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第一小祖宗——安妮来杯柚子茶
时间:2019-11-12 08:57:50

  墨久陵勾着悠然的笑,走到她跟前:“想你了,就来找你了呗!”
  “听闻墨二公子生性风流,果然不假,”弥尘冷眸扫了他一眼,踱步到轻殊身边,将小白挤了开,垂眸看向她,声音低沉又坚定:“妖域洛云山巅风光如画,要不要随我去看日出?”
  “人姑娘家的,能孤身一人跟将军去那么远吗?”墨久陵阴阳怪气道,又眉目飞扬,朝着轻殊勾唇一笑:“我难得来趟冥界,不如你带我四处转转,小灵仙,你看如何?”
  弥尘瞥了眼他,再次注视着轻殊:“随我去看日出,明日我亲自送你回来。”
  墨久陵也不退让,一手搭上她的肩膀:“你陪我随便走走,转完我就回去了。”
  弥尘眉睫一皱,捏住轻殊的手腕将她扯过来些,不动声色又正巧避开了墨久陵半搭的手肘。
  墨久陵面色不改悠悠笑着,手肘无意般跟着顺势移过去些。
  “再怎么说我们曾同在太虚幻境,也算是半个生死之交了,”墨久陵笑眯眯地对轻殊说道,却像是故意说给边上那人听的,“凭咱们这关系,陪我转转这种小事,你一定不会拒绝的对吧!”
  弥尘冷冷一哼,“我弥尘有恩必报,你救了我,又日日亲手替我换药,便是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别说洛云山巅,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两人互看不惯,对视一眼,随即同时扬声——
  “白轻殊……”
  “小灵仙……”
  “你们一个两个,这么清闲?”轻殊只觉得耳朵生茧,吵得很,一下甩了他们的手,“我哪儿也不去,要看日出还是到处转转,你俩结伴吧!”
  说罢她扭头就往屋内走,想躺回去再睡会儿,刚在床边坐下,谁知那两人竟出乎意料地跟了进来。
  轻殊一惊,咬牙瞪着他们:“我睡觉你们跟进来做什么?!”
  墨久陵瞟了眼弥尘:“弥尘将军,小灵仙要睡了,你不妨先回去吧。”
  弥尘也不搭理他,只看着轻殊正色道:“你睡吧,我在门口守着,没人敢打扰你。”
  轻殊被他们吵得头疼欲裂,头一回觉得男人真是麻烦,骂不跑也赶不走,无奈抚额长叹一声,突然灵光一动。
  她默默看了他们两眼,启唇道:“我想吃忘川河里的鱼。”
  “我去,你等着!”墨久陵反应倒是快得很,话音刚落就消失在了屋子里。
  弥尘怔了一瞬,随即也反应了过来,“你睡,睡醒吃鱼。”说罢也夺门而出,从小白眼前闪过。
  小白在门口目瞪口呆,轻殊大人残害他和小黑就罢了,现在连魔界少君和弥尘将军都敢忽悠了……?棠?芯?小?说?独?家?整?理?
  轻殊往外探了探头,确认他们出了冥楼宫,忙愤愤地吩咐小白道:“赶紧去给我把结界封死了!”
  明知外头是如何动静,扶渊却是独自坐于寝殿案前,未在看书,也未在作画,只是那般静静地坐着。
  昨日说甚由她自己选择,若她真的做了决断呢,他又当如何?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
  自从那夜求娶她却逃走,再无回应后,千万年来,他第一次心里没了底。天知道昨日在云水台,他有多想当场回绝了那两人,但理智却在提醒着他,自己曾经的许诺不可违背。
  其实昨天说会替她做主的话一出,他就后悔了。
  心中有意,而口却不得言,好在……她谁都没选……
  扶渊垂眸,沉沉的眸子千回百转,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抬手,取出一本空白书册,执笔点墨,一字一句仔细书下。
  总算是清净地补了个觉,轻殊在床上懒懒地翻了个身,再次睁眼时已不知是何时辰了。
  她伸了个懒腰,觉得喉咙有些苦涩,便从床上起身,出了屋去想叫小黑小白拿着甜茶来润润喉,在外廊边走边打着哈欠。
  经过正殿,正巧撞见扶渊推门从屋内走出。
  目光一触,两人皆是一顿。
  扶渊凝睫看她片刻,很快漾出笑意:“去哪儿?”
  一想到他都舍得将自己嫁给别人,昨日回来后也对那事不闻不问,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轻殊便顿时心情极差。
  人家墨久陵和弥尘尚还知道来哄她开心,再看看他,早早就说要娶她了,现在却又默不作声的,轻殊越想越觉得生气。
  她溜了一回,他竟就没下文了!
