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弯下腰感受海水从指尖潺潺淌过,耳边是秦铵他们几个的说话声:“这地方不错,要是能拿来度假的话,我还是很愿意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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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我们是来这里干苦力活的!”
“成吧……”
靳南程绕着岸边走了几步,看了看岛上的环境,他幽幽开口:“我想,比起这个,我们应该先考虑一下,今天晚上要在哪里过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沈颜异想天开道:“没准节目组会在岛上给我们准备一个住的小木屋?”
靳南程凉凉道:“你觉得可能吗?”
“要不我们先散开来在附近看看都有些什么能用的,住是一方面,吃的东西我们也不够,肯定要另想办法。”闻溪道,“不过别走太远,半小时后还是在这里集合?”
靳南程立时开口:“我赞成。”
沈颜:“……”
这么双标的嘛!!!
大家初来乍到,都不敢走太远,约定三十分钟后,就齐齐到下船的地方聚头交换信息。
路涛看样子收获颇丰,手里还捧着五个老大的椰子,在他怀里堆得老高,最顶上那一个连他的头都挡住了。他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将怀里的椰子一个个抛到沙滩上:“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闻溪喜道:“你在哪儿找到的?”
路涛美滋滋地道:“就东面那儿,有一小片椰子林,我还看见有香蕉树呢,最起码啊,咱们这几天的水果是不用发愁喽。”
沈颜坐在沙堆上抱着个椰子,拿刀用力地割开椰子壳:“你们说的没错,节目组才没有那么好心给我们准备住的房子。”
“所以我们得在天还亮着的时候把晚上要住的房子搞定,不然就只能露宿沙滩了。”
闻溪在心底哀叹,原本还以为这一季的生活条件怎么都会比上一季要好些,没想到连上一季都不如。
人家起码还能有个能睡觉的地方!
“这怎么弄啊。”沈颜疑惑地问道,“我们总不可能凭空搭建出一栋房子来吧?”
“你还真说对了。”闻溪扬眉一笑,“我们就是要自己动手,在这里搭一个暂住的房子!”
“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闻溪蹲在地上,捡来一个小树枝充当画笔,在沙滩上勾画起来,“我们要先在小岛上找一个向阳通风的地方,最好还能有合适的水源。”
路涛挠了挠头,他不解地道:“那按你这么说,咱还找什么呀,这里不就挺好的,要说向阳和通风,没有比这片沙滩更符合的了呀,水源的话,眼前就有那么一大片海呢。”
闻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靳南程双手抱臂在前,用一种关爱小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高中的一定没有好好听过化学课。”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海水里有大量的盐分,你喝了,不仅不能解渴,反而会让你的身体真正脱水。”靳南程悠悠朝那片澄澈的大海一指,“你要是想的话,可以亲身尝试一下。”
“而且在这里扎营建房子,入夜后万一涨潮,可能我们第二天醒来,就不是好好在这里躺着,而是在水面上漂了。”闻溪补充道。
路涛:“……”
他转向秦铵和沈颜:“你们也都知道这个吗?”
两人无声地点了点头。
路涛:“……”他以后再也不主动开口了!
