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娇且撩(重生)——苏宝玉
时间:2019-11-21 10:08:10

  贺兰玺倾身道:“小舅舅今日既然兴致好,我陪你多饮几杯。”说罢举着酒壶去他案前,将宁兰遮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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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结束时总算轮到贺兰玺送宁兰上马车了。其余男人一会还有活动,都在门口等着太子回去一起转战下一场。贺兰玺与她一起出门,贺兰筹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离其他人隔开了段距离,贺兰玺忽然放低声音对宁兰道:“昨日谢谢你。但是曼曼,以后不要为我做这样的事了。”
  宁兰闻言便知道昨夜的事奏效了。她不用立时嫁给太子,太子也会在一定程度内庇护弘安侯府。
  但这还不够。
  想起上一世虞安安带着家丁婢女冲到花木堂,将她衣服撕开狠狠抽打羞辱,骂她不贞,说她是荡|妇,活该死了全家……
  宁兰的手指在袖中扣得死紧,手掌一片生疼,她的眼中晶莹闪动,落下一滴泪来。
  贺兰玺伸手要替她拭去,却又一次被她躲开。
  她哀戚道:“奴婢母族式微,因而人人可以践踏。大人们来沧浪梦回时觉得那些歌姬美貌低贱,随意可以攀折。今日承蒙殿下抬爱,能够坐在席间。可是事实上,在贵人的眼里,奴婢与那些供人攀折的女子也是一样的罢?做什么,不做什么,身不由己罢了。”
  贺兰玺原想解释,我今日并没有要轻慢你的想法,只是着意亲近你做给老六看。
  却听宁兰继续道:“奴婢的父兄都对我很好,奴婢唯有督促自己兄弟好好发奋,为国分忧,撑起弘安侯府的门楣。若非如此,宁兰只愿终生青灯古佛,不再见诸位贵人。也胜过沦为玩物。”
  贺兰玺没料到她会这样想,闻言忽然怔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兰兰是臣女不是奴婢哈,故意装可怜博取太子同情和帮助而已~
  *
  后来某一天,沧浪梦回的侍女们看到姿容卓绝的贵人中的贵人,抱着小美人在腿上喂她吃饭。
  众侍女:怎么又是她?还换了更好的男人?待遇也更好了QAQ
  霍起嗅着小美人的发香,轻叹道:你知我当日如何煎熬。
  *
  贺兰玺:谁拥有无上的权力,谁才能做宁兰的男人。
  霍起:哦。
 
 
第7章 
  宁彦升迁的消息来的很突然。
  弘安侯十分欣慰,打算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一起吃晚饭庆祝一番,就连在军营里的宁章和宁术也被叫回来。只是……久已不来往的二叔夫妇带着表妹也登门了。
  二叔是从五品中散大夫,说话文绉绉的:“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
  宁兰:“?”
  二婶则直接多了:“曼曼啊,你是侯女,这次秋巡肯定要去参加。听说太子很喜欢你?哎,你不定哪一日就嫁出去享福了。可是你表姐比你还大三个月呢,你就不帮她想想?”
  宁章皱眉道:“这是二叔和二婶该操心的吧。”
  二婶笑嗔道:“你这孩子,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曼曼长得标致,能飞上枝头做皇太子妃,我们莲儿也不差呀。”
  宁兰一头雾水,问道:“婶婶是让我秋巡时多留意一番是否有适合莲姐儿的?”
  二叔道:“这倒不是。你去秋狩不是能带一个随行女侍吗?这次就别带行竹了,带莲儿去吧,你们两姐妹也好有个照应。”
  二婶看她神色,连忙道:“曼曼,你放心,我们莲儿是个宽心的,我们已经与她说好了,她绝不会有什么不痛快的。自家姐妹,可比行竹贴心多了,她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好孩子听婶儿的,你就带着她!”
  油灯光芒落在宁莲皎洁清纯的小脸上,她咬着唇,一脸害羞。
  宁兰默了片刻,问道:“莲儿表姐这么好看,秋巡时男儿们兽血沸腾。若有王公贵族看上了她,以为她不过是个丫鬟,强占了怎么办?”
  二叔到底是文人,听到这话脸皮登时涨红了:“什么占不占的。兰儿,你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说这种荤话!快把这话收了!”
  宁兰看他不许提,心下明白了。能参加秋巡的男子,门第自然远高于二叔家。宁莲别说做侧室,做贵妾都没有认识的机会。这次秋巡若真是有人碰了宁莲,正好牵上线,再摆出宁兰未来太子妃的名头,对方哪里敢不娶做侧室?
  他们一家是称心如意了,宁兰在贵女圈的名声也彻底扫地了。他们不是不知道,他们只是无所谓。
  宁兰脸沉下去,道:“叔父婶婶的话我听明白了。只是太子对我并无什么特别,东宫乃国之元储,婶婶还是慎言。秋巡事关皇室,出行审查极其严格,我纵然有心,也无法带莲儿姐姐进去。”
  二叔登时不悦了:“兰儿,都是自己家人,你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太子和你什么纠缠,我们在官场上的能不知道吗?殿下连你哥哥都能提拔,就随行换一个人,有什么为难?”
