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老太种田记——呦呦雨
时间:2019-10-22 09:25:04

  当看到那嫩嫩的豆子,鲜嫩的仿佛欲滴一般,林觅心中什么烦恼都忘了。还有那土豆,挖出来,竟比拳头还大,关键是好香啊,一种属于植物的清香。与外面长成的一串串,却小不零仃的样子真的完全不同!
  林觅就完全沉浸在了这其中,竟忘了去看光屏上出现了一页,那里面有个人正惊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受到了惊骇,脸上的表情仿佛见到了神异之事!
  其实雍正信佛,午睡之时,因为听到滴水的嘀哒声,才睁开了眼睛,只觉万分的疲倦,他是勤政出了名的,是累死的命格,正因为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醒来后才自嘲一笑,到底是老了,老了才会不知不觉的竟睡过去了。
  要是年轻些,别说午睡,便是晚上睡觉,他都没睡超过四个时辰。
  雍正不年轻了,今年恰巧五十八岁,而他也死于五十八岁。五十八岁的他,是强弩之末,却还是勤政。然而所有大臣,后妃,皇子全都知道,他快完了。事实上,连他自己也准备好了,安排后事,他随时迎接死亡。
  醒来后呆了一会,竟也没叫宫人进来侍候,然后,就见到了眼前的这一幕,眼前莫名的出现了一个光屏,那光屏上书三个大字:生之门。
  而这光屏旁边就是一个货架,粗暴两个字:货架!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雍正便是帝王,其实也是骇然的说不出话来,吓的怔在那儿,说服着自己冷静,然而,脸色还是僵硬,心还是砰砰直跳,下意识就将经常摩娑的佛珠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了。
  他信佛,所以,断不可能是鬼神和魑魅魍魉。况且他是帝王,百鬼莫侵,百邪莫近。
  可是他还是骇怕的觉得,莫非这是将死之兆?听闻人死之前会看到一些神异之事,做一些奇怪的梦,或者有些异象。
  雍正本就是个笃定淡定的性子,因此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光屏动也不动。心跳莫名。
  更神异的事出现了,光屏中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老太太,看上去有七十多,或者八十多了,虽老像,然而那力气,却是不弱,一开始还去采摘豆子之类的,后来神异的是那些豆子,土豆,竟随她意念而动,自动的脱荚,土豆呢,也破土而出。
  这,这,这……
  便是帝王,也因为这未知之物,这未知之异像吓的呆了,瞪大眼睛,惊骇的看着光屏。
  林觅看着鲜嫩的土豆,高兴的呀,土豆都直接无土,都用不着洗,闻着清香,林觅双手握着土豆,正准备生啃一口试试口感,似有所觉,抬头一瞧,光屏之中赫然是一个人正在惊呆的盯着自己看呢。
  林觅吓的手上的土豆直接掉了,脚软腿抖,吓的直接原地消失!
  好可怕!这,这,这……她直接从空间里出来了。吓的心悸,她捂着胸口,再不敢进空间了。真的差点吓尿了,心脏病发一般!
  这,这,这……虽然知道这三千世界之门有什么奥秘,但是她以为空间是她一个人的,突然出现一张人脸,真能吓死人好吗?!
  林觅受不住了,不断的低语道:“活不成了,活不成了,不活了,不活了……”
  反正暂时,她是再不敢进空间了。她得缓缓,她估计她现在老够呛了,可能不是老死的,而是吓死了!
  他娘的,一点缓冲也没有,突然出现一张人脸,把人吓病了好吗?!
  虽是匆匆一瞥,却看到了那光屏中的老人,一头白发,看样子也不年轻了,然而他身上穿的赫然是清朝的衣服,而且还有龙饰,以及黄带子。
  哪位皇帝?!
  诈尸啊!这到底是……算怎么回事?!僵尸吗?!太可怕了……
  高氏进屋的时候,正好听到林觅在嘀咕,“人老了,真是,真是什么活见鬼的事也能见着,活不成了,真活不成了……”
  “娘……”高氏一听,还以为她伤心王氏的事呢,便心疼的很,又内疚的很,忙上前扶住她,道:“娘,是我不好,连累了娘!”
  林觅吓了一大跳,得,既活见鬼,又活见人,这突然冒出来的,尤其这种时候,把人吓死好么?!她腿一软,手都在抖,脸都是白的,高氏一见她都这样了,心里难受的厉害,眼泪就啪啪的掉啊。
  “儿啊……”林觅见是高氏,才缓过神来。不管咋样,这个时候,乍然见到个能信任的人,她算是松了一口气,当下抱着高氏便叹道:“儿啊,儿啊……”
  还活着嘞!
  高氏内疚,心疼的啊,心酸又心软。说到底娘再强,再精明,到底老了。被王氏气了,在屋里偷偷的哭呢,要是儿女不贴心。临老了,就是这样子心酸。
  “娘,以后儿媳孝敬你呢,你可得好好活,长命百岁的,”高氏哭道。
  林觅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一时哭笑不得,倒也感动于她的孝心。这高氏人是真的好,避嫌也不避,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架势。而且呢,只说孝敬,却不说王氏的不好。
  这性子,是真好啊。
  林觅将她当成人肉沙袋抱了一会,才缓过来了。
  活着就行,反正,反正空间……的异象,她得缓缓。真吓死了!这哪是福利。
  光屏上突然冒出人像来还能看到自己这诡异的感觉,谁受得了!
