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一条寻宝蛇[六零]/巫姬的六零生活——骊偃
时间:2019-11-18 10:10:35

  看父子俩, 明显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傅栩打了个招呼, 先一步进了县局。
  “爹, 我怎么听小王说,你和蒋兰带着福宝, 去看望老朋友了?”以他对他爹的了解, 这一听就是托辞。
  不说自从退休回来后,怕麻烦,他跟那些老朋友、老部下,早就断了联系。就说福宝刚还俗落户到家里, 在跟他的感情, 还没处出来的情况下,依老爷子的小心眼, 能带着宝贝孙女跑去给人看?
  “滩涂, 还记得吗?”
  宋启海扬眉, “福宝带你们进去了。”
  “嗯,”老爷子摸出旱烟袋,再掏出白瑾给的烟丝, 在儿子的注视下, 慢条斯理地装上、点燃。
  宋启海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老爷子在他面前显摆、装逼。
  末了斜睨了他老子一眼,拿过他爹手里的烟丝包,倒出来看了看成色、品质。
  “是挺不错的。”袋口一系,宋启海往自个口袋里一装, 双手环胸,眯眼打量着老爷子那一身的精气神,“我不在家,小日子过得悠哉游哉的,特好吧。”
  那么点烟丝,拿了也就拿了,老爷子现在啊——好东西多了,也就不计较了。看儿子那嫉妒的小眼神,哎呀,心里特美,“那可不,每天一睁眼,便听福宝一口一个‘爷爷’地叫着,哎哟!那感觉,就像大署天喝了瓶冰水。”
  “嗤~”宋启海哼了声,懒得再听老爷子显摆,正色道:“这些日子,你们都住在山里了?”
  “嗯,”老爷子点点头,“说是涂滩,其实是一片湿地,在山谷里,野生的作物不少。眼见都成熟了,正愁怎么进山收割又不让人起疑呢,村里的几户就起了幺蛾子。让几个孩子将福宝领出去,扯了些乱七八糟的,又是恐吓,又是玩离间计的。”
  “咱家福宝能被人吓住?”宋启海满脸意外,就他家福宝的本事,会在意几个孩子的言语?
  老爷子轻声将事情经过说了遍。
  宋启海听得心下一痛:“相较于挨打,福宝担心的是,怕你们嫌她败家,不要她吧。”
  老爷子深深地吸了口烟,再长长地将烟圈吐出,“她一出生就被人遗弃,刚长大一点,老师太又去逝了,身边有个陈微吧,那人你还不知道,是个性子独的,能顾得福宝多少……一个孩子孤孤单单地长在庵堂,她缺乏安全感,也很正常。”
  “启海,”老爷子看着儿子,强调道:“福宝是个特殊的孩子!”
  宋启海的手悄悄地按向胸口,里面是福宝让猫头鹰,给他带去的小荷包。两颗莲子吃了,七张符也在任务中先后用完了,荷包、玉瓶却被他一直贴身带着。
  “爹,”宋启海抬头,郑重地看向老爷子,“我明白。”早在当初回村的那天,他破败的身体,因为山上溢出的金光而一点点痊愈,他就明白了福宝的与众不同。
  “我决定恢复工作了。”这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原局长因为案件,已经被罢职关押了。”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海市那边有个刑侦队长的位置,县里……就是这个局长的职务。”
  “两个都不错,你自己决定。”儿子都四十多了,哪还需要他处处指点。
  “我想留在县局,小地方权利大,还能为福宝撑起一片天,去了海市,我心里没底。”
  “另外,陈微这两天了也要回来了,先时我帮她争取了个立功的机会,她把握的不错,局里会给些奖励。”算是荣誉而归。这样日后别人提起,她跟福宝的关系,也不会影响到福宝的名声了。
  从县里回来,老爷子便跟蒋兰、福宝商量回村。
  一是出来得已经够久了;二是宋启海回来了,一家人还是住在一起的好。
  山洞里的东西,有白瑾、悟空看着呢,老爷子不担心,只是让傅慧叮嘱了番谷里的鸟雀,不许它们啄食庄稼幼苗。
  一家三口由白瑾送出山,带了大包小包的回了村。
  “咦!”蒋兰看着村头盖了一半停工的学校,惊异道:“这么久了,还没盖好。”秋收过后到现在,可都有一个多月了。
  傅慧扯了扯她的衣服,“妈妈,你看。”她记得祠堂旁边的房子,走时是土砖结构的,现在倒盖了一溜四间的砖瓦房。
  “爹,”蒋兰看向老爷子,震惊道:“你知道吗?”竟拿盖学校的砖瓦重建了大队部。
  老爷子一张脸,极是难看,攥着包裹的手紧了又紧,半晌一咬牙,“走,回家。”
  “您不管?”蒋兰愕然。
