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病娇称帝了——延琦
时间:2019-11-22 09:11:52

  皇宫有诸多讲究,更甚于端王府,姜穂儿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么错,惹来祸事。
  不过好在她心灵手巧嘴又甜,没过几日就跟寿安宫里的宫女们混熟了,别人说什么八卦的时候,她也能悄悄在旁边听一听。
  这日一早起,就听茶水房的春梅在跟人嘀咕,道是尚宫局在统计宫女们的生辰八字,一会儿怕不是要查到寿安宫里来。
  姜穂儿觉得奇怪,便问了一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统计咱们的生辰八字?”
  春梅说起八卦来两眼放光,眉飞色舞犹如亲见,“昨日陛下同皇后不是去五莲寺拜神了吗,据说回程的时候,路遇一位神秘高人,那位高人给陛下算命,一眼就瞧出陛下没有皇子……”
  话说到此,姜穂人忍不住提醒,“可是天下人都知道宫中没有皇子啊。”
  春梅瞥她一眼,“你知道什么,昨日陛下皇后一行乃是微服出宫,根本没对外宣告自己是当今陛下。”
  姜穂儿哦了一声,这才觉得有点高人的意思,又问,“然后呢?这跟咱们的生辰八字有什么关系?”
  春梅续道,“高人瞧出陛下无子,陛下就着急嘛,问高人怎么才能化解,高人说,需寻一名全福女子,方能为陛下诞下皇长子。”
  姜穂儿明白了,道,“所以他们就统计宫中女子的生辰八字,看看谁是那个全福之人?可这也有点不准吧,天下那么大,凭什么那全福女子就在宫中呢?再说,凭什么就说这女子全福?大师一张嘴,说什么都成了。”
  春梅不屑与她争辩,只道,“陛下乃真龙天子,岂会随便被人忽悠?高人必定有他的高人之处,现在端看谁有这个福气,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是了!”
  说着又在心间盘算,【不知什么时辰吉利些?等会儿是报二月十五好,还是二月十六好?啧,若能诞下皇长子,那可是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愿老天爷能开开眼,保佑我这一回!】
  姜穂儿无语,敢情这生辰八字还能挑个吉利点的报?那如此一来,谁能分辨那挑出来的全福女子是真是假?
  只可惜皇帝似乎是鬼迷心窍了,连她一个小厨娘都能看出不靠谱的事儿,却干的如火如荼,午后时分,尚宫局的人便入了寿安宫,挨个统计宫女们的生辰八字。
  姜穂儿并不觉得给这变态皇帝生皇长子是什么好事,所以根本没花心思琢磨什么吉利日子,就随口将自己的生辰报了上去。
  想她自小被亲爹抛弃,又被恶人害得家破人亡,总归不是什么有福之人,反正那名头落不到她身上。
  小丫头打了个哈欠,回值房歇午觉去了。
  ~~
  日子快如流水,眼瞅着姜穂儿入宫就已经一个多月了。
  她初冬时入的宫,眼下还剩半月就要过年,可萧元翊竟然还未回京。
  所幸好消息倒是不断,前些天就听说他已经将叛乱彻底平息,将要班师回朝,算算日子,眼下应该快到京城了吧。
  小丫头这几日心中很乱,一来是将近年关想念母亲,二来是思及萧元翊就要回来了,担心那变态皇帝要出手害他。
  思来想去,她决定要见萧元翊一面,将皇帝的想法告诉他,好叫他提前防范。
  三日后,前朝传来了好消息,道是端王世子凯旋回朝。
  乾明宫。
  萧元翊踏进宫门,身上的银甲未卸,眉宇间尚带着战场上残存的杀气。
  满朝文武看在眼里,心间都不由得一顿,从前在他们心间的那个暴戾乖张少年郎,似乎一下长大了,这身铠甲与他的气质,似乎更相配些。
  加之他三月之内平叛的战功,更加叫人无法小觑。
  众人如此,皇帝更是如此,眼瞧着那身披铠甲的少年郎一步步走到御阶之前,皇帝握着佛珠的手攥的愈发紧了。
  “臣叩见陛下,愿吾皇万岁。”
  萧元翊面上却不见异常,如常跪地行礼。
  众人面前,皇帝还是摆出一副贤君的模样,笑道,“快些平身吧,你乃有功之臣,朝廷需感谢你。”
  萧元翊谦谨几句,“箫氏子孙,保家卫国乃与生俱来的责任,陛下之夸奖,臣不敢当。”
  身旁不远处,端王爷望着长子,心间百感交集。
  皇帝侄子的心,他又岂会不知?
