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世子忙于追妻——暮阿洋
时间:2019-11-02 09:21:52

  孟婉望着铜镜的自己,双眼泛红起来。
  福婆婆满眼喜色,直道美人儿,姑爷可是好福气。
  很快门外敲锣打鼓吵闹起来,婢女入来道:“花轿来了!”
  红盖头落下,掩去孟婉的容颜,福婆婆扶着她出了厢房。
  楚修身形欣长,一拢绛袍,发束金冠,俊逸轩昂,眉目淡淡笑意。
  喧闹之中,他眸中只有那袭嫁衣似火,从福婆婆手里接过人,将佳人抱上锦盖花轿。
  绛衣骏马,十里红妆,满城皆庆。
  城中百姓纷纷前来观望,络绎不绝。
  孟婉坐于花轿中,红盖头挡住了她的视线,心儿跳得紧,不都是第一次嫁他,为何如此紧张。
  一路喧闹,韶乐声不断,迎到纪王府。
  下花轿,同跨过火盆,楚修轻捏住那如柔荑般的小手后又松开,持着红绸子,入府堂中。
  纪王夫妇欣喜不已,王妃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高堂三拜,送入洞房,繁琐的礼仪结束。
  楚修紧握着孟婉的手,他轻声道:“等我。”
  红盖下,孟婉眼眸微弯。
  ……
  王府婚宴,权臣贵族皆在场,宫里头来圣旨,赏赐不少珍宝为礼。
  燕容皇后更是亲临王府前来贺礼,她拉着纪王妃便要一醉方休,只念叨何时见那太子成婚。
  纪王妃安抚皇后:“孙儿都有了,成婚迟早的事,我这还没孙儿呢。”
  二人是手拉着手款款而谈,楚修见了低首一笑,将宾客送走。
  不过一会,便来人将皇后请回宫了。
  尝过百杯酒,已是天色渐黑,婚宴尽散。
  新房中红烛通明,楚修让门口的婢女退下后,推门而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那佳人忙扯了扯衣袖盖住手,乖巧地坐在婚床之上。
  楚修瞥眸看向八仙桌上,玉碟中少了个苹果,还有几个桂花糕,他笑意浓了几分。
  缓步走来,拾起红盘上的金称挑起那红盖头,凤钗之下,一张美艳动人的小脸,杏眼朝他扑眨扑眨的。
  孟婉抿着唇一笑,酒窝旋出来。
  着实是美,不过这红唇旁还沾着桂花糕碎渣。
  楚修低声笑,使着金称掀过她的衣袖,那只小手里捏着一块桂花糕,还被她咬了两口。
  孟婉捏着桂花糕的手往后缩了缩,偷吃被抓,还想藏起来。
  楚修将金称放于桌,俯身轻舔她唇边糕渣,深眸柔和似水,道:“可是饿了?让人给婉婉端碗粥来。”
  孟婉摇头回道:“我不饿。”
  说罢,衣裳里掉出一个苹果核,落在地上。
  孟婉歪一下头,又道:“我都吃饱了。”
  楚修将她手里的桂花糕取下来,放在桌上,“真的不用吗。”
  孟婉认真颌首。
  楚修顿默会,将桌上合卺酒地递于孟婉手中,浅笑道:“今此,你我结为夫妻,朝夕百年,皆是你。”
  孟婉捏着那合卺酒,怔怔地望着楚修,眼眶些许湿润。
  他勾住孟婉的手,二人共饮交杯酒。
  酒水下肚,孟婉脸颊些许红晕,轻攥着他的衣袖,“楚修……”
  楚修勾揽住她的纤腰,声线低沉:“叫相公。”
  孟婉顿住,凝视着他的星眸,卟唧一声在他侧颜亲一口,乖乖巧巧唤道:“相公。”
  他这张俊脸上便有了一个红唇印,惹她笑出声来。
  楚修将喜庆的床幔落下,抱着孟婉压于床榻,低声道:“你可知母妃在宴上说什么吗。”
  一双大手在她纤腰上轻抚,渐渐往上探去。
  孟婉缩了缩身子,“说了什么?”