  “管?”老爷子冷笑,“他们怕不是,就等着我过去呢。”左右儿子已在县局上班了,孙女可以挂在他的户口上,去县小上学。
  家里太久没人住了,院里长了草,屋里落了灰。
  老爷子跟蒋兰放下包裹,将一间间屋子打开通风,又趁着太阳大,在院子里拉了麻绳,将柜子里的被褥,床上的席子都抱出来,晾在了绳上。
  九房院里打的有井,老爷子掀开井盖,洗了缸,打水将缸添满。
  傅慧把灯笼果和人参,放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挽起袖子拿起镰刀,割起了院里的草。
  下山前,老爷子给她约法三章,人前或者说力所能及的事,不许她再使用术法。
  一通忙活,九房恢复了窗明几净。
  傅慧也成了个小花猫,脸上手上沾满了草汁和泥巴。
  “哈哈……”蒋兰看着乐了不行。
  “妈妈!”傅慧跺了跺小脚,认真告之道:“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哎哟哟,这小表情,蒋兰更乐不可支了。
  “爷爷,”傅慧求救道:“你管管妈妈呗。”
  “福宝,你的要求对我来说,是件出力不讨好的事。”老爷子逗她,“你说,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傅慧不解道:“你帮我说妈妈,为什么说‘是件出力不讨好的事’?”
  老爷子心里乐得不行,嘴上却一本正经地道:“你看啊,我每天吃的饭是不是你妈妈做的,衣服是不是你妈妈帮忙洗的。得罪了她,饭不给吃了,衣服不给洗了,生活得有多惨啊。”
  “我,我也可以的,”似怕老爷子不信,傅慧急忙道:“我也可以给您做饭吃,帮您洗衣服的。”
  “是吗?”老爷子一脸怀疑,“我现在只看到你同我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会儿傅慧早忘了自己求老爷子的目的了,或者说已经不在意了,“妈妈,等会儿我帮你做饭吧?”
  蒋兰不解地看向老爷子,老爷子冲她点点头,“让她帮你烧锅。”只有接触生活,学会生活,福宝才能不再,下意识地去用术法。
  他们从山里出来,带了米、肉、蛋、菜。
  “爹,你想吃什么?”蒋兰帮傅慧打了水,让她洗洗手脸。
  “随便。”
  蒋兰瞪了老爷子一眼,“爹,您在这样,我以后就不问您了。”
  “问我,问我,妈妈你该问我了。”傅慧把小毛巾从脸上拿下来,舔了舔唇,已将自己知道的菜谱,在心里挑选了遍。
  老爷子坐在廓下的摇椅上,看着蒋兰望天望地,对福宝的话置若罔闻,急得小孙女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不觉心里就是一松,早上在村头积的那股火,倏地一下散了。
  “妈妈、妈妈、蒋兰妈妈,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话呀,我告诉你哦,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哦,那你说,妈妈听。”
  ……有些敷衍哦,傅慧愣了下,掰着自己的小胖手数了起来,“我最想吃的是青椒炒肉,最最想吃的是土豆炖鸡,最最最想吃的是铁锅烧大鹅,最最最最想吃的是红烧肉,最最……”
  “停停停!”蒋兰被自家闺女一溜的最最最,说得头疼,“福宝妈妈给你说过吧,一顿我们只能吃一个肉菜。”
  “那……那我吃红烧肉,妈妈你做红烧肉吧。”
  “不行。”蒋兰坚决道。
  “为什么呀?”不是说好的,给予点菜权吗?
  “因为,你昨天中午吃了红烧肉,前天晚上吃了红烧肉,大前天同样还是吃了红烧肉……福宝,咱能换换口味吗?”
  “那,那吃土豆炖鸡。”
  “确定了吗?”
  “嗯。”
  “九爷!”宋子豆叫着,进了院。
  “子豆,”老爷子愣了一下,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可是有什么事?”没想到先来的会是他,也不知道他好好的一个民兵队长,掺和到这事里干嘛?
  宋子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学校的砖瓦不够了,村长让我来问问,看您能不能在帮忙买些。”
  “不够!”老爷子明知故问道:“怎么会不够?加上祠堂拆下来的砖瓦,那可是五间教室,两间教师办公室的量。”
  “那个,村里的大队部扒了,重新盖了四间。”
  “呵!”老爷子冷笑,终于说到点子上了,遂冲宋子豆摆摆手,“我们做到了自己的承诺,余下的是你们的事。”
  真当老子是开砖瓦窑的啊!
