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过我的大佬都变渣了——左揽雀尾
时间:2019-11-16 09:07:12

  沈容修唉,是那个家世高、样貌好、如今身居高位的沈相国唉。
  年少成名,惊才绝艳。
  多少闺中少女的倾慕对象唉,他竟然要娶妻了。
  这一娶,得多少闺中少女伤透了心呐。
  这一日,艳阳天照在头顶上,结果没多久便是一遭倾盆大雨砸了下来。
  这天,说变就变脸。
  珍馐楼中,除了能听见大雨倾落时砸得滴答作响的声音,还有席间觥筹交错的应酬声响。
  桌上坐的,都是朝廷命官,杯盏相碰间,各有着各的巴结奉承的姿态。
  唯有席间隔了一道帘子的静室里,是一片安静。
  安静到仿佛没有人一般,安静得能够清楚的听见大颗大颗的雨滴砸落到屋檐之上的声音。
  那道帘子仿佛隔绝了两方世界一般。
  席间众人都知道沈相从来不饮酒,因此在相互举杯劝酒时,也没有人那么没眼色的凑到沈容修面前去。
  推杯换盏一番之后,席间气氛热闹起来。
  喝酒上了头的人,开始没完没了的交谈着。
  说着说着,就有人说起了近来发生的大事。
  “一言堂真是什么都想管,南康王谋反,一党余孽被抓住了,那群女人竟然也想管一管。当初南康王谋反的时候,一言堂都还没设立,她们有案宗吗?有案宗吗?”
  “什么都没有,圣上也由着她们胡来不成?”有人嚷嚷了两句。
  一言堂办事,向来不需要同旁人商量,说她们强势霸道吧,偏偏她们做的每件事都有圣旨在身,容不得旁人插手。
  可他们就是看不惯,女子怎可与他们为伍,同处金銮殿上。
  有人提及起这件事来,席间便犹如炸开了锅一般,声讨起一言堂来。
  其间,有个才入仕途的愣头青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可一言堂办事,也从来没出过错啊……”
  只不过他才一开口说了句话,就被身旁好友一把捂住了嘴,好友连忙使着眼色,要他少说话。
  “要我说,早早撤了那一言堂,女子怎可入朝为官,还有规矩了吗?早早让她们嫁了人,待在家中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
  说话者是最近上升势头正盛的李侍郎,他脸上满是不屑的神色。
  席间众人都知道,这位李侍郎年过三十,都还未娶妻,议了三次亲,却都没成。
  第一任,由于考上了一言堂,受到鼓舞,央求家中去退了同李侍郎的这门亲事。
  第二任,是一言堂首席手底下的一把手,李侍郎同这位议亲之后,要求对方辞官回家相夫教子,不允许再在外面四处奔走,落了他的面子。
  人家姑娘不肯,这门亲事也就作罢。
  第三任,更是亲自被傅若鸢亲自招揽进了一言堂。
  现在的好姑娘,有学识有家世有才貌的,几乎都在一言堂做事。
  以至于李侍郎蹉跎到现在,都还没成个家。
  李侍郎此话一出,席间有很多人都露出赞同的神色。
  之前小声反驳的那位青年憋红了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憋住了那么一口气,拉着好友离开了席间。
  “我好想说话的,一言堂怎么就不能设立了呢?”走出好远,青年才开了口,看着好友,问道:“你也觉得该撤吗?”
  好友连忙摇头,道:“我不出声哈,被我家夫人给听见了,我又回不了家的。”
  他夫人可就是在一言堂做事的。
  ……
  席间有人离开,也没能影响到逐渐高涨起来的气氛。
  好好一场聚会,演变成了一场对一言堂的声讨大会。
  李侍郎继续高声阔谈着:“一言堂那首席,年岁过了二十有余,都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了,她还想蹉跎着其他姑娘的大好年华,硬生生熬得跟她一样的年纪?”
  此话一出,席间蓦然寂静下来。
  “啪!”
  一声推开窗的轻响显得尤其刺耳,静室内的窗被推开,外面的雨声愈发明了。
  沈容修抬眸望了眼窗外似烟般的雨幕,长街尽头早已没了人迹。
  外头有人小声提醒了一句:“慎言啊李大人。”
  沈容修拨开帘子走了出来,平静的看了一眼李侍郎。
  李侍郎一见到沈容修,蓦然就想起了沈容修与傅若鸢之间的婚约,后背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李大人。”沈容修径直来到李侍郎这一桌,“敢问您贵庚?”
  “三十有二。”李侍郎琢磨不透沈容修的想法,谨慎回了句话。
  “一言堂中有才有貌家世又极佳的好姑娘,多少青年才俊追捧着,又凭什么该瞧得上您这样一位年过三十还没人要的老男人?”
