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老太种田记——呦呦雨
时间:2019-10-22 09:25:04

  看似捷径,可能是陷阱,但李延治避不开,甚至为了快一点,而主动的跳。李延亭则宁愿绕开陷阱,绕远一点的路,他是个真正的猎人,而猎人,是绝对不可能自动跳入陷阱的,他是主宰者。这是本性决定的。
  所以,村里若说取得正大光成就的人能是谁,只有李延亭。
  李延治也许有了机会会位高权重,但相对着的,未必有正大光三个字加身。这样的,很难长久。
  里正眼睛多老辣啊,他是看透了。
  所以他不仅支持,还给他出主意,道:“找老读书人,取取科举的经,他们的经验,是在村里没有的。李咎李极现在就是你的孩子了,前程的事儿,得好好打算。将来李瑕入武,李咎李极入文,兴家之道,才能真正的具备根基,才能真正的长远。否则,终究是无根的浮萍啊。”
  里正这是掏心窝子的说话了。
  李延亭道:“我明白。家里这边还要劳村里多看顾一二。不过我和大狗子出城进村,也是在家里歇的。只是以后时日不定,什么时候回,也得看。”
  十里八村的治安,他还是得领导和管理的。
  “这个容易,”里正笑道:“左不过是打扫屋子的事儿,能有多难?!村人都看顾着呢。只是你家老二去不去?!他怕是舍不得他的牛和羊吧?!”
  马能带进城,牛和羊不成啊,便是能带进去,也没得草吃,更不现实。
  “我问问他,”李延亭道。
  “他若是去,牛,马的,村里带着喂一喂便是,左不过是几点子草的事,三不五时的村里妇人帮着打扫一下,孩子们也能帮着割点草喂呢。”里正道。
  村里的孩子都不比李家的孩子精贵,多数几岁起就帮着家里做事了,打猪草,喂鸡,看弟弟妹妹,帮着烧火捡柴,实在是多。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就过什么样的日子。因此,是不一样的。这本来就是现实存在的现象。
  李延亭点了点头,又道:“多谢。”
  他并未承诺为村里做什么,他并不是那种未做就先说大话的人,只是里正却知道,他这样可靠稳重的性子,比那些轻意做出承诺的人,更加的可靠。再说了,村里也未对他有过什么恩德,哪能有脸要他许诺,真的胁迫了,倒显得村里不要脸了。倒是他不承诺,更好。
  当然了,得了村里的资助,急于承诺却不报答的人,暗恨在心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这样的人,不会是李延亭。
  便是村里的关系,李家人处理的,也从来不是弱势以及受恩的关系。因此,李延亭也是处于主导位置的。这一点上,得感谢这胡老太。
  现在里正才知道这胡老太行事的重要了。若是那种得了便宜,受了恩还心安理得的人家的家风,李延亭不会有今天。
  王氏出月子了,伤也好了,人也胖了,体能也补回来了,因此天天杵在林觅这里呢。
  王屠户说了,没她婆婆,她早两命皆休了,因此王氏一心思着报答,端茶倒水的,无不殷勤。只是恶心到了林觅。
  不是林觅嫌弃她烦她,而是王氏这个人吧,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
  比如她一脸讨好,讨巧的谄媚的表情来巴结示好的样子,真的怪恶心人的。林觅当然知道她是真心,是好意,可是这,未免也太让人不舒坦了。
  而且严重妨碍了她的自由,现在有她天天盯着跟着的,她是连想歪着进空间的时间都没有,不进就不进吧,关键是鸡皮疙瘩多啊。
  光看着她这孝顺的样子,都怪瘆人的。林觅也说了不用服侍,可王氏不听啊。
  胡氏和高氏进来瞧见,胡氏是不客气,翻了个白眼给她。高氏似笑非笑的,倒心疼起娘来,瞧娘这一言难尽的鸡皮疙瘩起来的样子,也是同情的很。
  胡氏不高兴的出来了,道:“她这样儿,倒显得咱们不孝顺了似的。”
  高氏笑道:“她是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娘可是独立的人,哪里受得了这般的服侍?!现在心里腻味的慌呢。又不能挡住她的热情。我瞅着,也就没几日,不是二嫂没兴趣了,就是娘嫌烦要发火了。”
  现在可不是就在油锅上?
  “为嘛?!”胡氏道。
  “孩子小,二嫂要喂奶呢,能坚持几天,现在也就在兴天上,过上几天也就忘了。不耐烦了。”高氏笑道。
  “也是。”胡氏一想,笑道:“也对啊,这女人,便是记恩能记几天啊,一根肠子通地,对她的好坏,她都能忘!”
