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腰肢被一只手臂揽住,整个身体落进迟覃宽厚的怀抱,男人从后面紧紧抱牢她。
“别走,别走。”他嗓音沙哑了,也哽咽,手臂紧紧抱住她的双肩和腰肢,已没有一丝缝隙,仿佛还觉得不够,越发的用力。
故茶欢蹙起眉:“疼。”
迟覃一愣,慌忙放松了一些力道,仍旧不放开她:“我知道你恨我,你也大可以恨我,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不会反抗,可是茶茶,求你别离开我了……”
他竟说了“求”这个字,故茶欢愉悦的弯起唇,没想到一向游刃有余的迟覃竟然真的沉沦了,果然听说得再多都不如亲眼见一见。
可是怎么办呢?
她可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故茶欢唯一想看的是他痛苦度日,假如他不痛苦的话,那么她消失的这两年就没意义了。
少女转身,仰头看他,笑着说:“迟先生对第一次见面的姑娘都这么说话吗?”
“你不是周灵均,你只是需要一个身份回到康裕城,你只是需要一个身份和你的替身较量。我不知道你和周岩之间做了什么交易,但没关系,他想让你付出什么代价都由我来承担,茶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帮你。”男人言语中的恳切与疼爱让故茶欢有些意外。
两年不见,迟覃是真的变了很多。
以往,她只有偶尔的时候会在他眼中看到温柔,大多时候都是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漫不经心。
而如今,他满眼都是她的模样了,故茶欢甚至能透过他的神情看透他的心,好像已经为她臣服,好像已经准备好奉献全部的爱意了。
“迟先生,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少女浅浅地笑着。大概她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美,又或许总是这么恃美行凶。
迟覃发怔的看着她:“什么?”
“我在想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毕竟演戏不是您一直以来最拿手的吗?”她的手轻轻盖在他心脏的位置:“迟先生不是最擅长用感情欺骗人吗?”
她收回手,却一瞬间被迟覃拉住。
故茶欢看了一眼被他握住的手,慢悠悠抬起眸,气定神闲的与他对视。
“如果我说不是呢?”他缓慢低声的道,眼神里汹涌着故茶欢陌生的情感。
迟覃将她的手重新放在心上,轻柔的盖住她手背,弯下腰看着她眼睛。
他虔诚的,温柔的,宣誓般的道:“没有演戏,没有欺骗,没有利用,无关利益。茶茶,从今以后,我会把我的一切奉献给你。”
少女并无一丝感动,兴致缺缺地抽回手:“说完了吗?”
她转身想走。
“故茶茶,我爱你。”
故茶欢愣了愣,回眸看他。
夏夜凉风习习,男人站在星空下温柔注视她,眼神触及她单薄的红裙时,迟覃立即脱下西装外套,俯下身将外套裹在她身上。距离被拉近,姑娘身上的茶花清香被风吹来,他忽然歪头,亲亲她的唇角:“我爱你。”
还没来得及品味这个吻,迟覃便被故茶欢一巴掌打醒了。清脆的声音响起时,他的左脸有火辣辣的痛感,男人扫了一眼她打人的那只手,蹙起眉。
故茶欢冷淡平静的道:“你骗我,利用我,威胁我,杀了我一次,现在还来跟我提爱?你觉得你配吗?”
迟覃握住她的手,展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果然,掌心都红了。
“想打我的时候说句话,不用你亲自动手。”
他用指腹轻轻揉她掌心,长睫遮住眸中情绪,嗓音却很低柔:“我知道我不配,我没资格。所以你想骂便骂,想打便打,想折磨我便折磨我,只要……”
男人嗓音低下去,似乎在祈求:“只要别一声不吭就消失。”
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迟覃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她是这世上最狡猾的丫头,故意藏起来两年不让他找到,故意让他每日煎熬度日,故意让他每夜都做那个折磨人的噩梦。
她一定在他不知道地方嘲笑他,轻蔑他,他懂得,他都懂。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有时候也会自问,何必让自己这么痛苦,真的这么喜欢她吗?
