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汉武帝穿成康熙(清穿)——元月月半
时间:2019-11-16 09:07:46

  “刘彻,别太过分。”康熙说着,手上用力。
  刘彻不禁倒抽一口气,慌忙在心里说:“停停,松手。朕没想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他们,从明日起就不用起那么早了。”
  康熙收回手:“你敢骗朕,朕就把你的胳膊卸了。”
  刘彻往他站的方向看一眼,在心里哼一声,瞧把你能耐的。
  “朕没骗你,给你卸了还能给你安上。”康熙道,“不信咱们回去就试试。”
  刘彻猛然想到他会诊脉开方,卸胳膊这种小事估计也难不倒他,“信,信,我信你,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成了吧。你其他儿子来了,我得说正事,别打扰我。”
  “你不乱讲,朕就当没听见。”康熙道。
  初来乍到,刘彻想乱来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否则康熙以后得把他当贼一样防着。让进来的几个阿哥站好,就对他们说,以后早读时间和上朝时间一样。
  此话一出,众阿哥愣住。意识到他说什么,个个喜不自胜。一个六七岁的小阿哥张口就问,“汗阿玛没骗儿子?”
  “朕是皇帝,一言九鼎,骗你作甚。”刘彻见他胖乎乎,白嫩嫩,双眼亮晶晶,整个人透着聪明劲,就故意逗他,“你若是习惯了寅时来尚书房早读,那就不改了。”
  小阿哥连忙说,“没有,不是。儿子喜欢跟汗阿玛同时起床。”
  “就你会说。”刘彻笑了笑,“行了,你们上课吧。”
  “等一下,汗阿玛。”
  刘彻停下,循声看去,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长相俊美,温润如玉,如果说太子是火,这孩子就是水,可他又弄不清是七阿哥还是八阿哥,干脆就问,“有事?”
  “汗阿玛,假如五点早读,儿子读到何时?”话音落下,其他阿哥和夫子齐刷刷看向刘彻。
  刘彻想也没想就说:“六点。回去用了早饭,七点过来上课。”
  “半个时辰?”
  刘彻点头,“对。太长?”
  “不,是半个时辰太短了。”
  刘彻挑一下眉,有些意外,“短了不好?”
  “好是好。可是汗阿玛布置的文章,儿子读不完。”
  刘彻下意识找康熙,一想他刚才居然要卸自己的胳膊,生生停下来,转回去,“朕这两天没睡好,脑袋昏昏沉沉的,记不大清了,朕给你们布置了多少功课?”
  “一篇。”少年说着看向康熙,汗阿玛今儿怎么了?一篇文章都能忘,不会是生病了吧?
  刘彻不自在地抿抿嘴,意识到他说什么,眉头一皱,他没听错吧,“一篇文章?”
  “是的。”
  刘彻:“为何读不完?”
  “汗阿玛真忘了?”六七岁,白嫩嫩的小阿哥再次开口,还夸张的张大嘴,“汗阿玛规定儿子每篇文章读一百二十遍,一个时辰刚刚好啊。”
  刘彻下意识问:“多少?”
  “一百二啊。汗阿玛是不是病了?”
  刘彻:“朕没病。”顾不得跟康熙怄气,转向他就在心里问,“这孩子说的都是真的?”
  康熙也怕他再出错,引起儿子怀疑,“朕幼年读书必以一百二十遍为率。”
  “你——”刘彻张了张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有口难言。
  康熙见状,疑惑不解,“怎么了?”
  还怎么了?刘彻无力地揉揉额角,深深吸一口气,压住想打人的冲动,咬咬牙,对一众便宜儿子说,“这事朕得好好琢磨琢磨,你们先上课吧。”说完就大步往外走,都没容众人行礼。
  众阿哥愣住,随即相互看了看,汗阿玛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病了?”年龄最小,也是说一篇文章要读一百二十遍的十四阿哥忍不住开口问。
  “不像。”
  十四阿哥:“那就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或者被太子气的?”
  “别胡说。太子听见又得揍你。”
  十四阿哥板起小脸,“他敢!?”
  “他敢。”
  十四阿哥噎住,哼一声,气咻咻,迈着小短腿就往隔壁去。
  刘彻到康熙寝宫坐下,就冲梁九功挥挥手。以伶俐著称的梁九功立刻把所有人带出去,还体贴的把门关上,不打扰刘彻休息。
  康熙见屋里只剩他和刘彻,才问,“你刚才怎么了?”
