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一条寻宝蛇[六零]/巫姬的六零生活——骊偃
时间:2019-11-18 10:10:35

  “那你挑的时候注意点,带花纹的、做工精细的可别要。”
  老父子斜睨了儿子一眼,“这些还用你教。”然后,扭头问孙女,“福宝,你爸最近是不是太唠叨了。”
  “对!”傅慧赞同道:“太唠叨了!”今天还好,前两天回来,就听他巴巴地夸县城,都快夸出一朵花了。
  却不知,那是因为宋启海怕她在山上待久了,不愿走入城市,融进人群,行施潜移默化。
  翌日一早,宋启海载着祖孙俩先去了国营饭店,叫了2分一只的芝麻大饼(一两粮票),3分一根的油条(半两粮票),1毛一个的茶蛋,1毛一个的肉包子(一两粮票),2毛一碗的小馄饨(一两半粮票),3分一碗的豆浆(半两粮票)。
  每样东西,宋启海叫的不多,主要是让闺女都尝尝味道。然后,每端一样,宋启海便给傅慧将墙上的价格念一遍,顺便把相对应的钱票摊在桌子上,让她认识了一下。
  吃完饭,宋启海将祖孙俩送到四合院,给两人留了钥匙,约好中午见面的时间地点,便急忙忙地骑车去了县局。
  祖孙俩里里外外打开,各处都看了一遍,跟宋启海说的情况差不多,青砖青瓦的四合院,浸了岁月的痕迹,青瓦有损,木制门窗朱色斑驳,房子簇拥,小院空间不大。
  老爷子丈量了东厢两间房内的尺寸,牵着傅慧的手,锁了门去了就近的废品收购站。
  这家看门的是位妇人,老爷子说明来意,让傅慧给了一把糖,祖孙俩便被领进了一间仓库。
  一进门,就见什么碎凳子,烂屏风、床围床柱、门板箱盖的,乱七八糟地堆了半个仓房。
  老爷子今天过来,就想先给孙女、儿子各挑张床。
  傅慧帮着翻了个床腿,又吭哧吭哧地扯了个床侧板出来,气喘吁吁地扯了扯老爷子的腿,“爷爷,我能不能用术法?”
  “不行!”老爷子断然拒绝道。
  “呜……那要翻到什么时候?”一张床拆得零零散散的,扔得到处都是,有的更是压到了下面抽都抽不出来。
  “乖,你坐门口玩会儿,”老爷子小心地把一个床头抬起来,“剩下的爷爷来。”
  傅慧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身上背的小包取下,放到门口一块干净的箱盖上,又重新帮着扒拉了起来。
  一个上午,祖孙俩免强凑齐了两张简易的床,又拼了个椅子。
  上了秤,老爷子付了钱,抬腕看了下表,还不见宋启海过来,便去门口叫了辆,帮人送煤球的架子车。
  老爷子又买了些报纸铺在车上,才将零碎的部件抬了上去。
  “爷爷,我们不等爸爸了吗?”车子都装好了,老爷子这架势,明显是一副要走的节奏。
  “不等了!”老爷子抱起傅慧,将她放在车上,让她坐在了一条椅腿上,“傅慧,你爸爸是警察,随时随地就会遇到突发事件或案子。他不是不守承诺,而是有不得不去做的事,和太多的身不由己,你能愿谅他的失信吗?”
  “我没有怪他的,”傅慧摇了摇老爷子的袖了,“爷爷,我刚才只是问问。”
  “爷爷知道。”老爷子掏出帕子,一边帮人推着车子,一边给孙女擦试着脸上的灰尘,“爷爷知道,这次你不会怪爸爸,下次也不会!可是傅慧,有了这第一次,你爸爸日后就会有无数次的失信,每一次你都能保证自己,能够谅解吗?”
  “我……”
  “别急着回答,生活还长,我们来慢慢经历……”人的成长不是一蹴而就。
  “团长,”小王一溜小跑地拦在了宋启海的车前,“张卫军的爹娘来了。”
  宋启海长腿一支地面,问道:“刚到吗?在哪呢?谁陪着?”
  “罗刚领着过来的,在我们户籍科休息室,等的有一会儿了。”
  宋启海指尖轻叩着车把,面露迟疑。
  “团长,你是急着有事吗?”
  “嗯。”宋启海迈下车,将车把往小王怀里一送,“我换的那座四合院你不是知道地址吗,帮我跑一趟。”
  “若是老爷子和傅慧在,你就帮我跟他们把这边的事说一声。若是不在,你就去附近的废品站找一下。”
  “老爷子和傅慧来了?”
