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炮灰阿姊——玉骨伞
时间:2019-11-11 09:12:09

  白面中年人一看见姜阙,眼睛就亮了,问他:“小兄弟,我们初来上清城,想打听些事,可否劳烦小郎为我解答?”
  姜阙面无表情道:“好。”
  到了近处的一家茶社,刚入座,白面中年人还未说话,姜阙便和小二道:“有酒么?”
  在茶肆要酒喝,这不是找茬么?
  小二刚想轰走他,白面男人大手一挥,阔气的命令道:“酒?给他上!”
  那声音极为尖细刺耳,却是带着笑意。
 
 
第22章 
  姜府里,姜黎把那封信看了两遍,信上说他对不起她,恐怕不能娶她为妻。还说今日失约,两人再见便是遥遥无期,他让姜黎爱惜身体,不要挂念他。信的最后,何仇写道平家郎君尊贵优秀,她嫁过去定能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在信的落款处,还有被水迹氤氲的墨痕。
  姜黎指腹摸着那处痕迹,垂着眸不发一言。
  桃秀看了信啐骂两声。
  她识的字不多,还多是姜黎教的,但桃秀就是能看出她家姑娘付出了那么多,最后所托非人。
  姜黎抿着唇,把信仔细看了两遍,然后她走到蜡烛前,抬手把信放在蜡烛的火光上,火苗窜的很快,姜黎松手,不过几息信纸就被烧的只剩灰烬。
  她俏丽的五官没有多余的表情,呆呆的看着地上化为灰烬的纸张。
  姜黎叹口气,望向窗外夜空的月亮。
  既然何仇不能期待了,但她要怎么才能毁掉和平家的婚事?
  姜黎双手托腮,趴在窗框上思考。
  与此同时,喝的一身酒气的姜阙回了府。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姜黎的院子外面。不远处的楼阁二楼,灯火通明,一人倚在窗框,双目忧愁的望着月亮。
  “阿姊……”姜阙望着那人,低声喃喃,俊美的脸上满是痴迷和落寞。
  他就站在树下,仰着头看了她好久。久到月上中天,桃秀喊她去洗澡,少女才收起脸上的愁色,转身消失在银色的月光里。
  姜阙被冷风吹了良久,身上的酒气也散尽了。
  耳边虫鸣聒噪,他又呆了片刻,才回自己的院子。
  接下来的几日,姜阙要见她,都被告知姜黎不想见人。
  就连先前已经对他改观的桃秀,这次也不再对他客气,端着一盆污水朝他泼去,嘴里道:“枉姑娘信你,你却背后使坏。走远些吧!省的脏了这好看的园子。”
  姜阙被泼了一身污水,形容狼狈,他却固执的没有离开。
  桃秀进了屋子,姜黎问她:“他还没走?”
  “是啊,这小子非要见姑娘一面。”
  姜黎摇了摇头,表情忧虑:“别管他了。”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如果不是姜阙告状,他为何不说?姜黎是真的生他的气,也需他知道她的态度,做错了事就要受罚,如果冷待他,能让他觉得难受,姜黎不介意让男主感受下现在自己的心情。
  姜阙等了好久,也没等来阿姊。
  他表情越发难受,低声道:“原来,你对他有情,这才怨我恨我,连一面都不想见我。”
  姜阙苦笑的摇头,须臾,转身离开。
  ——
  学院开课的第一日,姜阙和同窗寒暄过后,朝自己的位子而去。他与平阴同在甲等斋学习,他到了自己的位子坐好,便听有人道:“平阴,你与姜氏独女的婚事,是真的吗?”过完了一个年,大家都有许多稀奇事要分享。
  姜阙秉着呼吸,耳朵都竖了起来。
  平阴闻言,漫不经心道:“是啊。我娘已经在筹备上门提亲了。”
  那人道:“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那个姜氏女喜欢上个穷小子,还多次与他私会,被家里人发现了给关在屋子里不让她出来。”说罢,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人素日里就与平阴不对付,瞅准了时机,他嘲讽道:“人家就算看上个穷鬼,也不想嫁给你。平阴,我都替你臊的慌。”
  “胡说!”平阴眼神闪烁,他吼得脸都红了,他的身份在整个上清城的贵胄子弟中都鲜少有能讥讽他的。平阴双目赤红,恨极了的盯着死对头。
  其实,他知道那人没说假话,所以他才如此激动,如此清晰的觉得自己在被人羞辱。
  他甚至开始怨恨起姜黎,那个贱人,都怪她,才让自己成了笑话,甚至还会有人背地里嘲笑他千辛万苦娶回去的妻子其实就是一个破鞋,一个被人玩弄过的烂货。
  平阴根本无法忍受这些,他只要一想到姜黎背叛了他,他就恨不得把她打死。
  平阴殷红着双目,把情绪稳定下去后,他重新坐回桌前,拿出书本道:“不过是个长得好看些的女人罢了,娶回去还不是要天天在家中等我,她若安心服侍我便罢,若有歪心思,我且休了她便是。”
  这话刚说完,一道人影愤怒的朝他冲过去,抬起一拳就朝平阴白皙的脸上打去。
  “啊!!”
