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老太种田记——呦呦雨
时间:2019-10-22 09:25:04

  这一次万岁爷是赶路太急,他们真是破天慌的第一次竟然只提前一天来备办,一个个风风火火的急的冒火,生怕安排不好,有闪失。因此哪有空理曹家的人,还有苏州这一群朝廷臣员?!
  只顾着赶在明日之前,把这别院给收拾出来呢。
  曹家与官员们也是急的像没脚的蟹,但是,也帮不上忙啊,人家不让帮!
  但是更慌神的是,万岁爷不叫他们家的人接驾,这,这叫啥事?!他们特意赶来苏州,准备万全了,就等着接驾,哪怕不在曹氏别院居住,也不能不叫接驾啊。
  而且你不住也行,但是特意点名不叫接驾,这,这,这岂能不叫人慌神?!
  他们哪里知道雍正心里容不得沙子,心里且不耐烦呢,根本懒得瞅他们一眼,且嫌碍眼。
  苏培盛知道,对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家家人,雍正心里是真的没半分的好感。能忍着不见就算不错了,真要见了,说不定当场就要杀了他们,到时候,岂不是更乱糟糟的?!
  且叫他们蹦哒一下才好呢?!
  因此,雍正虽还未到,但是弘昼先一日到了,曹家人这时候总算是找到了能相对的人,便急吼吼的去拜访五阿哥,五阿哥哪里理会他们,且给他们下了个套呢,反正面上是客客气气的,人家问,他就说了,是皇阿玛不喜欢劳民伤财,不喜欢肆意辅张,所以呢,能免接驾的就免了,省得你们累,皇阿玛也累,也嫌烦。
  曹氏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啊,问五阿哥了,问啥呢?问万岁爷出巡这么大的事,怎么好不接驾的?成何体统啊。
  弘昼笑眯眯的说了,天下之主的话就是体统,你们说是不是。
  曹家能怎么说,只能说是是是啊,然后就是不软不硬的被怼回来了。
  弘昼反正也不是啥好鸟,吓他们道,最近老实点,皇阿玛来江南一事,兹事体大,接驾不止是繁琐,万一什么刺客混入其中,真出了事,大家伙儿都得死。所以呢,都乖一点,等皇阿玛歇好了,会诏见群臣的。
  曹家于是脑补了,难道皇上来江南是为了什么刺客不刺客的?或者是江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自己便吓了一吓。因此便千恩万谢的告退了。出去后,群臣也关心啊,曹家哪敢说什么刺客不刺客的事啊?只能说皇上怕劳民伤财,况且一路来也累了,想歇好了再诏见群臣,不急不急。
  群臣虽心里忐忑,但心里也只能这么想,毕竟皇上是出了名的节俭。
  因此,到底是都退了,将那些辅张的接驾的东西稍处理了一些,以免叫皇上见了不高兴儿。
  倒是弘昼哼了一声,道:“且叫这些蚱蜢蹦哒一段时日,蹦的越欢,把柄越多。这曹家是真的从头到脚都不干净,收集点证据,那是轻而易举啊。这不是送上来被抄家吗?也真是……这些大族大家的,大约是在温水里呆久了,以为舒服极了,水沸不起来呢?!真沸起来了,叫他们皮都烫开花去!”
  身边的侍卫低声道:“五爷,这曹家的干系怕是有些大,与……”他用手示意了一个四,道:“有些关联!”
  四哥?!
  弘昼的眉头都拧了起来,道:“四哥疯了?!这种人家的钱也敢收?!”
  “先前皇上病着,都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都上去讨好,是理所当然的,况且,以前四阿哥爷在江南办过差事,这边的文人对他的风评一向极好,与群臣,世家等关系也都很融洽,对其一致好评……”侍卫是弘昼的心腹,而且也是世家出来的,看着不显眼,实则,却是消息灵通的。
  以前的弘昼一向低调,身边得用的人,自然也是越低调越好,然而,论办事能力,守口如瓶的本事,未必比四阿哥身边的人差。以前以为是四阿哥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自然不敢有他心。
  可是现在眼见五阿哥得了圣宠,有起来,被重用的可能,他们身为身边人,又怎么会不尽心,尽力的辅佐。
  最近连往投五爷府上的门客都多了起来。自荐的,也有各大世家送人来的。谋差事的,等等……
  谁叫五爷手上把总了很多事呢。这一位,现在可是热门了。
  “不过,没有直接的干连,他们便是送了什么钱,也不可能直接送到……府上,都是转了几手递交的。”侍卫道:“因此查起来,倒干系不大,五爷查的时候,且睁只眼闭只眼,不将此事扯出来便是。这样的事,古来皆有,到底不算大事。人之常情。”
  弘昼拧了一下眉,四哥做事真是……这事要叫皇阿玛知道,心中定然不喜。皇阿玛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了。
  而四哥,做事圆滑,哎……取得文人士子的好感便罢了,与这种世家也关系密切,这明里暗地的亲近可不算好事。
  况且,曹家一向不干净,四哥做事圆润,关系好了,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的,皇阿玛能高兴吗?!