他默默地把自己挪到了秦铵的背后,开始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画圆圈。
老大哥秦铵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儿,起码你给我们找到了很好吃的椰子不是。”
闻溪继续说道:“我们找到合适的地方以后,可以多摘些大片的叶子,像是香蕉树上那样的来做屋顶,方便遮阳挡雨,用包里的绳子把木头捆起来当墙壁,木头与木头之间的缝隙,也可以拔一些苔藓之类的塞进去,这样就不用怕晚上有风透进来了……”
“还有一点。”靳南程道,“我觉得底面可以这样改良一下……”
闻溪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听他说话,时不时点头回应几句。
望着她专注的眼神,靳南程挖空肚肠恨不得能再多想起一点可以说的内容。
坐在旁边听了他们俩默契讨论全程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插话进去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朝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对这些东西怎么懂那么多?”沈颜巴巴地看向两人。
“哦,我爸之前当过兵,特别喜欢研究野外生存的知识,我小时候还隔三岔五带着我出去探险,这些都是跟他学的。”闻溪笑道。
靳南程简单道:“之前在国外参加夏令营,有学过一些。”
闻溪好奇地问道:“那些夏令营好玩吗?”居然还有这样的项目。
“下次有机会,我慢慢讲给你听。”
换作其他人这么说的话,闻溪肯定会觉得这是一句托词,但说话的人换成了靳南程,她却莫名觉得,他说的这个下次,应该很快就会到了吧。
闻溪笑着应了声好。
靳南程又道:“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不远处有一块平地,三面都有树木包围,在往边上走两步还有一道小溪流,正好可以用来扎营。”
“真的?”闻溪面上一喜,“那就太好了,我们赶紧去吧,天黑之前要做的事还有好多呢。”
靳南程唇角微扬,他向她伸手过去:“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闻溪自然地将手搭在男人的手心上,靳南程稍一用力,闻溪顺势借力站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向靳南程提起的那块地方走去。
明明什么也没发生,但就是觉得被粉红泡泡猝不及防轰了一脸的其他三人:“……”
路涛不敢置信地指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嘴角抽搐:“不是,他俩是不是忘了,这里还蹲着三个大活人呢?!”
第20章
靳南程说的地方很适合搭建营地, 几人到点之后,就各自分配了任务。
闻溪虽然表示自己也可以加入砍木头的阵营中,但三位男士纷纷表示这些苦力活就让他们来干, 闻溪只要和沈颜一起帮忙拣些完整的叶子回来就成。
对此, 沈颜一阵见血地评价为“男人们无聊的自尊心”。
沈颜原本以为,摘叶子是件很轻松的工作,可当她真正做起来的时候, 才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她用上刀子边砍边用力把叶子往下掰, 好不容易才将有一片芭蕉叶从树上摘下来。
沈颜数了数地上的芭蕉叶,觉得数量还算过得去, 就想回头看看闻溪的情况。
闻溪干脆地一刀下去, 只听喀的一声,浅绿色的芭蕉叶应声而落,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堆得足有闻溪的脚踝那么高。
沈颜看看满脸轻松的闻溪, 再看看她周围那些光秃秃的芭蕉树:“……”
她沉默了一会儿, 三两步冲上前去,紧紧拉住闻溪的手, 诚恳地问她:“小姐姐, 请问你是不是从小吃菠菜长大的?”
闻溪少有的噎了一下, 她迟疑地问道:“怎么这么说?”
沈颜发出一记灵魂质问:“你不觉得你很可能有大力水手的血统吗!”
闻溪:“……”
她将锋利的刀刃插回刀鞘, 把地上的叶子囫囵抱起来, 一把塞进沈颜怀里:“崽啊,以后记得多读书, 少看点漫画。”
她完这话, 自己抱起剩下的叶子,大步向着他们选定的营地走去。
沈颜捧着一大堆芭蕉叶跟在她后边:“说着的, 溪溪你不考虑下跨行业开展一下举重之类的项目吗,我觉得你一定能拿到奖牌的!”
“不考虑。”闻溪的声音从前面悠悠传来,她回头梨涡浅浅,朝她粲然一笑,“我那么好看,我在娱乐圈发光发热,岂不是很浪费?”
恃、恃美行凶啊!
沈颜头脑一懵,觉得自己的抵抗力正在飞速下降。
叮——正式清零!
***
两个女生回到营地的时候,靳南程他们几个还在忙着砍木头。
考虑到实际情况,他们没有选择那些特别粗壮的木桩子,而是朝着相对细一些的木材下手,加快砍伐的速度,也方便把砍下来的木材拖到空地上。
靳南程蹲在地上数了数砍下来木材的数量,他似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起身跟摄影师交流了几句。
也不知他到底说了什么,跟拍摄像显然懵了一下,表情看上去有些一言难尽,看见闻溪走过来,还松了一口气似的往后退了几步,皱着一张脸拿出手机在跟什么人联系。
闻溪不解地看看摄像师,她问靳南程:“你刚刚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这副表情。”
“也没什么。”靳南程慢条斯理地答,“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我们在这片岛屿上砍树枝做房子,该不会造成盗伐林木罪吧。”
闻溪:“……”
闻溪:“!!!”
