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娱乐圈都说我靠吻戏上位——一初y
时间:2019-11-02 09:20:39

  小男孩看了她一眼,眼角一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恭喜姐姐打开寻找话筒的冒险任务。”
  阮心甜如蒙大赦,恨不得把小男孩抱起来举高高,激动地说:“我可找到你了!”
  小男孩说:“接下来姐姐要戴上眼罩,跟工作人员哥哥前往冒险台,完成指定的冒险任务,就能得到话筒啦。”
  “又要戴眼罩啊?”阮心甜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为了给崔老师筹备演唱会,就算明知道前面是坑,她也得跳下去:“好吧,戴就戴。”
  工作人员照旧先给她戴上一层柔和的冒险网罩,把眼睛和鼻子之间的缝隙牢牢塞满,然而再戴上一层纯黑色的眼罩,一点儿光都透不进去,就是想偷看也没有一点儿空间。
  阮心甜扶着工作人员,慢慢往前走,感觉自己好像在走一个不怎么平缓的上坡,她忍不住问:“我们要去哪儿啊?”
  工作人员不回答。
  安静的环境往往能加深人心里的危机感,阮心甜明知道可能不会有答案,但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她还是忍不住追问:“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工作人员还是没说话,只顾着扶她一直走,一直上坡。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左右,阮心甜觉得自己的腿都酸了,工作人员终于停了下来,说:“接下来的路就需要你自己一个人走了。话筒就在前面,你要一直往前走,不能回头,如果你能在一小时内拿到话筒,任务就圆满完成了。可是如果你中途摘下眼罩,或者走了回头路,那么就算任务失败。你们将永远失去话筒,无法举行演唱会。”
  无法举行演唱会的后果就像一座大山,沉沉地压在阮心甜的肩上,她下定决心必须完成任务,应声道:“好。我知道了。”
  工作人员放开她的手,脚步声越来越远,应该是在往回走的,可是她不能走回头路,只能摸着黑,鼓起勇气,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挪。
  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伸出手四处乱抓,没有摸到任何把手或障碍物之类的东西,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暗而空虚的,这反而更让人害怕。因为未知,让一切糟糕的事情都没有了下限。
  阮心甜记得,她上次戴眼罩,好像就摸到了一个疑似骷髅头的东西,吓了个半死。也不知道这次郑之恒又想出了什么整人的招数。
  她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往前挪,忽然感觉到脚尖一空,立刻缩了回去,惊慌失措地大喊:“前面是空的,没有路了呀!”
  工作人员拎着喇叭喊:“你往前走就是了。”
  阮心甜被坑怕了,不敢再走,而是慢慢摸索着坐在地上,伸出一只脚往前探,前面空无一物,下面也触不到底,除了她现在坐的地方,好像一切都是空的,这让她更害怕了。因为完全不知道下面是悬崖峭壁,还是无底深渊。
  她深呼吸几次,反复告诉自己不要怕,这都是小场面,酝酿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把身子往前坐了一点,双手紧紧扒住地面,摸着黑把整条腿都伸下去了,她慢慢往下探,再往外探,可还是触不到底,摸不到尽头。
  前面是空的,下面也是空的,什么都没有,要是掉下去就死定了啊!
  阮心甜害怕得赶紧缩回脚,吓得一动不敢动,场面就这样僵持住了。
  一连十分钟,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连后期都不知道该怎么剪这一段好。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僵局:“心甜,别怕,过来。”
  这声音有点仓促,语速偏快,像是一句完整的话被剪断拼接而成。
  阮心甜立刻认出是高天朗的声音,激动地大喊:“天朗?你是来救我的吗!”
  “高天朗”却没有说话。
  阮心甜忍不住又问:“前面到底有什么啊?我什么也看不见,之前被他们忽悠,走了好长一段高坡,我现在肯定在特别高的地方了!是不是蹦极台啊?我恐高的呀!”
  回应她的还是沉默,阮心甜开始感觉到奇怪,忍不住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天朗,你还在吗?”
  耳边终于又传来高天朗的声音,还是原来的那一句:“心甜,别怕,过来。”
  阮心甜的心终于安定了一些:“天朗,是不是他们不许你告诉我周边的情况啊?”
  “高天朗”又不说话了。
  阮心甜当他是默认。有了同伴的支持,这让她多少有了点儿底气,哪怕前面完全没有尽头,她也敢出去试一试。甚至她觉得,这可能就是节目组的一场恶作剧,搞不好伙伴们都在下面接着她呢。
  大家都知道她恐高,总归不会真的让她摔下去的。
  想着,阮心甜充满信任地闭上眼睛,大胆地往前走,然后一脚踩空,整个人掉了下去。
  “啊!!!”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她大声尖叫,还没来得及感受恐惧的滋味,就重重地摔在了柔软的海绵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在地上弹了一下,然后滚到一边,好一阵头晕眼花。
  阮心甜吓得眼睛一酸,几乎掉下泪来。
  为什么没有人接住她?大家就这样让她直接摔下来吗?
