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微一使力,息雯就被他翻了个身,困在了床榻和他的怀抱之间。
良久,谢斐才不疾不徐地离开了她的唇,因为缠绵的长吻,息雯的双唇更加红润了。
她一头青丝散乱的铺在红色的锦被上,半睁的眼眸中凝结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一张小脸酡红着,轻咬着下唇羞涩道:“谢斐……”
谢斐喉结轻轻一个滚动,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望着她的眼眸也越发深邃起来。
他情不自禁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大掌覆在她的后脑勺上,一下下轻轻顺着她带着清香的长发。
他离自己如此近,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气息,息雯的小脸唰的红成一片,她抬手轻轻戳了下他的手臂,很小声的吐气道:“还,还要继续吗……”
谢斐闻言勾唇一笑,低头便含上了她的双唇,起先是一点点温柔至极的摩擦,随后开始在她的唇瓣上一点点啃咬。
息雯心口“砰砰”跳动的心脏好似下一刻就要蹦出来一样,她一头青丝凌乱的散落在鸳鸯枕头上,红黑交相辉映间,衬得她白皙的小脸越发动人。
息雯有些羞怯的缩了缩脖子,想要躲开,谢斐却强硬的按着她的身子不许她动,另一只手则揉着她的脑袋轻轻安抚。
他指腹的温度有些烫人,不经意间划过她脖子的时候,息雯禁不住被烫的缩了一缩。
谢斐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直看到她有些不自在了,这才一把拉过一旁的锦被将两人罩住……
不一会儿,两套象征着喜气的火红中衣就这么被一只手随意的丢出了纱帐。寂静的屋子里,龙凤喜烛在悄然燃烧,时不时发出点“滋滋”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谢斐:看这么多够了,再看就要给钱了!
不许说我开假车 ̄へ ̄,毕竟你们的大宝贝儿我还是个单身狗︿( ̄︶ ̄)︿
情人节快乐,爱你们哟(づ ̄3 ̄)づ
第16章 红消香断有谁怜
折腾到半夜,满室旖旎,凌乱的床铺上,息雯累得睡了过去,谢斐披上外衣,随口吩咐了句让人换床铺,然后抱着她就去里间清洗了,待他们回来时床铺已经换好了。
两人相拥着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息雯就醒了。
她轻轻动了下,才发现自己被谢斐紧紧的抱在怀里,腰上还搁着他有力的臂膀,自己的背脊贴着他的胸膛,息雯的小脸不争气的红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夜的点点滴滴,怕自己越想越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拿开谢斐的手,小心翼翼的绕过他下了床。
吃过早膳后,谢斐牵着息雯的手去前厅请安,顺带认识一下家中的各房族亲。
整个请安的过程异常祥和,众人看着谢斐清冷的神色,也不敢多加为难,不过半个时辰两人就回了院子。
接下来息雯在谢王府的日子是越来越甜蜜悠闲,而一街之隔的梁府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天还没亮,整个梁府主院还是静悄悄的,陈冰儿穿着麻衣提着桶步履蹒跚的朝厨房走去,新婚不过将将两个多月,她的身子却消瘦的厉害,两颊有些凹陷,脸色蜡黄,精神也萎靡不振。
等她烧好水、做好饭,隔壁院子就传来了梁母的声音:“死丫头,你怎么还没把水端过来啊,今天是不是偷懒起晚了?”
听到声音,陈冰儿后背一寒,快速把锅里的热水舀到木桶里,然后喘着粗气疾步送到隔壁去。
梁母还在廊下骂骂咧咧,看到陈冰儿,她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双眼睛嫌弃的盯着她:“好吃懒做的婆娘,我儿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看你这副晦气的样子,难怪新婚之夜就让我儿躺在床上度过,明明是个乡村野妇,还想当官夫人?也不知你这狐狸精给我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好好的公主驸马不当,偏偏要娶你这村姑……娶就娶了吧,谁知你还惹到了谢王府,害得我儿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
陈冰儿对梁母的叫骂声好像习以为常一般,一脸麻木的忙活着。
就在这时,隔壁厢房里传出了梁邵不耐烦的大喊声:“大早上吵什么吵,烦不烦啊!”
