃了物理课,等在医院冰冷的长廊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来往的人群匆匆,只有他是被泥沙席卷的,不知道会不会顺势而下,更不知道自己离对岸还有多长的距离。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勾下口罩,眼神在厚厚的镜片模糊了悲悯的情绪,声音平静的像一潭湖水,说出来的话却足以惊起他心里的一圈涟漪。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家属还请节哀顺变。”
那时候所有的紧张分崩离析,大脑余下的只有一片空白。
傅之屿开始浏览日记本中间的内容。
【10月13日,天气转凉,越来越起不来床,和我喜欢赖床相反,他还是习惯早早到教室……】
【11月20日,有人告诉我傅之屿下午没来上课,不知道是病了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希望他能快一点好起来呀。】
【11月21日,他今天也没来学校。】
【11月23日,他来上课了,可看上去情绪很低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找丢崽她们打听也没什么消息。】
11月20日,是他母亲的忌日。
傅之屿翻到了最后一页,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年少的傅之屿,再见啦。】
心脏猛然抽动了两下,如同最锐利的寒刀从他心尖划过。
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是晏栖,在想法设法地给他提供光亮,想在悬崖边上拉他一把。
可高中时的他自己放弃沉沦,辜负了这份长久的喜欢和心意。
就连结婚后,他只把晏栖偶尔的疏离和客套当做是小性子,从来不知如同一道道重山的往事压在她心头,所以在他面前表现出欲说还休的状态。
“傅之屿,你在看什么?”
晏栖甩干了手上的水珠,站在离他几步的地方,看清楚那本子的封面后呼吸一窒,心跳却如雷奔。
他真的是心虚,连躲藏都忘了,将日记本重新归还到床头柜上。
“我……”傅之屿的表情十分无奈,抬眸望向她眼底:“七七,对不起。”
晏栖垂着眼睫,遮去了眼底的阴霾:“日记本……你都看过了?”
他坦诚的让人无法反驳:“看了。”
她突然有些自暴自弃了,日记本里写希望有一天他能看到这个本子,现在真被傅之屿看到了,内心的情绪反倒变得复杂了起来。
晏栖也沿着床头坐下,傅之屿捉住了她撑在床单上的手,很漂亮的一双手,指甲都是新做的,泛着亮晶晶的粉色。
他降下姿态,摇尾巴一样过去哄人:“生气了?”
“没。”
“真没生气?”
晏栖:“……”
她之前不知道两人相处起来的对话能这么没营养,不由得被傅之屿这副如履薄冰的样子逗乐,不过表面上仍然维持着“我想静静”的表情。
人前,傅之屿在什么时候都是运筹帷幄的,这个机位怎么拍,这个台词要不要加,再大腕儿的明星也得按照他的节奏来。
可方才唯独在她面前失了分寸,将慌乱的神态展露无疑。
晏栖心底的小恶魔冒出了苗头,想以此逗一逗傅之屿,“对呀,我生气了。”
她说完后又偷瞄了几眼傅之屿的表情,想测一测他的反应。
兴许是傅之屿还沉浸在无限的自责里,听晏栖这么一说,脸色就立刻冷了下来。
他五官线条绷着,从床沿起身,看样子还真准备去睡小阁楼了:“时间不早了,我去洗澡,你早点休息。”
傅之屿一离开,房间里的氛围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晏栖盖上被子,抱腿蜷缩着,傅之屿不会真难过了吧?她想。
辗转反侧了几个回合,晏栖还是起身摁开床头的小台灯,想去找傅之屿聊一聊,免得真出了试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夜空如洗,冬日里的万物都充斥着萧条的氛围,城南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很是僻静,傅之屿就站在过道的窗前,眉头蹙着。
晏家没有准备能换上身的男士浴袍,他披着一件衬衫,那一幅样子再配上冬日的萧索,似乎在暗色里神情都是极为难过的。
晏栖去隔壁间拿了件晏老头子的睡袍,深蓝色带绒款的,走到他身后,因身高差距还踮了下脚。
睡袍搭在肩上,傅之屿也是一愣,回过头对视上她关切的眼神。
晏栖在他的注视下磕磕巴巴道:“外面冷,这一件睡袍是我爸的,你先凑合着穿。”
“岳父大人的?”傅之屿瞄了眼中老年款的睡袍,喉头滚动着笑意。
晏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盘算了下怎么把刚才的事情解释清楚,“嗯,要不然穿着西装裤睡觉会皱的。”
“这么关心我睡觉啊?”