  沈容修语气平静的说完,转身便出了包厢,下了楼之后,珍馐楼的小厮为他撑开伞,递往他手中。
  李侍郎在楼上望着那道身影撑着伞,消失在雨幕之中,后背冷汗凉凉。
  完了,他觉得他的仕途无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架空朝代,背景是平权社会的初推行阶段。
  拒考据。
 
 
第50章 第一权臣的小娇妻?(三)
  那一道赐婚圣旨,于傅若鸢而言,并没有任何区别。
  傅若鸢在朝堂之上,面对沈容修,该坑还得坑,该掐还得掐,引得一干大臣们纷纷侧眼相看。
  他们还以为有了一道婚约在身,傅若鸢这位一言堂首席便会变得收敛许多。
  结果,并没有。
  就连傅茶都听闻了这情况,对傅若鸢道:“鸢姐,如今外面都在传,您傅若鸢不近人情,连自己未来夫君的面子都不给一个,将来嫁了人,肯定是个恶妇。”
  傅若鸢一掀眼帘,淡淡道:“公事论公事,私事论私事,两者怎可混为一谈?再说,我哪里没作对,落了沈容修的面子吗?”
  她扳着手指细数着最近办成的几件大事,想了想,都没在朝堂之上针对沈容修。
  “私底下,我也在好好的准备成亲事宜吧。”傅若鸢伸手戳了戳傅茶的额头,解释道。
  “说起这件事,鸢姐你绣的嫁妆都绣好了吗?”傅茶看向傅若鸢,笑着问道。
  傅若鸢神色一僵,语气平平的道:“大概绣好了吧,就是可能大概也许不那么好看?”
  她从来没学过什么绣法啊之类,这绣出来的东西自然也就没那么生动形象。
  说罢,傅若鸢带着傅茶去看自己这些天绣好的成果。
  须臾,傅若鸢便冲出了房间,没敢回头,喊了声:“茶茶,你要是觉得不好看,就帮我改改呗。我突然想起一言堂还有些事情,没做完。”
  “我先去忙啊!”
  傅茶在房间里,盯着傅若鸢这些天的绣品成果,有些无言。
  半晌,她才无奈的拿起针线,指尖灵活飞动着,替这些绣品改针脚与走势。
  ……
  从赐婚,到准备成亲事宜,再到成婚前夕,光是走流程就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
  沈容修与傅若鸢成婚那日,天空碧净如洗,有风无云。
  这样的好天气里,却有不少名门闺秀在家中哭碎了自己的一颗芳心啊。
  迎送的队伍从长街这头排到了另一尽头,一路上吹吹打打,红妆十里。
  男女老少,看热闹的,领赏的,街道上也是挤满了人。
  傅若鸢坐在妆镜前,任由傅茶给她打扮着,妆容精致,盘好发,带上凤冠。
  她听着外面热闹声响,看着妆镜中的自己,眨了眨眼,心想:这就要成婚了?
  傅茶站在她身侧,细细打量着,须臾便打趣道:“往日没见鸢姐这般隆重的打扮着,今日一见,茶茶倒是有些不敢认了。”
  “你倒是会打趣我。”傅若鸢笑道。
  原身从前吃了太多的苦,被饿得面黄肌瘦,傅若鸢养了好几年,才把身体给养回健康状态来。
  好在原身底子也好,养好之后,也能够撑得起今日这一身凤冠霞帔。
  等到了时辰,傅茶便给傅若鸢盖上盖头,扶着她往外走去。
  傅若鸢被遮住了视线,眼前是通红一片,喜乐鞭炮的声响在耳边响起。
  随后,一只指骨分明的手递了一段红绸在她面前。
  傅若鸢垂眸看去,沈容修那只手在红绸的映衬下,更显修长皙白。
  心绪有点儿复杂,怎么办?
  傅若鸢顿了下,才伸手从沈容修手中接过了那段红绸。
  被沈容修带着,似乎是知道傅若鸢视线受阻,中途沈容修扶着她,直到她坐进了花轿之中。
  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声响没断过,等到花轿停了下来,这声响才停了片刻。
  站在大堂之上,傅若鸢带着那种依旧复杂的心情,在礼官的唱和声中,同沈容修拜了天地,被送入洞房去。
  沈容修站在她身前,傅若鸢一眨眼,便被揭开了盖头。
  屋内被红烛照得亮堂堂的,她抬眸望去,沈容修一身大红的喜服,衬得身形修长而挺拔,容貌依旧俊美。
  沈容修眉眼间带着的那种淡然与出尘,并未被一身喜服给冲淡,反而氲起一种强烈的对比感来。
  薄唇压平,还带着隐约的弧度,不显得平易近人,却能令人不由得心生好感来。
  傅若鸢一扯嘴角,唇畔露出个正经假笑,径直站起身来,到桌前,盯着桌上的合卺酒,歪着头看着沈容修,示意道:“过来坐,我们谈谈。”
  “好。”沈容修迈步走过去,坐在傅若鸢对面,抬眸望去。
  “我们这是圣上赐婚,也不能抗旨不遵。但是,我这个人有个原则,不喜欢的人,绝对不会在一起。”
  傅若鸢抬眸,盯着沈容修,问道:“我们互坑了这么些年,今日之后,该怎么着还是就怎么着?”
