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白月光她和反派HE了——华三千
时间:2019-11-09 09:42:45

  你在弄啥嘞!
  “殿下别开玩笑了。”池南音又摆出了礼貌微笑脸。
  顾凌羽却说:“今日我与父皇一起来的,晏国师便是再藐视王权,也不会直接对我父皇翻脸,我若执意要带你走,他未必拦得住。”
  池南音心里叹了好长好长的一口气。
  这人到底在执着个啥啊?
  这事儿得立马解决!
  “敢问殿下一句,你为何一定要带我走呢?我与你之间,其实并未有多深的交情,怎么就值得你如此犯险了?”
  顾凌羽听了她的问话,稍稍低了头,是啊,他也想问自己为什么,是疯了吧?
  早就知道国师目中无人,权势滔天,自己应当隐忍克制,以图后谋,为何就跟疯了似地一定想把池南音带走?
  就如她所言,他们并未有多深的交情,点头之交而已。
  可这好像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日日想着念着,怎么也放不下,听闻了街头巷尾的那些妖女传言,更觉难受。
  他所识得的池四姑娘,胆小害羞,却性情恪纯,绝非他们口中所说的那般不堪。
  她是被迫的!
  这种想法在他心里生了根,夜夜挠心。
  见他不说话,池南音笑道:“殿下,我听说过一句话,男人有两大爱好,一是拉良家下水,二是劝风尘从良。我于殿下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的,只不过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越是够不着,越成执念。如今我受流言所困,殿下便越发觉得,有责任要救我于水火之中。”
  “说一句可能诛心的话,殿下你只是在成全自己的英雄气概。”
  “我告诉你呀,我不会用笔,不会刺绣,不会作诗,不会抚琴,我甚至连绾发都需要别人帮忙,我还不懂得各种繁琐的规矩和礼节,我最近还长了点仗势欺人的坏毛病。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的,你只是看到了我的一面,而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旦你把我救出去,相处之后你就会发现,我其实根本没那么好,更不值得你冒险来救。所以殿下,我还是如那晚我对你所说过的,我不会跟你走的。”
  “不论外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不打紧的,我自己知道我是什么样就行了。”
  “最后,多谢你的这番心意,真心的!”
  顾凌羽有些诧异地看着池南音,他的确没有想到,原来这个看上去柔糯娇软的小姑娘,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冲池南音笑笑,星眸俊眉,温文尔雅,拱手赔礼道:“原是在下小看了姑娘,实为不该,在此赔罪。”
  “殿下也不必如此,我们不熟嘛,所以你对我不了解也很正常呀。”池南音俏笑道。
  顾凌羽直起身子,眼带笑色,仍是说道:“姑娘,今日听尔一席话,如有醍醐灌顶之感,来日若有机会,盼能与姑娘把酒言谈。”
  “这就……再说吧。”
  还是不要了吧,我喝了酒喜欢乱说话的!
  要是骂你怎么办?
  顾凌羽拿起石桌上池南音画的画,问:“不知此物,姑娘可否赠我?”
  “可以的。”池南音点头,反正还有好多的。
  顾凌羽抽了一张阿雾的素描写,仔细叠好收进怀中,向池南音道别后,缓步走出雁芦阁,回头又看了看那株高大的蓝楹树。
  不知为何,听得池南音那些话后,他对池南音越发的放不下了。
  这样的女子,难怪连国师都不舍得下杀手。
  他走出雁芦阁没几步,怀里突觉灼烫,他连忙一看,池南音送他的那张素描被烧成灰了。
  顾凌羽愤怒地回首看去,展危正推着晏沉渊进雁芦阁。
  展危还故意偏头看顾凌羽一眼,明晃晃地挑衅:略略略,你能把我家大人怎么滴?
  池南音送走了顾凌羽,正收拾纸笔准备接着画画,就看到晏沉渊进来了。
  她不禁感概,幸亏我池南音冰雪聪明机智过人,要是刚才真的跟顾凌羽走了,恐怕要被这姓阉的一巴掌拍飞天灵盖!
  “怎么不跟他走?”晏沉渊问。
  “大人你说什么呢,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大人对我又这么好,我怎么会想跑呢~”我想啊我想啊,我想得要死啊,我不敢啊!
  “你今日若是跟他走了,我绝不怪你。”晏沉渊又道。
  展危捂脸没眼看,大人你太损了!
  池南音眨眼在盘算,姓阉的你是不是在驴我?
  “真……真的吗?”池南音小声地问。
  “嗯。”晏沉渊紧了紧佛钏,你敢跑一个试试,腿给你打断!