  二婶也急道:“曼曼,你别是自己捡了高枝,看不起叔叔官小啊?你父亲身子不好,未来外戚能帮衬你的也就是我们一脉同枝的了!人要知恩,别忘了,你小时我还哺过你奶呢!”
  宁兰:“……”
  宁莲与她出生时间相近,她母亲身体不好,二婶在她出生后来看她,没有带贺礼,自己哺了她一顿奶。
  她听说这事后已经觉得很一言难尽了,幸好这些年弘安侯府败落了,两边也不怎么来往。没想到……
  宁兰已经在发作的边缘,但二叔二婶毕竟是长辈,如果他们不明着做出了侮辱宁家门楣的事,她占理也会变成无理。
  正想着,爹爹弘安侯咳嗽了一声,放下筷子,道:“老二,二房宁莲愿意找什么高门子弟,我管不着。需要帮忙,你可以直说。但是宁兰是我唯一的女儿,她还没有嫁人,我不许任何人将她与其他男子牵在一处。不要让我再听到这种话。”
  宁兰知道父亲这话是动气了,忙上前抚他的背,又气二叔不顾父亲身体,又气自己在沧浪梦回被贺兰筹摆了一道,根本没有见到秦朗,让父亲还在受罪。
  宁兰瞥着他们,冷淡道:“叔婶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会想办法的。但能不能成,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回吧。”
  二叔一家人走后,饭桌的气氛再也热络不起来。
  宁兰忍着心里的羞辱,温声劝着父亲:“爹,你知道二叔,向来就是这个性子。你别信他说的话。哥哥升迁是因为宣正做得好,被皇上赏识了,并不是太子和我有什么。”
  宁岳闻言叹了口气,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手背:“曼曼,是爹无能啊……”
  吃完饭走在回各自院落的路上,宁彦故意落下脚步,和宁兰并排走着。他突然问道:“妹妹,你老实和我说,哥哥能够升上吏部侍郎,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宁兰看了他一眼,轻快道:“没有啊,是哥哥的才华终于被陛下看到了。”
  宁彦皱眉:“曼曼,我是你哥哥,你瞒不过我的。你前几日出去许久才回来,去了哪里?你用了什么做交换让哥哥升职?”
  弘安侯府今非昔比,早已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他的妹妹。所能倚仗的……
  他沉下声,严肃道:“曼曼,哥哥和你说清楚。你这样为哥哥好,哥哥很感激你。但是绝对不能拿你自己的名节做事,明白吗?你这样小,太容易吃亏了。哥哥宁肯一辈子落魄平庸,也不希望你被其他人欺侮。”
  宁兰听到这话,感受到重新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家人关怀,当然是很珍惜感动的。
  但是她却道:“哥哥,如果你一辈子落魄平庸,是不能保护妹妹不被别人欺侮的,更不要说名节了,你明白吗?”
  宁彦愣了。他不是个非常通达智慧的人,只知道努力做事,之前仕途不顺也是有原因的。比如妹妹说的话,他就从来没有想过。
  宁兰安抚道:“放心好了哥哥,我不会拿自己做什么晦暗的交易。我只是请太子兑现我们查出那件事的报酬而已。哥哥在任上一定要勤勉,有事可以多和吏部尚书元芝请教,他的确是个人才。”
  宁兰和元国公府的二小姐元馥关系交好,自然对这位嫡长孙也有关注。
  *
  魏贵妃看着儿子心不在焉地给自己剥着安石榴。他神色怔怔,攘破了果肉也不知,修长的指尖染上了红汁。
  她这个儿子,看起来淡薄清贵,无欲无求,她却是清楚,他心里认准的事简直要生出执念。
  魏贵妃心里有了猜测,先敲边鼓道:“筹儿可是最近朝堂上有烦心事了?有母妃能说得上话的吗?”
  贺兰筹回神,连忙含着歉意道:“没什么不顺的,让母妃劳心了,儿子很好。”
  魏贵妃转了眼珠,笑道:“我听说,你哥哥昨日和陛下求了吏部侍郎的位子给弘安侯府的嫡子,你清楚内情么?”
  贺兰筹沉默了。他将石榴分开,用金质的小勺将石榴籽一颗颗盘进西域进贡的番枝琉璃碗中,起身亲自放到母亲身前,又将放籽的玉碟也摆好,才坐回原位。
  魏贵妃道:“中秋的节礼,你原送得很好,不争不抢,你祖母也不会记着做些什么。偏偏弘安侯府的要让你出风头,转眼她哥哥就被太子举荐了。筹儿,你和太子不一样,你可别着了弘安侯府的道。”
  贺兰筹应声称是。
  不想再听她说太子和宁兰,贺兰筹问道:“昨日秦朗来给母妃诊脉,可有什么需要调养进补的?”