  她抿着唇,轻瞪他一眼,“哼……”继而再无二话,径直走开了。
  扶渊微愣,好端端的,她怎么像是生气了?
  轻殊扭头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静默良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他什么。
  默默坐了会儿,最后忍不住将自己塞在书案底格的锦盒子和那本《扶渊帝君喜厌集》拿了出来。
  盒中是那方她亲手绣了并蒂莲的帕子。
  “并蒂同心,双开双谢……”轻殊指腹抚过那嫣红的针线,喃喃自语。
  这为他而绣的并蒂莲,都如今了还未送……
  “青鸾,那回我跑了,他会不会觉得,是我不愿意?”
  案上碧玉隐着流光,轻殊不知道,扶渊屋子里那处的赤石,也正在红光辉映。
  她思忖半晌,不行,万一他真误会了可如何是好!
  再不作多想,她将那本喜厌集放在了一边,拿了本空白书册,提了笔……
  接下来两日,弥尘和墨久陵如同约好一般每日定点出现在冥楼宫。
  而轻殊只顾着自己埋头书写,连赶都懒得赶他们走了。
  “小灵仙,你这两日究竟在写什么,这么认真?”墨久陵盘腿坐在她对面,方要好奇地探头去看,立马被人爆捶了头。
  墨久陵嘶声捂住被她毫不留情砸了的脑门,吃痛呻诉:“哇……这么凶?”
  弥尘冷眼旁观,淡淡吐出了句:“活该。”
  懒得搭理互相瞪眼的两人,轻殊自顾自用心写着,终于最后一字落下后,她满意地放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才将满满字迹的书册合上,抱着书和锦盒子,心无旁骛地直往门外走。
  身后两人谁也不甘落后,撑地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跟上了她。
  轻殊跑出屋子的那一刻,扶渊也正迎面朝她走来,眸色镇定,毫无避讳。
  一路行至她跟前,扶渊静静垂眸,眼底有如情海涌动,将她看进眼中。
  见到他,轻殊目光一亮,他像是也有话要说,不由得心跳骤快。
  “小灵仙等等我!”
  “你要去何处?”
  她突然觉得身后二人煞风景得很,不悦皱了眉,就听见扶渊淡淡一笑:“二位若是还想娶轻殊,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
  弥尘:白轻殊摸过我全身了,她要对我负责。
  墨久陵:我和小灵仙生死之交,关系匪浅。
  就在两人互怼之际……
  扶渊默默拉了轻殊的手:媳妇我们走。
  弥尘、墨久陵:???
 
 
第54章 
  他的话慵懒又随意,轻飘飘落在心上却像是有着甸甸的份量。
  弥尘沉声问道:“帝君此话何意?”
  扶渊无声抬眸,望了眼轻殊,修长眉眼笑意隐约,“本君唯这一个徒儿,还想留她在身边千万年,如此就将她嫁了,实在是,舍不得。”
  “帝君昨日所言,由小灵仙自己选择,莫不是后悔了?”墨久陵轻笑作声,略有质问意味。
  以他的身份,出口便是定音,而墨久陵此问明显的质疑,他竟是未多犹豫,轻轻淡淡“嗯”了声。
  扶渊眸中闪过一道流光,目不斜视,凝睫静望着轻殊的眼睛,又低又缓道,“我确实后悔了。”
  话音方落,轻殊心头一惊,倏然抬眸,而扶渊则是笑意清浅,一瞬不瞬与她对视。
  他此言,非但出乎轻殊的意料,连弥尘和墨久陵都甚感惊讶。
  “小黑小白。”扶渊低声唤了句,他们便立马凭空出现了,似乎是随时待命着。
  “君上请吩咐。”
  “今日多有不便,冥楼宫就不待客了,”他嘴角弧度淡淡,倒是看不出情绪变化,“送送弥尘将军和二公子。”
  他的命令小黑小白从不多作过问,“将军,少君,请吧。”
  前两日是得了扶渊的默许,而今日他是下了逐客令,弥尘和墨久陵是不走也得走。
  气氛有些微妙,小白看在眼里,笑呵呵打圆场:“来日方长,将军和少君不如改日再来!”
  轻殊听他如此说,一言不发地就怒踹了他一脚,改日你个头!
