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尝试着又扯了一下她的手臂。
苏箐瓷不起,大约是恨了,借机在他的肩膀上挠了一下,又掐了一把。
祁越:“……”
经过这么一闹,祁越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也没非要把她像拔萝卜一样从怀里□□。
任由苏小萝卜坚持着最后的倔强。
“今晚和陆芊聊得开心?”
“挺好的,她人不错。”
漆黑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落在他的胸膛上。
祁越撩起一缕黑发,漫不经心地把玩。
“你们聊了什么?”
苏箐瓷:“随便聊聊,不就是女人间的话题么?衣服鞋子首饰。”
当然还有男人,但是苏箐瓷不告诉他。
苏箐瓷:“芊姐和柏明远还没结婚么?”
“没有。”
“他们感情看起来挺好的。”
“应该吧。”
“哦。”苏箐瓷点了点头,想到陆芊不经意间看向柏明远的眼神,想了想,“柏明远看着挺好的。”
祁越半眯着眼,语气有几分危险,“挺好的?”
苏箐瓷毫无所觉,“是啊。长得好看,看起来也沉稳。”她眨眼,突然笑了,因为她想到了哭唧唧的傅阳嘉,在其他两人的衬托下,实在的独树一帜。
但是很好玩。
祁越扯了扯嘴角,“我要出国几天。”
苏箐瓷小幅度点了点头,“我要去洗漱了。”
别以为他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小轻快,苏箐瓷刚自由了半步,又被祁越逮了回去。
男人那张好看的脸靠近了。
苏箐瓷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地嗷一下,愤愤地咬了他一口。
苏萝卜永不妥协!
“嘶。”
祁越皱了眉。
苏箐瓷得意。
得意了一秒,就被男人扣住腰身反转压在沙发上,薄唇压了下来。
这个吻时间特别的长,结束的时候苏箐瓷手抵在他的胸膛,喘着气,眼睛雾蒙蒙的。
祁越倒是一片餍足的模样,苏箐瓷瞅他,分明就是一副吸食了精气的模样,强势过来更加懒洋洋的。
苏箐瓷无力地推搡着他,“重。”
男人的声音慵懒随意,“我和柏明远比,哪个更好?”
苏箐瓷:“……”
这狗男人真是小气,她就夸了两句。
苏箐瓷注意到他的眼神了,淡淡地落在她唇上,是警告,是威胁。
苏箐瓷心里一片嫌弃,嘴上老老实实,“你最好。”
男人满意了,心情颇好,起身,顺带将陷进沙发的苏箐瓷拉了起来。
苏箐瓷兔子一样蹦了起来,朝浴室小跑而去,啪地一下关上了浴室门,利索地反锁了。
苏箐瓷靠近镜子,唇色分外艳丽,纤细的手指碰了碰唇瓣,还有一丝丝的痛。
苏箐瓷素了素小脸。
嗯,刚才那一口,轻了。
苏箐瓷磨磨蹭蹭地从卫生间里出来,祁越还懒懒散散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此时手里多了一本书。
苏箐瓷看过去的时候,他刚好翻了一页。
淡色的光线晕染在他好看的眉眼上,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下阴影。
他可以去代言一个品牌,品牌名就叫做“衣冠禽兽”,或者“斯文败类”也行。
苏箐瓷想。
“好了?”祁越抬眼看过来,随意地将手里的书放到一边。
苏箐瓷点头。
祁越站起来,朝浴室走了过去。
苏箐瓷爬上床,十分乖觉地滚到了另一头,抓住被子头,乖乖地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时间真是可怕,她现在已经非常习惯和祁越睡在同一张床上了,甚至连他的气息都很习惯了。
闹腾了这么一阵,已是深夜。
搁在平日早就睡了,是以苏箐瓷躺下来没一会困意就卷卷袭了上来,没一会就睡着了。
只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睡得迷迷糊糊的,熟悉的气息靠近,她自动自发地往那里挪了一下,很快被人搂在怀里。
~