  “嗯。”
  “那行!我去了。”小王说罢,骑上车子走了。
  望着小王的背影,宋启海轻吁了口气,转身朝户籍科大步走去。
  “团长,”看到宋启海进来,罗刚忙站了起来。
  随着他这么一叫一站,一旁椅子上的一对老夫妻,也急跟着推开椅子起了身,张爹搓了搓手,憨厚道:“宋,是宋团长吧。”
  “大爷、大娘,”宋启海先是敬了个礼,又一手一个握住了二老的手,“路上还顺吗?几时到的?”
  “顺顺!”大爷笑着,目光落在身上的制服上,不觉却红了眼眶。
  “你这老头子!”大娘拍了把他的背,接话道,“今早到的,在小罗那里歇了歇。本来说不打扰你了,带上王娇和丽丽,我们就走。结果小罗递来了一叠钱票,说是你给的。”
  “小宋,大娘能这样叫你吗?”她望着宋启海肩上的五角星,眼里有着敬畏,更有怀念。
  “大娘,我跟卫军是战友,是上过战场的生死兄弟,您就把我当作另一个他。有什么不能叫的。”
  大娘的眼泪“啪嗒”一下就落了下来,所有的坚强隐忍,在一刻全部褪去,“呜……我的儿……”她呜咽着捂着嘴就委顿在了地上。
  “你这老婆子,刚才还说我呢,自己倒……”大爷要劝的话终是硬在了喉咙里。
  孩子十五岁当兵,二十八岁复原回来,分到了他们县局,又成了一名光荣的警察。十里八乡,谁不说孩子有出息……为人正……结果,死的却是那样惨。
  半晌,两老在宋启海和罗刚的劝说下,止了哭泣。
  大娘从口袋里掏出个手绢,一层层展开,是叠钱票。大娘抓起往宋启海手里塞,“小宋,这是你让小罗给的,大娘不能要。”
  “大娘,”宋启海闪身躲开,“您刚才不还说,我就是你另一个儿子吗?”刚劝慰的话还在。
  “小宋,你听大娘说,”老太太急了,“我听卫军说过,你不但要养家小,还照顾着好几位牺牲了战友的爹娘。”
  “小宋,不说我跟你大爷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干得动不需要养老,就真是老得动不了,大娘家还有三个儿子呢,可不能给你添麻烦,拖你的后腿。”
  无论宋启海怎么劝,这份钱票,老人还是没有留下。好不容易留着吃了顿饭,不待宋启海开口要送他们去车站,两老就一遍遍地催着他赶紧回去上班。
  将两老托付给罗刚,宋启海又掏出随身的笔记,将家里的两处地址,和办公室的电话写下,撕下来递给了老人,“大爷、大娘,有事没事常联系。”
  “唉,唉,好!”大娘点着头,似想到什么,“小宋,我们从家里给你带了些吃食,等会儿你别忘了去小王那里拿。”
  “好的,谢谢大爷、大娘。一路保重,照顾好自己,回头常联系。”
  宋启海从外面回来,刚踏进办公室,傅栩便来告别了。
  案子完结了吗?
  没有。
  此案牵涉的不是一市一省,在县局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宋启海申调了傅栩,和倪建华分别展开了行动。
  猫头鹰带出的那份资料,连带着宋启海、傅栩提审的人证,收罗的物证一起递上去,这个案子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已算是画了个不太圆满的句号,剩下的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
  宋启海给傅栩倒了杯茶,“过几天我们搬家,不等见见我闺女,再走吗?说起来,上次认亲宴你托小王送来的礼物,我们家傅慧很是喜欢。谢谢呀,有心了。”
  “嗤~”傅栩哼了一声,嘲笑道:“哪天不提几遍你闺女,你这日子是不是就没法过啊!”说起来,他也是见过疼女儿的,可人家也没像宋启海这样啊!除了工作外,那是三句不离他闺女。
  “羡慕嫉妒恨!哈哈哈,”宋启海大乐,“有本事你也生一个去。”
  傅栩翻了个白眼,打住道:“别,我还不想结婚呢。”刚成年就被人算计着恶心了一回。说实话,他没得恐女症已算是他心理强大了。结婚,看他爹娘那一对,还是别了吧,省得害人害已。
  “那是你还不知道养闺女的乐趣。”
  “报歉,我对孩子无感。”所以什么乐趣,在他这里就免了吧。
  岂不知这话说出来,日后有多打脸。
  小王过来时,祖孙俩刚将床板什么的卸下,给拉车的付了钱,将人送走。
  等小王说明来意,老爷子垂头看向孙女,“福宝失望吗?”
