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令勾唇笑了笑:“你也看见了,这请帖送了好几封来我们故家,可见你们乐家是多么迫切的想要我妹妹参加这个生日宴。说实在的,我妹妹本来挺不屑来的,还不是看在你们乐家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没有送过请帖,合着你们乐家是想耍我们故家,还是想耍我妹妹?”
“你胡说!”乐婕被说得满脸涨红,到底是被宠坏的千金小姐,和故令这种满嘴跑火车的二世祖还是有区别。
故茶欢其实并不把乐婕放在心上,也谈不上讨厌,她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姑娘,耳根子软,容易被故萍当枪使,蠢是蠢了点,心眼儿倒不坏。
“怎么回事?”乐霖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自然而然的看了过去,却被乐霖身旁的男人吸引。
那是个在一群名流富豪里也格外鹤立鸡群的男人,少有人长得如他这般邪俊贵气,眉浓得似剑入鬓,双目狭长,眼尾略微上挑,眼珠黑得如化不开的浓墨,唇薄而淡,浅浅的勾起唇角,令男人这张脸,瞬时从霸道不羁里融入了些春风化雨的温柔。
这张脸没有人陌生,迟家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掌权人,迟覃。
有人甚至注意到他在看故茶欢,目光没有一刻的游离。
乐霖自然也发觉了,只想快点解决麻烦,找机会和故茶欢单独相处,“乐婕,你最好不要胡闹,还不快给故小姐道歉!”
乐霖很少这么对她说话,可一旦触及故茶欢的事,她这个哥哥就会翻脸无情,乐婕其实是羡慕故茶欢的,为什么总有这么多人护着她?
偷偷看了一眼故萍的方向,故茶欢笑起来:“乐小姐看我姐姐做什么?是她教你这么做的?”
故萍赶紧甩锅:“我没有!故茶欢你瞎说什么!”
乐婕咬了咬唇,颇为委屈的垂下头:“我不道歉,没有谁教我,是我自己讨厌你!”
明明是比故茶欢还大两岁的姑娘,现在却幼稚得像个未成年,说两句话就啪嗒啪嗒掉眼泪,掉头就跑,闺蜜团们自然追过去。
故茶欢冷眼看着,果然宴会什么的最无聊了,什么好处都没有,倒惹一身麻烦。
乐霖看出她不悦,温声说:“抱歉,小婕有些娇纵,是我们没有教育好,茶欢,你不要介意。”
“当然介意。”故茶欢有些冷冰的看他一眼:“名流之家的小姐跟我谈教育不好,你们乐家的家风还真是不敢恭维,失陪。”
风波虽然短暂,却引得来宾们的注意,宴会一角,一位美丽女性盯着迟覃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问身边的人:“那位就是故家大小姐故茶欢?”
“是啊,刚回国不久,之前都是全国各地到处跑,听说是在找故家的那些东西,我看呐就是个野丫头,这不,刚回来就惹事,八成不是个好相处的,咱们以后避着点。”
问话的女人淡笑着喝酒,在宴会搜寻故茶欢的踪迹,发觉她一个人坐在清冷的角落喝酒,大概是不想被打扰?
女人放下酒杯,想过去打个招呼,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走近她。
是迟覃。
女人倏然握紧拳头。
身边的人轻轻碰她肩膀:“雯心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高雯心笑得有些敷衍,撩了一下头发:“没事,最近拍电影有些累。”
“对啊,你给我们大家讲讲你的新电影吧,听说能再次冲击影后哦。”
高雯心不太理会,眼神一直紧紧盯着迟覃和故茶欢的方向。
迟覃坐在故茶欢对面有一段时间了,俩人都无话,他撑着手臂,半阖着眼懒洋洋看她,而故茶欢仿佛把他当空气。
她第三次为自己倒酒,把酒杯端起来时,迟覃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故茶欢看了一眼他修长的腿,不动声色的转着高脚杯。
迟覃坐下,握住她的手腕。
故茶欢意外的看他:“迟先生又要做什么?”
男人把她的高脚杯放在桌上,展开她素白的手,放了一个鎏金小礼盒在她手心:“看看喜不喜欢?”
故茶欢打开,是一对酒红色宝石耳坠,她在欧洲拍卖会曾见过,当初被一位英国神秘商人以高价拍得,世上仅此一对的绝世之作,它还有一个浪漫的名字。
everlasting love。
永恒不朽的爱。
故茶欢将礼盒合上,把东西放在桌上:“这是送给乐小姐的生日礼物?”
