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帝君——凤久安
时间:2019-11-05 08:34:54

  班曦一只脚跨了进来,只听见了后半句,问:“说什么呢?哦,是你啊,那个……什么愁的。”
  “臣,傅吹愁。”傅吹愁垂手一礼。
  “你一个,沈怀忧一个,又是愁又是忧的。”班曦坐下,接过茶,喝了几口,问道,“怎么,他这腿,如何?”
  傅吹愁就把刚刚的话给班曦说了一遍。
  班曦听罢,问道:“就没轻缓一点的法子吗?”
  “身子该缓的时候不轻缓,倒是治病要我们轻缓些治,这又是什么道理?”
  茶青方呵斥他:“你胆子不小!”
  傅吹愁就说:“我哪里说错了吗?我说的不是道理?”
  茶青方竟无话以对。
  班曦哈哈笑了起来,开心的不得了:“好,那就按你说得来,只不过,你的医术要是不如你这张嘴,朕肯定要罚你,轻缓地罚。”
  “未尽人事,医治不力,确实该罚,但罚臣之前,先把给他治腿的那些也给罚了吧,全是群只守中庸之道的庸才。”
  “你倒是个有脾气的。”班曦懒洋洋翘了腿。
  傅吹愁赶人。
  “除了伺候的,其余人等,全退出殿外。”傅吹愁道,“此外,我要的东西,都备上。”
  班曦摆了摆手,让茶青方退下,又唤宫人备东西。
  傅吹愁道:“有绳索吗?”
  班曦眼睛亮了,惊讶道:“怎么?你还要捆他?”
  傅吹愁:“绸缎更好,要柔软的。”
  沈知意慌乱道:“你可不要……”
  傅吹愁拿过绸缎,缚住了他的嘴。
  沈知意睁大了眼睛。
  班曦悠悠而来,调侃道:“如何?昨天今天,你都逃不开这条红绫。”
  长沁和银钱按照傅吹愁的指示,绑好了沈知意的四肢,银钱还坐在了床尾,压住了沈知意的脚。
  班曦看这阵仗,好似和她想的不太一样,疑惑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傅吹愁:“陛下只知我是这宫里唯一能救他腿的人就好。此外,有句话想对陛下说,陛下若是觉得接下来看见的让你心里受不住,那就多想想,今日他遭的罪,是从哪来的,想来也能冷静一二。”
  班曦:“呵?”
  还真敢跟朕这般说话?
  可等傅吹愁下刀时,班曦不说话了。
  她也不闭眼睛,想来是被骇住了,整个人都紧绷着,看傅吹愁划刀。
  沈知意的脸色白如纸,泪水和汗水湿了红绫,加深了颜色。
  银钱按不住了,长沁见状,匆匆帮忙。
  傅吹愁依然没有表情,像个死人,眼神淡漠,手半点都不抖。
  班曦愣了许久,自己都未发觉,她也浑身是汗,一双手抖个不停。
  沈知意拉住了她的手。
  班曦垂下头,看见他缓缓闭了下眼,目光中带着一丝脆弱的笑意。
  班曦愣了愣,手指慢慢抓紧了他,很用力。
  “沈知……意。”班曦开口道,“……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
  哎呦妈呀,我一直以为女帝和帝君只是思想交流,没想到已经沟通如此通畅了。 (沟通这俩字,非常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又可以代入班曦了!我好了!!精神小伙不请自来!!(一有车你就精神,害。)
  小可怜以后还会养猫吗!!(会!他不会我也会!)
  班曦这个样子让我有种小屁孩终于得到她心爱的玩具的即视感…… (是的,她是)
  渣渣曦和行行这两个人啊…唉。银线和长沁太好玩了,“你就当是擦汗用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渣渣曦…嘿嘿嘿 (他叫银钱,钱,能花的钱。)
  嗷根本就不够看嘛,臭作者还一口气填两个坑 (快夸我香,不然臭作者一个坑都不给填!)
  加油!大大 (明白了,你每天用这句打卡)
  这章看得我好憋屈啊!还不如继续虐着 (啧,咱不能看完车了一抹嘴,继续求虐吃)
  床头吵架床尾和石锤!(那可不,千古真理)
  每天的动力就是火葬场火葬场,可是还是好心疼小哥哥呀。人心既寒且苦,渣曦曦爱着他却不敢相信他,其他人除了银钱小天使和掉线的我已经忘了名字的太医,都是一群白眼狼、白莲花和绿茶茶!坐等这些人天凉王破!哼! (骂得好)
  今天是没有茶茶捣乱的一天 (茶茶都是暗戳戳捣乱)
  知意很快乐的,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本人确实属于十恶不赦型)
  但是,男人怎么叫?(细细密密呼吸声)
  小可怜活该可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可怜你快看看,有人说你活该)
  前面太虐,直接从后面看的。问一下:现在是知意的身体+知行的魂魄吗?还有,原来的“知行”死了多久了呀? (从前头看!不然阅读理解会零分的!)
