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慌张抬头,不解其意。
乔先许坐过来些,靠她的距离不是太原。他仰脸吐出口酒气,掠过她的脸,笑:“真是的,都结婚三年了,还像小公主一样宠着。”
“嗯?”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外面很多,看看这个包箱里的陪酒小姐,哪个不美,身材不棒的。简直就是个万花丛,什么样的没有。谢沛回绝所有女人,偏偏选了你这样的人,当成自己的神明供奉。宋蒲,你上辈子是拯救了宇宙吗?”
宋蒲有点不高兴,抿唇:“跟你有什么关系。”
“呵,就像那个女人说的话。你要小心别让沛哥被别人勾走。”
乔先许话到这里也就玩自己的去了。
徒留宋蒲一个人盯着桌上的水晶杯发呆。
过了一会儿,谢沛拿了瓶葡萄酒过来,梆的一声打开了木塞子,到了杯酒递给宋蒲。
“尝尝怎么样?”
宋蒲讷讷的喝了口,心里如碎石挤压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乔先许对你说什么了?”
“没有。”她闷闷不乐的倚靠在他肩上,眼皮低垂。
谢沛的世界很宽广吧,什么样的女人都会见到,想要什么样的也会轻而易举的得到。
而她呢,什么都不做,在家里除了做饭洗衣,就是发呆。
这样的自己没有任何趣味,能吸引他多久。
若是他哪天觉得外面的野花香……
旋即心念一转,眼底浮现一丝低落,她大概会被他遗弃吧。
包厢里分外热闹,然而宋蒲却高兴不起来似的,只顾着喝酒把自己灌醉。
谢沛没敢让她再喝。
把她带出会所,他将车停在外面,谢沛打开车门将宋蒲抱进去。
她身上一点重力都没有。
只要她在他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路霓虹灯璀璨,照亮漆黑的夜色。
回家的路好像很远,望着车窗外的霓虹灯,谢沛竟然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就让他跟这个女人一直一直无止境下去。
轿车平缓的驶在漆黑的夜里。
“怎么了太太,今天很不开心呢。是我不好带你去那种地方。”
谢沛停在路边,亲了亲她的额头,“美丽的小公主,你能赏个脸,给为夫笑一笑么?
宋蒲睁着朦胧的眼睛,轻声说:“谢沛,你喜欢我哪里呀?”
“嗯?”
“到底我哪里吸引你了呢。如果我的优点消失了,你是不是会不爱我了。”
谢沛困惑的凝视她,莫名的想笑,勾了勾她的耳朵,“你今天很奇怪。”
“可能……我醉了。”
“你酒品不行,以后不能带你去那种地方。”
“你喜欢我吗?喜欢我哪里?”她好想知道,他究竟喜欢自己哪里。
“我喜欢你的性格,喜欢你的漂亮,蒲,喜欢你……若是需要那么多理由,那就不是喜欢了。”
她垂下睫毛,黯然道:“我没有什么优点,每天能做的就是在家等你回来。我想出去工作,也许还能帮到你。”
谢沛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小公主,你就在家里乖乖的就好。”
他微微勾唇,心里想的可坏了。
怎么会放任她出去。
外面的男人形形色色,要是让她受了委屈,或者被人占便宜。
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发生。
“真的觉得闷,就做我的秘书,给你的无上特权,时刻看住我有没有沾花惹草。”
“这个……”
“这种求不来的好事你都犹豫,小心我被别的女人抢走。”谢沛抱着她,轻笑。
