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说的是。”三个孩子毕恭毕敬的点头回答。
搞的有点让沈清和无语,三个孩子就像是应声虫,只会应声。
查账工作已经开始,沈清和忍着不习惯,一本本的对照查看。小贾敏抱着一本账本哒哒的跑到沈清和面前,“父亲,李掌柜给您的账本。”
“谢谢敏儿,去休息一会儿,喝口茶吃点点心。”摸摸小闺女的细细软软的头发,很舒服。
几天下来,贾敏和父亲的关系处理的不错,小姑娘有时候觉得父亲人很好,很亲切,对她和两位兄长都很好。也很有耐心,还教导他们怎么学习怎么做人。虽然她还小不明白怎么做人,但父亲对她很好很好。她想父亲说的一定都是对的。
每天夜晚睡觉前,沈清和都给三个孩子讲故事,有些是原身亲身经历的战场故事,还有袍泽之间相互依靠的故事。
还有一些做人的小寓言故事,事后会让他们总结故事的意义。
三个孩子都不是太蠢,特别是贾敏,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她的成长是最快的。
迂腐的书呆子贾政也有了显著的改变,愿意变换思维,用另外的方式去学习。
老大依然馋懒,可是也学的机灵不少,人也不浑了。
三个孩子的改变,沈清和全看在眼里。
庄子上查账一查就是两个月,府里的铺子加上所有的产业,包括逝去的老夫人留给贾赦的产业,全部清理查了一遍。
庄子的正院大厅,几位贪婪铺子管事还有几位庄头,都跪在沈清和面前,“国公爷,求您开开恩,是小的们一时糊涂,才做错事的,求您看在小的们一直兢兢业业为府里做事的份上,饶过小的们吧?”
七八位跪在地上 ,不停的哀嚎着,脑门“砰砰砰”的磕在地上,刺啦带着一大块血迹的脑门,看的沈清和眼晕。
“老黑,带下去。”沈清和不耐烦和这些人继续费时间,挥挥手让一直跟随他的赵老黑把这些人带下去,老黑知道怎么处理。
“是。”赵老黑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是原身的亲兵,一直跟随原身上战场无数次,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敌人的性命。收拾一番眼前的几人,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沈清和处理这种事情的手段,历来是简单粗暴。他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面,多费时间。
回到荣国府没有两天,赖家一家人被驱逐,家资没收。史氏(贾母)还帮着赖家一家人说好话,沈清和懒得与她争论,没有理她。
对于史氏,从庄子上回府以后,沈清和就一直独住,从不和史氏亲近。
几位姨娘,沈清和也是不愿意碰的,他不知道怎么处理府中的几位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们吃好喝好住好,当然这一切建立在她们安分守己的份上。要不一切免谈,他也不是什么圣人。
清早梧桐院,传来“嘿哈嘿哈嘿哈”的声音,沈清和带着自家三个孩子在梧桐院练武,为此他还开辟出来一个练武场。
“政儿,放松身体,别绷着。”走在贾政后面,帮他纠正错误的姿势。
史氏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想起有几天没见的小儿子和女儿,想见见,表现一下母爱。
来到梧桐院,看见练武的父子四人,“老爷,敏儿是姑娘家家的,别总是带着她练武,以后练成像您这样的身形,还怎么相看人家。”
史氏瞧到练马步的闺女,担心的不行,姑娘家家的就是要娇弱,万一练成像男人的身形,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对沈清和的折腾很不喜欢,可是又不敢太过反驳。总是隐隐感觉到老爷和以前很不一样了。以前老爷常年在外,回来以后对她有诸多迁就,可是现在什么也不迁就她。
几次试探下来,她也不敢和老爷硬着来。
“夫人,教孩子的事情我自有主意,无须你多言。”沈清和面无表情,看也不看一边的史氏。
意简言骇,在一边独自练武。他也有自己的功法,可以和现在的融合起一起练。
“老爷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是孩子们的亲娘,难道还不能说点什么?”