  平阴莫名其妙被人一拳打中鼻子,还见了血,他本就压着火气,这会儿他也不装了,干脆发狠的瞪着眼睛:“姜阙,你敢打我?”
  旁人心说,你当着人家弟弟的面说坏话,打你算是轻的了。
  可是碍于平家的地位,没人敢上前说话。
  姜阙不欲理他,眼神凶神恶煞,恨不得立马把平阴打死。平阴也怂了,他知道姜阙是练过的,和他打绝对是自讨苦吃。他躲闪道:“姜阙,让先生知道你打我,这书院你可是待不下去了!”
  姜阙一言不发,抬脚就把平阴踹倒。
  平阴喊人来帮忙,都被姜阙都撂倒了,最后先生来了,才让人把扭打起来的众人分开。
  平阴捂着鼻子,阴毒道:“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姜阙冰冷着脸看他,丝毫不惧。
  只是,平阴的报复来的太快,在姜阙回去的路上,平阴带着平家的一众仆人把姜阙堵到巷子里一顿毒打。姜阙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众手,被打的肋骨折断了两根,手臂也断了,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呸!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平阴捂着受伤的鼻子,很是出气的踢了摊在地上如一滩烂泥的姜阙几脚。
  有一脚踢中了姜阙的头,他昏昏迷迷的就撞在墙上,只听一声弱弱的呃声,姜阙晕厥了过去。
  平阴方才带着人离开。
  巷子重归平静,便在这时,马车哒哒声行驶了过来,不多时视野里就出现了一辆两匹骏马拉的豪华马车,只听车里有人道:“到了没?怎么还没到啊,这人啊,可不能有事了。”
  那声音和掐着嗓子发出的声音一样。
  等马车停下,马公公着急的跳下去,颤抖着伸手去试探姜阙的鼻息。
  “还好,人没死,还好……”马公公惊恐的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要是人给死了,他怕是也要脑袋搬家了。
  他回过神来,匆忙指挥小太监把人抬进马车里,姜阙流的血把车里贵重的毛毯弄得无法再用,那小太监最是知道公公洁癖,就怕公公会怪罪。
  岂料,马公公根本顾不得这些,把浑身是血的少年安顿好后,便让人立刻回别苑,再把城里最好的大夫找来。
  马公公面露狠色,咬着牙道:“他死了,你们都得陪葬!”
 
 
第23章 
  姜阙一个晚上没回府里,伺候他的小厮着急了,暗想平日大小姐对姜阙最上心,便琢磨着去找她商量。
  姜黎还在被王氏禁足,她坦言谁愿意嫁平阴谁嫁去,把王氏气的大病了一场。
  小厮陈儿到了院子门口,东望西探,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平日与他关系好的小丫鬟,他把人喊过来,低声道:“姐姐,你帮我给大小姐传个话,我主子昨晚一晚上没回来,人也找不到,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那小丫鬟是个单纯的,想了想就答应替他传话。
  屋里,姜黎在练字,桃秀在外间绣帕子,她瞅见小丫鬟鬼鬼祟祟的,便斥道:“干什么的?”
  小丫鬟悄悄瞅了姜黎一眼,嘴里吞吞吐吐的不敢吭声。
  桃秀刚想把她赶出去,便听姜黎道:“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她伏案书写,看心情倒是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小丫鬟这才把事情交待清楚了。
  桃秀蹙了蹙眉,把人轰了出去,转身对姜黎道:“要不奴婢把陈儿喊过来,让姑娘您问问话。她笨嘴笨舌的,也说不清楚。”
  姜黎一怔,皱着眉点头。
  桃秀说到就做,放下针线就出去了。
  她没被王氏禁足,所以姜黎交待的事,桃秀都能替主子办了。
  不多时,桃秀就带着候在外边的陈儿进了屋。姜黎问了一遍话,陈儿如实交待,还道:“小人昨晚没等到主子,今儿一早便去书院寻人,结果被告知主子今个没去上学。对了,之前与主子交好的陈公子说,主子昨天在书院和平阴打架,把人打惨了。”
  桃秀道:“你昨晚怎么不说?”
  陈儿道:“小人想着许是主子和同窗们在外边喝酒耽误了时辰,我就在院子外边等他,结果……结果小人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主子也没回来。”他懊恼的挠着头,生怕姜黎会怪罪。
  桃秀暗惊,转头看向姜黎。
  她手上的笔不知不觉就掉到了地上,桃秀心里一惊,连忙过去把笔捡起来撂在桌上,轻声道:“姑娘,这……怎么办?”
