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有四个孝顺儿子——易楠苏伊
时间:2019-10-27 08:38:27

  老三喜不自胜,这么说她不会被贬为官妓了?
  “娘?娘?明天我送你进城吧?”林云舒正在思量间,老三洪亮的声音传至她耳边。她猛然回神,下意识反问,“进城干什么?”
  老三黝黑的脸庞闪过一丝红晕。
  其他人哄堂大笑,老三故作气恼得瞪了眼笑得最欢的老二。
  林云舒这才反应过来,老三这是提醒她去县衙问问柳月晨是否愿意接纳他。人家刚平安无事,他就这么猴急上门?
  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林云舒说到做到,第二日就和老二一起进城。
  她直接去县衙后院找李瑾萱。
  李瑾萱屏退左右,听林云舒想娶柳月晨当儿媳。她面色带了几分古怪。
  李瑾萱也是前段日子才知晓,柳月晨并不是她夫君故交之女。
  怪不得她夫君提起柳月晨母女总是遮遮掩掩,她原先还以为夫君移情别恋,将他们夫妻多年情份抛之脑后。原来竟是她多想了。夫君照顾她们,只是为了报恩。因为两人身份不简单。若此事走漏半点风声,他们何府也要受她们连累。所以才不肯告诉她。
  她闹了场笑话,差点害了柳姑娘,心中也有些愧疚,也就大方原谅了他的故意欺瞒。
  现在听到林婶子所提之事,心中极为纳罕。普通人家的姑娘尚有陪嫁,柳月晨却是孑然一身。纵使她曾经是千金小姐,也没有半点作用,林婶子已然知晓柳月晨底细,为何还要娶她进门呢?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问出口。
  林云舒直言不讳,“这姑娘命运多舛,父母接二连三离她而去,她却并不怨天尤人,自强自立。这样的姑娘配我家老三足够了。”
  说句不好听的,若柳知府不是遭遇不测,她家老三根本没有机会娶到柳月晨这样的千金小姐。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李瑾萱见她心意已定,也乐意成全一对佳偶,“等我问过柳姑娘,再来答复大娘。”
  林云舒笑笑,跟她说了会闲话就告辞离开了。
  几日后,柳月晨回信,同意跟老三定亲。
  因是孝期,不好举行定亲礼。林云舒便让老三到城中买了个玉佩作为信物送给柳月晨。没几天,对方回了年头略久的镂空银锁。不值什么钱,但看得出来,是个老物件。想来也是父母留给她的念想。
  老三定亲后,人瞧着都比以前精神,走路带风,见人就笑,一连好几天,那嘴角就没压下去过。
  老二见他这么高兴,搂着他的肩膀故意笑话他,“三弟,你说你媳妇还没娶回来,你就这么高兴,要是真娶回来,你还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老三翘起嘴角,双臂抱着宝刀,哼了哼,“我高兴。你不服气,咱俩练练。”说完,开始耍弄他的大刀。
  他的身手在镖局都是数一数二的,谁敢跟他比试。
  老二不接招,老三冲着凌凌道,“二嫂,你说你好歹也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女侠,怎么能让自己的枕边人连剑也拿不稳呢?你这是给我们武林抹黑,你知道不?”
  凌凌不像秋菊那样憨,随随便便就能被他三言两语挑拨,反而一本正经教训他,“三弟,顾家是耕读之家。我虽然是江湖儿女,可嫁进顾家,我就是顾家的人。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二哥现在识文断字,我怎好让他陪我练剑,不让他努力读书呢?”
  她弯了弯嘴角,故作夸张地捂住嘴,“三弟,柳姑娘要是嫁进咱们顾家,你该不会要柳姑娘陪你一块练剑吧?三弟,要我说,你心也太狠了。人家好歹曾经是知府千金,你一介粗人娶到她,已经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你还不知感恩。竟然要虐待人家,你简直丧尽天良!”
  说完,她气势汹汹指着老三,满脸写着愤慨。却将老三气得牙根痒痒。
  “你……你……二嫂,你跟二哥真是学坏了。你以前多豪爽的人呐,现在居然也知道挖苦人了。”他脸庞紫涨,一甩袖子,扛着宝刀气势汹汹往外走,“我不跟你玩了。你们都不是好人。”
  众人噗嗤一声乐了。这老三真是太逗了。
  不等老三走到门口,突然有人从门外跑进来,跟老三撞了个满怀,好在老三结实,没受影响。倒是对方捂着额头,差点将自己撞晕。
  老大瞧见是小四,忙从凳子上跳起来,扶住差点摔倒在地的小四,“小四,你没事吧?”
  小四捂着脑袋,晕呼呼地,“我没事。”
  他缓了缓劲儿,突然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当下喜滋滋地道,“娘,先生中举了。”
  林云舒讶异,“当真?你怎么知道?”