  “说想要个孙儿。”
  说罢,楚修覆上她的唇红,小口中带着桂花糕的香甜,格外好吃。
  孟婉阖上眼眸,一点一点地回应着楚修。
  两世时光,最终还是逃不过他。
  嫁衣半敞,春光撩人,红色将她肤色衬红润凝脂,宛如一朵海棠,娇美至极。
  娇声轻喘,榻上尽是靡乱。
  新房之外,婢女偷听,掩嘴轻笑一声,匆匆退下。
  ……
  一夜春宵渐去,红烛燃尽。
  时辰不早了,却始终没有下人来打扰。
  新房中,暖炉温热,红帘撩起,孟婉乏睡在楚修怀中,光线进来,她多有不适,撇着脸往他臂弯里埋,那娇躯上又是爱痕连连。
  楚修轻然一笑,吻住那红唇将她唤醒。
  “先去给父王母妃敬茶,再回来睡。”
  孟婉轻揉了下惺忪的双眼,还未反应过来,楚修便托着她的腰下床。
  孟婉忙把锦被盖回来,些许紧张。
  楚修倒是镇定自如的换上衣袍,浅笑道:“可要为夫替你更衣。”
  说罢,便把孟婉从捞起来,再有不好意思,还是被楚修压着把衣裳穿好。
  孟婉腿上还有些无力,楚修托着她的腰,系着她的衣扣,初冬寒得很,衣领环着短绒毛,小脸红扑扑的。
  很快便召来下人为二人洗漱,孟婉一头青丝挽成妇人髻,玉簪典雅华贵。
  牵着她的手往兰雅阁而去,孟婉步子慢,他便缓着步。
  纪王府地界宽,行过游廊,又是花园石子路,犹记得这粉糯团子在此坏了衣裳。
  兰雅阁中,暖炉炭火烧得旺,纪王夫妇身着华服坐于堂上,眉目带着喜色,见世子扶孟婉跨过门槛进来。
  孟婉瞧了纪王爷与王妃,前世初来王府时,她没有来敬茶,因为被楚修做得太狠了,是初.夜又患着腿疾。
  第二日才来敬改口茶,好在纪王夫妇未有生气。
  那时楚修还是哄她的,板着个脸,话说凶巴巴的,还端着粥喂她喝,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像是哄女孩的样子,更加觉得是在羞辱她。
  孟婉是委屈得一边哭一边喝粥,楚修便把碗粥啪地落在桌上,吓得她身子一抖,他甩袖便走了。
  成婚后第一日,孟婉把眼睛都哭肿了,第二日楚修又板着脸送来眼膏。
  二人就像是冤家,没有一天能和和气气的。
  楚修性情不定,对她时好时坏,现在看明白了,才知是这家伙总是莫名其妙吃飞醋。
  就连她与家丁说上几句话,他都看不过去,净说她勾引别人。
  楚修只想她不准和任何男人接触是最好的,奇怪的占有欲。
  想到这些,孟婉暗自气恼起来,掐了楚修的手一下,都刻下指甲印了。
  楚修轻嘶一声,神色些疑惑地瞥向孟婉,不知她怎的就生起气来了。
  二人缓缓走上前来,跪下后,端起热茶。
  “儿媳给父王母妃敬茶。”孟婉的声线轻柔。
  纪夫妇接过茶水轻抿后,王妃着急让二人起来,“快坐下,省得累着了。”
  在侧位坐下来,见二人浓情得紧,纪王妃见便欢喜。
  纪王爷与楚修交代了些公务,时日也过去,之后是该老实上早朝,辅佐太子。
  楚修轻颌首,这几日里,太子那边还没传来行踪消息,恐怕他若再不回来,这宫里头就要派人出去寻了。
  在兰雅阁里用过早膳,楚修便领着孟婉回云野居。
  作为刚入门的世子夫人,又要接过府里下人们的拜见,好在楚修一直陪在她身旁。
  说是陪,也有示威的意思,下人们暗自里皆有数,世子如此疼爱世子妃,量谁也不敢给世子妃使绊子。
  前些日子还没过门前,不就有个叫阿楠的婢女被仗责二十大板,逐出王府了。
  待下人们皆退下后,孟婉坐得屁股都疼了,王府上下一百多人,这仅仅只是府中仆人罢了。
  纪王府实权势大,王府亲兵皆有上万人。
  见孟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楚修把她抱到大腿上安坐着,按捏她的纤腿,“可累得紧。”
  孟婉点着头,趴在他的肩头,“嗯,又困了。”
  楚修轻然一笑,抱着人回卧房去。
  前世婉婉有腿疾,虽说那时楚修与她赌气,心里自然是心疼的,便不让她接下人拜见,怕有辛劳。
  却导致府中下人里总有几个没把孟婉放眼里,时常刁难她,婉婉性子较软又与他隔阂重,样样也没敢同他说。
  他们不是没有过孩子,身边婢女照顾不周,婉婉也未察觉有了身孕,加上体弱,因此流产了。
  之后她那身子越发虚弱,大夫曾道若在要孩子,只怕会要了婉婉的命。
  楚修便不容她怀了,逼她喝避子汤,因此,婉婉没少恨他。
  他们便是如此,一点一滴的积攒隔阂与芥蒂,明明爱一个人不是秘密,却总是没说出口,最终错过。
  如今楚修不想重蹈覆辙,只想把她捧手心里宠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我修改了。
  新婚之夜,我收起了开假车的心。
  周三使我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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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六十九
  纪王为皇帝同母胞弟, 作为皇戚, 如今世子夫人进门, 还是需进宫拜见太后皇后一趟。
  孟婉还在被窝里熟睡时, 楚修便已起来, 整理仪容,前去上早朝。
  还不忘捏捏她的小脸道:“待我早朝回来,便陪你一同去拜见太后。”
  孟婉被子盖得严实, 仅露出个小脑袋,迷迷糊糊地朝他点头:“嗯。”
  紧接着, 楚修轻然一笑,便退出卧房了。
  他走之后,被窝里仅剩下余温, 渐渐地就不暖和了。
  孟婉没过多久便醒来,在被子里赖会床,天是越来越寒了,手臂一伸出去就很冷。
  冻了个激灵,孟婉便起床了, 将衣物穿好。
  菁儿端来早膳,用过之后, 便动了起女红, 绣起束发带,用那白玉衬好几个颜色,孟婉还是选择淡金色。
  一晃时间便过去了,待楚修下朝回来, 孟婉忙让菁儿把女红收好。
  楚修入房来,身上还带着寒气,揽着她亲吻。
  孟婉问道:“太子与表姐可回帝都了?”
