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个大老爷们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真是惭愧啊,连老本行都快忘干净了,幸亏还有小白啊———话说你小子简直真人不露相,居然还懂乐理?该不会,那首曲子……是你创作的?”说到最后,音乐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脸震叹。
在场的海贼们也不约而同的想起那首闻所未闻的“海草舞”,说不上好听不好听,魔性倒是真的。
潘蜜原本带着点得意笑容渐渐维持不下去了。
懂乐理?
老娘一个人就能承保你们整个春晚啊!
小时候被老妈逼着去各种课外班,天打雷劈风雨无阻————
可你们能不能别揪着那首丢人的“海草舞”不放了?!!!
“……我哪有那个才华啊,就学了点钢琴,这次也是碰巧遇上了。”
潘蜜像被戳了个洞的气球,“嗖嗖”往外泄气,“那句诗歌要是来一句二十三丝动紫皇,那考的就是宫商角徵羽,我就真没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知道这几个音弹出来是什么诡异调子,瞎写吧。【摊手】
第23章 第二十三扑
海贼们推了推门,这一次门很容易就被推开了。
一股尘封的霉味传来,露出昏暗狭小的密道。
贝克曼划了根火柴,丢进去,那一点闪亮的火星闪了一下,并未熄灭。
“还以为是个密室,看来里面是有空气流通的。”贝克曼下了结论。
耶稣布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空岛特产的光贝,作为稳定的照明装置,第一个走进去。
密道并不长,大约不到二十米,耶稣布走到尽头又回来了,“这四周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嘛。”
“就是啊,土墙还掉渣。”
“ 完全就是个密闭的储物窖嘛。 ”
海贼们的大嗓门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的更加响亮。
“别走来走去的,给我照个亮。”贝克曼叫住耶稣布,蹲下来仔细查看地面,他掏出一块手帕,拂去地砖上的灰土,丝织物上蹭了一抹带着金属光泽的靛黑色。
香克斯眼尖的瞧见了,当场扯贝克曼的领子把人往后拖:“有毒啊!我们快撤!”
贝克曼赶紧站起来才堪堪避免被扯了个屁墩坐地上的命运。
有毒的是你才对吧。
“头儿,”雷德号的大副按了按额角,“这是银砖啊,诗歌中的【银砖之下】,只不过埋在土里被氧化了才变黑的。”
耶稣布把手里的光贝举了举,“我滴乖乖。”
地面上铺着整整齐齐的银砖。
山洞里的岩石墙壁没有任何价值,海贼们“嗷”的一声,直接破坏了取下面的银子。
“虽然金子价格高了它一百倍,但是这么多银砖,也是一大笔钱了。”
“哪怕拿了这些我们掉头就走,这趟也值了啊哈哈哈。”
小刀一撬就是一块,银色金属质地绵软,刀刃割过的地方会很轻易的留下一道白痕,被随手堆在一边,像工地的砖头堆。
潘蜜只带了一把水果刀,没舍得用,就去看别人干活。
昏暗的密道,一盏黄色的明灯高挂,众人蹲地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潘蜜的声音幽幽响起:“你这样子好像在盗墓啊耶稣布。”
“窝滴妈啊,”耶稣布差点被这句给吓得坐地上,“混蛋,你突然说话做什么?!”