  怪不得最近皇阿玛对四哥的态度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气他与这边的人关系有点近的缘故?!
  皇阿玛眼里容不得沙子,四哥却各处都能圆滑,讨到巧,做事圆润。
  这个事还是得慎重的办。万一皇阿玛与四哥不对付,连累他冤枉成了炮灰,这可不划算!
  弘昼低声道:“你是叫我不要与四哥杠上?”
  “第一,皇上会不喜,兄弟之间有事儿,哪一个做父亲的会喜欢,皇上也是人,更是父亲,第二,皇上态度依旧不明确,这种事说不好,真得罪了四阿哥,五爷以后就真的没有退路了,只能往前进,倘若皇上对五爷本就无意的话,那岂不是……”侍卫道。
  “我知道,你们都不看好我,你们都不看好,更何况是皇阿玛了,看好才是出了稀罕事,”弘昼面无表情,道:“也是!千万别以为领了几件差事,就能脱胎换骨了!”
  他颇有些自嘲。
  侍卫却已是跪了下来。
  弘昼将他扶起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忠言逆耳,你们常说说,也能叫我保持清醒!千万不能因这些事被迷惑了眼睛,抖的威风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侍卫听了有点难受,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向五爷表示同意吗?!不能,不能同情主子的,不配。
  因此,他便闭口不言。
  “行!”弘昼笑了笑,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道:“就先动曹家,别往深里牵扯便是。借此倒可以发笔财,这第一笔的资金也就到位了,建码头的钱也就有了第一笔。这宅院,多奢华,啧啧,有钱!”
  弘昼看着内务府的人忙里忙外的打扫清理,一时都赞叹,道:“江南果然是富的流油之地啊,连爷都嫉妒了……”
  侍卫忍着笑,道:“是,还不知足呢,爷要建码头,这起子人可活跃的想凑上来,就想着套点关系,以后方便出海捞钱……”
  弘昼将折扇唰的打开,扇了扇,道:“这起子混帐,油锅里的钱都敢捞!有什么他们不敢碰的。这一次,爷用油锅先把他们炸了!”
  一面说一面还笑了,道:“你说说,皇阿玛现在也不穷了,为啥这么抠呢?啧啧,反正是要建码头,做大事儿,但是呢,又不想动用国库的钱,哎,皇阿玛也是天底下第一抠的皇帝了……”
  这话侍卫哪敢应,儿子吐糟老子,皇子吐糟父亲皇帝,这话只能一听,更不敢接话了。
  说是,或不是,都不好!
  因此只听着,忍着笑。事实上,不光阿哥们这么想了,连大臣们也在嘀咕呢。哪一个不嘀咕啊?!吐糟皇上太节省了,这一路上,真是苦啊,苦哈哈的。
  这大概是最节俭的一次帝驾出行了。
  哪一个不暗地下说,哪有皇帝出行这么抠门的?!
  先帝爷也不至于如此,再说了,现在国库也挺有钱的,为啥抠成这样呢?!
  但是这话只能私底下想一想,与亲近的人相互吐糟一下,诉一下苦,其它的,哪里敢憋出一个字来?!
  弘昼啧啧,自然不能拿先帝爷举例的,因此只笑道:“你说要是秦始皇出行也这样节俭,大秦是不是就用不着完了?!要是秦始皇建墓,建宫,大建宫室台楼的,也像我皇阿玛这么抠,我估计着,大秦也亡不了。瞧瞧皇阿玛,为朝廷建个码头都舍不得动用国库的钱。哎,真是,抠的没边儿了……国库有五千万两白银呢,我朝,还从来没这么有钱过……”
  “不过也是,皇阿玛存到这么多不容易啊,也是真穷怕了,先前打仗,国库一分银子都没有,好不容易攒了这么多,这里省,那里抠的,才叫国富民强,老头子,怪不容易的。”弘昼一边踱步一边啧啧,道:“瞧瞧这江南曹家的日子过的比爷还奢侈,他娘的,没天理!”
  是是是!话都叫你说了,既说皇上抠,又说皇上不容易。
  这矛盾的。
  侍卫便是一乐。
  “笑啥?说出来听听……”弘昼看着雕台楼亭阁的,笑道。
  “笑这一路上,因为皇上用饭只四菜一汤,不肯奢侈,有个大臣馋的很了,不敢越规矩多吃,总不敢吃多的比皇上吃的还多,因此,便在街市上买了东西,晚上藏在被窝里吃,结果被抓了……”侍卫忍着笑道:“结果一查,不就傻眼了,这个事好说不好听啊,真叫皇上知道了,岂不是叫皇上嘀咕,真个的虐待了这些大臣不成?!因此这案子就不了了之了。实在是不能再查个清楚明白……”
  “噗哈哈!”弘昼笑道:“还有这等事,这人莫非是饭桶吗?!四菜一汤不少了。一向是份例,也够吃了!”
