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然冲他们淡淡点头,毫不犹豫地推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下了电梯走出ktv,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穆淮然深吸了口气,毫不犹豫地踏进了这细雨绵绵的夜色中。
今天他没有开车出来,这里离他住的地方不算远,抄近路差不多十多分钟就到了。他两手插兜,漫不经心在路边走着,拐过一条条街,街道两边闪烁的霓虹灯的光线,在他的脸上变换出各色的光芒。
因为想着心事,他没察觉到有两道黑影悄然跟在了他的身后。
当穆淮然踏入一条没有路灯的小道时,忽然听到了多余的脚步声,他很确定,脚步声不是从他脚底传出来的,意识到了什么,他沉下眼,缓缓转过了身。
后面黑漆漆的,没有看到什么可疑身影,只有街道口,隐约能看到微弱的灯光。
穆淮然嘴角扯开一道冷笑,重新提步,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脚步声果然开始加快。
当木棍划过空气带动的气流扬起穆淮然的发丝,他动作迅猛地压下肩,躲开对方的攻势,一脚踹向对方的膝盖。
咔。
空气中响起一声骨头错位的声响。
拿着木棍的男子闷哼一声半跪在地,穆淮然顺势夺下他手里的木棍,朝他后面的那人挥去。他粗粗扫了眼袭击他的人,差不多有五六个人,他加快了手上的攻势,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沉闷声此起彼伏。
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穆淮然将这些人全部干趴下了。
“说,谁派你们来的。”
他踢了踢其中一个抱着脑袋痛苦呻.吟的青年,青年脑袋被开了瓢,鲜血流进了他的眼里。
听到穆淮然的问题,青年艰难地开口:“我不知道。”
“呵,还挺讲道上规矩的。”
穆淮然嗤笑了一声,染血的木棍的底端抵在地上,黝黑如暗礁的眸里闪过一道凶光。
正要举起木棍,再给对方补上一棍,身后有人叫出他的名字:“穆淮然。”
穆淮然下意识地转过身,一股刺鼻的粉末朝他兜头撒了过来,他暗道不好,正要闪避,那些粉末已经进了他的眼里。
“!!!”
辣椒粉的刺激让他眼睛一片刺痛,泪水迅速溢满眼眶,视野一片模糊。
视力受损,阻碍了穆淮然的行动,他只能凭借着眼前模糊的黑影来挥动木棍。
为首的一个男子冲手下递去一个眼神,两人会意,往穆淮然身后扔了块石头,等穆淮然被身后的动静吸引过去时,迅速欺近,把手里的麻袋套在了他的身上。
见穆淮然还要挣扎,领头的男子眼睛一眯,提起木棍,照着穆淮然到的头部就是一击。
确定麻袋里的人不动了,领头男子吐出一口气,“操,这小子还真能打,伤了我好几个弟兄。”
“老大。”
“什么事?”
“有……有人。”
顺着手下的目光看去,却见小道尽头的马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黑发少年。
少年上身套了件单薄的白T恤,下身是条黑色的运动裤,脚上穿了双白色的球鞋。
领头的青年注意到,少年脖子上挂了条白色的毛巾,额头布满晶莹的汗水,汗水将他额前的头发都打湿了,半湿的白T恤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单薄而瘦削的身板。
看上去瘦弱不堪一拳就能撂倒的少年,却有一双寒星般淡漠的眼。
陈隽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目光在落到那个套着穆淮然的麻袋时顿了一顿。
青年眉头一竖,暗道倒霉,捏紧手里的木棍,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少年一起抓了,就在这时,少年突然有了动作,只见他平静地收回目光,微微低头,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随后重新提步,慢跑着离开了这里。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事实上,他确实什么都没看到。
留在原地的几人面面相觑。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还要不要去追?”
领头男子想了想,摆摆手,“算了,别惹事,先把这里处理干净。”
“是,老大。”
两人把晕了的穆淮然抬了起来,还有的人则去搀扶受伤倒地的人,很快,小道重新恢复了宁静。
陈隽控制着呼吸的节奏,缓缓在跑道上慢跑。
刚下过雨的关系,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夜风拂在脸上,带来些许的凉意。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在快要落入眼里时,被一条雪白的毛巾擦去,陈隽继续向前奔跑着,脑海里无意中闪过一道身影,他慢慢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脚下。
月光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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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救人
翌日。
祝沧澜发现同桌没来上课,她也没有在意,反正穆淮然这人对学习不上心,随心所欲的很。
上午第三节课下课,祝沧澜想去厕所用冷水洗把脸,赵让跟张强强突然来到了她的座位旁,脸上带着凝重的表情。
祝沧澜问:“怎么了?”