耶稣布身为一位成名多年、历经无数战斗的大海贼,他没别的毛病,就是怕鬼。
潘蜜被吼了一嗓子,愣了愣,扁扁嘴巴白了他一眼:“好吧,我不说了。”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
“有两个亿了吧?”一个人问。
贝克曼点头,“银的密度是10克每立方厘米,市价是三百贝利每克,这些大约值三亿了。”
银砖撬了一多半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方形的铁栅栏一角,像盖板一样,一个海贼顺手抓着那一角直接掀起,几块银砖从面上噼里啪啦的滚落到一边,露出了下面黑漆漆的密道。
“宝藏就在底下?!”香克斯凑过来,期待的摩拳擦掌,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耶稣布一声凄厉的怒吼。
耶稣布在“嗷”地惨叫一声后,飞快跳起来,一边崩溃的跳脚一边从衣服里掏着什么,最后掏出一大团湿淋淋的水草。
“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
相当记仇的潘蜜掐着嗓子边唱边往外跑,尾音九曲十八弯的在密道里回荡:“ 塞洛塞洛里塞洛里嘿洛类……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程围观了这出热闹的海贼拍着大腿笑得坐在了地上。
“……白露蒂克!”耶稣布鼻子都要气歪,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耶稣布,帮我们组装一下防毒面具。”贝克曼无奈地叫住了他,算是打了个圆场。
“……你小子给我等着,”耶稣布不甘心的冲门口喊,遂拎起背包走向贝克曼。
那边潘蜜已经跑出大厅,这边耶稣布一边干活一边气急败坏地嘟囔着呆会如何叫人好看,香克斯听了一会,忍不住说:“算啦,耶稣布,这种小事别和小白较真啦,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大人家多少岁,说出去也不好听。”
耶稣布干活干累了,从腰间摘了个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抹抹嘴,说:“我说啊,头儿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小白早上不是还撂了话,要跟你没完?”
“……这个嘛,”香克斯毫不在意的哈哈一笑,“嘿嘿,这有什么啊?你不知道,贝克曼刚被我邀请上船那会儿,一天说好几遍要宰了我,我还不是快乐的活到了现在?”
“所以……你究竟有什么好得意的啊喂?”耶稣布忍不住吐槽道,“当初我也觉得,用不了两年我大概就能回来和老婆儿子团聚了好吗?”
“…………什么?!”这下香克斯不服气了,“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靠谱吗?”
耶稣布露出一个揶揄的坏笑,刚想开口,香克斯赶紧追加了一句:“你想好了再回答,船长也是要面子的!”
“……你的面子早在两年前被狗叼走的那回就不剩啥了吧。”一个船员忍不住道。
“不,你来的晚,三年前还有更丢脸的,知道老大的胳膊怎么没的吗?被鱼咬的!好多人问起来我们都不好意思说————”另一个船员插嘴。
“不不不,应该是五年前,头儿在那场大混战中左手握着剑、右手拉着十六番队以藏,跟个浪漫侠客一样杀出白胡子海贼团的重围才搞笑吧?”
耶稣布被勾起了回忆,顿时感慨万千:“没错啊,一千多号人打的正热火朝天,突然就安静了,他们还问是不是来抢亲的?我们明明在抢地盘啊好吗———关键以藏还是个男的!白胡子当时的眼神我至今都记得———反正以后我是没脸再跟他们打了。”
香克斯一脸沧桑的接受大家的嘲笑。
而潘蜜跑了一圈,发现没人撵又跑了回来。
“就等你呢!”耶稣布没好气的把一个防毒面罩甩到她身上,“赶紧拿好,要下去了。”
————————
这一次,他们跳进了一个5×5×5m的密闭空间里。
耶稣布把光贝举高,四面的墙壁反射着金属的冰冷光泽,“铜墙铁壁啊。”
贝克曼屈起指节,敲了敲四周,空旷的闷响声回荡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而且厚度之少有五公分了。”
香克斯有样学样,在金属墙上摸了两把,问:“对了,下半段的诗歌说的啥来着?银砖之下,什么数字?”
辫子干部说:“是【无法分解的数字】啦!”
“那数字呢?”
“对啊,没找到啊。”
像是为了回应他们的话,这个金属屋子,或者用金属箱子来形容更恰当,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所有人被惯性带的微微往左边踉跄两步,然后一阵失重感传来,潘蜜熟悉这种感觉,非常像坐电梯。
等到金属箱子稳定后,头顶上突然传来幽幽的绿光。
潘蜜没见过这种东西,问,“那是什么?”
“深海荧光贝的贝壳粉,”贝克曼回答了她,“用来引诱并捕食趋光性的鱼类。”
“居然能保持这么长时间吗?”潘蜜惊讶道,“挺实用的啊,如果收集起来放在瓶子里,是不是可以当夜灯啊?”