  只无奈他平庸了一辈子,竟然保不了一家大小的安危……
  简单说过几句场面话,皇帝便准许萧元翊回府休整,然发下话后,却听萧元翊道,“臣弟还想去探望一下太皇太后,臣弟出征之前,未来得及向她老人家告别,现如今不敢不去请罪。”
  皇帝眸中微微一顿,又起了疑心,面上却笑道,“你有此孝心,太皇太后必会深感欣慰,但现在银甲未卸,杀气太盛,还是先回去休整一下,免得冲撞了皇祖母。”
  说着大约是怕显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又补充道,“朕晚些时候会叫太常寺设宴,为你等接风洗尘,到时你再去拜见皇祖母也不迟。”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萧元翊只得道是,谢过恩后,先回了端王府。
  世安苑依旧,相较他走时,不过树叶落尽,屋檐上积了一层薄雪。
  以及,院中的小厨房里,没了那个小丫头的身影。
  萧元翊目中微凉。
  泡过热水澡,换上锦衣,宫中的请帖便到了,皇帝于晚间在流云殿设宴,为平叛的将士们接风洗尘。
  他接过请帖,待到暮色四合,便重又出发,去了宫中。
  ~~
  姜穂儿也已经知道了宴会的消息。
  她内心蠢蠢欲动,决定今晚无论如何要见一见萧元翊,不然错过今次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只可惜今晚并非家宴,皇帝宴请的是将军大臣们,太皇太后并不会出席。
  如此一来,她也几乎没有理由能见到萧元翊了……
  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索性入夜后太皇太后不吃零食,现如今天又冷,老太太歇觉的时间也提前了,等估摸着时候差不多,姜穂儿同管事姑姑明书编了个谎,道要去御膳房要些明早做点心的食材。
  明书目中有一丝隐晦,又似乎有些为难,不过琢磨了半晌后,还是准了,同她道,“那你快去快回,别乱跑,事情办好了就赶紧回来。要记住,这里是宫中,人多眼杂,可不比端王府。”
  【也难为她跟世子一别这么久,要见就见吧,若是等哪日飞上枝头变了凤凰,可一定别忘了我啊。】
  姜穂儿,“……”
  难为明书这么会脑补,她虽很想澄清,然现如今能见上萧元翊比较重要,她也就不再多言,跟明书了声谢谢,背着“偷会情郎”的名声出了寿安宫。
  她咬牙把这些日子得的赏银全都带到了身上,以备打点之用,不过还好,今夜因着有宫宴,宫女太监们忙忙碌碌的,她也一身宫女的袄裙,看上去与端盘子的宫女们无异,倒也没人拦她。
  还算顺畅的来到了流云殿外,只见殿中灯火辉耀,乐舞阵阵,那些王公大臣们觥筹交错,乍一眼看去,实在不知萧元翊坐在什么地方。
  思及那位变态皇帝就在其中,姜穂儿不敢贸然进入,就窝在殿外角落里等着。
  寒意凛冽,没过多久,就把人的手脚冻得冰凉。
  她有点发愁起来,这样下去,怕不是还没等见到萧元翊,自己就要被冻僵了?
  好在素日积攒的人品爆发,在她冻僵之前,忽然有人踱出了殿门,仔细一瞧,那身形修长挺拔,侧脸俊美又不失棱角,竟然就是世子爷萧元翊。
  姜穂儿大喜,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她本想挑个清静些的地方再开口唤他,哪知没走几步,却先听到萧元翊开口,道,“等了这么久还不说话,怕不是冻傻了?”
  姜穂儿一怔,这才意识到他原来早已经发现她了?
  她不好意思从暗影里露出脸来,讪讪笑道,“爷早已经发现奴婢了?”
  萧元翊垂眼看她,好一阵才道,“在宫里一切可好?”声音不知不觉中暖了不少。
  这是这阵子以来,姜穂儿见到的头一位故人,也是头一个这样问她的人,她一怔,竟然莫名有些鼻酸。
  当然了,好端端的若是哭出来,怕是太过丢脸,所以她轻咳几声,拿出自然的声音道,“奴婢还好,请世子放心。”
  庭院中光线并不充足,唯有头顶明月为两人勉强照亮轮廓,因此姜穂儿并未看见,世子爷投向她的视线中,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
  只听见他稍顿之后问道,“当初叫你走你不走,现如今后悔了吧?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傻?”
  姜穂儿,“……”
  好吧,刚才的鼻酸一定是种错觉。
  她嘴硬道,“奴婢明明忠心耿耿,想着您不在世安苑,打算留下来给您看家的……”
  他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看家的活有青杨,哪里要你来干?”
  姜穂儿,“……”
  这么一听,好像她真是有点自找了,无语之下,她只好另起话题,压低声跟他道,“奴婢有事要禀报您。”
  萧元翊嗯了一声,神色倒终于认真下来,“何事?”