梁母顿时住了口,帕子一甩,瞪了陈冰儿一眼就回了屋。
陈冰儿看着四周悄悄打量自己的下人、丫鬟,不由悲从中来。
……
那日梁府大婚之夜,梁邵被打吐血,陈冰儿身体和精神也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大夫看了过后让两人躺在床上安心静养一段时间才行。
谁知第二日一早,梁府的丑事在整个京城已经传遍了,梁家族亲原本是来京想托梁邵攀点关系打通家族生意的,谁知梁邵当晚就得罪了皇家,怕受到牵连,于是他们纷纷连夜离开了。
梁父自从梁邵偷跑去参军后,在族中的威信就下降了许多,族中人都嘲笑他教子无方,使得他丢尽了面子,最后他愤然从旁支中过继一个孩子培养起来,至于梁邵,梁父直接就当没有过他了。
直到京城来人说梁邵当了大官,梁父的脸上才重新有了光彩,他兴冲冲的上京参加婚礼,结果怎么也没想到,不仅面子没挣回来,反而惹恼了族亲,使得自己的族长之位岌岌可危,当下便气愤的离开了梁府,只留下心疼梁邵的梁母待在京城中照顾儿子儿媳。
梁母自己出身不高,所以对陈冰儿也没什么偏见,况且又是儿子喜欢的女子,在他们二人受伤情况下,梁母对二人都关爱有加。
可惜好景不长,谢斐和息雯大婚那日,八人抬花轿绕城一周,经过梁府门前时异常热闹,府里许多丫鬟婆子都跑去围观了,她们叽叽喳喳的在门口说起了皇上本欲将安平公主赐婚自己儿子,偏偏梁邵鬼迷了心窍,抗旨也要娶陈冰儿,又说起了梁邵新婚被打是因为陈冰儿吃醋,偷跑出新房去找儿子,儿子哄她时说了句安平公主是药罐子,刚好被谢世子听见了,从而导致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梁母端着药碗站在众人身后听了个彻底,她立即想到了新婚那晚梁邵大口大口吐血的样子,心里如挖心挠肺般难受,双手控制不住的一颤,药碗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碎了。
她立马慌慌张张领了丫鬟婆子去了陈冰儿的房间,因为梁邵和陈冰儿都受了伤,所以两人暂时没住到一起,现在却方便梁母找她算账了。
陈冰儿精神受创严重,梁母砸开房门时她正在闭目养神,梁母现在心里恨毒了她,再看她一副享受的样子,怒火丛生,两步上前一把抓住陈冰儿的头发就往地上拖,嘴里骂道:“别人家都是媳妇儿伺候婆婆,你倒好,还真会享受!我家邵儿娶你可不是让你当官夫人的,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快起来干活!”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陈冰儿本就头痛,头皮被这么一拉,一股战栗直窜上脑袋,她慌忙用手捂住头,嘴里焦急的说道。
“别叫我娘,我可没喝你敬的媳妇茶!”梁母双眼赤红的看着陈冰儿,就像看着仇人一般,眼含利刃,唾沫横飞,“你就是个倒霉鬼,扫帚星!我儿子遇见你后就没出现过好事,先是害的我家邵儿没了驸马之位,降了官职,新婚之夜又因为你受伤不轻,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你就是个克夫命,我决不同意你成为我梁府的媳妇,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妾!”
梁母一边说,一边又想起了自己这几天当牛做马的伺候这个害了自己儿子的贱人,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她的宝贝儿子,虽然有些叛逆,但确却是她心间肉啊,居然让个不知来历的村姑给害成了这样!
想到这里,她突然记起了刚来京城时儿子说陈冰儿父母双亡的事来,心里惊疑起来,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陈冰儿,冷声道:“不,你不能进我梁家门,你这个丧门星,我决不允许你祸害我梁家!”
陈冰儿头晕目眩,心里恶心的欲吐,猛然听见梁母阴森森的话语,身子一哆嗦,心里升起无限恐惧,面色死白的看着梁母,强忍着不适支吾道:“娘……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个天煞孤星,离我儿子远一些,现在就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梁母指着房门口,盯着陈冰儿的脸恶狠狠道。
陈冰儿被吓得打了个激灵,慌忙拉住梁母的裤脚焦急道:“娘,娘!我不要!我是梁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我不走,我不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对不住,刚才被我妈骂了一顿,心情不太好,码不下去了,明日再补吧,真的抱歉了。
第17章 红消香断有谁怜
“给我把她丢出梁府!”梁母不屑的看了陈冰儿一眼,挥挥手,身后的几个丫鬟就上前抓住她,夹住她的胳膊就往门外拉。
“不,我不要!梁大哥,我不要离开梁大哥……娘!娘!我求求你,求求你……”陈冰儿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她脸色煞白,盈盈的泪水从眼睛里滚落下来,一双手死死的扣住门框。
“还敢反抗!”梁母顿时面上怒色难掩,陈冰儿的声音恐怕已经惊动了梁邵,她这么做分明是想离间他们母子情分,立刻上前一步,伸手就向陈冰儿脸上打去,然后双手齐下,一根一根掰开她扣住门的手指。
陈冰儿现在身子虽然还有些娇弱,可是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粗活,力气绝不是梁母这种养尊处优的人可以比拟的,一时间,几人就僵持在了门边上。
“住手!”一道有些沙哑又无力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娘,冰儿,你们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朝外面望去,廊下梁邵被下人扶着慢慢的走过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老远就能听见他重重的喘息声,走动间膝盖似乎还有些无力。
陈冰儿两眼闪烁着泪光,楚楚可怜的看着梁邵,哭泣道:“梁大哥……救救我,娘……要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啊,我是你的妻子,这是我的家啊!”