“你敢!你,你要是敢花心,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那你就做我的秘书,在我身边就行,或者我给你开个房间,随时供应你我需求。”
“你,你……”宋蒲脸蛋泛起酡红,借着酒劲,扯下他的衣服。
她的手爬上他的颈,猛的拽了下来,唇紧紧贴住他的,眼睛颤抖的闭上。
谢沛眨了下眼,被她反压为主的摁在后背椅上。
车顺势停在门外,然而并没有进屋的打算。
他的眼镜被她摘去,宋蒲拔掉发簪,乌黑的长发流水般泄在腰间。她衣衫凌.乱垂挂肩头,身材曼妙,睁开莹莹水润的眸子,美的像幅画。
“不准。”
她低下头,咬住他的唇,封住他剩下的话。
啧。
谢沛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短暂的空白。
她的眼睛如同笼罩的帡幪,略带潮湿,楚楚怜人。
“蒲蒲……”谢沛嘴角微微弯起,难得她反客为主,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变卦。
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背上,任由她吻自己,其实平时都是他强吻她,偷偷的亲她,很多次都不尽兴。
这一次,他的蒲蒲竟然主动伺.候他的七情六欲,登时让他少许吃惊。
她的眼里攥着星星般,明亮温柔。
隔着夜色,谢沛看的不太真实,心口砰砰直撞。
“你只能喜欢我一个。”宋蒲辗转在他的唇上,咬着他的薄唇,直到咬到齿印泛红,谢沛才嘶的抽了口气。
“真能咬啊,下次教你怎么把老子咬.舒服了。”
“你变态!”
第二天。
乔先许大早的来这儿找谢沛。
两人围着路边散步。
乔先许一夜宿醉,还没怎么清醒,打了个哈欠说:“怎么这么晚起。”
“昨晚太太醉酒,玩的太过煽情,有点没把控住,害得她现在腰都酸着。”
乔先许微愕,笑的贱兮兮的:“我说你啊,结了婚还是改不了性子,以前咋没见你这么纵.欲。”
“没办法,对自己的太太,总会有一种把她里里外外变成自己的那种冲动。不过托了你的福,我的小公主昨夜表现不错,机会难得,以后怕是无缘享受。”
他脸色略显尴尬,笑了几声,“真他妈羡慕你们。”
“羡慕就赶紧找人结婚去,一直惦记着别人的老婆,不太像你。”
乔先许被他说的一愣,忙掩住睫毛,“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沛睥睨一眼,“高中那段日子,早就见你暴露心迹。”
“切,我能有什么心迹。倒是你,现在叫夜店也不去了,只跟宋蒲在一起不腻吗?”
“那种地方可不适合我这个已婚人士,我家蒲蒲平时手艺好,长得美,人又温柔,身娇体软,岂是那些人比得过的。想到每天早上她给我打领带,做饭,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行了,莫名吃了一嘴的狗粮。那你是打算一直把她放家里,不让她抛头露面?你这男人太可怕,占有.欲这么强。”
“或许关不了几天,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是我没办法控制的。但是我会尽可能的把她藏在我身边,不让别的男人看见她。每天她只能看见我一个男人,只对我说话,陪我吃饭,与我同寝,对我一个人微笑。我会用我的权利,去保护她。”
“哎,被你这样一提,我还真就……以前挺讨厌她的,其实她还是很讨喜的。”
谢沛一巴掌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的女人,你还敢惦记,想死?”
