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养儿记[七零]/国宝级亲妈——浣若君
时间:2019-10-26 08:30:42

  “找着了,确实找着了,太难看,是我自己埋的,就埋在水库旁边。而且,我大舅并不知道这事儿。”
  “你说金换在江西杀过人,那你记不记得,66年省军区应该遭受过金换他们的冲击,金换那时候还小,但是,就算再小他也跟着一起去了,你想过没,武器,是不是就是金换从省军区带出来的?”苏向晚不过随口一说。
  可宋青山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
  对了,他一直在反思,定时炸弹、火药,都是从哪来的。
  他和宋庭秀,也一直在往间谍方面查,却没有想过这个。
  曹金旺的爹在解放前,可是清水县一带有名的大风水先生。
  要说谁在意风水,除了曹金旺,还能有谁?
  而确实,方金换很可能拥有武器,现在要还在外面,那就在曹金旺手里。
  宋青山把半个玉米塞给了苏向晚:“老太太我也不想要来住,但这事儿估计还是得你唱黑脸,做个恶人,完了我给你跪一夜的搓衣板儿。我有个紧急事件,得去处理一下。”
  要真的,爆炸案是他大舅一手策划的,那县城革委会的库房里,现在肯定还有枪支弹药。
  如果能搜到同类型的武器,基本是就可以确定罪犯了。
  几乎要稳不住自己的脚步,宋青山转身出门,发动起了车,扬长而去。
  真所谓男人靠得住,猪都会上树,苏向晚到今天,可算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青山媳妇儿。”
  “向晚呐。”
  “就让我帮你带着孩子呗,咱一大家在城里,热热闹闹的,多好啊?”老太太等不住儿媳妇,跑厨房来了。
  苏向晚放下筷子了:“又是哭,又是闹,这会儿都笑上了,妈,你这一天,不累吗?”
  “终归咱是一家人,你好歹也是干部,你大舅说,只要你肯要把咱全家都接到城里,你妇联咋搞工作,他都全力支持。”老太太又说。
  “青山要想回去看你,我随他的便,我不会干涉,但是我家,那怕你往后提着金子,银子,一寸厚的肥肉膘子,也甭来了,咱俩是仇人,明白吗,连陌生人都没得做。”
  苏向晚这话说的极轻淡,但是,老太太看得到苏向晚眼中的冷淡和轻蔑。
  这个女人,泼辣,能干,也能掌家,但唯有一点,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再跟老宋家的人有任何往来了。
  “你有那么多的儿女,只要稍微的不要那么偏心,养你,给你送终的人多着呢,不多我一个,也不少我一个。但那怕你死了之后披麻戴孝,东海西岭可以去,我绝不会去,我和你,是仇人。”
  老太太揩着自己的眼眼睛呢:“你这意思是,我自己生的儿子,他的家我就连住一夜的权力都没有?”
  “睡吧,睡你儿子的炕去,我和吱吱今晚跟孩子们挤。但仅限于今天晚上。”苏向晚说。
  她出来泼水,一出门,看到窗户下面一溜儿四个孩子,四个全在笑呢。
  看起来,真跟四个圆圆的苹果似的。吱吱嘴里还不知道吃的啥东西,这个的小嘴巴,永远跟只小仓鼠似的,吃东西都是慢慢的嚅着,舔着,砸着。
  “妈,你今天晚上真跟我们睡?”三臭小子,臭的跟啥似的,尤其是驴蛋和狗蛋俩,出去玩的时候从来不注意,才刚洗完澡,又是一身的汗津津。
  还是李承泽懂事点:“你这样,她会得寸进尺的。”
  苏向晚从他头上,居然撸了一把的汗珠子下来:“既然她得寸进尺,咱们不是正好,可以先礼后兵?”
