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孙昭仪弱声弱气道:“以后定是会有机会的,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我们冷遇多年,若是皇后娘娘宽容大度,不会任我们冷坐后宫的。”
宁妃一向看不过孙昭仪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冷声道:“你什么意思?我们家族什么背景,她家又是什么破落户,让我看她脸色?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被宁妃呵斥的狗血喷头,孙昭仪唯唯诺诺的往后缩了缩,不敢说话。
淑妃打着团扇,瞧着孙昭仪的模样,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容嫔倒是被孙昭仪的话打动了心思,眼珠转了几下,轻咳了几声,对淑妃,宁妃福身道:“两位姐姐,妹妹身体不适,想先行告退了。”
原本宁妃也不在意,容嫔愿意走就走,在宁妃眼里,也就只有淑妃能让她看的起,淑妃却道:“别啊妹妹,长夜漫漫,你就算回了你那锦瑟阁又如何,还不是冷坐枯灯,想着别处此刻正椒房红烛?”
一句话戳的在座四个人皆是心里憋气,淑妃喝口茶,怎么想都觉得气不顺,可是她跟宁妃当年闹的太过难看,到如今也抬不起头来,还是真的像孙昭仪所说,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后,或许可以利用?
这么想着,淑妃又看向孙昭仪,见她一脸清纯无辜,心里又是另一番打算。
说是留下容嫔,几人也被淑妃的话搅的没了说话的兴致,草草散了。
她们四人都住在明义宫里,其中东西二殿,清心殿跟朝晖殿住的是淑妃,宁妃二人,容嫔跟孙昭仪分别住在相锦瑟阁跟寒香阁。
离得不算远,平常也多是淑妃跟宁妃针锋相对,容嫔倒是两头巴结,孙昭仪平时不声不响,胆小的很。
淑妃回到清心殿,想到刚刚故意刺容嫔的话,却也是说的她一阵心酸。
就算当初她跟宁妃家中,是逼迫了皇上娶她们二人,又在侍寝那日出了丑,但这都快两年过了,皇上怎么就不能原谅她们。
她们两人当这妃嫔妃,看似风光,背地里不知被多少人嘲笑,家中也烦她们惹了麻烦。
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宁妃有脸再嫁,她可没有。
再想到她们的家世怎么不比那个什么皇后强的多,凭什么她一人入住慈元宫,她们四人就要挤在这狭小的明义宫,明义明义,皇上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敲打她们。
果然如淑妃所说,长夜漫漫。
对林惜香来说,更是难言的一夜,她从来没觉得晚上的时间能这么长,到最后气的她狠狠锤了祁景乾几拳,祁景乾还是握着她的手腕,亲吻她眼角的泪水。
眼看着天蒙蒙亮,被喂了几口茶水,这才迷迷糊糊被祁景乾搂在怀里,睡了一会。
按理说第二天该是拜见长辈,但祁景乾的父皇母妃皆以长眠,既然没有能让皇上跟皇后主动拜见的人,两人倒是睡了个好觉。
新婚第头一天林惜香就起的有些晚,实在不好意思,好在祁景乾也陪着,不敢有人传闲话。
林惜香起来的时候,祁景乾正在看侍卫递来的消息,见林惜香醒了,脸上的冷色收回,吩咐人去前去伺候。
林惜香头一次起身,差点没起来,腰酸的厉害,腿也软,瞪了祁景乾,祁景乾反倒笑笑上前要扶。
若是没有旁人也就算了,这会宫女太监们都在,林惜香赶紧推开祁景乾:“你坐着吧,我先洗漱。”
福公公站在祁景乾身旁,暗自心惊,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敢这么对皇上说话。
更令人讶异的是,皇上摸了摸鼻子,真的坐下了。
福公公不由得再次掂量掂量,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等林惜香收拾好,外厅的膳食已经备好,祁景乾等着林惜香一起前去,林惜香正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乌黑的秀发用镶着东珠的金冠拢住,两边坠着金丝流苏,身上里穿珊瑚红金丝绣凤,外罩滚雪细纱的外袍,腰间挂了个如意环佩。
面容轻点朱唇,柳叶细眉配上清澈动人的杏眼,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让人眼前一亮,不得不夸赞林惜香的美丽。
往常她穿的简单,今日稍稍用心了些,就让人夸赞闭月羞花之貌。
祁景乾着实被狠狠的惊艳了,上前道:“这样极好看。”
林惜香有些羞涩,还是答道:“新婚几日,是要穿的艳丽些,你不嫌俗气就行。”
这样一说,祁景乾不乐意了:“你穿的素雅是皎容照水,稍作打扮便是美憾凡尘。”
见祁景乾越说越离谱,林惜香假装嗔怒道:“你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甜了。”
祁景乾让宫女退下,自己扶着林惜香道:“昨晚学的。”
