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郡主——糖果非糖
时间:2019-11-19 08:51:29

  赵竤基怕孩子心肠软再劝了劝:“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宝贝,何至于留在傅家受窝囊气?哪怕为你父母兄长都没必要。
  你九岁住回傅家后被泼了多少脏水,傅经柏夫妇真对福儿上点心如何能容忍?傅家真有人关心在意福儿,早有人站出来。
  大哥哥和大姐姐当年就想劝福儿脱离那个家,怕你误会我们想挑拨离间害你与父母兄妹决裂才忍住了。如今福儿既然下了决心,千万别再动摇;你姓国姓也好,改姓苏也罢,怎么都比留在傅家强千万倍。”
  傅归晚淡淡笑笑,淡然而坚定:“大哥哥放心,贵妃身亡后我的心肠就已经硬了。若非这四年来事情太多无暇顾及,早把此事给办了,如今更不会再有动摇。”
  “我算低看闵昭仪了,竟敢对母妃下这种毒手!”听到‘贵妃身亡’四字,赵竤基身为储君的威势席卷全身,浑身充斥冷意。
  “我也算低看谢玉颜了。”傅归晚眼底充斥恨意,语气却平淡如水:“褫夺掉闵斓倾贵妃之位就送她上路吧。”
  “当然!”赵竤基冷笑,并不掩饰他的恨:“闵氏该死却不能带着贵妃的份位死,白白被她多活四年。”
  闻言,傅归晚抬头,遥望天际,唯见湛蓝澄澈的天际下白云悠悠,闭了闭眼把涌上的恨与苦重新压到心底,提道:“圣上追忆亡妻,念及皇后和贵妃心情很差,哥哥请安还是改天,我先回内廷了。”
  “福儿且慢,大哥哥还有一事相商。”赵竤基先问问要不跟他回东宫,不愿意便继续在此宫道上说话:“这个月我听闻二皇子和傅家的二姑奶奶有染,福儿听闻过吗?”
  “谁那么不长眼把这种腌臜事传到太子耳中呀?”
  “这么说是真的?”赵竤基脸色微沉,傅归晚坚持问:“谁告诉您的呀?”
  “甄良娣,她母亲去年腊月到青龙寺上香发现端倪,一直没敢肯定,到这个月才确实。”太子也坚持问:“此事是否当真,福儿知道吗?”
  “知道,是真的。”
  赵竤基气笑了:“朝堂上下都认为五皇子和那些小的才有机会渔翁得利,没想到傅副相的眼光竟如此独特。”
  “虽然我和老太爷关系甚差,但这点还是该帮他澄清。”傅归晚感叹:“是他幼女嫌夫家寒酸要攀高枝才勾搭二皇子,他宠爱幼女所以帮忙掩护,还拉着我帮他一起掩护;所以此事并非护卫查到,而是他主动告诉我,他更没支持二皇子。”
  “……”太子殿下愣了愣:“傅宗弼主动告诉你?”
  “对呀,让我帮忙遮掩,否则这层窗户纸能瞒住六年吗?这俩人基本每月都要幽会,地点也固定就在青龙寺,可能没被发现吗?”傅归晚撇嘴道:“您以为他们俩勾搭多久了?这奸情都快六年了。”
  “六、六年?” 他还以为就最近的事,太子殿下实在有些难以相信和接受:“二皇子怎会勾搭个有夫之妇六年之久?傅宗弼支持他还能说得过去,可傅宗弼既然能主动告诉福儿,摆明他没有支持二皇子的意思啊!”
  “当然有他的好处,既能偷情,刺激;给别人戴绿帽,酣畅;还能不断拿好处,痛快!他既不吃亏为何不愿?”
  傅归晚啧啧道:“赵珩博他已经通过傅经芙从傅副相手中拿走七、八万两银票和三、四个七到九品的小吏了。”
  赵竤基按按太阳穴,长长叹口气:“这几个小吏当真吗?福儿确定没查错?”
  “没查,全是傅老太爷告诉我的。”
  “……”太子殿下又有点搞不懂了:“他跟你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是怕你误以为他会支持二皇子所以给你报备吗?”
  傅归晚呵呵:“大哥哥您又太多虑了,他只是想让我来办这些事而已。”
  赵竤基感觉被噎着了:“福儿办了?”
  “没,我懒得搭理他。只是遇到个烂摊子他习惯跟我说,让我来解决;我愿意就搭把手,我不愿意他就自己办。关于二皇子要的好处,我能肯定老太爷如数给了,因为他得求着人家对他幼女好,没得选。”
  缓和稍许,太子问:“父皇知道?”
  “知道,发了好大一通火,要叫二皇子来狠狠责罚,是我给拦住的。”傅归晚讥讽道:“傅经芙没出阁就把身子给他的事,圣上能不知道?
  这都没答应给他做小,他就该明白了,还凑过去勾搭得有多拎不清?既然不想要前途,我就成全他。若非他面上无大错不领职说不过去,鸿胪寺少卿的位置我都不想让他得,圣上当眼不见为净了。”
  “福儿说什么?”太子殿下诧异:“傅二姑奶奶没出阁就把身子给了二皇子?”
