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姐姐,冲啊!”淼淼窝在柳儿怀里,指着两个臭哥哥,“打到坏蛋。”
柳儿直接把小豆丁甩在肩膀上,起身去抓两个倒霉蛋。
“哈哈哈……”
“柳儿姐姐,你别老追我,去追丰哥儿。”安哥儿直接爬到树上,柳儿姐姐太恐怖了,就是一个大力士,女儿家家的,不应该很娇弱吗?
柳儿拿着棍子在树下等着两个小混球,看他们下不下来,从厨房端了一碟糕点坐在凳子上,和小淼淼分着吃。
安哥儿、丰哥儿看着嘴馋,看着碟子里面的糕点快被两个吃货吃完了,“柳儿姐姐,你给我们留点。”
“不给!”小淼淼霸道说道,她就不给臭哥哥吃,要和柳儿姐姐一起分享着吃。
柳儿示意两个臭小子下来,下来就给他们吃。
紊缕跟在楚大嫂身边,观察楚大嫂如何买菜。楚大嫂买了一些菜种子,小鸡崽子和小鹅,在镇上住就是太烧钱了,不如在乡下,自产自用,楚大嫂询问菜价后,舍不得买菜,都是钱。
两人走进衣铺,想问一下有没有绣活拿回去做,不曾想会在此遇到徐公子,陪着一个女子购买衣物。
“啧啧,这不是紊缕吗?听说从良了。”徐公子摇着扇子,搂着美人,“老板,新款衣饰全包了,公子有的是钱。”
“老板,有无针线活,全包了。”楚大嫂豪气说道,今日花了好些钱,心疼死她了。
紊缕忍着笑意,楚家人果然不能用常人目光看待。“大嫂,我们还要帮着夫君做灯笼,拿太多针线活耽误事。”
楚大嫂一想也对,卖灯笼可比她做针线活赚钱赚的多了。“那个,老板,有没有陈布?”这人明显是想打小叔子的脸,输人不能输势,既然到镇里住,就穿像样点,他们家每人都置办一件新衣服。
徐公子傻子一样看着楚大嫂,她没听到自己说从良吗?你家弟妹以前不是良家女子,很可惜,楚大嫂没有接受到信号,徐公子干蹬着斗鸡眼。
“徐公子,这些都是新款,一共一千二百两。”老板使眼色,让伙计赶紧把所有新款都搬出来。
楚大嫂惊讶的看着徐公子,一出手,就是一千二百两,真有钱,她刚刚花二两银子都肉疼。
徐公子自信心爆棚,让紊缕好好看看,被他抬进府做妾多好,一千多两银子花出去眼睛不都眨;自己出钱赎身出去,嫁给一个穷小子,二两银子花出去,买的还是几年前旧布,老板从妇人手里死扣钱,才夺了二两银子,这就是差距。
老板颤抖接过钱,他接下来一年不用开门做生意了,“徐公子,下次再来,给你打九折。”
“现在愿意跟我进府,本公子不嫌弃你,等本公子找到新人,你这个旧人再来哭着求本公子,只能当暖脚丫鬟。”徐公子摇着扇子,自允风流倜傥。
“多谢徐公子厚爱,我家相公开了一间铺子,公子如此爱文弄墨,想必书画公子也是情有独钟,相公文才才能拿的出手,铺子里多出了一些新款,不知公子可愿意全包了。”紊缕欠身说道。
楚大嫂听后,来了精神,这可是一个财神爷,出手大方,不带肉疼。“徐公子,你要买,全部给你打九折,保证今天才出炉。”
徐公子一脸黑线,真以为是蒸包子呢!出炉?一看就不是珍品。
“相公,我们走!”女子说道,紊缕想要拿着公子的钱,养小白脸,她才不会让紊缕得逞。女子让身边丫鬟看好公子给她买的东西,就算卖出去也的千两银子。
“公子,有时间到铺子里看看,我家每天都有新款出炉,包你满意!”楚大嫂冲着徐公子背影喊道。
徐公子身子踉跄,银子全花完了,都是紊缕这个小贱人害的,他本来就想花二百两银子得了,没想到在此遇到紊缕,脑子一热,不听使唤,嘴贱了。“抬回去送给老夫人,就是本公子买给她老人家的。”祖母肯定会贴补他钱财。
“公子?”女子傻眼了,不是说都买给她的吗?