  小四抿嘴傻笑,“昨儿,书院那些赶考的同窗都回来了,我听他们说先生中了举,虽然名次不高,但确实是中了举的。”
  小四替先生高兴,举人和秀才虽然只差一级,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月国的秀才有六大特权:见官不拜,免除徭役,免交个人赋税,不用受刑,戴方巾和递贴见官!
  而举人,别的不说,就免交田税这块,秀才只有二十亩,举人却是一千亩。这数量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还有一样,举人若是屡次不第,也是可以派官的。那可是真真正正踏入了仕途。
  林云舒立刻叫老大准备东西,陪着小四一起上门道喜。
  小四笑着道,“不用大哥陪我。三日后书院休沐,我和几位同窗打算同去先生家拜访。”
  林云舒见他做事周到,越发满意。
 
 
第32章 
  三日一眨眼就到了。
  小四一大早去了米秀才家,回来时带着陆文放和陈继昌。
  按照三人往返时间来看,他们应该没在米秀才家留饭。也并非他们家不热情,而是米秀才留在京城参加会试。家中只有婆媳二人,多有不便。
  林云舒让灶房给三人上些吃食。
  吃到一半,陈继昌的母亲前来找儿子,她神色仓皇,一瞧就是有急事的样子。
  林云舒也不敢耽搁,立刻带她到雅间找人。
  陈母拽住儿子就往外拖,“继昌啊,你媳妇发动了,稳婆说她腹中孩儿太大了,许是要难产。”
  林云舒心一跳,又是难产?
  陈继昌神色果然很惊慌,拱手朝跟出来瞧的两位同窗道,“为兄家有要事,先行离开。抱歉。”
  走了几步,他又折回来,冲着林云舒施了一礼,“顾婶子,能不能烦劳你跟我去家中瞧瞧我娘子?”
  陈继昌一直在书院读书,多少也从同窗口中得知林云舒的那些事迹,知晓她接生本事了得。所以才有此一求。
  小四也跟着劝,“娘,你就跟去瞧一瞧吧。陈兄对我一直多有照顾。”
  林云舒自然答允哈哈老大,“你快去套马车,我跟他们一起去。”
  说完,她径直回屋拿药箱。
  老大很快套好马车,三人坐进车厢,老大独自坐在前面赶车。
  由于事情紧急,老大问好地址,鞭子一甩,马车像离弦的剑冲出去。
  速度太快,乡间土路坑坑洼洼,车上三人被颠得七荤八素,陈继昌和陈母还好一些。
  林云舒却是相当受罪。无论是原身还是她都没遭过这种罪。中午刚吃进肚的饭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么一颠,在肚子中搅来搅去,难受得紧。
  陈继昌面露歉意,“顾婶子,真是麻烦你了。”
  林云舒摆手,“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门关。我也只是尽点绵薄之力。”
  陈继昌心中肃然起敬。
  颠簸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陈家村。
  陈家村跟顾家村一样,也是以族人聚居的地方。现在住的房子是祖屋,有些年头了。
  三人还未进院子,就听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林云舒听了直皱眉,生产时,哭得这样大声,只会浪费体力对生产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什么稳婆也不知道劝着点。
  陈母是寡妇带大儿子,家中只有陈继昌一个独子。唯一的姑娘早早就嫁了人。
  这会院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位邻居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林云舒径直掀开产房,只瞧见稳婆一人在炕上帮忙接生。
  产妇蓬头垢面,脸上全是热汗,稳婆此时已是六神无主,恨铁不成纲道,“陈娘子,你再使点劲儿。孩子太大了,再不努把力,羊水没了,你生得更遭罪。”
  陈娘子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林云舒只看见她的嘴小幅度动了下,凑过去,才听清她在说,“我太累了。大娘,我太累了。”
  林云舒洗完手走过来,朝稳婆道,“她需要人宽慰,你先给她打打气吧。”
  她声音冷淡,带着几分威严。这稳婆看起来对陈家不怎么熟,还以为林云舒是这家的什么亲戚,听她如此吩咐,乖乖下了炕,坐到炕头给陈娘子打气。
  林云舒掀被检查,这稳婆说得没错,胎儿确实太大,哪怕现在宫口已经开了十指,还是很艰难。而且羊水也确实不多了。
  林云舒开了箱子,从中取出特制的剪刀。
  那稳婆瞧见了,声音发颤,“你……你这是做什么?”这还没生呢,她怎么就拿剪刀了?