直到今天重逢,她看到他的时候,她对他笑起来的时候。
哪怕一眼,仅仅一眼,他也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是啊,他现在真卑微。
但如果这是故茶欢想要的,这样能讨她欢心的话,他愿意。
掌心的手被少女抽了回去,故茶欢依旧不咸不淡,她同两年前没什么区别,虽然时常笑着,可眼神却冷淡得没什么情绪。
迟覃的话,他的温柔,他的疼惜根本不能让故茶欢有分毫的动容,如果她是这么容易感动的人,那她就不是故茶欢了,“省省吧,我这次回来可不是跟你谈情说爱的。”
临走前,她冷冰冰的看他一眼。
迟覃一直不远不近的跟随。
“别跟着我。”故茶欢没回头,冷淡的道。
迟覃看着她背影,哑着嗓轻声说:“我送你回家。”
小姑娘好像真的很讨厌他,十厘米的细高跟穿在脚上,走得还挺快,迟覃的步伐也快了些。
她立刻皱起眉:“迟覃,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他温柔的声音磁性悦耳极了:“别怕,我就是想送你回家。”
“谁怕了!”她回头瞪他一眼。
迟覃微愣,眼神柔了下来。
他好像总能发觉故茶欢可爱的点,例如被吻后会幼稚的踢被子,被表白时少有的愣神,被男人保护时的不自在。
她是怎么长大的呢?
有谁认真的关心过她吗?
如果她卸下所有伪装又会是什么样?
迟覃加快了脚步,同时,故茶欢也走得更快了,甚至小跑起来。
小姑娘想甩开他的心真是非常明显啊。
他追上去,很快将她打横抱起。
故茶欢有些惊讶的看他,杏儿眼睁得圆:“放开我。”
“你知道男人为什么喜欢女人穿高跟鞋吗?”
故茶欢丝毫不感兴趣。
他低头看着她,漆黑的瞳孔里是她的模样:“因为这样的女人让男人想疼着。”
故茶欢看他一眼,正巧撞入他眼神中,俩人对视几秒,她平静的错开视线。
迟覃低沉的声音传来:“你还小,高跟鞋要少穿,晚上别跑,摔了会很疼,我抱你回去。”
故茶欢也懒得挣扎,闭上眼睛漫不经心道:“你大概忘了,我不是十八岁,我已经二十岁了。”
迟覃抱着她,慢慢走向停车的地方:“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小姑娘。”
这话里的宠爱劲儿过多了些。
故茶欢挑了挑眉,没吱声。
迟覃送她回家后,故茶欢便先行下车,没理会身后跟过来的男人,开了门便进屋,门关上时,迟覃被堵在了外面,吃了个狠狠的闭门羹。
他抬眼打量四周,是个氛围和环境都不错的别墅区,只是他还是觉得委屈了故茶欢,心里估摸着怎么哄才能把她哄到自己的庄园。
可想到自己的家,迟覃又皱了皱眉,他记得她很不喜欢那里。
他想的多,反反复复把俩人的未来计划了很多遍,一晚上没离开,也没上车,就这么站在她家门口,偶尔抽根烟,心里期待着,盼望着她能开个门,让他见见她。
可等了一晚上,故茶欢理都没理。
早上八点左右,门里头有了些动静。
她开门之际,迟覃把手上的烟往身后藏了藏,怕有烟味儿,直接用手掐了烟,火星子滚烫,他却笑得温柔。
目光触及故茶欢的穿着时,迟覃冷寂了一晚上的心瞬时便烧了起来。
少女穿着简单的粉色短裙,披着件质地轻薄的同色长外套,一双白皙玉腿格外勾人,整个人慵懒的靠在门边仰头看他,没化妆的脸,却天然的妖冶魅人,她环起双臂,懒洋洋地问:“怎么,迟先生一晚上都在这儿?”
迟狗变成了痴汉。
你以为就这样放过迟狗了吗?不不不,这才刚开始,甜是甜茶茶,虐是虐迟狗
PS:关于迟覃的转变,个别读者觉得有些突兀,说他突然从冷静变得恋爱脑了,其实可以想想,他是失去了茶茶两年,两年的时间是能改变很多东西的,也能让人改变很多的,只是我没有把这两年发生的事具体写出来,一笔带过了,所以会觉得有些突兀。原本我是想多写几章这两年的事的,但是大家都催火葬场,我也就不淡定了。我给迟覃的人设本来就是前期精明后期忠犬,也没什么不对,总归是要改变嘛,不然还是以前那么拽兮兮的,怎么追妻鸭,喜欢的读者继续看,真不喜欢我也不勉强,谢谢大家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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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两年的时间,她的美丽有增无减。
稚气脱去了几分,多了些女人的风情韵味。
迟覃被她清冷的眼神瞧着,心神没怎么稳住,喉结滚了滚,向前一步,垂下视线也看她。连她身上的清香也闻得见,这个方向看去,姑娘胸前的丰盈也能窥探一二,让他想到了四个字。
温香软玉。
男人眸色深了深,呼吸略显粗重了。
故茶欢一动不动的仰着头,不慌不忙地浅笑:“看够了吗?”