“怎么了,有意见?”徐公子板着脸,这种女子把她赎出来,就算开了天恩,供她吃喝、丫鬟婆子伺候,再不知恩,就过了。
女子摇头,温柔小意伺候公子,早知如此,还不如紊缕那般快活。本以为跟着徐公子,夜夜笙歌,能得个一儿半女,没想成进府之后,一碗绝子汤断了她的希望。像她们这种出生风尘女子,徐府怎会让她们有孩子
妯娌二人说说笑笑回到家里,紊缕认为这般日子就极好,身处荣华富贵里的人,又有几人幸福。
四人坐在院子里,躺在席子上,嘴角、衣服上还有糕点渣,幸福的露出圆鼓鼓的小肚皮。
楚大嫂笑着看着眼前一幕,将买的菜放于厨房,“楚安、楚丰,你们给我死过来!”厨房里就像被蝗虫扫荡过般荒凉,她藏在房梁上的水果、糕点全没了,那可是昨日道年花了一两银子买回来的,一两啊!那可是以前。
安哥儿和丰哥儿翻个身子继续睡觉,吃饱喝醉睡觉,真幸福!
“大嫂,这事应该是柳儿干的!”悬挂在房梁上的篮子,孩子摸不着。
“一定是楚安和楚丰猴崽子怂恿的。”自己儿子什么样子,她能不知道。
楚大嫂气冲冲拎着两个小子,才发现两个小子的裤*裆裂开了,这针法有些奇特,裂开的部分全缝成一个小揪揪。
“这是柳儿缝的!”紊缕不忍直视。
小淼淼睁开眼睛,看到楚大嫂,爬在楚大嫂身边。“娘,臭哥哥不乖,爬树,啪,炸开了,羞羞,哭哭!”小淼淼裂开嘴,“揍臭哥哥!”坐在席子上,拍手,准备听臭哥哥唱戏曲儿。
楚大嫂眼角抽搐,真是亲妹妹,打小就爱听哥哥哭,“厨房里怎么回事?”
“我看见有吃的,就拿下来了。”柳儿不好意思说道,耷拉着脑袋,她又干傻事了。
安哥儿和丰哥儿被吵醒了,睁开眼睛,看见亲娘,立刻哭诉。被楚大嫂收拾一顿,败家玩意儿,柳儿这丫头看着憨厚,女儿还小,不懂事,一定就是这两个坏小子怂恿。
小淼淼躲进柳儿怀里,一大一小手撑着脸颊,看着安哥儿和丰哥儿被楚大嫂满院子追着打,兴趣来了,还吹哨子。
“我们兄弟与你们二女子势不两立。”安哥儿跳着喊道,呜~~娘偏心,为何就不听他们解释,这次真不是他们作妖,以前是他们作妖,推给妹妹,(他们忘了妹妹还小,干不了蠢事,每次被娘拆穿谎言,暴打一顿)他们被追着打认了,可这次真的不是他们的错。
小淼淼开心极了,自从柳儿姐姐来了后,再不用被臭哥哥欺负了。
第102章 戏子无情薄人无意5(二更)
楚尘二人赶着牛车回来,两个小子哭唧唧蹲在墙角, 柳儿被紊缕拎到一边训斥, 小淼淼趁着楚大嫂不注意,伸出恶魔手, 抓小黄鸡玩耍。
楚大哥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是真正的家,爹娘九泉之下看着这副场景, 定会开心。他和小弟没有间隙,两家人住在一起,十分和乐, 他们兄弟相依为命,就应该如此, 楚家这一门户才能兴旺。
楚大哥踢了两个小子的小屁股, “快些过来帮忙干活!”