“是送给你的礼物。”
故茶欢抬眸。
这一瞬间,俩人安安静静的看着对方,少了些针尖对麦芒,仿佛两个简单的人。
迟覃低声说:“在欧洲拍卖会,所有的宝石里,你只参与竞拍了这对耳坠,所以我猜测,你喜欢它。”
故茶欢一瞬间蹙起眉:“那场拍卖会你也在,你早就认识我了?”这是头一次,别人让她有了头皮发麻的感觉,所以迟覃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她的?
“嗯。”他漫不经心的抿唇,原本低沉的嗓音夹杂了几分沙哑:“很早就认识你了,故茶茶。”
故茶欢静静看着他。
迟覃从英国商人那里得到这对宝石耳坠一定花费了更大的财力,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突然送她礼物?
愣神间,她感觉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迟覃的吻再次落在她手腕,与上次飞机上那个吻,在同一个位置。
他就如一个忠诚的绅士,可故茶欢知道,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迟覃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你喜欢,所以才把它买回来。没有任何多余的意思,至少与利益无关。”
“为什么要送给我?”
迟覃漫不经心地一笑,眼里好似藏着深意:“我想这样做的话,大概会让你明白。”他慢悠悠靠近,视线下移,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瓣上:“我在讨你欢心。”
迟老大:我是亲呢?还是亲呢?还是亲呢?
小山茶:你不配,滚。
PS:现实中的医生得经历很长的一段学习时间,要深造很久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文中的女主角的确年轻,但我的设定是她身为医药世家的人,从小就开始学习医术了哈,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所以医术方面是没有问题的。我非常尊重医生这个职业,并且也理解医生的不容易,文中设定只是文中设定,涉及医院的情节不会多,请不要过于较真哈,万分感谢。
PS:明天入V啦,请小可爱们继续来看我们迟覃和茶茶哦,谢谢大家~
第15章
隔得这么近,要说故茶欢不知道迟覃想做什么,那是假的。她掀起眸,看了眼迟覃身后某位女性的方向,忽而一笑,拿起鎏金盒子起身:“既然这是迟先生的心意,那我就收下了。”
迟覃倾下的身体便这样僵在那里,闻言慢慢往后靠,黑沉的眸抬起:“所以你打算怎么谢我?”
“别急啊,你总会收到谢礼的。”故茶欢扫了一眼角落的文景,离去的方向是宴会出口。
一直注意着她动向的乐霖连忙追了过来,“茶欢你等等!”
故茶欢没回头,文景伸手拦住乐霖:“抱歉,我们小姐累了。”
她坐上车,乐霖连忙说:“改天我一定带着小婕登门拜访,向你道歉。”
故茶欢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会他,文景看了乐霖一眼,坐上车:“小姐不等两位少爷了吗?”
“不等。”她打开鎏金礼盒,把里面的红宝石耳坠拿起来细看,“开车。”
车平稳的行使出灯火通明的乐家别墅,目送故茶欢离开的不仅有乐霖,还有远处的姜维和姜汕两兄弟。
姜维看了看有些失魂落魄的乐霖,摇头感叹:“喜欢谁不好,喜欢上最冷漠薄情的故家大小姐。”
这话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意有所指的说给谁听。姜汕自然明白姜维的意思,“可是喜欢就是喜欢,谁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感情?大哥你能吗?”
姜维挑了挑眉:“至少我绝对不会喜欢故茶欢。”
“为什么?”
“因为……”姜维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些细碎的片段,他猛然闭上眼:“因为她实在太可怕了。”
……
故茶欢已经拿着宝石耳坠看了半响,文景知道这礼物从何而来,眼眸不由变得黯淡,小姐从来不会接受任何人的礼物,是否意味着迟先生对她来说真的不一样?
他正走神,故茶欢已经将宝石耳坠放进礼盒中,刚才喜悦的神色淡下来,仔细看,还能在她眼中察觉出几分冰冷。
“小姐怎么了?”