“没什么意思,夫人你管好府中下人。我最近请来两位宫中的老嬷嬷,过些天会进府,夫人跟着两位嬷嬷学习一下世家礼仪,还有学习下怎么样管束府中下人,不要让府中芝麻大点的小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沈清和一点也不看好史氏管家的能力,书中荣国府简直就是个筛子,下人把府中的事情,传的大街小巷全都是。
一个真的受过良好教养和贵族礼仪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把家管成这样,又怎么可能如此偏心以及没有成算。
不管世人有多少种不同的解读,在他这儿只有一种解读,那就是史氏其实是个人自私虚伪,不通情理的人。
“老爷此话怎讲?妾身自认这些年管理府中,没有出现什么纰漏。老爷是想全盘否认妾身这些年的辛劳。”
“没有否认,只是不满意。夫人做过什么还用我多说吗?三个庶女的夫家,夫人真的是用心良苦啊!敏儿可不能跟你学,还有老二被你教的像个木头疙瘩,只知道死读书,现在多好。活泼了一些,以后他需要和人打交道,需要有人脉,不能像你一样那么独,自顾自己。”
沈清和一番话说的史氏一点面子也没有,虽然练武场只有他们一家五口,可是当着孩子们的面,揭了史氏的面子。
“你……”史氏用手指着沈清和,眼含泪水,忍不住的颤抖,羞愧的满脸通红。
看着史氏离去,沈清和知道史氏会消停一阵子。只要史氏不惹事,不背地里搞鬼,他能保留他正妻该得的尊重。至少国公府夫人的位置一直是她,如果她还像书中描述的那样,他不介意休妻。
玩阴谋诡计,太耽误时间,有那时间,还不如好好教育好三个孩子,消除原身的执念。
羞愧的史氏,回到荣禧堂,一顿乱砸,丫鬟去到仓库领瓷器时,库管(沈清和增设的)吴告诉小丫鬟说,“不是我不讲道理,是国公爷吩咐过,不管是夫人还是公子,姑娘的房内,只要东西碎了,或者不见,都不能白领物件,要不还请红姑娘去外面买。”
库管吴是原身以前的亲兵,识字受过伤,如今走路有些瘸,不是很方便。安排他进府做事已经好些年,前几日调派他来管理库房,交代过他,不许随意给换物件,无论是摆件,瓷器还是家具,都不得领,说明原因才行,什么自己砸碎,还有不小心摔碎,又或者被偷,都不能领。
除非领一套最普通的才行。当然史氏愿意自己掏银子去买,又另当别论。
他可不惯她们,动不动就喜欢砸东西,不赚银子还花银子。
刚受了一肚子气的史氏,没一会儿听到丫鬟小红的禀报,此时气到七窍生烟,恨不得掐死那该死的贾代善。
双手捏拳,捏的咔咔作响,第一次被人羞辱的如此难堪。可她又不能把贾代善怎么样,讨厌这种无能为力。
古代的女人以夫为天,加上一些富贵人家的女人,对荣华富贵看的更重。夫君的宠爱代表着她在府中的地位,代表着利益,她们也不敢轻言反驳夫君。
史氏也是一样,她也不敢说什么。回娘家告状,没有任何用。
贾代善托人请来学问扎实的两位举人张启深,王道渊,让他们教两个儿子和女儿学问和琴棋书画。
想起原身的遗憾,想着略微照顾一下三位庶女,沈清和闲下来,打算派人亲信去到三位庶女的夫家送点东西,也算是一个信号,她们也是有娘家的,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欺辱。
大姑娘贾嫦,嫁出门已经四年,夫家是河北道下面一个府城永平府,她和二妹贾嫣,三妹贾妙都是嫁的差不多,资质普通的秀才家,家里条件也就是小地主,稍有薄产。
姐妹三人夫家离的也不远,都在五十里范围内。偶尔还有来往。
贾嫣毕竟是国公府庶女,无论嫡母怎么克扣她们的嫁妆,但是也比普通乡下小地主家庭的姑娘嫁妆要多。
只是开始进夫家的门,婆婆还算是客气,只是后来,看着娘家不理她们姐三,日子都不怎么好过,加上与婆家妯娌之间偶有龌龊,闲言碎语那是少不了的。
夫君也没有之前那么的体贴,想到自己的命运,贾嫦时常觉得不公,她也是国公府的女儿,虽是庶出,却比很多小京官家的庶女还嫁的差。
她想申诉,可是无处申诉,没有人替她做主。
夫君刚回家,又钻进那小狐狸的屋子,贾嫦咬着银牙暗地里诅咒着那不得好死的小狐狸精。
“大太太,大爷命人传话来,说是不过来用饭。”
“知道了,下去吧,等宣儿醒来,就用饭。”孩子上午玩的有点累,小憩一会儿,等他醒来母子俩一起用午饭。
“是。”
她带来两户陪嫁还有两名丫鬟,长相秀气的那位丫鬟悄悄爬床,已经成为她夫君的小妾,最近得宠的很。还有一位丫鬟现在是她的心腹,嫁给她带来一户陪嫁家中的大儿子铁头。
还好,她成亲以后一举生男,要不在婆家的还不定受多少闲气。
没有等待多久,宣儿醒来还有点迷糊,就被领来用饭,洗把脸,才三岁的孩子算是彻底醒来,偎在母亲的怀里撒娇。
母子俩温情时,一向稳重的香兰小跑步进来,“恭喜大奶奶。”说话时还气喘吁吁。
“何喜之有,我还能有什么喜事?”贾嫦没有多想,随口就说。
“大奶奶,大喜事,国公爷派人来看大奶奶。”香兰很是激动,从大姑娘出嫁到现在还是国公爷第一次派人来看大姑娘,迟是迟了点,可是好在国公爷没有彻底忘记大姑娘这个女儿。