  林云舒戴上自己缝制的口罩,淡淡道,“我自有分寸。”她冲着炕上的陈娘子清清冷冷说道,“你若是死了,你相公一定会续弦。你儿子就有了后娘,这世上的后娘大半都是黑心烂肺的。脏活累活全是你儿子干,坏事破事全往他身上推。说不定还会给你儿子娶个好吃懒做,水性杨花的姑娘当媳妇……”
  她这边说得滔滔不绝,屋内屋外的人听着十分刺耳。
  那稳婆两眼发傻,木呆呆地看着林云舒。
  陈娘子原先累得精疲力尽,听到林云舒描述的情形,整个人抖成风中的树叶,她挣扎着睁开眼,握住稳婆的手,“快帮帮我。”
  稳婆见她又有劲了,就要起身,却听林云舒道,“我来帮她接生,你负责照顾她。”
  稳婆压下心中疑惑,陈娘子又开始嚷疼,林云舒却让她不要喊,保留力气用来生孩子。
  孩子太大,只能采用侧切。像她这样,腹中孩子太大的,最好不要自然撕裂,很容易受感染。
  门外,陈继昌忐忑不安像只没头苍蝇乱蹿。
  陈母瞧见儿子这么紧张儿媳,心中越发酸涩。想起自己生女儿那年,男人在外面做活,回来后,什么宽慰话都没有,甚至嫌弃是个女孩,对她态度恶劣。
  只是这些不能在儿子面前说,只模糊道,“你别担心,刘婆子给那么多人接生过孩子,一定没问题的。”
  陈继昌紧抿着嘴唇,突然听到屋内一阵婴儿啼哭声。听这声音洪亮有力,显然极为健康。
  陈继昌眼底蹦发出无限的欣喜,激动万分,“娘,我娘子生了。我要当爹了。”
  陈母怔怔地看着欢喜得快要傻掉的儿子,推开房门,“我去瞧一瞧,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陈继昌也想跟进去瞧瞧,却被陈母一把推出去,责备道,“男人进什么产房,不吉利。”
  进了产房,陈母接过林云舒怀里的孩子,不顾已经寒凉的天,一把掀开包被,突然脸色大变,冲着外面不满地嚷了一声,“是个女儿。”
  林云舒瞧着直皱眉。产妇同样如此,眼泪落了下来。
  陈继昌却是满脸堆笑,“新开花后结果,也是一样的。”
  产妇眼底浮现一抹光彩。
  陈母却是黑了脸,低头瞧着孙女,怎么看都跟她娘一样讨人厌。
  林云舒缝好切口,检查胎盘,确保没有缺损,交待产妇要多多歇息,又讲了些饮食禁忌,就要告辞离开。
  陈母将婴儿送到产妇旁边,收了冷脸,满脸堆笑送她出门,陈继昌送上红封。林云舒想到小四说陈继昌对他多有照顾,推辞不要。
  陈继昌坚持要给,“顾婶子,这是喜钱。拿了也能沾沾喜气。”
  他都这么说了,林云舒再不收,就成看不起他的人,便从红封里取了一块最小的碎银,“那我拿一点沾沾喜气。”
  等她一走,陈母冷了脸,夺过儿子手里的红封,发现里面居然好几块碎银子,差不多有一两,跟陈继昌抱怨,“你干什么要给她这么多银子?”
  陈继昌抚了抚额,“娘,顾婶子接生费就是一两。人家只收了一角,已经极少了。”
  陈母撇了撇嘴,“这人真是掉到钱眼里去了,我请的稳婆才收五十文,她居然要一两,比人家贵了二十倍,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娘,你说什么呢。”陈继昌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下去,低声提醒。
  陈母见儿子生气,只好闭嘴不言。
  陈继昌弄瓦之喜,原本应是春风拂面。可谁成想,第二日,小四就在书院看到挂着浓重黑眼圈的陈继昌。
  一问才知,陈娘子身体羸弱,连床都下不了,根本带不了孩子。陈母嫌弃是个孙女,不肯搭手。陈娘子跟夫君商量,想从娘家借两个婆子过来使唤。可谁知陈母一听这话,死活不同意,说是陈娘子既然已经嫁进陈家,就要守着陈家的规矩。
  陈继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终熬不过母亲,打消这个念头。
  半夜孩子哭闹,他只好自己爬起来哄。
  陈母听到动静,瞧见了,将陈娘子好一通大骂。
  陈继昌帮着陈娘子说话,陈母却觉得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街坊四邻连觉也不睡,拍门劝架。
  陈母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思想,竟打开房门,请街坊四邻进来评理。这些人平日跟陈娘子也不熟,又常听陈母抱怨儿媳不孝。便纷纷指责陈娘子不贤惠,不敬婆母等等。
  陈继昌却是个明事理的人,娘子是富商家的千金小姐,嫁进陈家后,母亲不喜她带那么多仆从,她便将奴仆遣散,亲自为他洗衣做饭,处处周到。
  他也不知母亲为何一直刁难他娘子。
  往日一些鸡毛蒜皮小事,他叫娘子忍忍便是。可娘子现在躺在床上,半点错都没犯。母亲却联合外人指责娘子,太让人心寒了。
  待陈继昌应付完这些邻里,天光已经大亮,他整个人疲惫不堪。
  到了书院,一夜未睡的他竟在课堂上打瞌睡。虽然先生言语上没有苛责,却也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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