主动权易位,她被抵在冰凉的墙壁上,男人撑着手臂,牢牢把她锁在怀里,声音低戾中含着些许威胁。
像是在上演什么偶像剧里的“壁咚”……
傅之屿不正经起来真是太不正经了,晏栖心里小声逼逼了一句“斯文败类”,好半晌盯了会儿自己的脚尖,瓮声瓮气地说:“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其实也没多生气。”
“我高中时喜欢你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非要藏着掖着。”晏栖从小到大性格就这样,认定的事情就特别犟,谁都拉不回来。
她声音逐渐变小:“只是没想到一切像一场梦一样,我在扉页上写的愿望在今晚变成现实了。”
傅之屿觉得自己的心在晏栖一翻言语攻击下早碎成稀巴烂了。
他的女孩,一直都是世界最闪耀的存在。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该真情实感地找段修言帮忙。
段修言对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感到疑惑,以为傅之屿今天吃错药了,再三确认后知道是傅之屿惹晏栖不开心,在电话那头笑的直不起来腰:“哈哈哈哈哈哈,太惨了太惨了,没想到傅哥也有这一天。”
他才从晏栖的房间出来,扭着浴室的门把说:“你小子别废话,平时不是哄女孩挺有一套的,多的不要,传授个两三条总是可以的吧。”
“这样,你先自己静一静,也让彼此静一静,等第二天一早直接过去亲人,经过一夜的反思,嫂子就等着你给个台阶下呢,保准管用。”
听着段修言打包票的一席话,傅之屿难得扪心自问了下:“真有用?”
段修言忍着笑意道:“真的真的,明天你们两和好之后跟嫂子说一件事儿呗。我后天的生日party,多喊点人过来玩啊,嫂子可以多带几个朋友过来。”
傅之屿敷衍了几句:“知道了知道了,就数你最爱办生日派对,都多大人了。”
段修言委屈的不行,吸了吸鼻子:“傅哥你太双标了,要是嫂子办生日派对,你肯定就不会这么说。”
“我这边信号不好,挂了。”结束掉这个电话,他才从浴室出来走到走廊过道。
没想到还不等实行段修言提供的那个百试百灵的方法,晏栖就解释完了事情原委。
听晏栖说像梦一样,他心里的柔软就愈发藏不住。
“像梦?”他捏了下晏栖近在咫尺的脸颊:“要不要现在让你感受一下现实?”
晏栖很快会过意来,明白傅之屿指的是哪方面,掐了他的腰,撒娇一般拒绝他:“傅先生提醒你一下,别乱来哦,周姨还在下面……”
在晏家的房子里,他倒不可能真做些什么,只是故意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脱了衬衫,男人精瘦的腰身在灯光下越看越欲,只是把手指摁在西装裤的腰带上时晏栖还是很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他也顺势停下动作,轻哂道:“躲什么?不是之前都看过感受过么?”
“看过感受过”这五个字的份量太重了,晏栖咋舌,着手佩服傅之屿耍起流氓来的功底,抖了抖自己的小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只留巴掌大的一张脸在外边。
他掂着睡袍穿上,虽然是中老年款的,但他在腰间随意系了个带子后还是特别好看。
果然,晏栖在心里默默感慨了一句,傅之屿不愧是行走的衣架子。
她的床规格不大,和南都名区的kingsize双人床更是没法儿比,所以傅之屿躺下来时,腿都悬空了一截在床尾,两人间的距离也几乎是挨着的,他一伸手就能把人揽进怀里。
手机屏幕亮了下,晏栖够着头去看,结果被傅之屿吓得一激灵:“还没睡着?”