第二天,有细碎的声响传来,苏箐瓷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已经洗漱完毕正在穿西装的男人。
都昨晚实在是睡太晚了,苏箐瓷整个人还有点迷瞪瞪的。
今天天色也有些暗,窗外的云层厚重,几乎没什么阳光。
苏箐瓷闭着眼滚了两圈,到了另一头。
昨晚她在那边上的床,鞋子在那边。
祁越看了过来,看着眼神木木地坐了起来,脑袋毛绒绒的。
他轻笑,“还早,你再睡会。”
苏箐瓷也没应,随意地穿上拖鞋,蹭到了祁越的身前。
她的嘴角微微向下耷拉着,有些点睡眠不足的不高兴,蔫了吧唧的委屈感。
苏箐瓷熟练地拿起挂在一边的领带,神不在心不在地给祁越系上了领带,然后哒哒哒地又朝大床走了过去。
扑到床上,蹬掉拖鞋,拉开被子,钻了进去,闭上眼睛,一气呵成。
这阵子,祁越天天都让苏箐瓷帮他系领带,十分地执着。
苏箐瓷秉承着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的虔诚心理,兢兢业业地把这个当成自己任务,力取完成地圆满漂亮。
大床上鼓起的小山包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
祁越在原地站了一会,拿起一边的黑色定制西装,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苏箐瓷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祁越应该已经上了飞机。
苏箐瓷懒洋洋地起床,洗漱,吃早餐,到了和阮真真约定好的时间。
苏箐瓷下车的时候,看到了在凉亭里等候的阮真真。
苏箐瓷走了过去,“你这么早?”
“刚到,也就两分钟。”
“那现在就过去?”
阮真真拿出手机,“我先给打个电话。”
苏箐瓷点了点头。
阮真真一边翻找号码,一边说:“我觉得那里真的很不错啊,环境佳,人流量也不低。”
苏箐瓷点头。
阮真真打了电话,两人一起走了过去,距离这里并不远。
接待她们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年龄看起来不到三十岁,样貌端正。
他看到苏箐瓷,眼睛的惊艳一闪而过,礼貌地朝她们笑。
“阮小姐。”
阮真真笑道:“张先生,麻烦带我和朋友再去看一次,我们也好做决断。”
张恒点了点头,“这边走。”
苏箐瓷跟着看了一圈。感觉十分地不错,两层,面积不大不小,刚刚好。
总之,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阮真真看了一眼苏箐瓷,“你觉得怎么样?”
苏箐瓷弯了眸子,“还不错。”
阮真真小声,“我看了好几个地方,都不太满意。这里很合适,价格也在我们的预算内。”
苏箐瓷笑意浅浅,温声,“那就定这里吧。”
阮真真笑着看向张恒,“我们决定租下来了。”
张恒笑眯眯的,“好。”
张恒有电话打了进来,他歉意地拿起了电话,“不好意思,我先去接个电话。”
“没事。”
张恒走到了一边,接了电话。
“诗聘?”
有些尖锐的女声传了过来,“张恒,我在对面的西餐厅里。我看见你身边有两个女人,有一个是不是叫苏箐瓷?”
张恒微讶,“是啊,你们认识?”他想了想,问:“是你的朋友?”
“不是。”何诗聘的声音提高,眼睛抑郁,“她们找你租商铺?”
张恒点头,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奇怪说:“怎么了?”
何诗聘从玻璃往下看,指甲抠在桌子边缘,“不要租给她们。”
“为什么?”张恒皱着眉,“我刚答应租给她们。”
第15章
“你管那么多干嘛?”何诗聘皱着眉,“你又不缺这点钱。”
“这是钱的问题?”张恒压下不耐烦,“你说一句话就让我不租,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你不是喜欢我姐么?”
“什么意思?”
“你租给她们,我姐肯定会不高兴的。”
张恒眉头紧拧,“云翩不高兴?”
“是啊,她不喜欢她们,我也不喜欢。”何诗聘强调,“我姐绝对会不高兴的,你还想不想追我姐了?”