  姜黎抬头,眼睛里尽是焦急和自责。
  她忽然看向陈儿,清声道:“你说姜阙把平阴打了?”
  陈儿连忙点头。
  “平阴今天去书院了么?”她声音骤然一冷。
  陈儿挠挠头,摇头:“没有!小人还特地问过陈公子。”
  姜黎点头,道:“你过来。”
  陈儿低着头上前几步。
  姜黎微微颔首,冲他小声低耳了几句。陈儿点头:“小人知道了,这就去办。”他说罢,就跑出了院子。
  姜黎站起来,让桃秀给她换身出门的衣服。
  桃秀:“……”
  她伺候姜黎时间最久,最是了解她。姜黎看着对谁都和善,可心里最是冷静。桃秀看的真切,知姑娘对姜阙是真的疼爱有加,甚至一度让桃秀以为这两人是亲生姐弟,不然,哪有关系那么好的呢?怕是真的姐弟,也不如他俩。
  这次姜阙惹了姑娘,姑娘倒也不是真的怨他。
  等姜黎穿戴好了,桃秀担心道:“可是外边都是太太的人。”姜黎没说什么,拿上纱帽就往外面走。看门的婆子自然不能让她出去,太太的禁足令还没解呢。
  “让开!”
  姜黎目中带煞,一改往日温婉的娇娇女形象,气势逼人,令这些五大三粗的婆子都吓得手臂一颤,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因着急迫,姜黎俏丽的五官冷若冰霜,乌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别看她年纪小,但训斥起人来,丝毫不输王氏。这也是姜黎第一次把自己的恼怒展现在府里的下人们面前。姜黎不想为难这些人,便道:“我是真有急事,你们去告诉我娘吧,便说拦不住我。”
  那些婆子面面相觑。
  这回姜黎跨出院子倒是没有人再拦她,院子外,陈儿早就备好了马车,几人从后门出去。姜黎一走,便有人去给王氏打报告去了。
  一出姜府,陈儿就跳下马车,朝另一个方向跑。姜黎则让车夫往平府的方向走。
  到了平府外边,姜黎让人去喊平阴出来。
  平府的门子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色纱裙,带着纱帽的少女,觉得稀奇,倒还是给她传话进去了。
  平阴受了伤,今日没去书院。
  他心情郁郁的在家中看书,一听姜黎来找他了,平阴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奇异的兴奋来,这种兴奋令得他白皙的五官都微微扭曲。
  虽然他心底对姜黎已有怨言,但一想到少女婀娜的身姿和绝美的五官,他就忍不住心里痒痒。
  他甚至觉得,只要姜黎还是清白之身,他依旧愿意迎娶她为正妻。
  平阴让人去唤她进来,然而姜黎不愿,就说是在门口等他。平阴闻言,冷嗤了一声,便去府外见她。
  平府门外的大树底下,姜黎翩翩而立,风吹动她的裙摆,少女遮在纱帽下的五官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平阴看的如痴如醉,他的痴态,姜黎看在眼里都是满满的厌恶。
  “你找我何事?”平阴心情大好的问。
  姜黎先是福了福身,才道:“不知平公子,见过我家弟弟么?他昨日便没有回府,阿黎甚是担心。”
  平阴眯了眯眼,摇头:“真是遗憾,昨天我受了点伤,离开书院的早,恐怕不能给阿黎答案。”
  姜黎抬头,“真的吗?那敢问平公子脸上的伤,是被谁打的?”
  平阴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敛去,“你想说什么?”
  姜黎慢条斯理的把纱帽摘下,露出一头青丝和那张绝美的五官,在平阴逐渐染上红晕的脸,还有痴迷的神态下,她缓慢道:“我弟在书院打了你,你便在他回家的途中带着人围堵了他,且把他打死了,你一时害怕,便干脆做出了毁尸灭迹之事,让我们连尸体也寻不到,是也不是?”
  少女言辞犀利,且步步逼人。
  平阴被她乌黑的大眼睛盯得心虚,他退后两步,指着她怒道:“你胡说!他就是被我打残了而已,根本没死!”他当时还试探了他的鼻息!没死人的!
  说完,平阴才惊讶的瞪大眼睛。
  姜黎丢给他一个你完蛋了的表情,又问:“那他人呢!”
  平阴发觉自己被阴后,看她的眼神已经是极为恶毒,嘴里道:“你就这么关心他?莫不是,你不只看上了个穷光蛋,连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你都想勾引?姜黎,你就是个□□!”
  他双眼发红,几乎咬牙切齿道:“我改主意了,你这个女表子不配当我正妻,我会在上清城大肆宣扬你的丑事,看谁还敢娶你?呵呵,到时候你就只能当我的一个妾,在家里服侍我了。”平阴笑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甚至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下流玩意,他的衣裳下面都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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