  刚才太过慌乱,她把不准自己到底是从多少米的高空掉下来,至少那高度比她整条腿的长度都要高,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她怎能不后怕?
  她的恐高是天生的,从小到大,游乐场所有令人尖叫的项目都与她无缘,同学们去迪士尼仿佛进了天堂,可她去了却几乎只能看看烟花。她从没有出过国,即使去再远的地方也只坐高铁,家里甚至为了她特意从23楼搬家到了3楼。
  她不是没想过克服这个毛病,可是不管是玩游戏一时的快乐,还是永远只能坐长途坐高铁的辛苦,或者是搬家要付出的巨大金钱和精力,都远远抵不过她对高空的恐惧。
  那种一往下看就瑟瑟发抖、呼吸困难,稍微从高一点的地方掉下来就至少做一星期恶梦,只要站在高处就永远惴惴不安的恐惧,只有怕过的人才会懂。
  可现在,工作人员还在拿着大喇叭一个劲儿逼她往前走,阮心甜置若罔闻,他们就再次放出高天朗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心甜,别怕,过来。”
  “都是骗人的!”阮心甜激动地大喊。
  根本没有人会在底下接住她,没有人会在意她害不害怕,没有人关心她摔得疼不疼,大家都逼着她往下跳,刚才她就这么直直的掉了下去,从不知道到底有多高的地方掉了下去!
  工作人员一紧张,直接打了个嗝儿:“你猜到了啊?”
  猜到什么?
  阮心甜还没从害怕中走出来,其实脑袋里只剩了一团浆糊,可工作人员下意识的一句话,却让她立刻清醒起来——这个天朗不对劲儿。
  来来回回就那么一句话,连对话、语气都一般无二,明显就是用提前录好的声音来循环播放,搞不好连提前录音都没有,直接从往期节目中的片段剪下来,重新拼凑一下,然后拿出来坑人。实在太无耻了!
  阮心甜气得发抖:“你们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装天朗的声音来骗我?!”
  工作人员一阵心虚,又不说话了。
  周围漆黑一片,她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伙伴们也不在身边,前方毫无遮挡,下方完全悬空,节目组一直催着她往下跳,她真的觉得特别无助。
  为了崔老师的演唱会,她既不能回头,也不能摘掉眼罩,甚至连哭一下都不行,因为观众会骂她是一个又娇气又没用的哭包。
  那么她心里那些如蛆附骨的恐惧,又该如何缓解呢?
  “阮心甜。”孟沛航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十分隐晦的温柔:“不要怕,过来。”
  阮心甜顿时火冒三丈:“你们当我傻吗?刚刚才用天朗的录音来骗我,现在又用孟沛航的声音再骗我一次!这样欺骗嘉宾,践踏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会让你们觉得很有成就吗?”
  这话说得非常冲,甚至直接当着镜头的面儿就怼上了节目组,谁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永远温柔可爱,再怎么被欺负也一直体贴包容的阮心甜,忽然就炸了。
  果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工作人员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游戏设计得可能真的有点过分,顿时不敢说话了。
  孟沛航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阮心甜,真的是我。”
  阮心甜一愣,这个“孟沛航”说了两句不同的话,语调有高有低,还带了点情绪,这好像不是电子音啊。
  她试探性地问:“孟沛航,你怎么在这儿?”
  其实孟沛航也得到了一张任务卡,他能看到周围的一切情况,却不能给阮心甜任何提示,只能像刚才骗人的电子音一样,继续引导阮心甜跨过未知的高空,连摔带爬地走过来,否则任务就会失败。
  这是一场只能靠信任才能完成的游戏。而刚刚才被节目组狠狠骗过一回的阮心甜,还会相信他吗?
  孟沛航深吸一口气,用自己这辈子最真诚的声音说:“阮心甜,不要怕,过来。”
  阮心甜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假?是被导演组挟持了吗?”
  “……”孟沛航怄得吐血。
  他发誓,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恨不得把心都给掏出来了!
