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蛊惑人生——暮峰贝
时间:2019-10-31 08:23:58

  司马念祖有些动容,刚刚想说些什么,外间忽然有了些不一样的动静,好像是来拜祭的人多了很多,接着就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司马老太的情绪似乎变得非常激动。
  站在一旁的何忻,眼睁睁的看着几个长得很像是TVB立场出现的反派的人走近,眼睁睁的看着司马老太顺手抄起凳子上的烛台向来人砸去,眼睁睁的看着来人身后的保镖和司马念祖打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受了伤的司马念祖走出里间。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是她在受到惊吓的时候才会有的动作。
  作为一个局外人,她刚刚看了一场戏;作为一个局内人,自己现在的人生就是一场戏。
  司马老太看到瑟瑟发抖的何忻,显然这位小姑娘被吓到了,她拍了拍何忻的肩,安抚似的说:“你先回去吧,谢谢你来参加阿祥的葬礼,心意到了就够了。”
  何忻抬起头,不知所措的与司马老太对视,她的牙齿在打颤,带动着嘴唇也颤了颤,她甚至能够听到上下牙齿碰撞时发出的细微响动。最终,她还是紧紧地闭上了嘴,什么都没说。
  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何忻的双手死死的攥着背包,步伐缓慢而艰难的离开了礼堂。
  没有想到的是,她在礼堂外见到了司马念祖。
  司马念祖背对着何忻,从后面看,只能看出他高大的身材,宽厚的肩膀,身上的西装服帖的板在身上,还有那一缕缓缓向上升起的白烟,使他的背影有了一丝寂寥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心慌意乱的何忻望着眼前的男人,渐渐地生出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当过兵的人,尤其是经历过严格训练的人,第六感其实都很强烈,何忻来的时候,司马念祖已经知道了,他没有回头,只是想一个人待着。直到何忻在他的身后站定,他才转过身来,静默的打量着眼前比他矮一头的女孩子。
  她低下了头,从背包里拿出药水和医用棉,没经过他的同意就走上来帮他擦药,一边擦药一边说着:“还是整理一下的好,等下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客人。”
  她说的很对,这是父亲的葬礼,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
  司马念祖停驻不动,甚至配合她低下了头。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正在对着他嘴角的伤口上药,手指修长纤细,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太相同的是,她的指甲剪得很整齐,没有多余的忻色装饰,看起来干净漂亮。
  何忻用棉签蘸着药水,一点一点的涂在司马念祖的嘴角,在他嘴唇微微抽动的时候还会细心地吹气,似乎这样就可以帮他止痛。本来很暧昧的动作在她干净清澈的眼神下,只剩下单纯神圣的意义,她真的只是为了帮他治伤而治伤。动作很轻柔,神色很温和的治伤。
  司马念祖一瞬间想起了他小的时候,他从小就很顽皮,常常弄得一身是伤却又不知道是在哪弄的,那个时候父亲就会严肃的训斥他,母亲就坐在旁边,也是这样不紧不慢的给他擦药水,一边唠叨着他,一边劝着父亲。现在想来,那时候反而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好了。”
  何忻擦完了药水,再完成最后一个步骤,拿出创可贴,贴在了伤口上。
  司马念祖一直都没有反应,何忻奇怪的看了他几眼。
  这几眼让他回到了现实,就像有东西堵住了喉咙,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想他有些理解父亲的感受,何忻是个好女孩,可惜不适合跟他们家扯上关系。
  在他父亲死后,任何人都不适合跟他们家有半点关系。
  “多谢,”冷淡的说了两个字,司马念祖目视前方的绕过何忻向礼堂的方向走着,几步之后,他停了下来,头转向一侧,不知是对何忻,还是对自己说道:“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其他人对我们来说,只是个过客。”软绵的声音,却是十分冷酷的语气。
  过客,只是过客而已。
  尽管不是很明白,祥叔儿子的态度为什么会转变的这么突然,不过何忻一向是一个尊重别人的决定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曾经照顾过她的前辈的儿子。既然他不想被人打扰,她也不会勉强,陌生人就陌生人,对她来说其实没什么两样,虽然……她觉得很可惜,一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惜的可惜。
  “好。”
  礼貌的点了点头,何忻背着自己的包包离开。
  何忻没有回头,如果她回头,她会看到先说离开的那个人,正伫立在原地默然的望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司马念祖才真的转身回到葬礼上。
  【五年后,2010年,长安疗养院】
  疗养院二楼的阳台上,是何忻最喜欢呆的地方。从这里望过去,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植物。表面上看起来差不多,细细地看,其实并不太一样。
  每年、每月、每天,甚至每分每秒的景色都不是完全相同的。
  世界总是在改变,人也在改变——就像她自己。
  来到这里有多久了?来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何忻并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院子里开着忻色不一的花朵,一阵风轻轻地吹过,迎面飘来淡淡的香味。
  何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再一次见到了司马念祖,那个长得很像吴彦祖的男人。他穿着普通的卡其色休闲长裤,白色T恤,黑色运动开衫外套,头发向上搂起。站在司马老太的身边,感觉如同以前一样灵敏,何忻不过是向下望了望,他已经抬起头看到了她的所在。
  四目相对的时候,很难说得清到底在想些什么,对方又在想些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一瞥,没有什么其他的因素在里面。至少对于何忻来说,她只看见了司马念祖那双幽深的眼睛。
  不过就是几秒钟的事情,视线相交的结果是错开,就如同两条相交的直线,最终只能远走越远。何忻甚至没有看到司马念祖走来时的前半段路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郁郁葱葱的树林中,进入了疗养院正门的礼堂。
  扑通扑通,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节奏变快了,似乎是变得有点兴奋,有点雀跃,还有点紧张。尽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胸腔里这小东西到底在兴奋雀跃紧张个什么劲。
  “阿Yan!”