  “陛下……怕是对您有些意见,您一定要小心防范啊。”
  她环顾左右,用极低的,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道。
  萧元翊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扬眉看她,“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姜穂儿,“您已经知道了?”
  那他又知不知道皇帝早已经知晓他被下毒的事?
  她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紧接着刹那之间,有三四个侍卫出现在了面前。
 
 
第39章 
  大内禁卫们腰挎长刀手提灯笼,猛地一声大喝,只把人吓得心肝一颤。
  姜穂儿生平最害怕这些凶巴巴的侍卫们以及他们身上的刀,是以一时之间惊慌知错,险些抱头乱窜。
  所幸她身边还立着一位才从战场上下来的世子爷,见她吓得差点跌倒地上,便伸手将她一扶,没叫她出丑,又抬脸对那几个侍卫沉声发话,道,“说两句话而已,你们哪只眼睛见到本世子鬼鬼祟祟了?”
  “世子?”
  侍卫们一愣,赶忙将手中灯笼提高了些,这才终于看清发话之人那锦袍上所绣的麒麟纹,以及世无双的俊朗眉眼。
  惊讶之下立刻纷纷垂首请罪,“不知端王世子在此,小的们冒犯了,还望世子恕罪。”
  也终于把刀给收了回去。
  姜穂儿这才松了口气,然而还没等把心放回肚子里,却又听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何事这么热闹?”
  还伴随着一阵纷杂脚步声,转眼之间,就有许多人把她同萧元翊围了起来。
  而围住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片刻前还在那流云殿中喝酒的王公大臣们,为首的那位,头戴金冠身披金丝鹤氅,赫然正是皇帝。
  姜穂儿懵逼之余,再一次被吓傻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帮人难道都会瞬移神功?
  只可惜,眼下她跟萧元翊才是焦点,众人都把目光投在他二人身上,有好奇有揶揄,实在叫人尴尬至极。
  皇帝目光扫过他们,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二人在此做什么?”
  姜穂儿都已经不知道话该怎么说了。
  索性她身边的世子爷兀自淡定,只淡笑着回皇帝道,“方才有些不胜酒力,便出来走走,没料到正碰见了熟人,便顺便说两句话。”
  语气之自然,就好像他在自家院子里喝酒一样。
  然而这毕竟不是端王府,这是变态皇帝的皇宫。
  他话音落下,皇帝便哼笑了一声,“熟人?”
  紧接着,就又把目光投向了姜穂儿身上,“这好像……是寿安宫的丫头?”
  这话是在问姜穂儿,小丫头自然不敢装死,只得老老实实答道,“回陛下,奴婢是寿安宫的。”
  皇帝拿余光扫了扫萧元翊,又看向姜穂儿,“寿安宫的宫女,这个时辰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面上似笑非笑,语声中似乎还带着些醉意。
  心间却是在冷笑,【今早就急着要去寿安宫,以为朕不知你打了什么主意?现在果不其然。】
  姜穂儿一怔,她倒还不知道今早萧元翊急着去寿安宫呢,他急着去干嘛,是为了见太皇太后,还是……
  正要多想,其他人的心声,却纷纷撞进了耳朵——
  【寿安宫的宫女和端王世子?有戏有戏!】
  【深夜幽会,四周无人,如若再晚点出来,他们俩会发生点什么……啧啧。】
  ……
  姜穂儿简直暴汗,这才晓得,原来这些表面道貌岸然的王公大臣们肚子里装的都是些风月话本呢!
  然而此时却并非琢磨这些的时候,皇帝还在等她回话,她心间快速思量一下,答说,“回禀陛下,奴婢原是打算去御膳房准备些食材,为太皇太后明早做早膳用的,没想到路过此地,正碰上了世子,世子乃奴婢旧主,奴婢便同世子行礼问安,这才说上话,就被侍卫们误会了。”
  皇帝没有说话,明显一副不信的模样,身边的大太监福海察言观色,冷笑着同姜穂儿道,“这么晚了才给太皇太后准备食材?小丫头,现如今陛下同诸位大人都在,你可知如若说谎,罪同欺君?”
  别说,被这样的罪名一压,姜穂儿还真是有点怕的,然眼珠子一转,却硬是嘴硬道,“奴婢并没有说谎,奴婢方才也是特意请示过掌事姑姑才出来的。”
  别说,虽然她方才的确是同明书这么禀报的,但万一皇帝要较真,惊动了太皇太后可就不好了。
  小丫头隐约有些头疼,有点不知该如何应对。
  然而她大约是忘了,身边还有位世子爷,在众人一片揶揄的目光中,只听萧元翊开了口,道,“本就是端王府的人,过来跟我打个招呼还不成了?”
  大约都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众人一愣,大太监福海有些尴尬,忙道,“瞧世子爷您说的,奴才哪儿说不让她跟您打招呼了?这不是陛下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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