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白月光她和反派HE了——华三千
时间:2019-11-09 09:42:45

  池南音懵了,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怎么有种妈妈叫我全名的惊悚感!
  晏沉渊大手托起池南音的脸在掌心里,冰凉的手指抚掉她面颊上的泪痕,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
  “你记着,这一次,是你自己来我这儿的。”
  啥意思啊?
  池南音正准备好好开动脑子,想想他这玄乎得不行的话是什么意思,然后就——
  “啊嚏!”
  响响亮亮一个喷嚏。
  喷嚏沫子全喷在了晏沉渊手心里。
  她开始瑟瑟发抖,抖个不停:“对对对不起……我,对……不起……”
  晏沉渊轻叹声气,又笑开来,看了一眼瓦罐,他问:“你在炖什么?”
  “鸡汤。”池南音:我想铁锅炖自己!
  “闻着挺香的。”
  “还行。”池南音:那么多补药不香就有鬼了吧!
  晏沉渊靠在轮椅里,眼睛望着炉中的火苗,手掌却搭上了池南音的头发,她一头长发还湿漉漉的,不打喷嚏才怪。
  池南音有点怕,下意识地想躲开,这个人的手真的好凉的,凉得跟死人一样。
  “别动。”
  晏沉渊手指拂过她的青丝如瀑,薄薄白色雾气腾起,不过眨眼的功夫,她的长发就恢复了清爽柔顺,不再带有水气,身体里也有一股很温暖却不燥热的暖流走过,特别舒服!
  池南音又在瞎想,看来姓阉的还可以开发一个副职业,洗剪吹托尼老师。
  两人一高一矮地坐着好久,都不说话,只有池南音偶尔捡几根柴木扔进灶里添火。
  但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明明两个大活人在这儿,但感觉自己只有是活物一样。
  池南音没话找话地轻声问:“你的伤好了吗?”
  “我没有受伤。”晏沉渊偏头笑看着她:“让你失望了,这世上无人可伤我,所以你注定找不到人拜把子的。”
  池南音脸上火辣滚烫,懊恼地低下头去。
  完了,这下是真落了把柄在他手上了。
  自己这个嘴,怎么这么欠呢!
  “那,那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池南音努力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心虚,接着话头问。
  “生病?算是吧。”晏沉渊笑道,一病二十二载,但也无妨,他会让那些人还回来的。
  池南音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每年侍疾之事,是真的啊?”
  “当然。”
  “你都把人杀完了,还怎么侍呀?”
  “不是还有你?”
  “……”池南音心虚地瞟了他一眼,想说,我才不想侍疾呢,你好得很,才不需要我侍侯。
  “不得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包括你姐姐,知道吗?”晏沉渊往灶里扔了根木头,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戾气,也不凶的样子。
  “知道了,我不说。”池南音抿嘴,“那你现在都没事了,我可以……”
  “不可以。”
  “你都没听我要说什么!”
  “你想现在回去,明日再过来,不可以。”天太晚了,自己可懒得再跑来跑去送你一趟。
  “……”去你大爷的,早知道我不回来了!
  “这鸡汤如果好味的话,我准你每隔三日出一趟府闲逛,也可以去看你姐姐。”听展危说你很喜欢外面那些热闹的景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你可不要驴我,你驴我我就画个圈圈诅咒你!
  “嗯。”至于这么高兴吗?
  “谢谢!”爱你么么哒,姓阉的你真是大善人!
  池南音为了得到自己的出府许可证,小心翼翼地侍候着那一炉鸡汤,用心地控制着小火慢炖,要多认真有多认真,比当年高考备战还认真。
  ……
  池惜歌和池澈只是一转眼,就没看到池南音了,提着灯在府上找了好几圈,连她以前住的绣阁都去看了,却也没找到她的身影。
  正当她着急的时候,展危来了。
  展危说:“四姑娘今夜先回国师府了,大姑娘与小公子不必心忧。”
  池惜歌倒没什么意外神色,寒酥酌,她也是喝得出来的,也知道那酒被国师要去了府上,宫里一滴不剩。
  晚上赏月的时候,她四妹对着那一壶酒出神发愣,她就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她心下叹气,对展危笑道:“如此,便有劳展小公子在贵府多多关照我四妹了。”
  “姑娘放心,四姑娘在府上很好。”
  就是很好,才不放心啊。
  她几时听过,进了国师府,还能过得很好的人?
  展危传完话便准备回去,也不知道池姑娘那一锅鸡汤自己有没有份啊……
  已走到府门外了,却被池澈追上来叫住:“展危!”