两人看了周围一眼,张强强坐在穆淮然的座位上,压低声音道:“老大出事了。”
出事了?
祝沧澜下意识地看了眼穆淮然的课桌。
赵让绕过桌子来到祝沧澜的身侧,道:“刚才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里面人说老大在他们手上,让我们不要报警,并且点名要你拿着两百万现金去他们说的地点见他们。”
祝沧澜闻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见她低头沉思不说话,赵让急了,“沧澜,老大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听到这话,祝沧澜不由撇撇嘴。
穆淮然对她好吗?她怎么没发现。
另一头的张强强同样焦急不已,抓住祝沧澜的胳膊,急切道:“两百万现金我们来准备,弟兄们会偷偷跟在你身后,保证你的安全。”
赵让跟张强强虽说只是穆淮然的马仔,但能在这里念书的,背景都不可小觑。
祝沧澜缓缓道:“我没说不救。”
对方既然点名要她去,说明这件事跟她也有关系。
赵让眉头一舒,随即想到了什么,道:“对方很谨慎,具体地址没说,只让我们等电话,对了沧澜,我们还没有你的号码呢,你号码是多少。”说着,掏出手机准备输号码。
张强强没有闲着,也掏出了手机。
祝沧澜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末了,状似不经意地问:“等把你们老大救出来了,那两百万怎么处理?”
赵让跟张强强互看一眼。
赵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张强强抢白道:“那两百万当然是送你了,咱们也不能让你冒着生命危险白帮忙不是。”
祝沧澜微笑着点头。
她虽然对钱没什么概念,但钱在这个世界可是很重要的。
赵让别开脸,不忍看张强强那狗腿谄媚样儿。
哎,以祝同学跟老大的交情,救人居然还要谈钱,真是伤感情。
祝沧澜没有被穆淮然被绑架的事情所影响,认认真真上完了课,等到放学铃响,不等祝沧澜收拾书本,赵让跟张强强第一时间跑过来,一左一右架着她奔出了教室。
校门口早就停了辆白色的面包车,见他们出来,其中一个男生下了车,“祝姐,钱已经准备好了。”
祝沧澜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上了驾驶座。
赵让赶紧把自己的手机给了祝沧澜,“绑匪一会儿会打电话到这个手机上,你注意接听,我们的人会跟在面包车后面。“
祝沧澜“嗯”了声,坐在车内等了差不多五分钟,手机响了。
电话里,绑匪跟她报了个地址,让她在六点之前到达他们说的那个地方,然后电话就挂了。
“对方说什么了?”张强强问。
祝沧澜就把绑匪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张强强他们再三叮嘱祝沧澜要小心,然后去了后面一辆黑色面包里,一共来了三辆车,后面两辆坐的都是抄着家伙的小弟们。不等赵让跟张强强坐稳,前面那辆面包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地离开了原地。
众人愣住。
张强强先回过神,“快,跟上去。”
司机急急忙忙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他们看着前面那辆面包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心惊胆战,生怕老大没救出来,少女就把自己给撞死了。
某个不明真相的小弟弱弱地道:“祝姐开车好猛啊。”
张强强一拍脑门,懊恼道:“我刚才忘了问她会不会开车了。”
众小弟:“……”
祝沧澜在末世开过更先进的交通工具,这个世界的汽车对她而来就是老古董,多看司机开车自然而然就会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目的地,紧接着,他们就看到少女下了车,接了个电话,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少女回头看了眼他们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随后转身进了旁边的那栋居民楼。
不多时,张强强的手机响了。
接通电话,手机里就传来一声嘶哑难听的男声:“我说了,让祝沧澜一个人来,现在,请你们的人马上离开这里,不然,呵呵,你们老大的手指就保不住了。”