她光明正大地拿下手机,义正言辞地说:“说不定再玩一会儿手机,就睡着了。”
傅之屿提议道:“睡前多运动,入睡比较快。”
天呐!晏栖不得不承认,傅之屿的话是有道理,白天适当运动能助眠,但这话落在她耳边,总能衍生出别的意味……
她肯定是被栗樱带的,否则脑子里怎么尽是颜色废料:)
晏栖:我真的没有开车,真的没有…
在明天这么一个快乐的周五里,荣小槿决定加更!!!争取三更!周末再多更一点啦啦啦~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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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晋江独发
晋江独发
段修言以为两人还冷战着,知道感情这事儿光劝一边没用,所以又给晏栖发来了一段文字信息。
【嫂子没睡呢吧,我跟你说,傅哥这个人就是不太爱显露情绪,心里其实记挂着你呢,夫妻哪有隔日仇,床头打架床尾和,后天一起来我的生日会呗~】
晏栖:???
难道是傅之屿和段修言说什么了?
尽管是云里雾里的一番状态,晏栖知晓段修言和傅之屿的交情,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好啊,你生日会在哪儿办啊?】
【多谢嫂子赏脸,多来一些人就更好了,地点在九龙渠酒店,让傅哥送你来就行。】
段二公子正在那边美滋滋地看着晏栖发过来的回复,手机突然又进了一条消息,恰恰来自傅之屿,吓得他手机差点掉进温泉里了。
【段二公子,到睡觉的点了。还有你这生日会恨不得昭告天下啊。】
段修言仔细品味一下各中语境,傅之屿是怎么知道他给晏栖单独发消息了?那就只能是两人现在睡在一张床上,还明晃晃挂着“到点勿扰”的招牌。
吃了满嘴狗粮,段修言悻悻地留下今晚上最后一条消息:【那……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晏栖正奇怪段修言那边怎么聊的好好的突然没了消息,就感受了黑影随之而来的压迫感。
男人反手扣掉她屏幕还亮着的手机,贴着她耳朵道:“该睡觉了,嗯?”
他今天用的是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晏栖感受到两人身上气息的混融,将头更往被子里埋了几分:“段修言说让我多带点朋友过去,我带栗子去应该没问题。”
“他哪年生日会不是这样啊?办的和新年家宴似的。”
晏栖翻了个身,正面对着他,傅之屿的那双眸子在黑夜里还是明亮的,像是汲着足足的水分。
他现在的模样也挺憋屈的,一米八几的人缩在单人床上,还怕挤着她,只能侧躺着,撑起手肘来:“今天去哪儿了?不汇报下行程,傅太太?”
“傅先生想查我岗啊。”她的声音在被子下闷闷的,可听的出来其中的甜蜜和尾音的笑意。
他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指间像弹钢琴的动作一般。
“对啊,怕一留神让我家小狐狸跑了。”
毕竟,曾经的傅之屿就是在心理状态的影响下让两人之间误会的鸿沟越来越大,直至走到南辕北辙的地步。
“我去看我小姨了,陪她去了一趟心理咨询室。”她尽量用平静陈述的语气把当年的经过完整地讲了一遍,又感慨道:“我现在也只希望小姨的那个孩子最后能找到。”
“会的。”傅之屿的确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在他的安抚下,她的心在经历了一天的跌宕起伏之后的确安定了许多。
不过,晏栖好像真的有些困了,脑子昏昏沉沉的,还在强撑着和他聊天,“傅之屿,你说,假如,仅仅是假如……”
“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误会,你很勇敢,当然,我也是。我们是不是会一直一直在一起,说不定都生孩子了。”
她说这话时的确是在昏沉状态之下的天真之语,抛却现实的阻力,忘记两人前进路上的高|潮低谷。
“七七,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高中时的傅之屿不勇敢,但现在的傅之屿不会了。”他眸色更深,故意掩饰掉心底的沉重,戏谑着她道:“现在都生孩了?七七的意思现在就想要孩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