  池南音狠狠地挣扎了一会儿,小脸五官都纠结得挤到一块儿去了,最后还是摇摇脑袋瓜:“我不会跟他走的。”
  “为什么?”晏沉渊长出一口气。
  “你不能生气,我就说。”
  “我不生气,你说说看。”
  池南音坐下,摆弄着手里的纸和笔,一边画着阿雾一边说:“我不喜欢二皇子嘛,如果我今天真的跟他走了,就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以后很难还的。而且,明明不喜欢人家,还利用人家,这样不好。”
  阿雾:“难怪你上辈子一直是单身狗!鸡冠子抖起来,你给我婊起来啊,你都穿书了还不婊什么时候婊!”
  池南音调转笔头戳了戳阿雾,接着道:“总之就是这样了,反正在这里住着也不是很坏,你都许我出门了,虽然是隔三天一次,也总比之前好嘛。相对很多人来说,我已经很幸运很幸运了,至少没有喂鱼……咦?!”
  池南音边说边回头瞧晏沉渊,然后她就看到——
  姓阉的他跷起了二郎腿?
  嗯?
  嗯???
  晏沉渊听到她明明白白地说出“不喜欢二皇子”这话有点高兴。
  所以不自觉地跷起了二郎腿。
  此刻被池南音这么目瞪口呆地盯着,才觉出出大事了。
  “他帮我抬上来的。”晏沉渊一脸淡定地指了指展危。
  背锅小能手展危上线!
  展危果断单膝跪地,给晏沉渊捏着腿,一边捏一边说:“这个,大人这个,腿不是很方便,我经常帮他疏通经脉。”
  “哦,原来是这样呀。”池南音点点头。
  她歪着脑袋瞅着展危这个单膝跪地捏腿的姿势,再瞅瞅晏沉渊这副深不可测的大佬姿态。
  有个不怎么好的想法在她心里萌芽……
  就,以前哦,她也是沉浸于各类文学作品的雅人,博览群书,广闻强识!
  其中就包括令人如痴如醉的耽美文学,这种高冷腹黑攻X呆萌忠犬受的组合她也看过不少,她很吃这套的!
  而且再延展一下人设,晏沉渊这种神挡杀神佛挡弑佛,日天日地的大反派,唯独对他的小跟班看似嫌弃但其实各种袒护,谁靠近晏沉渊都得死,可是小跟班就能天天帮他推轮椅还可以各种胡说八道。
  天啦噜,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再加上晏沉渊身体不便,如果逆了攻受,那就更狗血更酸爽了!
  于是她不受控制地脑补了一百零八种不可描述的画面。
  手上的笔,有些控制不住了惹。
  晏沉渊瞧着她眼神有些不对劲,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池南音用力地摇头,不能说!打死阿雾都不能说!
  “我说过,你不会撒……”
  “我没有撒谎!”
  晏沉渊有些恼火看着她,冲展危发脾气:“把我腿放下去!”
  展危委屈,您自个儿得意一下子忘了形,关我啥事儿啊?
  “回书房!”晏沉渊持续发脾气。
  路上展危小声说:“大人,要不,咱告诉池姑娘吧?”
  “你想死?”
  “不想!”
  晏沉渊暗恼自己在险些在池南音跟前现了原形,自己这个警觉性也太低了,果真是个妖女!
  妖女池南音,火速铺开了纸张,把满脑子不可描述的画面画了出来,线条勾得叫一个流畅,描得那叫一个来劲,那个什么心简直是蠢蠢欲动,荡漾得很!
  果然搞CP是人生中最大的乐趣啊!
  她沉迷于伟大的创作,饭都不吃了,阿雾在旁边看着她的画,翻着肚皮在煤球身上打滚,笑出老鼠叫。
  “尼玛的小音音,你真的绝了!”
  “是不是很好嗑?”池南音往嘴里塞了一块小点心,继续埋头创作。
  唉,可惜这地方不能出画本,不然就晏沉渊和展危的这个长相,她肯定能赚得飞起!
  算了,能出她也不敢出,会被晏沉渊一巴掌拍碎天灵盖的。
  她痴迷于伟大的创作直到深更半夜也没睡,挑灯夜战,干劲十足!
  晏沉渊望向她的雁芦阁时,看到那里还亮着灯,又听下人说今天她晚饭都没怎么吃,以为她还在为白日里顾凌羽的事上心。
  想了片刻,晏沉渊独自来到雁芦阁。
  进屋后发现,池南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执着那只奇怪的笔,死耗子和黑猫也睡了过去。
  于是他推着轮椅上前,拿起池南音四处散落着的画一看……
  想杀人是怎么回事?
  杀谁好呢?
  杀展危吧。
  捻了好几圈佛钏都静不下心来,晏沉渊感觉他肺都要气炸了,额头也气得青疼。
  她脑子里一天到晚地都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晏沉渊按着眉心半天顺不过来气,胸闷得厉害,干脆报复性地捏了一把池南音的鼻子。
  池南音沉迷创作消耗了太多精力,加之她本来就贪睡,竟是没醒。
  只以为是阿雾来闹她,她小手抓着闹腾的元凶按下,小奶音甜甜糯糯,迷迷糊糊地说:“别闹了嗷呜~”
  晏沉渊看着她的小手压在自己的手背上,指尖纤纤,嫩生生的一段藕尖般,指甲泛着莹润光泽,秀气可爱。
  而且她的手很暖,不像自己,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个死人。
  晏沉渊翻过手心轻握着她的手指,望着她的睡容兀自失笑,谁家的妖女不是兴风作浪,使尽媚术魅惑人心,反而像她这么能作死?