故茶欢将鎏金盒子扔给他:“把这东西处理了。”
处理的意思就是毁了。
文景不禁诧异:“可这是迟先生送给您的礼物,我看小姐挺喜欢的。”
故茶欢表情冷漠,偏偏嗓音还带着少女的娇甜,慢悠悠说:“我现在不喜欢了。”
文景也算是跟随故茶欢最长的人了,知道她总是人前乖巧文静,人后恶劣冷漠,而他能做的便只有听话:“是,我很快就会把它毁了。”
车子开得很快,故茶欢盯着窗外黑夜,外面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她的思绪被拉远,眼前浮现出忽纳尔山脉的路线图,蜿蜒的山脉里和诡谲的机关,除此之外,地图上还有第二块藏宝图的下落。
据说第二块藏宝图的地点藏在一对红宝石耳坠里,她费尽多番波折才查访到这个秘密藏在everlasting love宝石耳坠了。
所以她去了欧洲的拍卖会,可最后还是与宝石失之交臂了,这对宝石的最终得主是一位英国神秘商人,而这个商人就是英国财团的老总,周岩。
她曾因为给宴非白治病而认识他,虽然有过几面之缘,但不算了解,只知他来头不小,背景很复杂,要不然,也不会从她手里得到那对宝石。
迟覃把这东西给她时,故茶欢有过短暂的意外,究竟他知不知道这宝石里藏着什么?抱着这样的好奇心,故茶欢收下礼物,可刚才仔细查看一番后,故茶欢可以确定,宝石里的东西早已经被人取走。那么这个取走的人是周岩,还是迟覃?
或许,她有必要会会这个周岩了。
少女闭上眼,食指揉了揉眉心,轻声问:“今晚怎么没有看到迟覃那个青梅竹马?”
文景答:“在家养病。”
“养病?”她记得自己并没有怎么伤过她,难不成……
“是迟先生。”文景观察着大小姐的神色,低声说:“那天她伤了小姐后,迟先生似乎和杨家决裂了,杨小姐也受了重伤。”
至于这个“重伤”是怎么来的,应该和迟覃脱不了关系。
故茶欢饶有兴味的嗯了声:“那今晚总是盯着我看的那个女人是谁?”
说到这个,文景有些无奈:“她是娱乐圈的当红影后,小姐每天看的时尚杂志上经常会看到她的身影,您忘了吗?”
故茶欢冷哼:“不相关的人,本小姐记她做什么?”
娇蛮的语气让文景忍不住弯了弯唇。
快到故家公馆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安小美打来的电话,刚接通,气喘吁吁的声音就传来:“快!快来!找你有急事。”
“怎么了?你在做什么?”
“我在追犯人,不说了,你快点来警局,快点啊!”
挂掉电话,故茶欢立即吩咐:“去警局,快些。”
文景调转方向盘,踩下油门,车往康裕城警局方向疾驰。
半小时到达,故茶欢走进警局时,除安小美之外还有许多警察,大家皆是气喘吁吁,似乎刚打完一仗,见着故茶欢,实打实都愣住了。她刚从宴会离开,衣服没来得及换,还是那身露背高叉的小黑裙,美人虽然赏心悦目,但跟此情此景实在不搭。
故茶欢直接走到安小美面前:“怎么了?”
安小美盯着她白花花的细腿吞了吞口水:“是这样,最近康裕城出了一档子事,按理来说不用你出马,但是,我觉得这事儿有些悬乎,依你们故家如今复杂的局势,我觉得有人在打你主意。”
故茶欢坐下:“你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安小美靠过来,神神秘秘的凑在故茶欢耳朵边:“茶欢呐,我觉得你摊上事儿了。”
故茶欢看向她,安小美神色不太好:“你知道我们今天救下的人是谁吗?”
“是谁?”
“我带你去看看。”
安小美让人守好门,带故茶欢去审讯室,边走边说:“他虽然没受伤,但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做完笔录后我没让他离开,为的就是等你来。”
故茶欢跟在好友身后,停在屋外,透过窗户,能一眼看到坐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宁伯。
故老爷子的贴身管家,他怎么会这里?
故茶欢面带疑惑的询问安小美,安小美小声说:“今晚我们警局聚餐,从餐厅出来,本想着再去咱们上次喝酒的酒吧玩玩儿,你猜怎么着?我在酒吧看到了你,我本想跟你打个招呼,结果看你模样神秘,就感觉不太对劲,索性跟了上去,我看见你跟宁伯见面,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你就突然变了脸色要杀他!要不是我动作快,这老头儿怕是已经死了,你就算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后来呢?”
“那女的见了我就跑,老娘肯定去追啊,就是跟你打电话那会儿。你是不知道,那娘们儿忒像你,要不是我了解你,都快相信那就是你了。那臭娘们儿跑得还挺快,我们整个警局的兄弟追了几条街都没追上,肯定有同伙,所以我说,大小姐您摊上事儿了。”她深沉的拍拍故茶欢的肩膀。
故茶欢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阵,对她微笑:“谢谢你相信我。”
“哪儿的话,这么久的朋友了,真的假的我还是分的出来。”
故茶欢点点头:“宁伯怎么会去酒吧的?”
“我问过了,他说是你约他去的,说是有重要的事商量。”安小美忧愁的盯着故茶欢:“不是我说,你们故家也太复杂了,怎么一个老管家都会被人袭击?他究竟知道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