两个小子怨念看着楚大哥,儿子都这么伤心了, 都不知道来安慰一下。
“安哥儿、丰哥儿, 你们今日穿的裤子可真新潮,上面就像长满了苍耳子,出去走一遭,一定会引人注目, 出名在望!”楚尘摇头晃脑说道, 极力撺掇两个小子回去溜一圈。
楚大嫂看着也是无奈,今天自家两个小子出去了,来日哪户人家敢把姑娘嫁给冷头鹅!
两个小子捂着屁股, 小叔叔也变坏了,出去一遭,他们脸皮往哪里放。两个小子转过头,气哼哼瞪着柳儿。他们从树上滑下来,裤子拉烂了,柳儿姐姐十分好心让他们撅着屁股给他们缝裤子,结果缝成了一颗颗羊屎球。“娘……”两个小子放声大喊道,赶紧把他们的裤子拆了重缝。
楚大哥笑着又踢了一下两个小子,哼着小调搬竹子,看到小闺女追着小鸡跑到自己身边,楚大哥拎起小闺女放在自己肩头,还是闺女讨人喜爱。
紊缕点着柳儿的额头,“下次不可以这么胡闹了。”
“柳儿这个性子挺好的,你干嘛非要拘着她。”楚大嫂拉着柳儿开辟院子种蔬。
柳儿欢欢喜喜跟在楚大嫂身边,她就喜欢没有拘束的生活。
紊缕看着两个孩子实在可怜,她左右无事,就让孩子把裤子脱下,重新给他们缝补。
两个小子光着两条裤,躲在紊缕后面,还是新来的小婶婶最好,爹娘小叔叔全是大坏蛋。
买灯笼的人回去参悟一夜,还是不知道诗句中藏着什么字!傍晚的时候,点上灯笼行走在路上,对这盏灯笼真是又爱又恨,坐上船,到了南苑,献宝似的把灯笼给诸位夫子观看。
“这些诗画全出自道年之手,你们如何得知?”夫子问道,道年可不是随意作诗作画之人。
灯笼主人讲述一遍前因后果,他们这些喜欢搜集名人诗画的人,解不开字,寝食难安。
诸位夫子研究一番,后太学司业与院长游逛至此,看着每人手中燃着的灯笼十分好奇,上前观一观,大叹,“妙哉,不知道是哪位老先生所著?”
“钱塘楚道年举人也!”大家看到院长对这人礼遇有加,便知这人身份不同。
太学司业惊叹,行文下笔、画得功力与意境,很难想象竟是举人所作,前途不可限量。“楚道年,”太学司业点头,“脩予兄,今年钱塘又将大放异彩!”
院长扶须摇头,这届学子,楚道年最为突出,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可惜了!
“老院长,这都快立秋了,楚举人为何还不起程上京赶考?”众人疑惑道,楚道年考上状元,是他们全钱塘的荣耀。
院长长叹一声,“不可求、不可求!”此子已下定决心守着一方天地,岂能因旁人劝说而更改!