说完,低声又在林惜香耳朵说了什么,气的林惜香既急又羞,轻轻掐了祁景乾的手背,稍微收不住劲,竟然掐红了些,林惜香急忙揉了几下,揉完才惊觉自己掐的好没气势。
两人用完膳食,也分不清到底用的是早膳还是午膳,林惜香没好意思问,祁景乾用的还是不多,主要是陪着林惜香,林惜香见此忧心忡忡,有机会要仔细问问祁景乾这是什么病症。
但福公公见此已经激动的不行,看着皇后的眼神里充满着感激。
林惜香心说祁景乾是情况到底是多差,不过是用了小半碗粥,再吃些清淡的小菜,就让福公公这样高兴。
但想到昨日祁景乾的体力,只想说亏的御医调养的好,用上好的药材养着,若是普通人,怕是早就有气无力了,哪还像祁景乾这样精力旺盛。
用过膳食后,刚回到内室,见春芝欲言又止,林惜香示意春芝直说。
春芝下意识看了看皇上,见皇上不反对,低头道:“皇后娘娘,淑妃,宁妃等人说要来拜见娘娘,给娘娘请安。”
林惜香的手一顿,该来的还是要来,刚想点头,祁景乾拦着道:“先不忙。”
说完,见林惜香的目光满是不解,祁景乾有心不让他人破坏他跟皇后的好心情,但此时已经提到后宫这几位,气氛荡然无存,祁景乾扫了春芝一眼,吓得春芝后退两步。
林惜香拉着祁景乾的胳膊,细声细气道:“我嫁给你前,就知道陛下的后宫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什么时候见不是见?”
见祁景乾的脸色不愉,林惜香好笑:“还是陛下觉得你的皇后应付不了她们?”
祁景乾明知道林惜香这是激将法,却也只能道:“朕不是这样想。”
这么说话,林惜香突然觉得祁景乾有些小孩气,祁景乾也意识到,正色道:“那就见吧。”
说着拉了林惜香的手指,斜斜的靠在软塌上,显然是就打算这么坐着。
皇后头一件觐见嫔妃,自然是不能在内室的,林惜香并不留情的抽回手指,站起来让春芝整理衣裳,想了想问道:“陛下对她们四个厌恶与否?”
祁景乾凝视林惜香片刻,见她并不是生气,而是正正经经的问,祁景乾便道:“不厌恶。”
“当年淑妃跟宁妃相争,陛下原谅她们了吗?”
祁景乾不解其意,随意点点头,后宫那几个人现在站在他面前,说不定他都不认得,说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
林惜香听此心中大概有数,这才福了福身,带着贴身宫人走出去。
眼看着林惜香的背影,祁景乾的神色逐渐冷了下来,扫视在场的宫人,手指轻敲着桌面,脸上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冷声道:“昨晚到今天,出去嚼舌根的,给我跪下。”
另一旁林惜香慢悠悠的走着,低声问道:“昨日去别的宫里传消息的人可都记下了?”
春芝恭敬道:“名字都记下了,跟谁接触的,说了多久的话,都有记下。”
听此,林惜香满意的点点头,夸赞道:“做的不做。”
春芝今年不过三十出头,因从小入宫,做事又心细,已经是宫中的嬷嬷,林惜香想了想道:“春芝可想过嫁人。”
听此,春芝一愣,若说不想嫁人,那定是假的,只是她家中已无亲人,就算嫁人了,说不得也没在宫中过的安稳,毕竟宫中她都熟悉,出了宫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但要是说实话,只怕皇后娘娘觉得她会有二心,不再重用她。
林惜香见春芝左右为难,心中已经有数,见已经要到了正殿,安抚道:“不着急,春芝你慢慢想,只要你忠心为我,我定不会辜负你。”
春芝连连答谢,心知皇后聪慧,恐怕已经看出自己的犹豫。
说着话,已经到了正殿,第一次觐见后妃,自然是要正式些,林惜香敛起随意,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走了进去。
走到里面,见前边两个坐着的衣着华贵,左边的面容端庄,右边的长相俏丽,心里约莫知道是谁。
后面站着的两个女子,衣着简单些,但相貌却属上乘,一个艳丽绝色,另一个却是秀美赢弱。
见这四个女子,再想想她的相貌,林惜香心中好笑,又微微酸涩,祁景乾后宫人虽少,但是加上自己五个女子,气质容貌却皆有所长。
祁景乾好大的艳福。
林惜香气恼之时又宽慰自己,祁景乾给了她最大的庇护,她也该投桃报李,帮着祁景乾管理后宫,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宽慰自己一阵,林惜香已经端坐到上位,笑吟吟的着看下面四个美貌嫔妃行礼,因是第一次见面,各人一一介绍,行的都是大礼。
林惜香无意为难她们,点头微笑道:“妹妹们辛苦了,赐座,奉茶。”
宁妃脸上显然有些不平,本以为容嫔跟孙昭仪容貌已属极佳,谁知新来的皇后姿色还在这二人之上,怪不得皇上那么喜爱。
既然心里不舒服,说起话自然也带了忿忿不平:“皇后娘娘好大的排场,妹妹们早上都来了两三次了,每次来宫女都说娘娘还未起。”宁妃声音越来越低。
一时间正殿里寂静无声,淑妃喝茶看戏,另外两个人也偷偷听着皇后要怎么应对。
林惜香轻笑一声,声音清脆中带了些笑意:“妹妹说的是,等我回去就好好劝劝陛下,莫要拖着我贪睡了,都让自家人笑话了。”
宁妃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淑妃眼底闪过不屑,人家洞房花烛,你去问为什么起晚,这不是自找打脸吗?