  高氏笑道:“再说了,娘还没老到要人服侍的程度,娘的身体一直都很硬朗,这个时候要服侍,娘还嫌烦呢,二嫂这人,贴心的不是地方。”
  “娘爽利的性格,估计是不会耐烦。”高氏笑起来,道:“这要是旁的性子的老太太,只怕都要到处显摆儿媳孝顺了,被哄的一愣愣的,反倒糊涂了。娘却不是糊涂人。”
  高氏心中的郁闷尽去,高氏才笑道:“既是如此,大嫂也只当二嫂发一时的疯也就完了,没必要为这个倒放在心上,不愉快的。”
  胡氏知道她在宽慰自己呢,摇头失笑道:“也是我有病,倒与她这种人较真了。行,当她发病也就完了,左不过也就在兴头上几天。”
  王氏兴头还没过,但是林觅真的受不住了,别说她受不住了,便是赵佶也有点郁闷啊,他天天寻思着要进空间弄油画之类的光与影交错的试色彩呢,结果这家里要生孩子,生就生吧,这是大事儿,因此好不容易撑到月子过了,也忙得过了,结果这王氏天天杵这,赵佶多烦躁?!
  因此就上谗言似的,道:“老人家赶紧赶她回去,这样子,哪里像是真孝顺的,这是添堵呢?!”
  见林觅也挺不是滋味的,更是上谗言,道:“老人家啊,要不上城里住,别带她们两口子,你看这,也是真的见了都心烦,索性现在还不太乱,村子里也太平,不带他们就完了……”
  赵佶急的呀,烦的呀,一个劲的在她耳朵边叨叨叨。
  别说他烦了,便是连果儿也烦,以往见天的在奶屋里,从不厌倦,但是这王氏天天往这凑以后吧,她就只呆在厨房了,或是与二狗子三狗子呆在高氏屋里呢。
  这可真是人嫌狗厌到这种程度,哎。
  林觅也忍不住了,王氏给面子来服侍,她不能不留情面的就给撅回去是吧?!因此便委婉的道:“我这还有手有脚的,又硬朗,犯不着你来这么服侍我,真不用,要不,你回屋去歇歇?!”
  王氏道:“娘,我孝顺娘是我的心,娘便是能动,我也有心啊。”
  这样说,林觅还能说啥?说不要你的心?!但是她是个憨子,她也不能这样扎人心的。人家是好心啊。
  因此林觅便委婉的笑道:“我知道你有心,可是,我还没老到不能动的地步,犯不着这样。你心疼我,我心领了,只是你这也才刚生产完,再歇歇去,屋里只老二一人,也不妥当,他既要照顾孩子,还要照顾牛,马,羊的,人也累。你心疼我,我真的感激了,你也表了你的孝心,这么多天了,我都看在眼里,很是高兴,只是,我也心疼你们两口子不是?!你爹要是看见了,虽然高兴你听他的话,又有孝心,但是也心疼你和孩子,对不对?!所以,表了孝心我知道了,你就好好过日子,我和你爹,也就知足了。”
  王氏听的眼泪包包的,感激的稀里哗啦的,道:“娘,娘真好,以前是我不懂事,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娘,我这也就死定了,生了以后,也是娘天天看着,好参的给着补着,娘啊,你是我亲娘!”
  她这么感动的哭呢,林觅却有点想笑。拼命的忍着,这个时候要笑了,也就太招人恨了,因此便道:“不用放在心上,都是一家人。再说了,以后我有事,你大嫂和妹子有事,你也会像她们照顾你一样的在身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一家人,什么叫一家人,就是平常再怎么不愉快,再吵,再看不顺眼,都是小事,不放心上。真遇着大事了,就一定要齐心,能做到这一点,就是老李家合格的一份了了。你的心,我知道,所以别哭了。”
  王氏点头,表忠心呢,道:“娘以后老了,我肯定好好服侍。”
  “行,”林觅笑道:“回屋去吧。”
  王氏跟孟姜女似的,一哭三回头的走了。
  走以后,赵佶松了一口气,林觅也总算是解脱了一般的松了一口气,道:“吃不消,真吃不消。我要是哪天真不能自理了,要她服侍我,我估计能直接升天,我的天。”
  对她好,也不是为图回报的。这区别,也是大的。
  赵佶听了哭笑不得,道:“真别说,她那一套,其实换个人,就挺受用的。比如我以前,也是这样不识人的。会表忠心的,会闹腾,会哭诉会来事的,我就比较喜欢。”
  “人之常情。”林觅道:“我们都是俗人。”
  “却是不一样的俗人,雍正与老人家一样,所以,他是明君,治国好,而老人家治家也好。”赵佶笑叹道:“不因旁人的脾性,自己的喜好,以及家里人的长短而改变对他们的态度,这一点,就很难得,至少我是有所偏好,做不到的。”
  国也好,家也好,注定了很多的不平衡。而老人家却能一视同仁的处理好,这本身就很难得了。
  比如老大前些年的牺牲,老二的任劳任怨与作,除了老三,老人家却能平衡好各个人心中的怨气,这本身就是一种本事了。若不然,各个心里都有不平,这个家也就散了,不齐心了,还能这么的共同面对风险吗?!难!