闻言梁邵脸色瞬间发白,眼里闪过一丝焦急,脚下的步子也快了几分,慌忙道:“娘,您为什么突然要赶冰儿走,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
梁母冷笑一声道:“她这个天煞孤星不送走难道留在府里克你吗?”说完梁母又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邵儿,你听娘的话,她是个不祥之人,你想想看,自从你遇见了她你遇到了多少麻烦,不仅前途没了,还在新婚夜被人打了一顿,以后还不知道酿出什么大祸来呢!”
梁邵微微皱起了眉头,娘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思及此他的心有了些些动摇。
陈冰儿看着梁邵有些惊疑的目光,她的心底蒙上了一层惶恐不安,唯恐他真的丢下自己,连忙哭喊道:“我不是不祥之人!梁大哥,你忘了吗,是我救的你啊,是我不眠不休的照顾你……”
她的哭声中,梁邵的心念直转而下,他重新抬眸看向梁母,坚定道:“娘,冰儿说的不错,当初是她在罗湖村救了我,她绝不是不祥之人,她是我梁邵的救命恩人,更是我梁邵的妻子。”
陈冰儿的心终于落了地,她轻轻笑着吐出一口气,扣着门框的手有些卸力,啪塔一声落在了中衣上,一手的血就这么印在了衣服上。
“娘,求您不要赶走冰儿。”梁邵双眼希翼的看着自己娘亲,哀求道。
梁母心里的恨意更深,她的邵儿居然就被这个狐狸精三言两语给迷惑了,甚至还和自己这个母亲争论起来,但是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是个十分叛逆的人,他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现在和儿子对上,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梁母无可奈何下决定暂时先放过陈冰儿,先把儿子对她的感情转移了再说。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一想到之前几天自己当牛做马的伺候这个贱人,梁母就浑身不舒服,她忍了心中的怒火道:“想让我放过她也行,只要她保证以后听我差遣,我就留下她,让她继续当我梁家的媳妇。”
“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冰儿是您的儿媳,她当然是听您的差遣。”梁邵松了口气,笑着道,说完又看向陈冰儿,“冰儿你说是吧?”
陈冰儿有股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这话不能答应,看着梁母嘴角的冷笑她张嘴欲拒绝:“我不——”
梁邵却打断了她,焦急的催促道:“冰儿,快答应,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看着他眼里的希翼和恳求,陈冰儿的心忽的软了,她努力忽略了心底的不安,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低声道:“是,冰儿听凭娘的差遣。”
“很好,那你就回房好好歇着吧。”梁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道。
梁母走后,陈冰儿扬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扑进了梁邵的怀里,哽咽着哀求道:“梁大哥,我……我想回到新房,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了,我害怕……”
梁邵也明白陈冰儿心中的顾虑与惶恐,他心疼的拍拍她的后背,哄着道:“好好好,别哭了,哭的梁大哥心都疼了。”说着又抓起她的一只手,轻轻的吹了吹,“傻丫头,这么拼命干什么,你就先出府逛逛,等我到时候再接你回来就好了嘛。看看这手,流着么多血,快回房我给你抱扎一下。”
陈冰儿瘪瘪嘴道:“我想不到那么多嘛,一听到要离开你我就难受的不行……”
“你还有理了?”梁邵瞪了她一眼道。
两人就这么说着话,在丫鬟、下人的搀扶下回了新房。
本以为事情终了,谁知陈冰儿手刚好,这日梁母天还没亮就叫她起来,让她去做早膳,说家中开支不够,辞退了几个丫鬟婆子,以后这一日三餐都交给她了。
陈冰儿一愣,反驳道:“我,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忙的过来?”
“所以才叫你早些起来啊,别废话了,快去厨房做饭。”梁母淡淡道,“娶媳妇儿本就是为了伺候公婆丈夫的,难道你想我这个老婆子做饭给你吃不成?你不做也行,那我就以七出之条让邵儿休了你再娶!”
如此一恐吓,陈冰儿只好乖乖的接过了一日三餐的活儿。梁邵知道后也无可奈何,毕竟这只是件小事,再说以前陈冰儿也常常做饭,想来也是难不倒她的,于是他就只在陈冰儿向他抱怨时,哄着她安慰了一下。
然而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梁母此后慢慢开始加重陈冰儿的活计,挑水做饭、洗碗扫地、洗衣晾衣,刚开始陈冰儿还会给梁邵说说,那时两人正是恩爱甜蜜,梁邵处于病中政务也不繁忙,陈冰儿也温柔漂亮,于是听到抱怨他就会去劝劝梁母,让她不要为难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