  “当然啦,他们两个可是前缘深厚,六年前又勾搭上那是再续前缘,鸳梦重温。”傅归晚干脆把来龙去脉完整讲述一遍。
  “12年前傅宗弼想把幼女嫁到权家,把他的庶女配权尚书的嫡次子,我一直没办妥,他认为我不听话便重罚我,惹得圣上大怒,限定他在六品官人家选女婿。
  无奈之下他只能找门寒酸的亲事,傅经芙死活不肯闹着要退婚,未果,最后破釜沉舟**给二皇子想以此逼她父亲妥协。
  于是傅宗弼告诉我,再让我帮他幼女请道侧妃的旨意;圣上召见他,明明白白的说‘如果怀了胎,到太医院领碗打胎药。’
  故而老太爷只得压着幼女出嫁,傅经芙看不上夫家,出嫁没两年又去勾搭二皇子,唯独令我意外的是赵珩博竟然真愿意为这点蝇头小利就被勾搭。”
  “……”
  又缓片刻,赵竤基才平静的问:“12年前,傅宗弼就敢想把他的庶女嫁权家的嫡子?”他竟然无言以对了!
  “异想天开吧?”傅归晚说,太子殿下捏捏眉心,深深吸口气:“我看傅宗弼从根上就已经彻底烂掉了,只是二皇子怎么会糊涂成这样?”
  “心大呗,觉得头顶的皇兄和下面的三弟太风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他却不知想想根本没有可比性,他非要和这俩兄弟做比较,说白了就是不安分。”
  赵竤基真觉得糟心,再叹口气:“此事决不能再放纵必须得处理,那位傅二姑奶奶再过两个月就病逝吧,至于对二皇子,福儿什么想法?”
  傅归晚笑得意味深长:“哥哥以为傅经芙的目标是什么,二皇子侧妃?”
  “难不成她敢肖想正妻之位?”
  “欲壑难填,她既然敢想以再嫁之身入二皇子府,为何不能想再进一步?甚至皇子妃、亲王妃能不能满足她都是两说。傅经芙看我向来轻蔑不屑,可不仅仅因为有她老子的偏爱,燕雀真有鸿鹄之志呢。”
  太子殿下:“……”缓了缓,不可思议的问:“福儿难道想告诉大哥哥,这位傅二姑奶奶还敢肖想国母之尊?”
  “那么哥哥以为傅经芙敢对我下杀手吗?”
  “什么?”赵竤基目光微变,傅归晚哼笑一声,再娓娓道来:“她17岁出嫁,19岁红杏出墙,20岁时决定要趁容颜尚在能勾得住赵珩博时入二皇子府。
  但她清楚我不会给她办到,而她们认为永福郡主是傅副相捧起来的;所以要除掉我,让她爹捧傅归潆,她们便能为所欲为了。
 
 
第一回 是三年前傅宗敏下狱而我没有保时,她和她生母商量暗中除掉我趁机嫁祸给傅宗敏的家眷,怀疑不到她们身上,只不过被傅宗弼给破坏掉了。
 
 
第二回 打算在我及笄时动手,可惜我没回傅家来办。第三回则是在我大哥成婚时,仍旧被傅宗弼破坏掉了;她们便又决定等到傅老太爷60大寿时动手,又可惜我没回傅家来。”
  “是傅宗弼破坏掉还是福儿破坏掉?”
  赵竤基听得俊脸阴沉还是被这愚昧狂妄到不知所谓的货色气笑了:“能养出这种货色,我算低看傅副相了吗?”
  “当然是他,这一点哥哥无需怀疑,他就是舍掉最宠爱的女儿也不能让旁人害我性命,否则他还能得到多少好处?但他再清楚这根本局势,也只是暗中破坏掉幼女的计划,从没干涉过幼女的想法,该说他当真宠爱女儿吗?”
  傅归晚恭维道:“可他知道,我能不知吗?可是他亲自拉着我帮忙打掩护,傅经芙身边还能没有我的人?他以为我凭什么能任由一个几次三番要害死我的人蹦跶至今?”
  “福儿,还是送这位上路吧,留着太糟心了。”
  “给她送条白绫或者灌碗毒酒比踩死只蚂蚁还容易,一死岂非太便宜?我真想取她性命在她们准备对我下杀手前就可以先下手,何必再留到现在,您说对吧?”
  “好,既然福儿已经有计划,大哥哥就不干预,但今年上半年解决掉吧。”留着太糟心,赵竤基再问问对二皇子什么打算。
  “问大哥哥自己呀,赵珩博不安分也是要抢你的位置,当然随你处理;如果太子兄弟情深愿意网开一面,我就更无所谓了。”
  捉贼拿脏、捉奸拿双!难道让我去捉奸吗?赵竤基真有点困扰了,想了想只好明天叫小舅子进宫来出个主意。
  太子殿下与永福郡主话别后,太子回东宫,郡主则返回内廷,刚走两步没有意外地遇到愉妃派来的小太监,平静改道去胭绯宫,踏入殿内她就看到愉妃满脸阴沉。
  “郡主好大的架子,姨祖母过寿借故躲避,你眼里还有本宫和皇儿吗?”和四皇子又差点吵僵,愉妃满心憋火无处发泄,根本没把儿子的劝慰听进去。
  “你母亲难道还能比先皇后重要?”