  “你一个当皇帝的,倒叹服起我来,”林觅笑道:“别感慨了,进去吧。”
  知道他这是技痒了呢,一心的想摸他的油画笔。
  进了空间,赵佶果然屁颠颠的在竹楼里开始折腾他的画板了,画上一笔,对比色彩的浓黑,笔锋的走势,然后将画板对着光,做着调整,对比这在光影下的区别,体会心得,爱好,乐趣本身,就让人乐不思蜀,其乐无穷的。
  林觅却是看了一会儿药书,再试着捏了一下丸药,最终还是失败了。
  她叹了一口气,失败的多了,反而接受度也高了,也不气馁,再接再励吧。
  出了竹楼,雍正上线了,这一次他是在马车上,说话声音有点小,道:“快到沿海了,这天也就热了,夏天来了。”
  “那边可热?”林觅笑道。
  “热,不光热,还晒,老人家瞅瞅,我都晒的黑了。”雍正笑道。
  这老四说话就是夸张,天天有华盖,出行有马车,能晒黑什么呀?!
  林觅却不拒绝他的亲近,笑道:“那可得好好保养了,你说这头发白的,脸是黑的,多丑!?”
  雍正哈哈大笑,道:“老人家会打趣人了。最近始皇不常上线?!”
  “他比我还忙呢,我这二媳妇月子里可够呛,他比我还要够呛,”林觅笑眯眯的道:“跟你说件稀罕事儿,前儿晚上他上来了,跟我说,刘邦和吕雉在家里打起来了,吕雉拿着棒槌追了他几条街,这事吧,弄的咸阳城到处都是风闻,宫里也传遍了,最近言官到处在说这个事呢,都在上言,吵的他头要爆炸……”
  雍正哈哈大笑,道:“啊?吕雉这么厉害的吗?!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了,是吧?!我就说,她可是个厉害的角色。”
  “她还没到史上后期的心狠手辣,现在这反应,倒还算正常,顶多风评不大好,”林觅笑道:“出了事,她也聪明,马上就入宫跟太子妃求情了,因此言官看刘邦跟看眼中钉似的,天天盯他的错,吵嚷的不行,始皇耳根不得清净,但是太子妃护着吕雉,也上了求情书,说夫妻一体,这是家事,不要以国法处置,两方便是较上劲了,我倒觉得这事虽乱吧,却确实是平衡。”
  雍正笑道:“扶苏的太子妃,还算是个有点天赋的,很聪明很有智慧。家事,国事不分家,以家事去平衡国事,挺好。这件事不在于是家事还是国事,而在于,这显得刘邦这个人治不好家,会大大影响他在咸阳的风闻,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妻都辖不住,所谓英雄豪杰,也就不会再寻他投奔了……最重要的是吕雉感觉到了夫与她不是一条心,为了儿女,她会盯着他的,好不容易得来的富贵荣华,她不会让刘邦给作践了,因此不仅会往上巴结,更会帮着始皇盯着刘邦,这才有趣。女人啊,伤心多了,最终选择的只会是子女,为了子女,刘邦真要犯事,她会舍了丈夫的。况且又不是齐心的丈夫,舍也就舍了,所以呢,矛盾越大越好,胡亥多送女人,以后还得多送送……他家里啊,越热闹越好看,哈哈,以后有戏看了……”
  “对始皇来说,也有坏的一面吧,虽说可显出他的大度,但同样的,也吵的他头疼,咸阳也鸡飞狗跳,宫里也热闹的过了份。”林觅忍俊不禁的道:“所以才说他忙啊,以前他哪里会料理这些事情,现在就扯皮了,啥都得管。”
  虽说有效吧,但烦啊。
  “治世不就是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吗?!烦也得管。六国定了,现在的秦国哪还有以前什么兵事之类的国家大事,这些小事,也是国事的一种。”雍正听上去十分幸灾乐祸,笑道:“他该!学着吧!”
  赵佶瞅他一眼,心道有本事当着始皇的面说去。
  “也是,当皇帝的烦,当小老百姓的也烦,”林觅笑道:“我也烦呢,最近被我家二媳妇给差点堵气死。”
  说着便将王氏的一系列表现给说了。
  雍正乐不可支,笑道:“真是个活宝啊。”
  “可不是,关键还不能伤了她的心,说真话吧,她又不知好歹,可不得哄着,才哄去了,哎,跟骗傻子似的,便是大狗子都不像她这样的,”林觅吐糟道:“真叫人没法说。”
  雍正笑的不成了,道:“这样的生活也怪有意思。”
  林觅又说了进城住的事儿,雍正道:“去城里也好,还是正经的书院好,虽刻板了些,但是,想要科举,还是得走有规矩,有模板的路子,才能往上走一步。”
  “我也是这个意思。”林觅笑道:“以后两头住,反正城里也不远。我又没老到不能动的地步。”
  “你路上可有啥新鲜事没?!”林觅笑道。
  雍正就等着她问呢,因此吐糟欲上来,便笑着说了这边的臣工们的谄媚,以及抵赖,河工的事,还有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儿,这一说,就说的尽兴极了。
  这两唠磕,是真的太会吐糟了。听的赵佶也是一脑门子官司。
  现在他算是知道,这两人,一般处理奇葩事的时候,脑子里的糟点原来这么多。
  雍正说到后来,便道:“下次带翠儿坐同一马车,与老人家聊一聊。”
  “行。”林觅笑着应了,道:“到了海边,弄点鱼啊虾的来尝尝。没吃过海鲜的,还真想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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