一句话把人堵了回去,林惜香见着四人虽说尽力提起精神,但显然郁郁寡欢,眼底显着乌青,像是一夜未眠。
林惜香想着祁景乾既然已经原谅淑妃,宁妃二人,有了自己之后,再让她们侍寝也是顺理成章,至于容嫔跟孙昭仪,本就是殃及池鱼,这四位女子如此貌美,只怕自己顺手推舟,祁景乾也不会拒绝。
来的路上林惜香就想好自己的打算,她嫁给祁景乾纯属运气使然,如今只有一心为祁景乾打理好后宫,其他的不要多想。
但事到临头,林惜香张了半天的嘴,都没说出,等过了新婚之月,你们同本宫一起陪皇上用膳的话。
林惜香稍稍叹气,还是一会跟祁景乾商议一下再说出来吧,省的让她们空欢喜。
找了借口将这件事延后,林惜香觉得有些对不起眼前的四人,分明是自己想独占祁景乾的宠爱。
但林惜香知道,期待皇帝的独宠,怕是比登天还难。
林惜香略略同四人说了些闲话,封了赏赐,这才散去。
来见祁景乾的嫔妃之前,林惜香还颇为信誓旦旦,觉得自己不会拈酸吃醋,但真见了几人却有些忍不住。
林惜香自嘲了会,等见了还在内室等着她的祁景乾,她刚迈进门,祁景乾便马上抬头,眼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林惜香胆子大了些,也不想行礼了,三步并两步走过去,靠在祁景乾的肩膀上。
见此祁景乾皱着眉头,以为那几人给她什么委屈,给福公公使了眼色,让福公公去查。
他千辛万苦娶来的小姑娘,容不得任何欺辱,祁景乾的神色在林惜香看不见的地方阴沉着,福公公看着就觉得胆寒。
只有还靠在祁景乾肩膀上的林惜香还不知情,林惜香摸了摸昨日她咬在祁景乾喉咙上的齿痕,心情莫名好了些。
“我是皇后,谁能欺负我啊。”林惜香摸着祁景乾的喉咙,越摸越上瘾,知道看见祁景乾的眼神里闪着她昨夜刚熟悉的神色,赶紧缩回手。
见着林惜香似乎真的没事,祁景乾这才稍稍放心,继续把玩林惜香的手指,随意道:“既然没人欺负你,那为何闷闷不乐。”
林惜香听到这话,手指僵硬片刻,祁景乾马上察觉到,目光专注的看过来,将林惜香圈在怀里,一副必须让林惜香说出来的样子。
祁景乾的动作不容反抗,林惜香心里虽难过,但也知道早晚都有这么一出,索性管好自己的心,做个大度贤良的皇后。
林惜香低着头,诚心诚意道:“我是想,后宫四个嫔妃进宫已快两年了,还未侍寝,陛下若是有空,可去她们那坐坐。”
祁景乾放在林惜香腰间的手猛然松开,另一边也放开林惜香的手,嗓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皇后想让她们侍寝?”
林惜香从未听过祁景乾似乎带着冰刃的声音,吓得一抖没说出话,祁景乾的怒火更盛,以为林惜香的默认了自己的说法。
气的猛地站了起来,明明是六月,却夹杂着阵阵寒气,一把捏住林惜香的下巴,不是以往戏弄,调笑的捏住。
林惜香才觉祁景乾是真正动了怒气。
只听祁景乾一字一顿道:“林惜香,你是要你的男人,去睡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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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重生)》
沈莞死在漫漫长夜里,冬日的雪花落在她美貌无双的脸庞上,最终无奈的闭上双眼。
再睁开眼,沈莞重生了,祖母正搂着她喊心肝,母亲跟父兄也急匆匆赶来,就因为她养的八哥啄了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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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沈莞现在还是千娇百宠的首辅孙女。
沈莞正偷偷笑呢,瞥见角落处坐着一个局促的少年,沈莞突然想起,上辈子最后能跟三皇子分庭抗礼的,夺得皇位的,正是眼前的少年,当今圣上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