  雍正见老太一副吓到的样子,直接原地消失了,连土豆也不要了,一时也是大慌,此时也顾不上怕了,以为是自己的出现吓到了她,便忙上前,急切的喊道:“老人家!别走……朕……”
  然而光屏突然如金光散去了,雍正也跌倒在地。
  他有些恍惚,坐在地上,有点傻眼,他都不知道刚刚见到的是不是一场梦,还是,只是幻觉?!
  那老人家,是仙,是鬼?!还有那异象,那一切,那个老人,是什么人?!
  雍正呆呆的伸出双手触了触刚刚出现过的空中,一划而过,什么也不剩!
  苏培盛听到声音,冲了进来,见一头白发的雍正如此,顿时扑跪过来,泣道:“万岁爷!您可千万,千万保重自个儿龙体啊……”
  雍正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似的,喃喃道:“没,没了……”
  苏培盛却不敢问什么没了!
  雍正呆坐了半天,才回到了榻上坐了,倒发起呆来!
  苏培盛也不敢问,也不敢说。只是愁眉苦脸。他也老了。然而,看着一代壮年帝王老去,等死的感觉,并不好受!
  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皇帝随时可能驾崩的准备。朝中上下,宫中内外,都是如此!
  瞧,果然,就有来问的了,如今乾清宫里的事,都有人时时盯着呢。
  弘历道:“皇阿玛午后可是有什么异像的动静?!”
  苏培盛可不敢露出半点的不满来,若无意外,这一位,以后就是承嗣江山之人了,苏培盛哪怕再不满,也不敢得罪他,这话还不能不答,他得为自家和自己的后路想一想。
第15章 新衣
  帝王的心大,心在大世界,也很小,想要弄死他,只是看如蝼蚁,只需指一指,就有无数人上前来踩死他,根本都劳动不了他的贵脚亲自来做。
  只是,这话打听的,若是在雍正强势之时,这是犯忌讳的大事!
  可是如今,雍正强弩之末了,便是弘历做了什么,雍正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雄狮已老,那种老态与无奈,何人能懂?!
  弘历这话问的何其冒犯,若知的,以为他是孝心,若不知的,还以为他迫不及待的等着雍正快点死,他好继位称帝呢。
  “回四阿哥,”苏培盛道:“万岁爷午睡做了噩梦,犯了心悸的小毛病,惊着了,闹出了些动静!”
  “哦,原是这样!”弘历叹道:“得叫太医小心伺疾,皇阿玛这样,做儿子的,多忧心!”
  弘历要求见,雍正以身体不适,不宜见人与见风回了。
  苏培盛回了宫内,雍正眼皮都不抬,只道:“宝亲王来了?!”
  “是,关心了几句龙体,”苏培盛哪敢说别的啊。
  雍正也没言语,又发呆了,良久,才喃喃道:“苏培盛,你说朕赐死弘时是对是错……”
  这话直接叫苏培盛跪了,这话,实在太令人心酸和心痛,还有害怕了。
  看他抖了起来,雍正也不难为他,只喃喃道:“朕是为了祖宗的江山,为了大清的基业,可是,唯独没有为朕自个儿想过……”
  这话就意味深长了。
  “十三没了,弘时没了……”雍正老态已显,手也直抖,这是中风之象,这是老到血管都快不行了的状态,“可是朕,为何还贪生呢,你说……”
  一到老啊,一到死前,看见的丑态就更多。很多人与事,已经不掩饰了。虽是人之常情,虽是无情至极,可是他还是难受的不得了……
  雍正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叫他起来,自己又发起呆来了。
  光屏没再出现过,可是雍正却像丢了魂似的,时不时的就盯着空气发呆。
  大臣们以为,怕是快了!
  雍正自己也以为自己在等死,可是,生之门……此时此刻,他无比的盼望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他更怕所见所闻,只是昙花与浮光。更怕所执念的终究只是错觉!
  真是老了,雍正苦笑,若是搁十年前,他若见此异景,一定会诛灭!然而现在,在明明知道,可能是异景的情景之下,他还是有了期盼。
  原来帝王也不是无所不能,原来自以为自己心志坚定,原来自己如此的怕死!
  老太呢,拼命的要自己忘了这个事儿。
  此时的她享受着婆婆的待遇呢,高氏把她服侍的舒舒服服的,舒服的林觅啥都忘了,舒服的直哼哼。
  洗完了脚,高氏还给她按了按脚心,道:“娘,热水泡一泡脚,晚上睡觉能舒坦些,也少了些惊梦!”
  林觅笑道:“累着你了,擦擦汗吧。”
  “不累。”高氏笑,道:“娘,我给你按按背!”