“铛”贾嫦手中给儿子喂水的杯子,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撞击的声音。
“香兰真是父亲派人来看我,你不会说错?”贾嫦此时没有过多的怨恨,或者说来不及怨恨,心中被惊喜填满,只有不敢相信。
“是,大奶奶真是国公爷派人来的,还是国公爷身边的亲信赵老黑。”香兰在国公府时是见过国公爷身边的那位亲信老黑叔,府中年少的下人都是称呼他老黑叔。
“好,我们出去。”
贾嫦抱着儿子站起来,她要第一时间见到父亲派来的人。
“奴婢扶着您。”香兰一个眼神扫过去,让边上的几个呆子快抱住小公子,她扶着大奶奶,一个个的没点眼力见,比榆木疙瘩还呆。
“等等,给我梳妆一下,顺便给宣儿喂点吃的。”
激动的贾嫦想起自己一身的妆扮,有些不妥,要重新梳洗换身好衣裳才行。
给宣儿喂点吃的垫垫肚子,等下说不定时间会很久,她已经和京城失去联系很久了。可能叙话的时间会久一点。
“对,还是大奶奶想的周到。”香兰一想也对,赶紧手脚麻利的伺候大奶奶梳洗,可不能让大奶奶在京城来的人那里丢面子。
话说前厅,贾嫦夫家的公公廖金,战战兢兢的接待眼前的贵人,他没有想到自家的大儿媳还有被国公爷想起的那一天,明明结亲的时候,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说,以后大儿媳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会再有人管。
要不他也不敢看着自家的母老虎欺辱国公府的姑娘,再是庶女以是国公爷的女儿。
第56章
赵老黑一身煞气坐在廖金身边, 不怎么说话,黑着一张老脸, 气势如虹, 他是奉将军的命给大姑娘补偿嫁妆送礼还有送得力的嬷嬷过来的。
他知道将军是想要补偿三位姑娘,让他来也是给三位姑娘撑腰的意思。
眼前的廖金一看就是个精明的小地主,见到他都如此谄媚, 以后对大姑娘会恭敬的。还有大姑爷也得狠狠的敲打敲打,居然敢宠妾冷着正妻, 他会让他知道高攀国公府以后, 还纳妾会面临着什么样的惩罚。国公府的姑娘就是不受宠的庶女也不是他们廖家可以磋磨欺辱的。
进廖家大门之前,早就派人访探过, 大姑娘刚嫁到廖家头两年的日子还好过,后面两年日子确实过得不咋滴,只能说廖家不敢休妻。
廖家做的过分,老黑想想也明白, 国公夫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厉害着。从国公爷只有嫡子没有庶子就能想到, 她的手段那是一波接一波。没有国公夫人那边的暗示,廖家也不敢这么做。即使大姑娘不受宠,一般乡绅或者普通秀才, 举人哪敢这样对待国公府姑娘。
廖金已经让人去催大儿子,让他快来,可不能怠慢贵人。对于贵人要第一时间见大儿媳,他也是不敢反驳, 哪怕觉得不妥,毕竟贵人是男人,只是人家背后靠山硬,他只能在心底怒。面上还得笑容满面的答应着。
权势的碾压,给廖金造成了很大压力。
廖敬原在小妾的房中,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了一下,“你不是说国公府不会管她吗?”
香翠媚.眼.如.丝,面带羞红,还没有从刚才的嬉戏中缓过来,也很迷茫,不知道为什么国公爷为什么会想起大姑娘,她也不明白,只是小声的说,“大爷,可能是国公府有什么事情要来这边办吧?”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可能,我前去看看。”廖敬原整理好衣裳,洗把脸,在外面院子祛祛味,身上充斥着脂粉味,他心知肚明。
“好,贱妾等爷回来。”香翠娇声娇气的截胡。
“不用等。”廖敬原资质一般,中秀才也是他运气好。他很有自知之明,已经在衙门找了一份差事做。对于权势和荣华富贵比一般的书生更加向往。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自己什么水平自己明白,往后余生,使劲做学问也成不了举人,他现在就是想能巴上谁的大腿,能得到一个不错的机会。
前院大厅隔壁的小厅内,贾嫦带着儿子在小花厅,和赵老黑一行叙话。
“黑叔,父亲身体可好?”
贾嫦对于父亲的感情很复杂,说父亲不管她,好像不对,说管她也好像没有那回事。
不管心底的感情怎么样,面上贾嫦可不会露出来,一如既往。
她需要娘家强有力的支撑,该恭敬的还是要继续恭敬,不满委屈只能隐藏在心底。
“回大姑娘,国公爷身体挺好,只是一年多前,老夫人去世,当时国公爷从边关匆匆而回,没有关注到您和二姑娘和三姑娘都没有得到消息。前段时间,国公爷才从老夫人的逝去中走出来,也就没有打算让三位姑娘再回去一趟。
还有来的时候,国公爷交待过,除了专程来看看三位姑娘过得好不好,还有给三位姑娘补办了一份嫁妆,并且给大姑娘送来一位嬷嬷,可以帮助大姑娘处理内宅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