  你倒是赶紧学学妖女的那些把戏啊,我等着看呢。
  但这个画,他依旧是忍不了的!
  生物钟将池南音叫醒,她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低头正准备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发现杰作全都不见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画了整整一个晚上,给自己产的同人图粮啊!
  而且去哪里了?
  是不是打扫的丫头拿走了?
  那她们会跟姓阉的告状吗?
  池南音下意识地摸摸的自己脖子,咽咽口水。
  “阿雾,你有见谁进来过吗?”池南音胆战心惊地问。
  “没有啊,蠢猫过来,这儿有好吃的!”阿雾最近都不怎么跟池南音玩了,他觉得那只猫更有意思,天天玩在一块儿。
  池南音拖着有点软的腿,慢腾腾地挪到门边,果然看到今天的晏国师也旷工了,没有去早朝,而是坐在自己院子里喝茶。
  “既然起来了,就先去跑步。”晏沉渊与寻常无异的声音传来。
  池南音缩在门后稳了稳跳得有点快的心跳,他好像没生气?所以,他应该还不知道吧?
  “还不去?”晏沉渊望了门边一眼。
  画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怕?这会儿倒是懂得怕了?
  池南音今天多跑了几圈,磨蹭了好久才回到雁芦阁,又特别磨蹭地用完早点,再特别磨蹭地走到晏沉渊跟前,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帮我捏腿。”晏沉渊一边看书,一边波澜不惊地说。
  池南音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也不敢问,走过去蹲下,帮晏沉渊轻轻地捏着小腿,还小心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展危,展危脸上也没什么异样。
  “你虽是女子,但识字断句总是要会的,不然总讲些漏洞百出的故事来糊弄我,所以今日起,你就在房中抄书吧。”晏沉渊看了她一眼,“用毛笔。”
  池南音好烦,我认字的,我只是不会用毛笔而已嘛!
  干嘛把我搞得跟小学鸡似的押在屋子里刷题?我上辈子已经刷够了好不好。
  她想着反正晏沉渊的腿没知觉的嘛,就稍稍用力地往他腿上一掐,让你欺负人!
  晏沉渊以书遮面掩住笑。
  “明日再给你请个琴师过来,教你抚琴。”
  她又掐了晏沉渊一把!
  晏沉渊笑意更浓。
  “或者,你喜欢下棋吗?”
  “不喜欢!”要命啊,那东西是自己能学得会的吗?
  “那就学吧。”
  “国师!”池南音“腾”地站起来,气恼地盯着他:“你,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我报复你什么?”
  “我,我昨天的画,画,去哪儿了……”她声音小下来,心虚得不行。
  “什么画?”
  啊,他不知道吗?那他在干嘛?
  晏沉渊放下书,双手合拢瞧着她:“不想学也行,但有个条件。”
  “什么?”
  “每日帮我捏腿。”
  池南音纠结,这不是展危的活儿吗?自己这算不算第三者?不是,她怎么就跟第三者这身份过不去了呢?
  “不愿意就算了。”晏沉渊又拿起书。
  “愿意!我愿意!”池南音想着,捏腿而已嘛,好过学那些东西的。
  但池南音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所以她特别疑惑地看着晏沉渊,老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还未等她想明白,晏沉渊又瞟了她一眼,她赶紧蹲下,捏腿!
  旁边的展危看着这一幕,一脸姨母笑,好呀,这可真是太好了。
  但是为什么今天大人对自己格外冷淡,甚至还有点嫌弃,嫌弃里挟着两分杀意?难道他又做错了什么事?没有啊!
  自此,池南音的每日三件事,吃饭,跑步,等晏沉渊被天降正义的一道雷劈死之后,又多了一样,给晏沉渊捏腿。
  他跟大爷似地坐在轮椅上,自己跟个小婢女似地蹲在地下,实在让人恼火得很。
  但晏沉渊的心情就很好,她捏来捏去的其实捏不出什么花样来,只是在自己逗得她生气的时候,就会使坏地掐自己一把。
  其实也不疼,她心思太软了,对谁都不舍得下重手,对自己这种明明是把她囚起来的恶人,也下不去重手。
  假使日子一直这么过下去也不错,她逗逗猫和鼠,自己逗逗她,捱过这漫长又密布荆棘的一生,何尝不是一件乐事?
  但不知为何,晏沉渊起了贪心。
  每回池南音一脸憋屈气乎乎地给自己捏腿时,晏沉渊看着她,都会想将她一生拘在自己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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