这段日子,何家和祁家陷入奇怪的僵持状态。何云翩没回来,但是所有人都默契地没告诉她,毕竟要是说了,那么大一个项目何云翩怕是没心思做了。
当然,也是因为她自己一个人在那边,董乐也不放心。只是何云翩也快到了要回来的日子,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的。
何诗聘朝对面看过去。
苏箐瓷站在那里,明明离得远,但是她皮肤很白很亮,十分显眼。
她亭亭玉立,周身都是恬静美好的气质,加上那美丽惊艳的五官,让过往的行人纷纷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苏箐瓷偏头和旁边的女人说话,眉眼带笑。
在那么多人都在为他们结婚的事心烦意乱的时候。苏箐瓷被祁越保护得很好,何诗聘甚至怀疑她都不知道祁越帮她在外挡了多少人,这刺痛了何诗聘的心。
何诗聘阴沉着脸,“张恒,我说的是认真的。我姐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可以问问她。”
张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倒是喜欢何云翩,只是何云翩一直钟意的就是祁越,他总不能一直热脸贴冷屁股吧。
只是何诗聘这一举动,还是让他有了犹疑和疑惑。
他回头看了一眼,略微思索了一会,含糊说:“我知道了。”
何诗聘满意了,笑着把电话挂断了。
张恒看了一眼黑了的屏幕,原地思考了一下,转身朝苏箐瓷和阮真真走了过去。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苏箐瓷的身上。女人冰肌玉肤,黑发红唇,就是安静地现在那里都格外地引人瞩目。就是他,见惯了美人,第一眼也晃了神。
只是她和何云翩之间会有什么问题呢?
阮真真笑道:“张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张恒笑了笑,“过几天吧,刚才我接了电话,有点急事。过几天我再给你们打电话吧。”
这个说法并不在阮真真和苏箐瓷的预料之内。虽然张恒说的委婉,但是还是听得出来是出了点问题。
苏箐瓷微抿唇,“是租金问题么?”
“不是。”张恒笑道。
却不愿意再说点什么。
阮真真和苏箐瓷互看了一眼,知道现在怕是没什么答案了。
何诗聘朝她们看了过去,看不太清她们的神色,但是能隐约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
何诗聘的心情在郁闷的这么多天之后终于出了一口气。
看着苏箐瓷和阮真真转身离开,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张恒看了一眼两人离去的身影,转身朝店铺里走了进去。
他能感觉到何诗聘的态度绝对不对劲,甚至把何云翩都拿出来了,里面肯定有什么事。
不过到了这个地位,最怕的就是一不小心得罪人,对谁都要保持一份谨慎。何诗聘动不了的人,他要好好地掂量掂量。
再做决定之前,他必须要先查查苏箐瓷是谁。
阮真真恼了,“本来说的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就想后悔了。”
苏箐瓷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微拧眉,“会不会有人出的价格更高?”
“张恒也不像缺钱的。”阮真真撇了撇嘴,“之前的价格我压低了一些,他答应的也挺爽快的。”
苏箐瓷安慰说:“那我们就再等几天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
苏箐瓷弯起眸子,“别那么不开心啊,我请你吃牛排。东街新开了一家。”
“现在富婆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啊。”阮真真也笑,“记得带我傲游带我飞。”
苏箐瓷抿唇,装模作样地认真思考起来,颦着细眉,很是犹豫的模样。
阮真真轻推了她一下,“你还要想?”
苏箐瓷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笑意盈盈,“好,飞吧。”
只是刚抬头,就看到前面站了一个女人。她的脸色并不佳,面容有些熟悉。
苏箐瓷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何诗聘没想到她们被拒绝了还这么开心,气恼涌了上来,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她。
“苏箐瓷。”
苏箐瓷茫然地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尴尬。
苏箐瓷舔了舔唇,“你好。”
“……”
何诗聘的脸慢慢有些憋红,不甘和羞恼。
苏箐瓷的记忆有些许回笼,终于记起来了眼前这个人是谁。
毕竟是见过一次,话都没有说两句,倒不是有意,就是记忆确实有限。
“何小姐,你有什么事么?”
何诗聘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想要看苏箐瓷沮丧的模样。现在反倒是把她给气到了,想讽刺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难道讽刺她租不到一个小小的店面么?
祁越家大业大,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商铺?就是百个千个,祁越都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