  “九爷!”宋子豆一脸为难,“您今早从外面回来,也看到了吧。一溜五间教室,就差山头的一些砖,和两百多块瓦了。您说,就那么停了多可惜。”
  “不!”老爷子冲宋子豆摇了摇手,“一点都不可惜。可惜的前提呢,必然是觉得他珍贵,你们真觉得那学校来之不易吗?不觉得吧,只要有一点点为孩子后代着想的心思,你们这些龟孙子,就不会朝他伸手,盖什么大队部。”
  “九爷……”宋子豆不甘,还待要说什么,老爷子摆摆手,“回吧。”
  蒋兰把淘好的米倒进锅里,添上水,傅慧搬了小凳,乖乖地坐在灶前。
  用围裙擦了手,蒋兰给闺女拿了顶草帽戴上,帮她点了火,又细细讲了遍添柴的要点。
  “妈妈、妈妈,”傅慧推了推蒋兰,“我会了。”不就是把柴不停地往里送吗。
 
 
第51章 送礼
  “咳咳……”
  “福宝!”蒋兰也没想到, 她就去堂屋拿了只风干鸡, 再回来厨房里就一片浓烟滚滚。
  “咳咳……妈妈, 咳咳, 柴柴不听话……咳咳,我能用术法吗?”
  “怎么了?”老爷子侧头一看, 忙从躺椅上一跃而起。
  蒋兰把手里的鸡, 往门口的水缸盖上一丢,掩着口鼻冲进了屋,“咳,福宝别怕, 妈妈抱你出去。”
  蒋兰摸到灶前, 捞起小家伙,跑了出来。
  老爷子瞅了眼蒋兰怀里抱着的孙女, 惊呆了, [哎哟喂!这……这……]
  一个多月来, 福宝吃得好,营养足,头发长得贼快, 再加上蒋兰手巧, 下山前给仔细地修剪了番。
  那齐刘海的碎剪发,趁着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别提多可爱了。
  现在……刘海被火燎得,弯弯曲曲焦糊一片, 就是眉毛,也缺了半边,更别说脸蛋上左一块又一块蹭的灰了。
  别外,应该是被蒋兰抱出来的急,人家两只手里还各拽着一根木柴。
  木柴经了风,在她手里正燃得欢呢。
  “快看看孩子,有没有烧伤。”老爷子吩咐完蒋兰,忙拎了水进厨房。
  先前应该是灶里塞了太多木柴,空气不流通,燃不起来,光冒烟了。
  蒋兰带她出来时,抽落了些木柴出来,这会儿灶里灶外,大火已经烧了起来,在不拿水浇灭,窜起的火苗要把房子点着了。
  火灭后,一家三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的一片狼藉,相顾无言。
  傅慧偷偷看看老爷子,再悄悄看看蒋兰,绞着小手,忐忑不安。
  蒋兰看得心疼,立马就想弯腰将她抱在怀里安慰,被老爷子用眼神制止了,他想看看孙女会怎么做。
  “蒋兰妈妈,”傅慧扯了扯蒋兰的大手,“对不起哈,我,我没按你教的做,以为柴柴填多了,饭会熟得快。还有,还有,我会把厨房收拾好的。”
  老爷子蹲下身,冲孙女招招手,“来告诉爷爷,你怎么把厨房收拾好。”
  “我……”傅慧一下子卡了壳,她能说,她想用术法吗。
  傅慧两手交叠着往嘴上一捂,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特心虚地支吾道:“用,用扫帚……先把水扫出来,再把湿了的柴柴抱出来晒晒……”
  老爷子无奈地点点她的鼻头,“你啊!刚才火都燎到脸上了,咋不用术法,后期打扫,倒想偷懒了。”
  “爷爷之所以给你定下规矩,是怕你用惯了术法,不小心在人前泄漏了,引人觊觎。可你也要记住,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生命、危险面前,什么也没有你个人来得重要,明白了吗?”人都要没了,还守着规矩干嘛。
  傅慧的手从嘴上移开,大大的笑容绽放在脸上,她猛然朝前一扑,抱住了老爷子的脖子,嘻嘻笑道:“爷爷,我有没有说过,我好好好喜欢您哦。”
  老爷子抱着她软乎乎的小身子,怔愣了下,斥道:“调皮。”眼里的笑意却是遮也遮不住。
  “福宝,”蒋兰吃味道:“你就光喜欢爷爷吗?”
  傅慧闻声回头将手放在嘴上,狠狠亲了一口,朝蒋兰平举着一送,“爱你哦。”
  蒋兰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老爷子倒先变了脸色,“福宝,你跟谁学的这个。”当年潜伏在十里洋场,一个‘飞吻’他又怎会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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