  林觅没有拒绝,她知道高氏的心,投桃报李呢,这种人,心性好,你对她好,她记着好,并且投桃报李的,也不分彼此。更不惧外面的闲言碎语了。
  她趴下来,高氏便给她按背。把林觅舒服的呀。
  然而耳根却不咋清静,还能听到王氏的声音呢,她干脆屏蔽了,真不想听,猜都能猜到这蠢儿媳在说什么。
  其实要她说,高氏是真的坦荡而不显谗媚,可是到了王氏眼里,就这是谗媚与讨好,还有别有用心!
  王氏在外面探头探脑的,见高氏又是劝又是洗脚,又是揉捏按背的,心里不舒服,冷冷道:“看把她能的!还不是为了更讨好得些好处!”
  她回了厨下,对胡氏道:“大嫂,老三两口子也太会做人了,你看看哄的娘都把老底儿掏出来了……”
  胡氏道:“有她孝敬娘,我们也能松散松散……”胡氏这几天是为照顾李延亭累着了,是真暂时顾不上娘,所以有高氏服侍着,她也能放心的松口气。
  可是王氏却不这么想,道:“也是!反正娘也不会短了你的,你自不在意。只短我的!”
  说罢委屈的呀。
  胡氏看看她,又看看她,都看不下去了。
  动动嘴,最后啥也没能说出来,说出来,这王氏怕是又得多了心去。
  本是多心人,你怎么说,她都能解出不一样的事情来,弄的人心里烦,偏又没本事改变什么,这样的人,其实挺难相处的。像刺似的,一说话就让人恨不得避她三尺远。
  胡氏端了吃的回屋去照顾李延亭了。
  王氏回了屋越想越委屈,想着又没儿子,又没大嫂跟婆母沾亲带故的,又想着更不如高氏会做人讨好人,一时心酸的呀,然而,她哪能认输,一时倒想起翠儿果儿来,顿时也不哭了,腾的一声爬了起来,偷摸出了院子,找在后院喂鸡割猪草的翠儿果儿去了。
  其实家里只这么点大,谁一点子动静,谁又瞧不见了?!
  偏这偷摸着怪模怪样的叫人无语。
  李延亭虽躺着,但瞧的真真的,一时之间额上的青筋也是直跳,这王氏一日不作妖,就不太平是不是?!
  以前也没见她这么不消停过,快分家了,狐狸尾巴就按不住的露出来了,这么几天,小作小闹的,闹的人心里都不是滋味的。
  这王氏!李延亭都有点忍不了。
  见胡氏进了屋,李延亭道:“我瞧见二弟妹去后院了,翠儿果儿是不是在后院呢?!你去瞧瞧。”
  胡氏半点不上心,道:“瞧啥?有啥好瞧的?!翠儿果儿现在福气大了,养在娘屋里了。结果她还不放心呢,生怕被苛待了似的,让她去瞧,瞧瞧看看自个儿的女儿是不是少了胳膊短了腿!”
  得,又是个说不通的。李延亭快忍的要翻白眼了。他说的是这个嘛?!这婆娘,蠢的没谁了!
  胡氏现在心情好呀,丈夫现在人好了,她的心也搁下了,放下了不安,还有心情开玩笑了,道:“三弟妹在娘屋里照应着呢,结果她就在厨房与我说了几句酸话。哼,以前翠儿果儿在她屋里,也没见她如何上心,现在倒是怕被苛待了似的,她这个人,你便是待她再好,也讨不了好,三弟妹,娘对她好,她还知道回报呢,只有她,待她好,她全不记,待她不好的,她全记得怨,这性子,我是真烦她的紧。有时候说话能把人胀死,与她计较吧,显得自己也小气,不与她计较吧,自己却能憋的气死!做人难呐……便是娘,也一时没忍得住,开骂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娘这么发火来着呢……”
  “……”李延亭郁闷极了。
  “娘精明,又有威严,平时不高兴了,一瞪眼,都吓人,今天发火,家里都熄声了,她也熄火了,该,她这人,就该这么骂!”胡氏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
  李延亭腿早好了,他现在真想半个月快点过去,再躺下去,脑子要坏,耳朵要坏!
  他闭了眼睛,糟心的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王氏到了后院,翠儿已经穿上新衣服了,可惜王氏这些天一直盯着老太屋,都没注意到翠儿换上新衣,这时才瞧见,上上下下的一扫,道:“咋穿新衣出来干活了?别糟塌了!”
  翠儿果儿本来看到娘挺高兴的,一听这话就蔫了,翠儿弱弱的道:“奶说了,可以穿新衣服,以前的衣服都小了……”
  “小了给果儿穿,”王氏道,“娘也真是的,以前还知道省,现在却不省了,大伯子一病,就变了性情。哪有穿新衣干活的,白糟践了!”
  翠儿不说话了,她小了的衣服,奶说不给果儿穿,叫果儿等两天直接穿新衣,她的衣服已经小了破的不行了,奶都看不下去了,可是娘都看不见。她的眼里心里……
  翠儿低下了头,想问新衣可好看的话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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