“不敢不敢。哈哈哈,我能看见你们幸福,哪里舍得死,我还要去找我的老婆呢。”
谢沛掏出烟,停下脚步,点燃衔在嘴角,递给她问:“有查到宋优的下落么。”
乔先许接过他手中的烟,摇头说:“还没有,可能娄玉的死,真的让他放弃一切了。”
他没有说话,将烟抽完,拍了拍他的肩膀,送他上车,“不管他怎么想的,他都是我的小舅子。”
“一声小舅子,真担心优能不能咽下去这口气。”
“滚吧。”谢沛把他摁进车厢里。
他望着那辆车出了院子,消失离去。
人都是善忘了,总有一天,宋优会想开怎么放过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时隔三个月。
宋蒲莫名收到一封信件。
她站在门外,直接撕开信封,打开里面的信纸。
—
你好宋蒲。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把自己给杀了。你不要觉得惊讶,也不要为此感到忧心,这是我要走的路,慢慢的去偿还。
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年我九岁。
并不是很懂事的一年。
我知道了你的身世,一个跟我有血缘的妹妹,却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开始我痛苦过,挣扎过。
命运让我走到极端的地步,以为只要这样,你就不会闯进我的生活,给我的亲人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然而是我失算了,看到你越来越像那个摧毁我父母婚姻的第三者,我而感到痛恨。
娄玉是我从小的玩伴,她很喜欢你,为了你,她会彻底跟我闹翻,也要保护她心里女孩的地位。
母亲走了,父亲也去了,宋家变得四分五裂,这个家只能靠你撑起。
自从娄玉去世后,我才发现很多事情很多人是不可取代的。
当初为什么不早点发现这个问题。
这样,我也不会把自己逼至绝境。
也不会失去我的娄玉。
宋蒲,好妹妹,请允许我这样唤你。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我不该那样对待你,害你手指缺陷,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其实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是命运。
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好好做你的谢太太,要幸福快乐。
如果可以,我很想拥抱你,跟你亲口说一句对不起。
只怪,失去了娄玉,我才明白一些道理。
我会想起那个跟她一起离去的孩子。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他该活下来,天真烂漫的活在我们身边。
这些罪孽,皆是我造成。
百岁光阴,眼睛一眨就回去了。
这条路大概是我的终点。
我很想她。
没有她在的日子,我想的快失心疯,身体失控的零件般,不再灵活。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注定没有娄玉的一生,并不值得我过多停留。我该走上天给我的路,希望下一辈子,可以提前找到娄玉,跟她终老一生。
不要再寻我,就让我跟娄玉永远在一起,安静的度过两个人的岁月。
最后祝你幸福,好妹妹。
——宋优留。
宋蒲一颗心狠狠地揪起,捂住唇,眼泪无声滚落,“哥,不要!不要死!”
谢沛闻声走了过来,忧心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谢沛,哥……宋优他自杀了,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非要死。明明都解脱了,可我还是感到悲伤。”
他猛的一颤,沉默了会儿,把她抱住,叹了口气: “不要哭,人都会死的,就让他去找喜欢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最后,他放过自己了。”
没过多久,有报道称在某处小公寓,发现一具男性尸体,宋优闭着眼睛躺在浴缸里,手腕一处很深的刀口,那水染了血,触目惊心的红。
然而,宋蒲在他的胸口上发现了那只红色的蝴蝶,栩栩如生,消磨不去。
或许,他真的放开了。
或许,他最后明白,爱究竟是什么。
—
两年后。
外面的蓝天白云,鸟语花香,景致甚美。
宋蒲依旧美如少女,手里抱着个刚学会走路的幼儿,咿咿呀呀的流口水。
她轻轻拍着安抚,眉目间尽是温柔:“宝宝乖,爸爸待会儿来接我们。”
“咿咿呀呀…….”
不一会儿。
门外站着三个男人,一身正装,满脸笑意。
明株旭目光古怪,看着这一家三口温馨的模样,艳羡至极,道:“这个娃娃也太他妈好看了吧,简直就是Q版小谢沛。”
谢沛手上拿着车钥匙,朝她们母子两微笑,“乔先许今天结婚,我们该走了。”
奶娃娃眨巴着眼睛,突然从宋蒲身上爬下来,一颠一颠地走到谢沛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眨着细长的桃花眼,嘟嘟的小嘴露出三颗乳牙,小脸嫩地快滴出水来,伸出小手:“啊,啊……呀呀……抱抱。”
宋蒲睫毛一抬,抿唇,温柔点头,“好。”
二人的视线撞在一起,随即相视一笑。
春天该很好
你若尚在场
春风仿佛爱情 在蕴酝
初春中的你 撩动我幻想
就像嫩绿草 使春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