 
 
第70章 危机感
  大清早的起来,几个孩子去上学了,苏向晚要锁门。
  老太太倒好,起来收拾了个小包裹,也跟着出门了。
  今天,苏向晚把文工团的姑娘们召集上,又给她们派了新的任务,让她们去统计整个县城里的老弱病残户。
  这个,就得是妇联的干事们,一家家的敲门,去亲自见证,核查,然后再进行救助。
  总之,县城有多少户人家,就得走多少户。
  政府工作嘛,经常是有些老人都死了,儿女悄悄的不往上报,理直气壮的,月月还领补贴,而有些人呢,则是确实受了伤,或者是生了病,没了经济来源,但是,因为求助无门,都快饿死了,也没人理。
  妇联人手不够,文工团的姑娘们凑。
  一天虽然跑的多点儿,但是,文工团大部分的姑娘们,都还挺喜欢这种工作的。
  到晚上一统计,果然,现在妇联每个月发补贴的老人里头,有三十多个已经在人世了。
  这种,就得把补贴收回来,再补给真正需要救助的人,对吧。
  刘敏莉两条腿都跑肿了,气哼哼的把调查结果放在苏向晚的办公桌上,意味深长的就来了一句:“我们帮你干也就干了,但是我告诉你苏向晚,等我哥来了……”
  妇联的干部们全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向晚和刘敏莉俩斗嘴儿呢。
  “你哥来了好啊,咱们现在缺善款,我听说你哥钱挺多的,叫他捐点儿呗。”苏向晚混然不怕,甩了一下自己的辫子,起来把文件一收拾,就说:“行了,大家都下班吧,我啊,还得回家,给孩子做饭呢。”
  说着,她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结果,今天仨大的居然全在妇联的门口等着她呢。
  苏向晚一看李承泽的眼神,就知道老太太怕是没走。
  昨天,老太太哭了半晚上,也没吃饭,在儿子的炕上睡了一夜,没达到目的,当然不肯走,今天跑到二花家吃了一顿饭,就又回到土司衙门,继续在门口蹲着呢。
  好吧,这是苏向晚预料过的,最坏的结果。
  但她是真没想到,老太太能做得出来。
  老太太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垫着一张报纸,就在地上盘腿坐着呢。
  经过的时候,苏向晚没理,老太太就站起来了:“宋东海,宋西岭,没看见我还在这儿呢?”
  狗蛋和驴蛋一起给吓的,缩了一下。
  苏向晚回到家,本来准备要剁鸡的,正跟几个孩子商量着,哪只鸡更肥,剁来做火锅吃呢,宋青山带着他妈进来了。
  驴蛋鸡也不抓了,赶忙说:“妈,妈,我觉得咱们可以让我爸回老家了。”
  “你爸要回了老家,咱们的家谁来当?”苏向晚问。
  驴蛋指着李承泽,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我们呀,再说了,你现在工资不也挺高的,养我们四个完全够用。”
  老太太往院子里一座,就哭开了:“昨晚没给饭,今天干脆连自已家的门都关了,邻居可全看着呢,这就是一个团长,和妇联主任对待老人的样子。“
  宋青山从厨房给老娘端了一碗水,也坐到老太太对面了。
  苏向晚还以为,他此时必定焦头烂额呢。
  没想到,宋青山居然说:“妈,抽空儿回一趟曹家庄吧,我舅那家子估计是完了,你去安抚安抚我大舅妈去。”
  “你大舅妈人家是革委会的会长太太,我算个啥东西,去安抚你大舅妈?”老太太一提起曹金旺,胸膛愈发挺的高了:“对了,人常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你们俩口子待我不好的事儿,你大舅都答应要给我做主了,我估计,等他一为,你这团长都没得当。”
  “我大舅唆使村民炸水库,已经由县公安局抓捕,移叫到省公安厅了。”宋青山看几个孩子虽然各个儿都在各自己的事儿,全竖着耳朵听着呢,索性沉声说:“他那儿藏着一大批金换从省军区私抢出来的武器,因为蓄意炸大坝,罪行确凿,估计得枪毙。”
  回头看了看三个孩子,他又说:“勿伸手,伸手必被捉,承泽,西岭,东海,我这话的意思,你们明白吧?”
  为了给自己家调风水,丧心病狂,也可以说,因为革委会权力太大,这些年膨胀的太厉害的曹金旺,还没来得及给老太太撑腰呢,居然就这么着,给抓到省上去啦?
  “那可是你大舅,整个清水县说一不二,最厉害的人。宋青山你就放屁吧,谁要敢抓他,那就是跟领袖过不去。”宋老太一改昨天到今天装怂的样子,突然就跳了起来:“青山,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你大舅,让他来骂你。”
  宋青山说:“昨晚抓的人,今儿一早,我亲自押车,押武器,送他去的秦州,你要不信,去问庭秀?”
  老太太筐子一提,也不知道事情真假,咋就觉得,前些年都是儿媳妇倒霉,现在咋回回都是自己倒霉呢。老太太气不过,提着篮子要出门,偏还要跟苏向晚多句嘴:“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殊不知,苏向晚一直以来,等的就是这一句。
  “哎呀,我怎么又想起当年喝农药那时候的事儿了呀,不行,我要砍人啦。”说着,她居然抡着菜刀就出来了。
  几个孩子一看苏向晚冲了出来,全都吓的哇哇大哭,就连李承泽都冲了过来,想要拦苏向晚,宋青山更是一把就把她搂到了怀里:“小苏,听我一句劝,收了刀,收了刀好不好?”