香克斯在相接的墙壁上分别蹬了两脚,相当灵活地窜到天花板,伸手抹了一把,落地后把一片幽绿的掌心伸给潘蜜看,
“小白想要吗?我几年前还收集了一些,不过是放蓝光的,回去我给你找找。”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把我给扔了。”
“别这样嘛,看在我一路上这么讨好你的份上……”香克斯笑嘻嘻的把下巴垫在她的头顶,耍无赖道,“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潘蜜板着面孔一脸晦气,刚想使劲把那颗压在她头上的脑袋扒拉下去,就听贝克曼出声道:
“数字在上面。”
海贼们齐齐抬头。
那场震动之后,这个金属箱子显然换了盖板,刚开始大家被幽绿的光晃着看不清楚。不过方才经过香克斯跑上天花板去抹了一把荧光粉,倒是误打误撞显露出一排微微凸浮的字符。
182,111,670
大家面面相觑,在伙伴们眼里看见彼此眼中的懵懂:“我去,这是啥?”
“别看我啊,我是没辙。”
“连个输密码的地方都没有,我们该不会要憋死在这儿吧?”
有船员转过头,“大副?”
贝克曼摇了摇头,“暂时没看出来。”
海贼们在六面密闭的金属箱子里团团转,急吼吼地四处敲打,希望能找出个发声空响的位置发现隐藏任务。敲打了能有一两分钟的样子,还是一无所获,可一件让他们震惊的事发生了:
左右两面的墙壁居然开始慢慢向上移动,像从下往上拉开匣子那样,逐渐露出了另外两个一模一样的空间,也是四周金属墙壁,天花板上同样闪着幽绿的光。
不同的是,顶部数字不一样。
左边的是623,200,139
右边的是551,103,922
香克斯左右张望了一下,“好像是让我们选一个房间进去……”
耶稣布无语道:“这不废话么,关键我们应该挑哪个。”
香克斯煞有介事的认真观察一番:“根据我的直觉,应该走左边那个。”
“算了吧,你有回带新人去花街,结果迷路到修女院了,我可不能指望你……”耶稣布吐槽道。
“…………”
“小白,你怎么看?”贝克曼突然问道,
“……有点像笛卡尔坐标。”潘蜜沉默两秒,又长呼了一口气,“不过我也不清楚,如果说是坐标的话这数字也太夸张了。”
笛卡尔坐标,又称空间直角坐标系。
贝克曼也跟着叹口气,“照最大的数字是999来估计,一共会有将近十亿个这样的房间,的确不可能。”
“等等,”他忽然说道,“既然是【不可分解的数字】,求和看看。”
潘蜜在两边门口转了一圈,边算边说,“左边的是(11,2,13),现在这个是(11,3,13)”
说到这儿,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好像还真是求和后再看啊,我看看,右边的是……(11,4,13),只有y轴的坐标发生了变化。”
“所以,最大的数字是9+9+9,房间数为27的立方,一共有不到两万个房间。”贝克曼微微颌首,“现在就是怎么走的问题了。”
潘蜜点点头,两个人无声思索了几秒钟,又蛮有默契的再度摇头————不行,这才一个已知条件,根本猜不到那位国王的脑回路。
而那边香克斯和耶稣布吵得不亦乐乎,
“往右边!”
“往左边!”
“你说往左边,那肯定是往右边!”
“…………”贝克曼头疼的走过去,“他是船长,这回听他的——”
“哈哈哈哈哈……”香克斯得意的大笑。
贝克曼从口袋中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提高声音:“我们抓紧时间,这个屋子大概很快又要动了。 ”
话音刚落,熟悉的震动传来,刚刚升上去的那两块铁板开始往下降落了。
这回降落的速度倒是比升上去那次要快得多,海贼们赶紧一个接一个伏低身子跑过去,干部们断后,等到最后一批人过来时,铁板已经落了五分之四,所以香克斯他们是就地一滚,滚过来的。
香克斯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坐在地上张望了几秒钟,也没看见有什么异动,就说:“怎么什么都没发生啊?”
“你还挺失望?”贝克曼瞥了他一眼,“我们先等着吧。”
他在铁板一落下就开始计时,五分钟后,房间猛地一个下坠,接着迅速水平移动了两次。
像酒驾的公交突然启动然后一个大拐弯加急刹车,潘蜜下盘不稳,即将摔倒之际胡乱抓住香克斯的裤腿坐在地上。
她愣了一下,然后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蹦,慢慢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