  “小公子有事?”展危问。
  “敢问,国师大人对我四姐姐,到底是何意?”少年眉间,很多焦灼。
  “大人觉得她不错,就留下了,不过此事与小公子有何干系?小公子,这天下之事您俱可去理会,但国师府的事,你不得过问半句,这是规矩。”展危正过身子,对着池澈,眼色严厉,“我相信,小公子不会忘吧?”
  “池澈自不敢忘!”池澈连忙拱手,可还是忍不住忧心。
  不可啊!
  不可落入国师手里啊!
  自己已选错过一次,不能再错!
  “小公子,若无他事,展危便先回了。”展危点头道。
  池澈张了张嘴,却也不敢挽留,只能眼看着展危走远。
  池惜歌走过来,问道:“小八,你跟展小公子说什么了?”
  “没什么,想给他些银钱,托他好好照顾四姐姐,长姐你也知道,这世上能在国师大人面前说上话的,大抵也只有这位展护卫了。”池澈一派叹惜神色。
  “既是如此,他什么好物未见过,你多做这些也无益。也不必多虑了,四妹吉人自有天相。”
  池惜歌拉着池澈的手转身回府,池澈也只是乖巧地跟在她身后,说是自己病急乱投医,险些害了四姐姐之类的话。
  展危去池府传完话,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国师府,一路上都在暗想着难怪上次大人来这儿不痛快,池小公子真是越来越没谱了,有些话就不该问,更不能问,这都不懂么?
  他一边寻思着这些,一边快步地往厨房跑,也不知道池姑娘的鸡汤怎么样了啊……
  到厨房后,他正好赶上了池南音的《一千零一夜》时间。
  “……王子将水晶鞋套在了灰姑娘的脚上,刚刚好合适……”
  池南音讲完故事,紧张地看着晏沉渊,她现在对讲故事这事儿有点PTSD了。
  在这个故事里,没有吻醒的套路,甚至没有公主!
  就连仙女儿都是好仙女,没有瞎鸡儿下咒!
  姓阉的你应该,挑不出BUG了吧?
  你要是敢挑为什么仙女送的别的东西都在午夜消失,但那只水晶鞋却留了下来这个茬,那我也无FUCK说,你跟我前一世的网友一样会杠!
  晏沉渊听完,对着池南音紧张忐忑的眼神看了一会儿,看得有点想笑。
  “你好像也挺喜欢和老鼠说话的?”
  “亲,我再次重申,阿雾,是仓~鼠~哦~”
  “有区别?都是鼠类。”
  “……”
  行叭!你说咋就咋,爸爸!
  “所以,你也在等一个王子来救你?”
  “???”
  “二皇子顾凌羽?”
  “???”
  “别等了,没人能救你。”晏沉渊闲声道。
  “您可能想多了,这真的,只是,一个故事!”池南音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我没有啊!
  我顶多对你有很多粗鄙之语,我没指望过谁会来救我的,就更不要提那个挨千刀的狗男主顾凌羽了!
  “另外,我觉得那继母好像没什么错,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嫁给王子,过得好一点,用一些手段也无可厚非。”
  “……您说得都对!”
  不愧是你晏沉渊!不愧是反派思维,完全莫得问题!
  展危在外面笑到挠墙!
  池姑娘可太好玩了!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昨夜阴森可怖的国师府又恢复了清逸出尘,鸡汤也泛出了浓浓了香味。
  池南音连试试味道的想法都没有了,她被姓阉的气得根本不想说话不想试味。
  盛了一碗,她端着递给晏沉渊:“给你,试试吧。”
  因为她的奶茶和玉米羹都很不错,晏沉渊也没有多想,接过瓷碗直接喝了一口。
  喝完他抿抿唇,又看看池南音。
  “怎么了吗?”池南音问。
  “不错。“他说。
  池南音有点惊喜,哇,这个挑剔得要死的混蛋他居然说“不错”诶,那一定超好喝的!
  晏沉渊对外面道:“展危。”
  “大人。”展危走进来,尽量严肃。
  “把这汤送去我房间。”晏沉渊。
  “全,全部?”展危惊讶。
  “嗯。”
  展危委屈,大人您好歹给我留一口嘛,我眼巴巴望了一晚上了。
  但池南音很高兴,看这情况,自己就是可以拿到出府许可证了?!
  “那我……”她紧张地看着晏沉渊。
  “准了,不过每回出去,需戴面纱。”
  “为什么,我长得丑见不得人吗?”
  “……对。”
  晏沉渊端着那碗汤走了,池南音站在原地摸摸自己的脸,自己哪里丑了嘛?
  不是说好长得跟仙女儿一样的吗?是因为熬夜了所以脸色特别难看吗?那还是怪姓阉的!
  不过不重要啦,能出去就行!