  “不好,我一想起来我心里就慌,就难受,我想起我在乡卫生院洗胃的时候,你妹还在给自己涂口红呢,老太太还在咒我,咋不一趟子死了算了,现在还想吃我的,喝我的,还想住我家,看我不剁了你……”
  老太太一看苏向晚脸都气青了,直接冲了出来,明晃晃的菜刀眼看要剁在自己头上,提起篮子,转身就跑。
  苏向晚一直追出门,手扛菜刀,追着老太太,那叫一个穷追不舍。
  最后是宋青山抱着她的身子,李承泽抬着她的脚,俩人把她给抬回来的。
  好在这会儿下班回家的人还不多,只有门口的警卫们和隔壁的何妈,陈姐几个,见识了苏向晚的泼辣。
  这么一闹,晚上当然杀不得鸡了。
  几个孩子一吃完,扫地的扫地,洗碗的洗碗,狗蛋破天荒的,把属于他的几只鸡从笼子里赶了出来,还一只一只的给洗个澡,把鸡舍打扫干净了,才给放回去。
  驴蛋更是,赶着给大山洗澡,洗完还专门带出去溜哒了一圈。
  几个孩子简直是创造性的在做家务。
  “要不,我今天晚上去和孩子们睡,你一人消消气儿?”宋青山到上炕的时候,还在怕。
  太可怕了,他觉得,他妈这辈子都不敢再上门了。
  洗完了苏向晚的内裤,知道她爱干净,专门替她烫了两水。本来就是纯棉布,一烫,一条内裤直接皱成团了。
  苏向晚盘腿坐在炕上,正在缝一副护腿。
  当然了,也不理宋青山。
  “老太太是做的不对,但是,既然让她走了也就完了,再说了,我大舅已经被抓了,她要想找人撑腰也找不到,你又何必?”宋团柔声慢语,细声细气,极尽一个解放军战士该有的,要温柔,不粗鲁。
  苏向晚突然就把针给停了:“你知道吗,在原来的世界中,你本来是带着俩孩子进了城的,但是,就因为老太太三天两头进城,借着照顾孩子的名义打孩子,狗蛋又倔,学习又不好,忍无可忍,把自己的手和腿全划烂,端着你的枪,顶着你的脑门从家里逃了出去,然后,是这城里,除了方金换之外,最叫人闻风丧胆,但又无可奈何的贼。”
  “你说宋西岭将来要做贼?”宋青山脑海里轰的一声。
  苏向晚说:“但你看看他现在,期末考试,二年级全班第一,他才学写了两年的字,班主任都说,漂亮的就跟印刷体似的。”
  ……
  “在你们看来,不过老人骂了两句,受了就是了。不过老人偏心了一点,咱们自己努力就是了。等老人老了,跑不动了,怂了,软了,巴着你了,养了就是,心里不爽快,反正那是媳妇孩子的事情,跟你有啥关系,是不是?”
  苏向晚说:“但是,我分明能年级第一的儿子,就是因为你妈,才成了危害社会的毒瘤。这个世界上,不论法律,道义,都不允许你说老人的不是,因为你是他生的。但在我这儿,你妈再敢来,我能杀多少西瓜,就能剁多少她的脑袋。宋青山,我看起来嘻嘻哈哈,可心里有底线,你妈,你妹,你家老三,是在那个底线以外的,我永不会原谅他们。”
  宋青山两手叉着兜,心里都毛的没边儿了,看吱吱,小丫头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正在炕上帮她妈妈捋着碎布片子呢。
  “那你缝这个干啥?”宋青山左看右看,全家五个男同志,没有一个是需要护膝的呀。
  苏向晚说:“不眼看放暑假了,驴蛋的腿脚功夫不也得继续练,这个,是我给老牲头做的。我得把老牲头叫进城里,让他带着驴蛋练功夫。”
  只能说,粗中有细,细中有粗。
  小苏同志虽然日理万机,但是不论日常事务有多繁杂,她总能捋出一条清晰的思路,把日子过的妥妥贴贴。
  “那你所说的那个世界里,东海呢,他将来会怎么样?”宋青山于是又问。
  苏向晚刚想说啥,一听外面有动静,一把推开窗子,就见李承泽在外面站着呢。
  “我没听你们说话,真的,我就突然想看看月亮。”李承泽说着,跑了。
  回到他们仨的卧室,李承泽拍着胸膛说:“他们这么吵架,不会离婚吧?”
  “不会。”驴蛋还在咬着笔头算算术,特无所谓的说:“他们天天吵,越吵关系越好,不吵的时候才吓人呢。”
  原本最怂,最软,最弱的狗蛋,宋西岭,这两天正在玩个新工具。
  这个新工具是李承泽送给他的。
  把一个土豆,和一个苹果,用两根铁丝相连,就会点亮颗小小的小灯泡。
  他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把铁丝插通的瞬间,看到灯亮起来,两只圆圆的大眼睛里,就亮起了两盏灯。
  李承泽揉了揉这小家伙头上热出来的汗珠子,心说,他会变坏?
  我才不信呢。
  这小子有点儿懵,也没听懂大人吵的是啥,给突然发现之后吓坏了,赶紧往俩臭弟弟中间一钻,好给自己壮个胆儿。
  虽然说俩人吵了架,但现在的宋青山可不比原来。
  半夜,该爬过的时候还是得爬过来,当然,该交公粮的时候,就算苏向晚不愿意,也得找理由来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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