  傅慧抠了抠手指,“还好啦!”毕竟刚才,老爷子给打了预防针。
  送走小王,祖孙俩拍了拍身上的灰,就着水龙头简单地洗梳了下。去国营饭店,花了6两粮票,七毛六分钱,让胖厨师给下了两碗烩面。
  吃完饭,老爷子找胖厨师借了套工具,领着傅慧回到四合院,便拿着板件,敲敲打打地组装了起来。
  傅慧在旁,时不时地给递个钉子,帮着拎一下锤子。
  一个下午,两张床一把椅子倒也组装了起来。
  只是吧,实在谈不让好看,两张床是用了六七张床的零部件拼凑的,光木料就含了黄花梨,紫檀木、香枝、鸡翅,更别说上面乱七八糟的颜色花纹了。
  “爷爷,我不想要。”太丑了。
  傅慧那别扭的小模样,看得老爷子直乐,“嫌丑啊!”
  “嗯。”傅慧诚实地点点头,这刻她都想反悔地选坑了。
  “别急,爷爷给你修修改改,保证让你喜欢。”老爷子说着,拿起磨纱纸,将上面的各式深浅油漆擦去,又拿刀小心地将突出的地方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还以为今天能更一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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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解锁
  老爷子用刀削后, 傅慧情不自禁地伸出小手,碰了下,“呲~”指尖被毛茬扎破,浸出了粒血珠。
  老爷子嗅着空气中的异香, 握着刀不动声色地, 移向了下一个目标。
  傅慧觑了眼老爷子,忙将指尖含在了嘴里,轻轻一抿, 愈合了伤口。
  傅慧盯着毛茬点了点,“你个坏蛋。”说着, 手上不自觉地罩了巫力, 从毛茬身上抚过,切口立即变得一片光滑。
  傅慧看得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手一缩,背在了身后, 偷偷地瞄了瞄老爷子。
  见老爷子认真地削制着手下的凸起,好像没注意这边, 她拍着胸口轻轻地吁了口气, 伸手将切口恢复原样,再不敢乱动了。
  “哎哟,不错啊!”宋启海推开院门,停好车子,围着两张床转了圈, “一天时间,弄齐了两张床。”
  宋启海弯腰将傅慧抱起,赞道:“我们福宝真能干!”
  “爷爷做的!”她只出了点小力。
  “你叫的瓦片和白灰,什么时候送来?”老爷子放下刀,走到院子里的水龙前洗了洗手。
  “明天上午。”说罢,宋启海扶了扶闺女歪了的小揪揪,“我们福宝也帮忙了对不对。”
  傅慧点点头,给他看自己起了倒刺的手。
  白嫩的小手上不止有倒刺,还有被家具横茬划的一道道红印子。
  宋启海仔细瞅了瞅,将她往组好的椅子上一放,掏出钥匙,拿起上面的指甲剪,帮她将倒刺一个个小心地剪去,“好了。这些红痕,回去我们找妈妈擦点药。”
  傅慧大眼眨了眨,下意识地将巫力在手上运转了一圈,手瞬间变得洁白如玉。
  宋启海:“……”
  傅慧一惊,忙将巫力收回,将恢复原样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爸爸,您刚才眼花了。”
  “怎么了?”老爷子一边拿着帕子擦手,一边朝这边走了过来。
  傅慧霍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猴子一般窜到宋启海身上,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您刚才真的眼花了。”
  宋启海环住她的小身子,点点头,拉下她的小手,“没事,您孙女一天没见我,想我了。”
  “对!”傅慧狂点头,“想爸爸了。”
  她不点头、不搭话还好,一看她那副心虚的小表情,老爷子知道准有事,目光仔细在她身上扫过一遍,倒是没看出什么异样。可越是如此,越是让老爷子想起了一天发生的事。
  压在最底下的床腿,悄悄地跑到了他脚边,然后,又转眼回到了原处;沉重的檀木床头被孙女一手拎起,又被偷偷地放了回去……
  福宝在克制!
  平常在家吃穿睡玩,她还能隐忍。可一遇到,如今天的搬抬重物,或在困难的环境里挑选东西等,一切超越了她这个年龄、身高、体力能完成的事,她下意识地就想用术法。
  其实他也早早地发现了,术法与福宝来说,就好像人们吃饭喝水一样,是件在自然不过的事。
  硬要强制的一刀切,目前来看这种做法显然是不对的,他在压抑孩子天性。
  回家的路上,不只老爷子在想这个问题,宋启海也在深思。
  用罢饭,等闺女洗完澡,宋启海帮着擦干头发,讲了个睡前小故事,将她哄睡,为她轻掩了帐子,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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