  “皇上吃四菜一汤,底下人也不敢吃超过四菜一汤的啊,一般是四菜一汤五人吃,他是个武将,怕是没吃饱,出门在外又不敢说的,又不像在京里可以外头买了加餐吃的,因此不就闹了这笑话!?”侍卫笑道。
  弘昼笑道:“皇阿玛该给这些人加餐,加薪方好!等哪天我吐糟一下皇阿玛,不然闹了笑话传出去,倒说皇阿玛苛下了。”
  曹氏别院是匆匆的收拾出来了,而弘昼呢也堂而皇之的进了衙门,协理诸事了。大臣们也没个主张,一切都得有个主事人不是?!这可就给了弘昼方便,能趁着现在人心乱乱的时候,把衙门翻个底朝天去。
  他带的人也多,衙门一把,曹氏别院一拦,先查呗!
  正好现在是迎驾的时候,弘昼这举动也理所当然,大臣们也没想多,心思全在皇上身上呢。
  初五这一日,圣驾浩浩荡荡的到了。
  省了百官接驾的事宜,然而百官还能真的不迎接?!哪怕皇上不叫迎接,他们也得出城啊,也得随驾前行啊,张望啊。
  反正雍正是没停留,直接进了城,然后入住苏州别院了。
  苏州的兵力防务已经被御驾侍卫军给接管了。
  因此一切顺利。
  直到进了别院,雍正才叹了一口气,对苏培盛,道:“这贼冷的天,这些百官还来接啥驾呢,不是叫别忙乎吗?!”
  “皇上不叫接,他们也不敢不接啊,盛情点,总不至于出差错!”苏培盛笑道:“向来如此!”
  雍正是当了十三年皇帝的老皇帝了,因此才能摆这个架子。
  要是新帝,刚上位不稳的时候,能不应酬百官吗?!
  因此,雍正心里跟明镜似的,老油条似的,哼道:“随他们冻着去吧,找不着朕,他们自然钻别的路子去!”
  这是说的宝亲王吧?!
  苏培盛可不敢接话,只是陪着笑,道:“现在诸事延后处理,万岁爷的事才最大。”
  “不错!”雍正道:“粘竿处的人来回话了没有?!”
  “在外头候着了,”苏培盛道。
  “快叫进来,你这奴才,现在办事好没个主张,轻重都不晓事儿,”雍正吐糟道。
  苏培盛知道雍正心乱如麻呢,忙应和道:“是是是,奴才该打!”
  说罢忙叫粘竿处的人来了。
  雍正手搓着手,道:“如何?!”
  “回禀皇上,已准备妥当了。”粘竿处低头回禀道。
  雍正沉了沉声,道:“不许一点风言风语出来。”
  “是。”粘竿处退出去了。
  雍正反而沉默了,来回徘徊,良久道:“准备准备,备些她能穿能用的物品,别来了这倒抓瞎!”
  “都备着了呢,”苏培盛道。我的天,万岁爷哎,奴才知道你紧张,可你都叮嘱几回了?!数不清了!
  “屋子呢,可收拾妥当了?!常用的物什,也都准备好。”雍正道。
  “都准备好了,”苏培盛笑道:“奴才天天催内务府,内务府都暗下嘀咕上了,道是为谁准备着的呢。”
  雍正心情沉重,却是呼气吸气,心情紧张,却与平时欢快的心情不大一样了。
  这种心情,与近乡情更怯一模一样。
  雍正这种时候,哪有什么心情去见什么大臣,什么江南望族世家啥的?!都得靠后呢。也是,毕竟不是新帝,而是积威了十三年的老油条皇帝了,便是不见,又能咋的?!
  雍正在江南的名声一向不咋好的,这也拜当初老八所赐,黑的比谁都厉害,出力。
  所以所幸,他也懒得做表面功课,等以后再说呗!
  说实话,江南的皮也实在该好好紧一紧的。以免觉得他真的很好惹似的。
  “朕的常服呢,拿来看看,”雍正忙开始准备了。
  苏培盛早准备好了,因此便忙从箱子里找了出来,端着过来了。
  雍正换上,道:“穿着怎样?和蔼不?!”
  “和蔼,像慈父样儿,翠儿姑娘来了,必是吓不着的……”苏培盛道。
  雍正细心啊,估摸是怕龙袍吓了翠儿,才要常服的。显得亲近和和蔼些。
  雍正照着大镜子,叹道:“朕唯愿她来到朕的身边,不必万事赔个小心,只需自在自由些便好,以后朕留意不到的地方,你这奴才要用心。”
  “是。奴才自然尽心宽慰姑娘。”苏培盛叹道:“想必乍然来到皇上身边,姑娘心里也是万分忐忑的。”
  想到又忐忑又惶恐,又害怕又小心的样子,雍正便心疼极了,道:“她出身在那,毕竟是出身不高,只是农家女,还需给她个身份才好,能让她名正言顺的呆在朕身边,若不然,不明不白的,外人说三道四,她也忐忑不安!”
  心安理得,何其难也?!
  得,苏培盛明白了,这是要当正经的女儿来养了,而不是只是来玩!
  也是!万岁爷不做就不做,要做的事一定做好,若下定决心对对方好的人,也一定会对对方好。
  就是这样的人儿。
  这样也好!
  当晚雍正没有上线,而是早早睡了,当然了,也睡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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