  叫她的依旧是Nancy,只不过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变成一个甜甜蜜蜜的已婚妇女。是的,Nancy,这个比她小上几岁的小姑娘已经结婚了。虽说是奉子成婚,但是何忻见过她的老公,是个看起来很温和的男人,有点像是邻家大哥哥一般,和小姑娘其实很相配。每次提到丈夫,小姑娘总是一脸的甜蜜加幸福。
  “院长说有新的老人要住进来,让你过去一下。”
  新的老人?不知道为什么,何忻的脑海里一瞬间出现了刚刚在楼下出现的司马老太和司马念祖始终显得有些冷冰冰的脸庞。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有些不敢相信。
  不自觉的,何忻的步伐加快了许多。穿过大理石装饰的走廊,踏着轻盈的步子,走在疗养院里专用的木质地板上。
  “院长。”面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远远地就能够看到三个人的身影在前台附近。看样子,他们在办理住院手续,何忻走得更快了一些。
  “嗯。”院长点了点头。
  这位院长就是长安疗养院的院长。长安疗养院是一家专门为了照顾患有老人痴呆症的病人而成立的慈善机构。院长的年岁已经很大了,他蓄着密密麻麻的胡子,发鬓已经有了些银丝,戴着一副眼镜,穿着看起来有些严肃的西服。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至少何忻是这样觉得的。
  “这位是司马先生,那位是司马先生的母亲司马老太,今天是带司马老太来办理住院手续的,”院长给几个人介绍着:“这位是疗养院的何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可以找她帮忙。”
  眼看院长离开,何忻有一种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感觉,七上八下的。难怪当初见到院长的时候就觉得很面熟,现在想来总算是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穿越这种事,真的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恶作剧的,结果电视剧太长,还有两部,到底也没看完。
  下篇再写好了。
  翻了翻以前想写的存稿,把这篇翻出来了,再这么写下去,我有望把以前的坑都填完。
  《窃听风云2》的同人,电影不错,男主还是帅到没朋友的阿祖,嘤嘤嘤。
  以及,这篇不会写太长,男主也活不太久,结局大概就挂了吧……我要想想要不要让他挂。
  晚安,么么哒!