  “那郡主可真会挑时候!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要等到本宫母亲的寿辰之日再去。”
  其实她有些渴了,看愉妃这架势应该不会给她上茶,傅归晚踩着富贵满盈的地毯走到红木圈椅前,理理裙子坐下,慢条斯理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拟张礼单,你三日内准备好,带上你祖父、祖母亲自到留兴伯府赔罪。”
  “倘若我不答应呢?”
  愉妃冷笑:“那么下个月,倩儿只能先入四皇子府。至于郡主你么,既然你不急便慢慢做你的老姑娘吧,到时候进门就做母亲也不错的。”
  “我心情好愿意陪你周旋,心情不好呢是真没这个耐心。”傅归晚看向她,好心劝道:“这么点小事何必大发雷霆?
  侧妃也要圣旨钦封,愉妃娘娘总不能连这点都忘了吧?我不应,你能请到侧妃的旨意?还是你愿意让淳于倩做个普通的姨娘,这也不错。”
  “郡主难道想告诉我,你借故躲掉姨祖母寿辰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愉妃捏紧拳头。
  “做人做事留些余地比较妥当。”
  傅归晚浅笑盈盈,莞尔道:“就像侄女我,我能接受当王妃,珩颖将来做个闲散亲王,你也该想想如果你将来只能做个太妃该如何自处?
  现在动不动就耍威风,将来威风不起来,落差那么大,日子岂非太难熬?何必呢,所以表姑母该看开些,心平气和为好。”
  愉妃眼神直勾勾的,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傅归晚好笑:“人家过河才拆桥,你河都没过,没有桥能给你拆,对吧?姑母是聪明人,不用我教你如何进退将来才能婆媳和睦,归晚还是愿意孝敬婆母的。”
  盯着永福郡主许久,愉妃一脸铁青道:“姑母身子不适,不招待郡主了。”
  “好,不过我走之前得跟你说件事,免得您知道后又得传唤我来求证,多麻烦是不?”傅归晚和颜悦色的说:“太子28岁,妻妾总共14人。
  二皇子25岁,妻妾总共11人;三皇子22岁了府上就三个通房;珩颖才18岁,表姑母你就前前后后给儿子送去12个女人合适吗?为四皇子的名声,遣散一半吧?”
  这哪里是要遣散几个通房,分明是给她下马威!愉妃捏紧拳头,修剪圆滑的指甲嵌进肉里刺激她冷静,从牙齿缝里蹦出:“好!”
  “告辞,姑母多保重。”
  傅归晚站起来,转身就走,跨出门槛,身后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她无所谓的继续往前走,无论愉妃听得进去还是听不进去肯定都憋火,必定要发泄。
  她走了段路,迎面遇到位身着大红描金牡丹缂丝褙子配绯色彩绣百褶裙的少女,脖颈间硕大莹白的珍珠项链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青丝高绾,鬓间的金丝嵌蝉玉缀红宝石步摇随着她的走动晃人眼,灼灼福贵逼人来。
  少女有张小巧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不是三公主赵思怡又是谁?傅归晚在心底评价,真像只招摇的孔雀,还是偷穿别人衣裳的孔雀。
  不为别的,三公主属于纤柔娇弱这类美人,她撑不起如此华丽张扬的衣裳打扮。傅归晚又看了她一眼,心说真像故意打扮过特意到她面前来炫耀的。
  “哟,永福你气色怎么这么差呀,眼底都有乌青了。”必定和愉妃吵架了,三公主心情美妙,站在相距五步之遥,得意洋洋的嘲讽:“顶着两团黑眼圈你怎么好意思出门,该多擦点粉掩盖住才是嘛,否则让别人看到要笑掉大牙的。”
  “有本事你近前来呀?”傅归晚抱胸,在身高优势上鄙视她:“矮冬瓜,穿得还那么像一夜暴富没见过世面的。思怡啊,你该不会有好东西就往身上堆也不看自己合不合适,这才叫让别人笑掉大牙吧。”
  “我矮?”三公主收起笑意,反呛道:“你不是根竹竿?”
  “我美呀,你回炉重造一百回也没有我这等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貌。”傅归晚抚脸道:“有本事你说出来谁比我美呀?”
  “你——”气死她了!
  三公主恨恨得瞪她一眼,跺跺脚朝着斜边越过她去,就是不靠近永福郡主五步之内。
  傅归晚转个身,看着她凌乱的步伐,忍不住摇摇头,身体摇晃佩饰摇摆乱甩,这仪态真是差劲。
  仪态真是差劲的三公主脚底生风冲到蓬莱宫才气消些,她本来要直接找养母,知道永福郡主到宫里来才特意绕了圈。但哪怕提前知道撞上去讨不到好估计赵思怡她还是会走这趟,否则更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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