她的脑海中瞬间蹦出一条崭新的词条,一众艺人因在综艺录制期间聚众砍树,一下飞机就被当地警方带走询问,后续处理有待进一步斟酌……
她一点都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出名啊!
女孩子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像是只突然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就连身后的小圆尾都一颤一颤的,要是这个时候再有人对她说点什么,她怕是要直接被吓得蹦起来了。
靳南程捂着嘴清咳一声,他抬手放在她头顶揉了揉,长时间在太阳底下站着,就连女孩子柔软的发丝都被晒得暖烘烘的,入手一片温热:“别慌,不行的话,让这座小岛姓靳就可以了。”
他极其自然地道:“我自己家的林子,总没问题了吧。”
闻溪:“……”
她突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靳南程登时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焦急的神色,他握住闻溪的手腕,想让她将手放下来:“你怎么了,眼睛又哪里不舒服吗,快松手让我看看。”
“没有。”闻溪气若游丝,“我就是觉得你身上突然起来的金光闪了一脸。”
虽然这座小岛不是什么旅游胜地……但他怎么可以把买一座岛说得跟她去市场上买一颗大白菜一样简单!
闻溪在心里默默留下了贫穷的泪水。
她心中腹诽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却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她的脸上。
靳南程失笑地摇了摇头,他唇角上挑,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弯腰靠近她问道:“所以,你要来抱我的金大腿吗?”
男人眉宇间笑意清浅,五官深邃,整张脸清俊得不像话。
闻溪的心跳错了一拍。
她捂着脸道:“你不要诱惑我犯这种原则性错误啊!”
回应她的是靳南程愉悦的笑声。
跟拍摄像终于挂断了电话,他正要向他们走过去,听见闻溪最后那一声,脚步又是一顿。
谁能告诉他,他就是去打了个电话的功夫,这是又发生了什么?
摄影师硬着头皮向他们解释道:“你们可以放心了,在岛上的行为是当地林业局允许的,不会发生刚刚说的那种事。”
他的表情仍有些复杂,做过那么多综艺的摄像,这还是第一次碰到会有明星会提出这种角度清奇的问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溪溪,南程!”秦铵站在那里朝他挥了挥手,“你们来看看,我觉得木头和芭蕉叶的数量应该差不多了,你们看接下来怎么弄!”
“知道了。”闻溪清脆地应了一声。
“那我们也快过去吧。”迎着靳南程那双盛满了笑意的眼眸,闻溪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她丢下这句话,就逃跑般朝那边跑去。
路涛和秦铵正琢磨着该怎么用绳子捆木材会更好,沈颜双手帮他们固定着木头,嘴里催道:“你们绑好了没有,我都快累死了。”
“你再坚持一下!”路涛嚎了一嗓子,“我们马上就好!”
闻溪快步过去,给沈颜搭了一把手,总算把她先解救了出来,她看看他们捆的这个造型,道:“你们这是在捆……屋顶?”
“是啊。”路涛把绳子绕了好几圈,再打上一个死结,他插着腰得意地看了看,扬声道:“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靳南程站在一旁,他扫了一眼,无声地将闻溪一起往后拉退两步,半挡在她身前,默默开始倒数:“十,九,八……”
“程哥,你这是在数什么呢?”路涛满头雾水地问。
“……三、二、一。”
随着最后一个数字落下,路涛刚刚捆好的屋顶应声而倒,一根根木头乱七八糟地掉了一地,其中有一根还不偏不倚地滚到了路涛脚下。
路涛:“……”
这些木头怎么回事啊,太不给面子了吧!
靳南程道:“这种捆法不稳,就算现在不塌,再过一会儿也会塌的。”
路涛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道:“要是这么说的话,还是现在塌比较好吧,万一等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才踏,那我们岂不是要正好被砸个正着。”
这么想着,路涛的心情又好了心情,他摸了摸脑袋,露出一个爽快的笑脸。
闻溪:“……”
靳南程:“……”心态还挺好。
他深吸一口气,认命地上前,开始示范要怎么正确固定住这些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