张强强神色凝重,看了眼祝沧澜离开的方向,一咬牙,“先回去。”
他相信祝沧澜一定能将老大救出来的。
***
按照绑匪的指示,祝沧澜进了居民楼,然后从后门离开,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路边。
车窗摇下,一个带着鸭舌帽毛跟墨镜的男人冲祝沧澜点了点下巴,嗓音粗嘎:“上车。”
祝沧澜顿了顿,打开车门上了车。
刚关上车门,侧腰就抵上了一把锋利的闪着银光的匕首。
坐在车子后座的男子握紧匕首,压低声音威胁道:“把手机交出来。”
祝沧澜配合地交出了她跟沈让的手机。
“背过身去。”
祝沧澜便被转过身。
男子把手机关机,将事先准备好的手铐取出,咔嚓一声,将祝沧澜的两手铐在背后,许是还不放心,男子又拿出麻绳,在祝沧澜身上绑了一圈又一圈,如蛇一般将祝沧澜捆的结结实实,确定她没有挣脱的能力才罢休。
祝沧澜也不挣扎。
就是绳子绑得太紧,身上的血液不流通,有些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在一栋荒废的砖头房前停下,只见房子的玻璃都被敲碎了,门前杂草丛生,周围荒无人烟,连一个行人也没有。
“进去。”
祝沧澜被推了一下。
她微微眯起眼,犀利如刀的眸光猛地朝推她的男子刺去,后者对上对方少女眼里涌现的浓重的煞气,汗毛倒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一声嗤笑从同伴口中传出,“我说你也太逊了吧,她都被绑成这样了,怕个毛。”
黑衣男子失了面子,狠狠地瞪了祝沧澜一眼,上手扯着她身上的麻绳,动作粗鲁地拉着她往前走。祝沧澜步伐踉跄地跟着,暗沉的眼底闪过一抹猩红的异色,衬得她的表情更加妖冶诡谲。
砰——
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推开门,“老大,人带来了。”
被叫老大的人,看上去不超过二十三岁,五官平凡,值得注意的是,右脸有一条狰狞的刀疤,如同蜈蚣一样爬在他的脸上。
刀疤脸扫了眼祝沧澜,伸手捏住祝沧澜的下巴,迫使祝沧澜抬起脸。
忽略少女得天独厚的美貌,刀疤脸注意到她的神情不见丝毫慌乱,一双魅惑的眼底居然流露出不合时宜的笑意,就这么眼带笑意地看着他。
刀疤脸呵地笑了,“这个妞长得真带劲。”
“老大,这女的打架厉害着呢,听说她一个人把萧骁的人全部干趴下了,萧骁的手就是被她弄伤的。”
“是么?”
刀疤脸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着祝沧澜。
祝沧澜懒得搭理他,暗中观察着周围的情势,屋里有十多个人,个个带着家伙,而她那同桌就倒在角落,身上还套着麻袋,只露出半个脑袋,鲜血染红了他半张脸,看样子血迹已经干涸。
“老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刀疤脸想了想,漫不经心地道:“先把她的手剁了吧。”
祝沧澜听了,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语气同样漫不经心:
“就凭你们几个。”
“够狂。”
刀疤脸笑着评价了一句,眸色一冷,道:“弟兄们,给我上,摁住她的手。”
话音刚落,十几个人呼啦啦全部朝祝沧澜冲了过来。
自不量力。
祝沧澜嗤了一声,稍微使力,只听啪的一声,身上捆的严严实实的绳子顿时断成了好几截,众人见状,脚下刹车,一脸骇然地看着眼前这个笑盈盈的短发少女。
她她她……居然把绳子崩断了。
要知道他们找的可是最粗最结实的那款麻绳啊。
亲眼看到少女轻轻松松扯断了麻绳,刀疤脸不得不相信,原来传闻都是真的。
他眉头下压,敛去眼里的惊惧,沉声道:“还等什么,给我打啊。”
众人看了看少女纤细手腕上的手铐,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继续上,很快,杀猪一样凄惨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在室内响起。
祝沧澜身手利落,一脚一个,把这些人当沙包踢,手上的镣铐成了她的武器,两手齐上,将他们砸的满脸血。
眼看着手下的人一个个被少女揍成了猪头,刀疤脸意识到自己轻敌了,神色惊骇地往后退,后脚跟碰到了什么,他吓得差点蹦起来,转身看去,原来是碰到了麻袋里的穆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