  嘻嘻是魔鬼,小可怜腿都不便,还要对他这样那样,还喜欢玩花样,总觉得她有s倾向(权力是最好的S助长剂)
  秋名山老手带您飞车!让我们猜猜寝宫的暗格里除了红绸还有什么x (嘘——)
  好起来了 (好了!)
  等等,他们以前深入了解过?我一直以为只是亲亲摸摸啊。还有红绸到底干嘛的? (除了开头几次,后来一直深入切磋。红绸……擦汗。)
  眨着我的卡姿兰大眼睛问红缎是干啥的??火葬场让渣渣曦来个跪舔叭嘻嘻! (嘿嘿嘿,那什么,为节日的喜庆增添色彩的)
  打卡第六天:行行恢复记忆了吗?没有 (这孩子把打卡补上了)
  这个奶奶一定是百万扮的,不然不会真的不心疼知行的!(是,我的小号,行了吧,我是个后妈)
  百万,原来你的最终目的就是深宫囚我呀,你不早说 (啊呸)
  茶茶不在,嘻嘻就开心了,茶茶一点戏都没有,开心,就喜欢从这种细节里虐茶 (你很会品茶)
  这车速……我有点上头……(但仍死死的抓着车门不想下车)(焊了!)
  那个,红绸缎是干嘛用的,我真的不知道啊……真诚地求解答 (就,荡秋千吧,可能)
  火葬场:百万你快放我出去!!!观众朋友们都想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很想看行行昏迷不醒,班渣终于知道行行的身份,后悔的场景,莫名觉得会很精彩。 (虐文必备,肯定会有!)
  诶?打卡分小可爱怎么今天不在呢?我来替他~
  打卡第6天,知行恢复记忆了没?没有! (不用了,人家补上了,销假了)
  红绸缎是干嘛的啊!!!(就,胸前的红领巾吧。)
  深宫囚禁这个梗还真是烂俗啊……我想看! (哈哈哈哈谁又不是呢?)
 
 
第35章 风调雨顺
  傅吹愁留下照顾沈知意, 天亮之后, 见沈知意不再高热不退, 意识也清楚了, 傅吹愁才松了口气。
  班曦入夜就回了寝宫, 一宿未眠后,提着精神去了乾元殿,午时抓到空闲, 快步到华清宫问情况。
  傅吹愁等到她来,思虑万千后, 对班曦说:“我有话想单独与陛下说,是关于沈帝君的病情。”
  茶青方无声抬头,却也无话可说。
  他退出去后, 找来朱砂问情况。朱砂一脸恨意,无奈道:“如今我不是这宫里的掌事了,主殿不准我进……”
  “是谁不允许,长沁?”茶青方疑惑。
  长沁没有这个胆子敢如此直接地拒绝朱砂。
  “是他身边带来的那个小仆。”
  “那不是从沈府带过来的吗?怎么,你们不认识?”
  “他与我们不同, 他运气好,从小有师父疼着, 不舍得他到主院伺候人, 就在厨房做帮工,学了手艺。后来沈知意被送到稷山去,他因会厨艺,也一并跟了过去。看样子是捡了便宜, 从未吃过苦,如今无论我怎么说,他都维护着那个人,竟然半点不信我。”
  茶青方突然问了句:“半生恶毒的歹人,会因为失忆不再作恶吗?”
  他声音很轻,朱砂沉浸在自己的描述中,只听他说话,却没留意他说了什么。
  “茶大人?”朱砂叫道。
  “无事。”茶青方背着手,淡淡回道。
  殿内,班曦拂衣坐下,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傅吹愁道:“有关沈帝君的病情,陛下,沈帝君最严重的,并非他的腿。”
  班曦:“哦?”
  傅吹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在这里,依臣看,他现在的情况很凶险,所以臣想求陛下,准臣为他医治。”
  班曦垂眼,慢慢吹着茶,有意说道:“有什么病就治,你特地来与朕说,又是因为什么?”