  然而,虽然阮心甜嘴上说他话假,可人却慢慢地站了起来,照着他的话,摸着黑一步一步往前挪,直到脚尖再次踏空,她知道她可能又要摔下去了。
  “孟沛航,真的是你吗?”阮心甜问。
  “是我,别怕。”孟沛航坚定地说。
  阮心甜至少刷过《盛世山河》三百遍,孟沛航的声音,就是化成了灰,她都能认出来。她敢百分之百确定这不是电子音,于是鼓起勇气,伸出踏空的脚尖,再次跳了下去。
  狂风再次从耳畔刮过,阮心甜下意识用大叫来抒发自己的恐惧,一个长音还没全拖完,人已经摔在了柔软的垫子上,虽然不至于受伤,可骨头都快摔得散架了。
  “你没事吧?”孟沛航紧张地问。
  阮心甜把擦破皮的手掌握成拳头,悄悄遮住伤口,摇了摇头:“没事,我、我就是需要休息一下。”
  连着跳下去两次,她可能已经把这辈子攒的勇气都用完了,她必须休息一下,等重新攒够了勇气,才能再次跳下去。
  她眼前一片漆黑,前方可能是无底深渊,也可能是前程万里。这样完全未知的视角,往往更加让人恐惧。因为你对即将要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预判,如果下面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你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自己最爱的人。
  “孟沛航,你还在么?”阮心甜揪着自己的衣袖问。
  “我在。”
  简短的两个字,让人生出了无穷的勇气,足够阮心甜再次撑起自己发软的身子,摸着黑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她再次一脚踏空,从不知道究竟有多高的地方跳了下来,重重摔倒。
  “孟沛航。”
  “我在。”
  阮心甜安了心。她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个阶梯,也不知道还要掉下去多少次,但不管是对于未知的恐惧,还是对于高空的畏怯,都随着孟沛航一声又一声的“我在”,逐步减少。
  她一次次跳下去,摔倒,再爬起来,再跳下去,感觉到孟沛航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可能就尽在咫尺,她忍不住笑了笑:“我是不是快要成功了呀?”
  这时,孟沛航已经不再跟她说任何话了,否则任务就会失败。
  可阮心甜却没有预想中的慌张,她捂住耳麦,轻轻地说:“好像风把你的呼吸声送过来了。”
  阮心甜闭上眼睛,身子前倾,再次跳了下去。
  她能感觉到这次的高度好像比之前都要高一些,下落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她希望这次摔在地上不要太疼,祈祷接住她的垫子能够再软一点。
  可是这次接住她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夹子啦,继续日万,写完就发,大家可以上午就来看看,在明天的评论中随机抽红包,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每一条评论我都会在后台认真看的,爱你们(づ ̄3 ̄)づ╭?~
 
 
第30章 _
  孟沛航竟然真的伸手接住了她。
  可惜掉下来的冲击力太大,两个人一起摔倒,落在海绵铺成了垫子上,孟沛航下意识伸手护住她,背部在垫子上狠狠磨了一下,火辣辣地疼。阮心甜摔在他身上,除了之前擦破的手掌,几乎毫发无损。
  她本来以为,这次会摔得皮开肉绽的。
  “你没事吧?”孟沛航忍着疼问。
  阮心甜心中一暖,之前所受的万般委屈忽然都涌了上来,好似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不用再坚强下去,眼睛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孟沛航听到她抽气的声音,无措地问:“你摔到哪儿了?很疼吗?”
  阮心甜摇摇头,慢慢从他身上爬起来。
  这时,郑之恒出现,拎着喇叭愉快地宣布:“恭喜你终于跨过了内心的恐惧,做到‘勇者无畏’,你可以拿到代表勇气的话筒了。”
  阮心甜这才掀开眼罩,往下一看,顿时觉得头有点晕。原来自己掉在了十米高的缓冲台上,再往上还真是一个小型的蹦极台,旁边用泡沫和海绵堆了十几层阶梯,一阶大约有两米,最后一阶得有三米高,直接连接到缓冲台。
  所以,她刚才足足跳了有二十几米高,而底下就是无底深渊。
  阮心甜吓得腿软,噗通一声又摔回了地上,眼泪应声而下。
  郑之恒还以为是她是为了自己终于克服恐惧,给感动哭了,拎着大喇叭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恭喜你啊心甜,以后你再也不用惧怕高空了,无所畏惧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
  孟沛航用力地瞪了郑之恒一眼,示意他赶紧闭嘴。他并不觉得强行逼迫别人克服恐惧从高空跳下来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阮心甜的恐惧和害怕太真实了,要是她粉丝多的话,估计早就把节目组给撕了个对穿了。
  郑之恒被孟沛航嫌弃的眼神一噎,终于没往下说,但可惜还是晚了,阮心甜已经捂着脸哭出了声。
  她不明白,人有所畏惧难道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为什么非要做到无所畏惧呢?她的恐高症是本能、是天性,从没有伤害到别人啊!为什么非要逼着她去克服?难道像她这样天生恐高的人,就连怂一回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而且,就算真的非要逼她克服恐惧,也可以直接明说,为什么要以欺骗的方式?先放高天朗的录音,让她以为有伙伴在下面保护她,然后义无反顾的跳下去,结果摔了个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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