  小白吃痛哼唧一声,捂住生疼的屁股立马闭紧了嘴,突然觉得自己很是不容易,既要顺从扶渊的意思将人请走,又要将这妖魔两界的大佬招呼好,还得白白挨轻殊大人的一脚,为了六界和睦,他付出得太多了……
  “我改日再来找你。”弥尘深沉的银眸定定看了她一眼后,抬步离开。
  轻殊庄重点了下头,您快走吧。
  墨久陵默然一瞬,笑了声:“小灵仙,想我了,随时来魔界找我。”
  轻殊扯唇假笑,那看来永生永世她都不会踏入魔界了。
  两人当着扶渊的面,说这暧昧不明的话,轻殊不禁低垂下头,心虚地不敢看他。
  这两个麻烦精,总算是走了,再多留片刻,都不知道他们还能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言论。
  “你倒是挺厉害,妖域首将和魔界少君争相要娶你。”
  小黑小白将弥尘和墨久陵送出去后,便识趣地没再回来,屋外,廊下,只剩他们两人。
  耳畔传来他意味不明的话,轻殊这才悄悄微抬了下眸看他,撇撇嘴小声嘀咕了句:“跟我没关系……”
  扶渊越过她,往她屋内走去,边道:“跟我说说,他们这两日在你房中,都做了什么?”
  轻殊一顿,立马跟上他的步伐,解释道:“我写东西呢,哪有空管他们呀!”
  扶渊很是自然地在她案前坐下,瞅了眼她怀里抱着的那本书册和锦盒子,问:“写了什么?”
  “……”轻殊搂紧了些怀里的东西,沉默片刻,忽然跨步到到面前,就着案边,在他面前跪坐下,深深吸了口气:“我……我有话要跟师父说!”
  她一本正经,扶渊却是淡定如斯,目不斜视凝着她,含笑和她说了一样的话,“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轻殊微愣,美眸一转,权衡之下很快摇了摇头,“我先说!”
  她也不等扶渊反应,生怕他说出自己不愿听的话一般,脱口道:“师父还是先听我说完!”她雷厉风行,将怀中物什蓦地放在案上,似是要将一切托盘而出。
  那本书册被她递到眼前,扶渊垂眸看了眼,只听她说道:“师父上回说,要看对的喜厌集,我写好了!”
  扶渊抬眸瞧了一眼她正经严肃的模样,嘴角漾出一缕笑意,默不作声接过。
  回回说要惩罚,他也不过都是开个玩意,她倒当真了。
  轻殊全然不给他言论的机会,紧接着又将锦盒子里那条不太好看的刺绣拿了出来,相比片刻前的爽快,她略作犹豫:“还有这个……”
  她迟疑了一瞬,扶渊问道:“是什么?”
  “……是刺绣,我特意学的,”轻殊轻声道,下意识触摸了下那拙劣的针线,突然觉得有些送不出手,“但似乎并不是很好看……”
  扶渊静静看了眼她捏在手里的帕子,低柔着嗓音,“给我的?”
  “……”他的声音总像是有种蛊惑的意味,轻殊怔了半晌,愣愣点了下头。
  直到他伸手来取,轻殊才顿然回神,陡然缩回了手,突生了几分怯怂,“这着实有些丑了,还是等下回……重新绣一条吧……”
  扶渊空在半道的手只停了极短的一瞬,很快笑着继续往前,将她手中的帕子抽了过去。
  确实歪扭了些,绣法也很拙劣,但看得出,她绣的是朵并蒂莲。
  “咳……”见他正看得仔细,轻殊脸一红,摸了摸鼻子,“从前师父画的并蒂莲,很是好看,所以我才依样画葫芦,绣了这个……师父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再……”
  “喜欢。”
  他毫不犹豫地回应,轻殊顿了一下,随即心中欢喜,这压了许久的刺绣,总算是送出去了,像是了却了心底一桩事。
  指尖触过并蒂莲,是她的一针一线,一心一意,扶渊不自觉地眯起俊眸,扬唇含笑。
  “我其实是想说……”
  她踌躇着开口,扶渊收回目光看向她,眼角微挑,静待她继续说下去。
  心有波澜,如漫漫风雨,时快时慢,静默了良久,轻殊咬了咬唇,声音低若清风吹过,“我愿意嫁……”
  她想说,那日在人界自己落荒而逃,并非是她拒绝了,嫁他,她是愿意的,只是一张一合的红唇突然被他的指腹轻柔按住,她话音一止,指尖是他冰凉的温柔。
  轻殊茫然抬眸,不知他此举何意,只见他目光熠熠看住她,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你要想嫁给别人,趁早断了那心思,”扶渊凝视着她,深深将她望进眼里,他略微倾身,靠近她一寸,嗓音低沉又霸道:“除了我,谁都不行。”
  轻殊倏然睁大了眼,心脏几近停止,他灼热的呼吸就在面上,目光侵略了她所有视线,叫她眼里容不下其他。
  从未见他如此霸道,她顿然一阵娇羞,心口不一小声念了句:“师父昨日还说,要替我做主呢……”
  按在她唇角的指腹轻轻移开,轻柔地触着她的脸,不以为然道:“千万年了,失信这么一遭也无可厚非,但你若敢喜欢别人,我就将你一辈子关在冥楼宫,哪儿也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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