  刘彻瞥他一眼,脱掉靴子,躺在床上,连帷帐都懒得放下了。
  “又和朕有关?”康熙见他这个样子,不敢相信的问。
  刘彻闭上眼睛,拉上被褥,转身背对着他。
  康熙看到这一幕,莫名想笑,“你不说朕也知道。”
  刘彻浑身僵了一下,他什么都没想,康熙怎么还知道?
  康熙当然不知道,这样讲不过是诈他。听到刘彻心里话,“让朕猜猜,朕——”
  “闭嘴!朕不想听你说话。”刘彻怒道。
  康熙吓一跳,慌忙往外看,见没什么动静,松了一口气,“小点声。”
  “我——”刘彻想说什么,一想到康熙是鬼,“担心我把梁九功引进来?那就别跟我说话。”
  康熙:“朕不是怕,是担心他们把你当成疯子。”
  “不需要他们当,我离疯也不远了。”刘彻在被褥里嗡嗡道。
  康熙费解,“为何这样说?出什么事了?”
  刘彻拉下被褥,望着他,你不知道?
  “你不说朕哪知道。”康熙道,“朕又不是你的分/身。”
  刘彻坐起来,认认真真打量他一番,“跟我装呢?”
  康熙叹了一口气:“朕跟你装什么?再说,朕也没必要跟你装。朕的身体都成你的了。”
  “那我先问你?”刘彻看着他说。
  康熙点头,“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篇文章读一百二十遍是跟谁学的?”刘彻盯着他,唯恐错过他的一丝表情,“那个唐太宗?”
  康熙:“不是。”
  “那是谁?”刘彻再问。
  康熙老老实实说:“没谁啊。你为何会认为是唐太宗?”
  “你说太子很好,我问你怎么教的,你说参照秦皇汉武和唐太宗。”刘彻认真回想,“始皇帝从未要求他的儿子们,每篇文章读一百二十遍。我也没有。不是唐太宗,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康熙点头,十分干脆的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你说什么?”刘彻不敢置信地在心里问,“就因为这个?”
  康熙点一下头,“对啊。”
  “还对?”刘彻张张嘴,就想数落他,可见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干脆点点头,“对,你都对,错的是我。”
  康熙:“你哪里错了?”
  “我错不该附在你身上。”刘彻道,“我应该附到你儿子太子身上。”
  康熙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皱眉,“有事说事,你别总这个样子。说完了,你睡一会儿,醒来朕教你写字认字,回头好批奏章。”
  刘彻摆摆手:“不用。我歇两天,咱们换过来。”
  “那……”康熙想说也行。话到嘴边忽然想到,“万一换不过来?”
  刘彻抬手指着南墙,“一头撞死,让太子登基。”
  “刘彻!”康熙眉头紧锁,“这个玩笑不好笑。留给你我的时间不多,三天之内必须得学会,否则没法跟太子解释。”
  刘彻睨了他一眼,“说笑?”嗤一声,凉凉道,“我没跟你开玩笑。”现在不死,早晚也会被他给活活气死。
  “朕什么时候气你了?”康熙不明白。
  刘彻:“你没气我,是我自己心眼小行了吧。”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康熙无奈地叹气,“你真想死,朕不拦你。可你明明不想死,对朕不满,却又不说,这样有意思吗?
  “你在尚书房的时候脸色就不好,朕不知你为何突然生气,左右跟朕的儿子有关。所以你有什么不满,或者觉得不妥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朕说。
  “朕没骗你。朕的汗阿玛走的早,没人教朕该怎么当皇帝。汗阿玛活着的时候,朕不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一年难见他十次,朕不知如何当儿子,更不知道父亲应该是什么样。”
 
 
第9章 关系缓和
  刘彻听到这些话,不禁打量一番康熙,眼中尽是怀疑,“他不喜欢你,为何会立你为太子?”