她从容的拉过外套,把胸前遮住,再环起手臂:“看够了就滚吧。”
“不滚。”迟覃哑着嗓子答,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下一秒,他便将她抱起来,走进屋。
故茶欢有些讶异:“迟覃,你要干什么?”
“卧室在哪里?”他问。
故茶欢蹙起眉:“去我卧室干什么?我警告你,别打我歪主意!”
他低头看她,勾唇笑,没答话。
在屋里转了一圈,他把她送回卧室,小心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男人蹲在她脚边,握住她纤细的脚踝,用自己的领带轻轻擦她的脚底。
“地上凉,以后要记得穿鞋。”他看着她,低声哄:“好吗?”
故茶欢冷笑,一脚踢在他脸上:“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迟覃却不生气,竟好脾气的笑笑,把她的脚放好,用被子裹住她娇小的身体,坐在床边摸摸她的脸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故茶欢躲开他的手,翻身不看他:“我不吃你做的东西,怕被你毒死。”
她是有意说这些话来刺激他的,果然,迟覃神色一黯,又哄她:“没关系,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回来。”
故茶欢坐起来:“我想吃城东的甜粥,城西的小笼包,城北的饺子。”
这是故意让他绕着整个康裕城瞎跑呢,还给限定了时间:“必须一小时之内。”
迟覃低头浅笑起来,修长的手抵在眉心,这笑怎么瞧都太过宠爱溺人了。
故茶欢不喜欢这样的笑,用脚踢他:“做不到就快滚。”
他摁住她的脚,点头:“能做到,你乖乖睡觉,我一定把你想吃的给你带回来。”
迟覃站起来,趁故茶欢不注意,快速的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真可爱。”
故茶欢皱眉,摸到手边的枕头砸在他脸上:“不要脸。”
迟覃仍旧是笑,一步三回头看她,没注意,脑门儿一下子撞在了门上,他这才有了点清醒的意识,出来之前还记得帮她关上门,检查了门窗,见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才放心离开。
迟覃给satan的兄弟们打了个电话过去,哥几个原本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谁知道是给故大小姐买吃的,忍不住感叹头儿真他娘变得太彻底!
等等?
故小姐没死?回来了?
卧槽重大新闻啊!
没过多久,大家都知道真正的故茶欢回来了,自然喜不自胜,感叹终于能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记起了老大的吩咐,忙骑上机车出发。
因为地方远,大家分了三拨人出去,还得在一个小时之内返回,任务艰巨啊。
紧赶慢赶回来,把吃的交给老大,兄弟们坐在机车上瞧老大屁颠屁颠的背影,深沉的摇摇头。
“虐妻一时爽,追妻乱葬岗。”
“故小姐可不是乱葬岗,而是火化场!”
许潇啧了一声,却难掩兴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老大被故大小姐折磨得这么惨兮兮还心甘情愿的模样,我竟然觉得很爽。我有罪。”
齐衡拍她肩膀:“不止你爽,哥几个都爽。”
难得见迟覃吃瘪,大家都十分幸灾乐祸,并且期待以后的日子里,故大小姐会怎么折磨老大,也好奇老大能为故茶欢低头到什么地步。
迟覃把吃的带回来时,别墅大门紧闭,小姑娘是故意要把他难为到底了。
他怕她饿着,翻墙入内,期间还小心的护着食物。
回了卧室,哪里还有故茶欢的身影,迟覃在别墅里找了一圈,都没见着她。
周岩的电话这时打了过来,迟覃心情不佳,接通后也不吱声。
那头响起周岩调侃的声音:“刚才星沂叫故小姐过来吃早饭,她提及有个蠢货坏了她的好心情,我心想,这个蠢货该不会就是你吧。”
迟覃慢条斯理的从烟盒里抽出一直烟叼在嘴角,懒洋洋冷笑:“再蠢能有你蠢?追了人家宴大小姐快十年,还他妈不敢表白,你说说谁更蠢?”
周岩笑不出来了。
迟覃把吃的放进厨房,开了冰箱看一眼,里面空无一物,他蹙了蹙眉,握着手机淡淡说:“见个面吧,有事说。”
故茶欢为什么会和周岩掺和在一起,还成了他妹妹这件事,他得了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