  魏贵妃闻言忽然红了脸,片刻后道:“没什么,我知道你的孝心,不用给母妃忙活,我自有分寸。”
  贺兰筹回去又问了秦朗,只说没有什么大碍,贵妃以后应还能怀上,便也将这件事放下了。
  *
  净室里,男人刚刚沐浴过,沈厉给他擦了发。秦朗看了他半月前的伤口,已经几乎没有痕迹了,难以想象当初是如何深可见骨。
  秦朗感叹道:“给你这种人治病,真是浪费了我的医术。”
  霍起抬头,似在想事情,只问了一句:“嗯?”
  秦朗道:“不用什么灵丹妙药,你自己就能好。”
  霍起笑了一声:“神医也太夸张了,我哪有这么强健。”
  沐浴后,沈厉给男人端了一杯君眉。他接过,问:“玉翠宫那边病看好了?”
  秦朗“嗯”了一声,道:“我已经和魏贵妃说了,她这次小产后胎室愈发虚弱,日后若想有孕,需得和年轻强壮的男子行房。”
  霍起几乎将刚含进去的一口茶喷出来了,哭笑不得道:“宫里除了老皇帝就是太监,你要把人活活怄死。”
  沐浴后换了朝服,霍起阔步而行,去紫薇殿向皇上汇报凉州军事部署。
  男人矫姿轩举,如明月出苍茫关山,萧萧然万里映辉。
  路过太液池旁的空地时,一位身着芍药刺绣淡粉宫装、钗鬓翠摇的美丽女子向他走来。
  霍起点头道:“贵妃。”
  此时二人身边都各只有贴身一名,空地又无其他人能突然出现。魏贵妃突然往前倾了些,低声道:“世子刚刚沐浴过吧?身上好香呢。”
  霍起:“……”
  作者有话要说:  霍起:秦朗,出来挨打。
 
 
第8章 
  出发前一天,皇帝命令随扈的皇子与大臣们到奉先殿拜祭,向列祖列宗表白不忘大梁开国时戎马征战、夺取天下的艰辛。贺兰氏子孙需得文武双修,不能忘了马背征伐。
  梁明帝的目光缓缓掠过自己的六个儿子,一个个生得龙章凤表,气度不凡。武有建树,文有华章,最难得的是……
  他将满意的目光投向小儿子,老六处理政事不疾不徐,张弛有度,调度各方利益很有一手,有他当年作太子时的风采。
  想到这,他突然有些忌惮地望了皇子之后的霍起一眼。男人站在他的儿子们之后,气势隐然,并无夺朱之意。但尽管站位不显,他背后所代表的的凉州势力,疆场磨砺出的冷静稳重、军权指掌的自信淡定,依旧让他在一群皇子龙孙中夺目而出。
  就算他是皇子们的父亲,也不得不承认。莫说太子,便是他最心爱的老六,在霍起面前也黯然了光芒。
  凉州版图辽阔,与大梁国都四路皆通,民富兵强马壮呈力压之势。他不光缺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还缺一点与凉州正面叫板的底蕴。
  出行当日,留守洛阳的王公贵族们全部跪送皇帝出城。
  洛阳乃天下之中,西接晋、渭盆地,东临齐鲁平原。五水绕洛邑,四面环山楚,可谓河山拱戴,一颗明珠。
  帝王四时出巡,春蒐、夏苗、秋狝、冬狩,以督促皇室及贵族子弟不可骄奢懒惰,遗忘先祖马背夺取天下的赫赫武风。女子们尚有马车可坐,男子则需长途骑马一直至木兰山围场,对于那些享惯了福的贵族们来说不啻是个苦差。
  弘安侯府虽没落了,出行按制,侯府马车在皇室、国公府之后,还算在队伍前半段。她往前是镇北侯府虞安安的车辆,再往前是元国公府元露、元馥两姐妹的马车。
  马车顶上的明珠静静照耀着她白嫩无暇的脸容。她往外望了望,秋阳灼燥,草木枯黄。但野外云空苍茫,使人心胸开阔。蓝天无一丝杂质,瞧着让人心旷神怡。
  贺兰筹去办了皇上交代的事,重新往前时路过弘安侯府的车架。
  宁兰出行为了图方便,穿了一身胡制的骑射服,将头发全部束起,露出额头,愈发显得花肤雪貌,玉骨冰肌。她睫毛又长又翘,这般穿着倒像个异域美人。
  只是与男子紫檀、墨色的劲装不同,她身上这件霜白织锦的料子沿着她胸前起伏,沉甸甸地托着柔软,腰身处却收得极细,仿佛一握即折。即使穿着男性化的装束,依旧难掩是个引人觊觎的尤物。
  他想握一握那腰。
  难怪那日在沧浪梦回,元国公府的私生子盯着她的腰,目光咄咄。
  他的眼神也热起来了。
  魏南压低声音提醒道:“殿下。”
  贺兰筹听到了,却没有急着离开。他盯着她随着马车摇晃起伏的柔软,打马到她窗边,压低声音问道:“曼曼想带表姐来行围,为什么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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