 
 
第131章 熟悉
  何忻在疗养院里已经工作了五年, 从最初的手忙脚乱, 到逐渐适应,再到现在的游刃有余。疗养院的人几乎都知道,何姑娘是个认真负责、办事稳妥的护士。
  “两位请这边走,”侧着身,何忻慢慢地走着, 既顾及到司马老太的不方便, 又可以把疗养院的室内结构介绍清楚:“这里是二楼的大厅,专门用来给老人们休息,每天早、午、晚都有食物供应,那边还有电视和麻将桌, 平时老人们可以一起放松娱乐……从这里转左是卧室, 司马老太的房间在第间, 床位是G-41, 上面有专属的名牌……”
  “另外,疗养院为了防止有老人走失, 每个病人身上都有一个贴身的胶牌,里面装着GPS芯片。这样的话, 病人如果走失了, 我们可以随时找回。”
  司马念祖接过何忻递过来的胶牌, 其实只是一个长方形普通照片大小的塑料牌,带着长长的带子,正面写着部分病人的资料,以及长安疗养院的标识, 里面内钦着一个芯片,背面贴着专属的号码:G-41。他确认过之后,点了点头,把它挂在了自己母亲的脖颈上。
  所有需要交代的事都交代过后,何忻很客气地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何姑娘并没有对新的病人表现出特别的优待,这让司马念祖意识到她可能已经忘记他们了,毕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他转过头,看了看面带微笑,表情安详,事实上却毫无意识的母亲,想到自己身上的责任,也就没有再提起以前的事。
  ——毕竟,那对何忻这样一个温和的女孩子来说,可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司马念祖刻意忽视着自己心底异样的情绪。
  司马念祖,何忻心不在焉的坐在值班室里咀嚼着病历上那绕口的名字。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从中国人口密度上来讲,复姓的姓氏本来就不常见。而这个男人就如同这个别致的名字一样,总是给人一种特例独行的感觉,尤其是他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孤寂感。
  要形容的话,很像古典武侠里那种独行的侠客,不知从哪里来,不知到何处去。
  不是仇深似海,就是行侠仗义。结局通常都是最后于消失人海中,了无踪迹。
  身旁的座位忽然震动了一下,脑补过头的何忻回神,发现是刚刚寻房回来的Nancy。
  “查完了?”院里的有些老人不能生活自理,所以通常她们都会尽量勤快一点。
  “是啊,”Nancy笑嘻嘻的回答:“今天大家都好乖。”她总是这样开开心心的。
  无意识的点了点头,何忻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他走了吗?”
  “他?”Nancy不明所以,疑惑的问着:“谁啊?院长?”有时院长会出门办事。
  “就是,”何忻顿了顿,语气故意有些漫不经心:“今天来办住院手续的那位先生。”
  “他啊,”Nancy恍然大悟,不过她平时神经大条惯了,也就没想太多,解释着说道:“他没走。顶楼不是有很多空房间吗?院长说让他住其中一间。”
  “院长让他住的?他们两个之前认识吗?”何忻有些惊讶,刚才匆匆一瞥,不觉得。
  “是吧,”Nancy的神色并不是太确定:“我听他们说话好像挺熟悉的。对了,说起来,这还是除了你之外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肯陪着父母住在这里呢,那位司马先生看起来又好像不缺钱,他一定跟你一样是个孝顺父母的好人。”
  何忻温婉地笑笑,她也有家人住在疗养院里,这个工作也是就近照顾。
  话说回来,Nancy还真是一个乐天派。
  孝顺吗?未必吧……
  最初会来这里,何忻只是抱着找一份工作的想法而已,还是祥叔介绍她过来的。
  司马祥,司马念祖。
  轻轻地抚摸着病历表上龙飞凤舞的签名,何忻仿佛见到了那熟悉的背影。
  他会是一个好人吗?跟他父亲一样?还是……截然不同?
  何忻看不清这人。
  几天的时间,也仅仅让何忻从表面上了解一个人,确切的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对母子。
  当然她了解得最多的还是需要被照顾的司马老太,因为那位司马先生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行踪飘忽不定,几乎可以算的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她偶尔会想起那个不靠谱的脑洞,里主角总是大杀四方,可惜这里是现实。
  而司马老太则不同,她有的时候很清醒,她记得何忻,也会很温和地对待何忻,其他护士就没有这种待遇。婉转一点地说,清醒时的司马老太为人似乎……更为淡漠一些。
  两母子在一起时,会不知不觉的散发出一种不想被打扰的气场,像是一堵墙围绕在周围。
  有时司马老太会很糊涂,她会把司马念祖当成他的父亲,也就是她的老公司马祥。不清醒的时候,司马老太记得的都是以前很开心的事情,会说起司马念祖的小时候,会说起他们夫妻间年轻时的事情。何忻有时甚至觉得,糊涂的司马老太活得更快乐,比清醒时快乐得多。
  当那位司马先生突然出现在疗养院的时候,他就会很细心地照顾司马老太。
  老人,尤其是生病时脑子不清楚的老人,要照顾起来是很困难的,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几年,何忻曾经见过不少年轻人把自己的父母送进疗养院之后就弃之不理,只每月在疗养院的账单上寄一笔钱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义务,好像就此解脱了。
  何忻虽然不清楚司马先生会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坚持不了多久就变得腻歪,但疗养院里也不是没有孝顺的人。何忻她有一种感觉,也许这位司马先生会如同Nancy所言也不一定。
  这一天,何忻轮休,正在自己房间里补眠,朦朦胧胧的感觉有人在推她。
  “阿Yan,醒醒,阿Yan……”很熟悉的女声,没多久前才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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