  屋内红烛摇曳,满目皆喜。
  沈容修凝视着烛光下的傅若鸢,不同于以往身着官袍或宽大便服的打扮,今日一身大红喜服,衬得她容颜更明媚。
  身形也被这一身喜服给勾勒出来,红唇雪肤,眉眼间的神情没带着女儿家的娇羞软糯,反而是一种落落大方的韵味。
  须臾,沈容修没拒绝也没答应,反问道:“分房?形婚?”
  从沈容修口中说出“形婚”这个词来,傅若鸢先是一怔,随后挑眉问道:“你还知道形婚这个词,是皇上把这个词透露给你的?”
  除了萧煜扬,她实在是想象不出还有别的人。
  也只有萧煜扬这么八卦的想扒拉这位据说是他们历史上极有名的第一权臣的婚后生活了。
  想到这里,傅若鸢忍不住平了平嘴角,继续道:“对,没错,就是形婚这个词。有名无实,我们做名义上的夫妻,不履行夫妻义务。”
  “再者,我们平日里各做各的事情,不允许插手对方的事情。”傅若鸢看向沈容修,等待着他的回答。
  半晌,沈容修才应了一声:“嗯”
  “这就好了。”傅若鸢站起身来,走向妆镜的方向,一边走,还一边拆着头上繁复的头饰。
  偶尔有一两个坠饰勾住了头发,傅若鸢侧着身子,对照着镜子,慢慢理扯着。
  她不太敢一下子就生拉硬拽下来,她的头发虽然不少,但还是怕秃头啊。
  沈容修见了,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傅若鸢理了半天,越弄越缠,连忙点头道:“要要要,你帮我把这两个坠饰给理下来,轻一点儿啊。”
  于是,沈容修走过去,垂眸看了一眼被一缕墨发给缠绕住的坠饰,伸手去,颇有耐心的慢慢理顺。
  傅若鸢往镜子里望了一眼,沈容修那双修长又好看的手被她发色衬得更加皙白。
  她也不担心沈容修突然在后背下黑手,好歹两人是被赐婚了、正经成亲的名义夫妻唉,要是第二天就传出她惨死新婚洞房夜,沈容修也没法向萧煜扬交代。
  沈容修也是第一次接触女子的头饰,理了好一会儿,才将傅若鸢头上的坠饰给取了下来,却不小心勾带了一根头发下来。
  他盯着那根勾在坠饰上的头发,顿了下,才开口道:“抱歉。”
  傅若鸢看了一眼,便道:“一根头发不碍事,没扯掉一大缕头发就行了……”
  “谢谢。”紧接着,傅若鸢补充了一句。
  等到将头上的坠饰全都取干净之后,傅若鸢又用了一根发带把头发绑好,心想道:还是这样好,既简单又方便。
  屋内红烛燃着,烛光摇曳。
  一阵微风蓦然吹来,还伴随着一声“喵喵”的叫声,并逐渐跑近。
  傅若鸢仔细听了下,看向沈容修,问道:“你养猫?”
  沈容修竟然会养猫?像沈容修这样清冷性格的人,竟然会养猫?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须臾,一只猫跳上了窗,伸出爪子推了推窗,周身是雪白的皮毛,眼睛漂亮得似两颗精致通透的蓝宝石一般。
  “喵。”一声软糯的猫叫声。
  “真好看的猫。”
  傅若鸢回头望了一眼沈容修,伸手朝那只猫走去,小心翼翼的伸手摸去。
  直到她的掌心接触到柔软雪白的猫,傅若鸢觉得简直是人生巅峰。
  沈容修竟然拥有这样一只雪白漂亮的猫猫,真·人生赢家!
  沈容修在那只猫出现的一瞬间,身形便顿了下,差点儿以为傅若鸢不喜欢他的猫,才有此一问。
  下一瞬,在看到傅若鸢伸手去摸猫并露出一种心满意足的神色时,他才放松下来。
  “这只猫,是母亲送给我的。”沈容修解释了一句。
  傅若鸢给猫主子顺着毛,回了一句:“看来伯母……娘她是个很有爱的人。”
  她本来下意识叫的是伯母,转瞬一想,她和沈容修好歹是名义夫妻,也该改口的。
  沈容修站在不远不近处,注视着相处得极和谐的一人一猫,继续解释着:“我性子冷淡,该有个活泼些的来让我照顾着。”
  “为了给你增添着世俗气儿吗?”傅若鸢想了想,才道:“娘说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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