  楚修眸色微凝,得到的回答自然是没有,不过已经派人出去寻了。
  回罢,未多做停留,楚修便给孟婉披上狐裘披风系好,牵着她便出了云野居。
  二人先是去到嘉怡宫,阿潇便暂由皇后照看着,着实让皇后伤神。
  便又去到长和园见过太后,入了门,那太后单手扶着额,手里握着佛珠凝思。
  见这对新人来,她心中难得有些缓和,还是楚修懂事,不用她操心。
  楚修对太后还是有几分不快,因婉婉就因此差点受伤。
  太后将孟婉唤到跟前来,赏了个冰翡翠手镯,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算是给后辈见面礼,更是亏欠孟婉的,底下的人不识事,把孟婉连累进去,差些就没了这个孙媳。
  楚修端热茶品茗,眸光轻瞥太后神色,心中起了一番冷笑,待孟婉回到他身边坐下。
  楚修放下热茶,勾唇淡笑:“皇祖母,孙儿有件事想与您提,望您斟酌几分。”
  太后瞧向他,手中佛珠一下下的转动,“小修成婚刚不久,有何想要的,哀家听着,依便是了。”
  “皇祖母一向善解人意,孙儿要提的事,是太子的事。”楚修道。
  太后手中佛珠不经意间停顿了一下,“就连你都来相劝哀家了吗。”
  “孙儿不是来相劝皇祖母,是提醒。”
  楚修从容道:“太子性情,孙儿自小了解,看似轻浮,一旦认真起来,眼里便只有所看重之事,这一点与皇上些许相似,皇祖母不会不知吧。”
  楚修转了转眸,“孙儿是怕皇祖母再阻拦下去,若是出了什么事便不好了,泱泱大辽皇朝仅这么一个太子。可别忘了,四十年前,传国玉玺遗落,大辽陷入二十年无帝位继承人时期,内战不断,若不是皇上将玉玺从大沧寻回,这天下,就不是楚家的天下了。”
  太后捏着佛珠,凝视着楚修,满是皱纹的脸微僵。
  楚修思索道:“如今太子失了行踪,孙儿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便与皇祖母提提,尽管那琴女出身低微,与此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您好生斟酌。”
  太后未有回应什么,轻阖上眼,道一声乏累,退下吧。
  楚修淡然一笑,告退后牵着孟婉退出寝殿。
  当然,帝位更不要落他头上,上辈子当政,几十年如一日,烦心得紧,站得越高,责任便越大,心系百姓苍生,权衡朝堂。
  就当他今生想拥着婉婉养老可行?两辈子加起来,好歹也活了近百岁,早无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脾性。
  楚修看向身旁呆愣愣的孟婉,还在琢磨方才在殿中他说的话,抬手轻抚她的脸庞,柔声道:“我们回府。”
  行在宫廊中。
  孟婉迈着莲步随在楚修身旁,她哈了口气于双手,冻得紧,忽一片雪花落在手中,顿时愣住。
  忙拽拉住楚修的衣袖,举着小手探到他的身前,欣喜道:“下雪了,相公你看!”
  楚修渐停下脚步,这声脱口而出的相公,着实听得他心都化了,捏着她冰凉的小手,抿笑:“见着了,婉婉可喜欢雪。”
  此刻,四周飘起漫天飞雪,白茫了视野,唯有她的容颜越发清明。
  “喜欢。”孟婉笑道。
  楚修轻捻她发间雪,孟婉身披的狐裘毛上沾着雪花,缓缓道:“那便与你共赏雪景。”
  回去得让人做个带兜帽的裘衣,省得冻到小脸。
  孟婉被他牵着走,还问道:“那相公陪我打雪仗吗。”
  “陪,但我可舍不得打你。”楚修回道。
  孟婉微蹙了下眉,“那多没意思,堆雪人呢?”
  楚修道:“婉婉想堆什么样的。”
  “像你这样的。”孟婉掩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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