太学司业得知楚道年不参加科举考试,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文采,定能讨皇上太后欢喜。
院长和太学司业走后,大家才从夫子口中得知诗词中藏着的字,串起来就是六礼,他们每盏灯笼串起来,就是嫁娶流程,真是绝妙。
他们成了楚道年宾客、成了楚道年婚事的见证人,也算是喜事。
有一个员外想把六礼收集起来,出高价买了,无人卖,数个春秋,只怕自此一套六礼,卖了心中不舍,买了又买不来,还不如不知里面藏着的字,真是徒增烦恼。
楚尘制作灯笼突破了传统做法,褒奖贬低无语在意,只图开心罢了,能不能卖出去,卖出去多少并不关心,够吃够喝足矣。
就是这种淡然的处事态度让人觉得此人道行颇深,不阿谀奉承,谁人来的都是一个态度,买了收藏,百年之后,价格定能翻上一翻。
信石趴在柜台上,他只是来抱大腿,不知为何,稀里糊涂被楚道年哄来做掌柜,他一个堂堂小少爷,竟然憋屈的被困在这个小地方。
“打起精神,以后送你一套状元曲。”楚尘敲着桌子,轻声敲击状元曲,京城城门外沧桑的曲调已经换成清脆欢悦的音符。
紊缕将灯笼挂于架子上,跟着旋律轻声哼唱,楚尘来了兴趣,取了杯子,倒着深浅不一的水,拔了信石发上的象牙簪,敲击杯沿,两人含情脉脉,心神互通。
信石披头散发,如痴如醉欣赏这一幕,好嫉妒,什么时候他也能找到这样的伴侣,举案齐眉,好不惬意。
金宝知道他家少爷又发春了,赶紧记在小本本上,回去后要像夫人禀报,赶紧给小少爷找个媳妇。
楚大嫂心生羡慕,仔细想想,还是不要难为自己男人了,他们就是一对大老粗,吃饭糊口过日就行了。
楚大哥不断点头,小弟与弟妹果然般配,媳妇给小弟找的女子恐怕都不如小弟自己找的合心意,女子出生不好如何,他们就是一个吃不饱饭的泥腿子,并不高尚到哪里。自从小弟成婚以来,通了不少事,日子过的越来越红火,就是小弟太懒了,非要他拿着鞭子追赶才往前走。
“啪啪……”扇子拍打着手。
楚尘将玉簪递于金宝,“成何体统,有辱斯文,信石兄,要注重仪表!”楚尘嫌弃的看着信石。
信石怒了,他这个鬼样子是谁害的,这人还有理了,信石双手扒开头发,冲着徐公子说道,“看什么看,没看过风流倜傥的美男子,笑什么!”
“信石,什么时候品味变的如此独特?”徐公子打开扇子扇风,头发飘逸,甩了一下头发,自认为很帅气。
“徐公子,都立秋了,你还热吗?”柳儿都穿上秋衣了,看着徐公子穿的也算厚实,猜测道,“难道是肾虚,肝火旺盛!”
信石听后大笑,这丫头呆傻呆傻的,说起话来这么伤人肾、戳人肺。“人家天天过着红罗帐内、酒肉池林的生活,不像公子我,洁身自好,他绝对是肾虚!”信石才不怕徐公子,他两家后台都硬,谁也伤不了谁。
徐公子气的不停扇扇子,店铺内选灯笼的人驻足看他,他立刻把扇子扔给小侍。
“哎呦,徐公子啊!你可是来取新出炉的新款式,这一排二十个都是,打完九折,一共六百两。”楚大嫂脸上堆满笑意,土财主来了,赶紧拉生意,“咦,这位夫人与前些日子看到的夫人长的有些不像?”
“当然不像,人家每逢初一十五,都要换一位佳人!”信石更加确定这人就是肾虚,“我家有治肾虚的药,有时间让你爹到我家求药。”
“少爷,我们还是……”康顺对着徐公子说道,被徐公子一个眼神瞪的退了下来,他家少爷就是一个文雅之人,能和唐家小少爷这个泼妇比!康顺鄙视的看着信石,这人太粗俗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金宝捋起袖子,刚刚这个傻蛋敢鄙视他家少爷,也不看看他家少爷是个什么东西。金宝掐着腰,仰着鼻子对康顺嗤之以鼻,只要不是他们先动手的,自己老爷就有办法把徐家老爷碾压死。
“金宝,他们后面带了随从,就我们两人!”信石这两天太得意了,竟然把他的兵马大将忘了。
金宝趴在信石耳边嘀咕道,“少爷,没事,那些下人不敢揍你,”敢揍他家少爷,老爷把他家祖坟刨了,“等会我抱住徐公子,你上前揪头发、拧耳朵、千万不能挠脸,要不然老爷干不过徐老爷。”打人不打脸,这是唐老爷和徐老爷立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