  “朕汗阿玛最爱的是他宠妃的儿子,夭折了。”说起往事,康熙嘴角泛起苦笑,“二哥不如我聪慧,五弟比我年幼,看不出好坏,而且我熬过了天花。”
  天花要人命,康熙有说过。刘彻见他说的情真意切,不由自主地想到康熙八岁没了爹,九岁死了娘,他娘不是皇后,也不是宠妃,宫里的奴才又捧高踩低,他一个普通妃子的儿子,在宫里的日子不可能好过。
  幸运登基为帝,却要面临三藩,还要跟四大辅臣周旋,还要防着北边的敌人,还死了三个妻子,康熙没疯,还有精力关心儿子的功课,刘彻心中的怒气瞬间消失殆尽。因为换成他,他做不到,处理朝政的同时亲养太子,还给其他儿子布置功课。
  “那我们说正事。”刘彻道。
  康熙下意识问:“正事?”
  “你问我气什么,我现在告诉你。”如康熙所言,留给他和康熙的时间不多。刚才若不是太生气,刘彻不会故意不搭理他,“一篇课文,我认为读二十遍足矣。”
  康熙看了看他,不信他是因为这点事生气:“你真是气朕要求他们读一百二十遍?”
  刘彻点点头,一见康熙想说话,连忙抬抬手,移到他身边小声问,“你这里如何选拔官员?”
  “科举考试。”康熙说出来,想到他不懂,就大致给他解释一遍。
  汉朝选官是通过举孝廉,也有自荐,比如东方朔,就是上书自荐被汉武帝刘彻选中。刘彻听康熙说完就说,“你儿子无需考科举,也无需写赋博名声,吸引皇帝,也就是你我的注意。我认为他们只要懂就够了,无需全部背会。”
  “朕知道。”康熙点头,“所以朕才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刘彻见他回答的很快,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这样说,“你那个百遍是指没人给你讲解的情况下。他们有师傅,师傅会为他们解惑,根本不需要读这么多遍。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做点别的。”
  “别的?”康熙好奇地问,“你想到了什么?”
  刘彻:“刚才朕见你有几个儿子身体羸弱,不如让他们学骑马射箭。”
  “他们下午学。”康熙道。
  刘彻眉头一挑,“下午不上课?”
  “上到一点钟。”康熙说着,见他很意外,“你认为朕让他们一天学到晚?”
  刘彻以为小皇子们死读书,读死书。嘴上却说:“我以为几天学一次弓箭骑术。”
  “不是。”康熙道,“现在都清楚了,不改了?”
  刘彻不假思索道:“改!”
  “还改?”康熙眉头紧锁,怎么跟他预料的不一样,“为什么?”
  刘彻:“没必要。按照——你这里有没有太学?”
  “有国子监,类似汉朝的太学。”康熙好奇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刘彻也没瞒他,“国子监那边怎么教,尚书房就怎么教。你那些儿子对于你来说只是儿子,不是储君。”见康熙面露迟疑,像是不能接受,“如果你想再教出九个储君,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
  “不会的。”康熙道,“他们都知道太子是储君,朕也告诉过他们,谁都不能越过太子。”
  刘彻笑了,笑中夹杂着一丝无力,“大皇子和太子的关系不好,是你亲口承认的。他如果真把太子当成不可撼动的储君,再借给他个胆,也不敢跟太子作对。
  “我也是嫡子,不是长子,自我被立为太子,我那些兄长心里不服,面上也是对我恭敬有加。大皇子能像我的兄长一样,我以后不再管你儿子的事。”
  康熙沉默下来。
  刘彻知道他听进去了,忍不住打个哈欠,“你好好想想。我一而再再而三和你说孩子的事,只是不希望胤礽是下一个据儿。”
  “有你我,他不会的。”康熙脱口而出。
  刘彻浑身一僵,意识到他说什么,心里挺高兴的。可他重活一世,许多事都看开了。当然,不看开也没办法,他现在都成这幅样子了。正因如此,刘彻也能轻而易举说出,“万一我明日离开了呢?”
  康熙张口想反驳,话卡在喉咙里,“……别说胡话。”
  “谁都无法保证明天会发生什么,包括你我。”刘彻认真道,“我以前总认为我无所不能,据儿的事就像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我醒了,却不愿承认据儿的死跟我脱不了关系。其实我知道,是我太放纵身边的人。他的死有我一半责任。”
  康熙:“我也知道。可是朕的那些儿子,除了老大,都服太子。”
  “他们还小,还没尝过权力的滋味。”刘彻分析给他听,“更别说至高无上的皇权。”停顿一下,“朕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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