  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天已大亮,她又一宿没睡,打了个呵欠将早就睡着了的阿雾捧起来回雁芦阁,好好补觉去。
  且说那鸡汤。
  晏沉渊看着碗里色泽浓郁的鸡汤,问展危:“你是不是很想喝?”
  “是的,大人。”展危小声。
  “那好,罐子里的,你都喝了,一滴也不许剩。”
  “多谢大人!”
  展危如获至宝,抱着鸡汤就跑,晏沉渊却默默地把手里的鸡汤倒了。
  太难喝了!
  她放了太多药材,这一锅汤跟中药汁差不多的苦,半点鸡肉味也尝不出来。
  晏沉渊书房外边,展危一边捏着鼻子喝鸡汤,一边抹泪花儿。
  他就知道他家大人没那么好心!
  大人你欺负人!
  池南音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了,阿雾正在跟煤球玩,煤球两只小喵爪正捧着一根人参,它啃来啃去。
  这是昨天阿雾睡着了也还紧紧抓着一段人参,比阿雾的个头还大,一看就知道是给煤球带的。
  但阿雾嘴硬,冲池南音直嚷嚷:“是这蠢猫抢过去的!”
  池南音戳了它一下,伸了个懒腰走到院子里,眯着眼睛看蓝楹树。
  蓝楹树花期长,一树蓝花可以开到九月甚至十月,花开得又多又密,光是看着,都让人心情大好。
  本来她在这府上是没一点指望的,做好了在这里宅到天荒地老,不求出彩只求不出错的准备,但现在她可以出门了,就有了盼头。
  人一有了盼头啊,心就耐不住寂寞,整日望着那点盼头到来。
  而且晏沉渊在消极怠工好些天后,也终于去“上班”了,每天早上跑步不用担心撞上他。
  池南音觉得,自己过的现在这日子也还行,左手阿雾右手煤球,身体健康睡眠充足,不愁吃不愁穿,姐姐也可以见,只要不惹晏沉渊生气,就问题不大!
  但她总能戳中晏沉渊生气的点,比如……
  池南音像个犯了错的小学鸡一样站在晏沉渊跟前,低着头垂着眼,小手还负在身后,明明有些不服气,但又不敢发作,拧巴地听着晏沉渊训话。
  “我问你话,回答。”晏沉渊捻着佛钏给自己宁神,他实在被池南音搞得有点来火。
  “我不知道我错哪儿了嘛。”池南音一脸委屈,她是真的不知道。
  今日她好不容易盼到了可以出门的日子,当然就开开心心地飞奔出去找她姐姐和小八了,也没有忘记要戴着面纱。
  然后她就和她姐姐还有小八,一起在茶楼吃茶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她想赶紧多听几个故事,回来了好糊弄晏沉渊这血妈难搞的甲方爸爸嘛。
  再然后,就遇到了一个抢座位的人,那个人是谁家的千金她都不记得了。
  只是当时她姐姐出去买点东西,小八又去给她找喜欢吃的点心去了,她一个人坐在那儿,没和别人吵架,默默地把座位让出去了而已。
  她错哪儿呀?
  不跟人吵架也是错的吗?
  “为何让出座椅?”晏沉渊心想,她这性子可怎么得了。
  池南音绞了下手指头,扁着嘴不回答。
  “问你话!”晏沉渊声音高了些。
  池南音吓得一个哆嗦,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我那个便宜老爹,就是池衡华,他以前势大,肯定得罪了很多人,现在镇国公府没落了,小八在京中只是一个闲职,无权无势,免不得要看人眼色,我姐姐又将嫁给瑞亲王,这种时候,那不就得夹着尾巴做人,越低调越好吗?”
  “要是因为我跟那个人吵了一架,她回去跟她们家大人告状作怪,刁难小八怎么办?毁了我姐姐的婚事怎么办?”
  “我都听见了,他们说我姐姐如今的身份根本配不上瑞亲王!他们胡说八道!是瑞亲王要娶我姐姐的,又不是我姐姐死皮赖脸地非要嫁他的好不好!”
  “他们还说——”池南音陡然停下。
  晏沉渊没想到,她这颗平时根本不怎么用的脑袋能想到这么多,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声音也放软了许多,“还说什么了?”
  池南音觉得,那些话不能讲呀,讲了姓阉的肯定要生气,他一生气自己就得被吓个半死。
  所以她努力地想了一会儿,终于圆好了话头,“还说我这种人,又笨又蠢,肯定在国师府活不长。”
  晏沉渊看了她一会儿,笑道,“他们说的是,你是个魅惑人心的妖物,对吧?”
  池南音咕哝一声:“我可没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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