  “帝君现在的失忆症……”
  “他不是沈知行,你不必一口一个帝君称呼他。”班曦头也不抬,撂了句话。
  傅吹愁道:“那也不一定。”
  班曦一顿:“你什么意思?”
  “这正是我要说的,他现在的失忆症,就是因头部的血块而起。那血块存在的时间不短了,臣猜测,应是陛下坠湖出事那年,他在东宫外请罪,昏过去磕伤的。”
  班曦问:“你怎知?”
  “此事无人不知,我是根据传闻推测的,他头侧的血块也印证了我的猜测。”傅吹愁道,“臣以为,此病不能再拖,先用药,若陛下准许臣越级侯宫给他施针,那就更好不过了。”
  班曦:“朕不准。”
  傅吹愁也意外,继续道:“陛下是怕他想起往事后,会像从前那样吗?”
  “朕怕的不是这个。”班曦放下杯子,轻轻叹息后,说道,“朕怕的,是另外的事。”
  她从不怕沈知意想起从前后再做回当初那个黑心黑肠的沈知意,她怕的是,沈知意变回恶毒之人后,她狠不下心除掉他。
  她想了一个冬天,终于下定决心,要让沈知意作为替身陪自己一辈子。
  这么快,苍天就来打她的脸了吗?
  傅吹愁一副全然明了的表情,说道:“难道陛下就不想看看,他拾回记忆后,究竟是谁吗?”
  班曦终于抬起头,看向傅吹愁:“你想说什么?”
  “臣也不是没见过沈家的双生子,臣认为,沈知意与沈知行,脾性品性从出生那刻起就已注定,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陛下真的认为,失忆的人,本性也会随之变化吗?”
  班曦陷入沉默。
  好半晌,她说:“可事实如此……”
  “陛下有无见过?”傅吹愁道,“臣此次回乡,远亲家的双生女已有六岁,父母说,她们姐妹二人玩耍时,经常会互换身份,除了母亲,其他人大多都会被骗到。陛下难道就没想过,万一……当初是二人互换了身份……”
  “想过。”班曦说道,“可是……不会。”
  “陛下为何如此笃定?”
  “知行跟我说过。”班曦长叹一声,目光飘远,“他很早的时候就与我说过,他说,互换身份这种事最为恶劣,只一次,就会让朕对他的信任完全崩塌,所以他绝不会同意任何互换身份的请求。他向来看得很紧,每次见朕,几乎都要带着沈知意,就是防沈知意伪装成他来骗朕……”
  傅吹愁闭嘴了。
  班曦苦笑一声,又道:“果然,他是对的……他只有那一次没防住,沈知意太会骗了,他总是坚持穿深色衣服,鄙弃浅衣,或许就是为了让知行放松警惕,多年下来,只为了那一骗。”
  傅吹愁忽然道:“陛下是说,沈知意曾扮作他哥哥的样子骗过你?什么时候的事?”
  “你们知朕因沈知意坠湖,却从不了解内情。”班曦自嘲笑道,“就是朕坠湖那次,他扮作知行的样子来欺骗朕,又将朕推入水中。”
  傅吹愁愣了一愣,突然说:“为什么?”
  班曦也是一怔:“什么?”
  傅吹愁道:“臣是问,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他是沈知意,他做的那么多事,哪里又有原因?”
  “倒也未必。”傅吹愁思索片刻,跪了下来,“臣叩请陛下准臣给他医治,臣与陛下不同,臣只想救人。”
  “不治……最坏的结果,他会怎样?”
  “活不到年底。”傅吹愁索性说了出来。
  班曦狠狠拍了下桌子,想斥责他大胆,却突然沉默了下来,若有所思。
  傅吹愁一看,顿时慌了。
  糟了,要是她……根本就没打算让沈知意活太久,会不会就此作罢?
  傅吹愁紧张地等待。
  班曦:“只一年啊……”
  她声音飘远,好久,她突然回神,站起身来:“容朕想想。”
  她走入内殿,沈知意还在睡。
  班曦垂首看了他会儿,深吸口气,缓缓吐出。
  她想起了沈知意昨晚对她的笑,很久之前……知行也这般抓着她的手,对她笑过。
  就是为了这笑容常伴身侧,她也应该为他医治才对。
  为何自己会犹豫?
  她刚刚听到只剩一年时,心痛之余,竟然还有些欣喜,若是放任不管,让他就这样病逝,自己连沈知行的影子都失去,她会不会就此走出这片痴情,再也不会纠结心痛?
  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如今下不去手,那就等他自己死去,她是不是,也就会因此彻底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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