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让他挑起眉,她哪里学来的?
那种刻意发嗲了的语气,绵软中带几分娇气。他太阳穴突突一跳,沉沉呼吸了两秒,凉凉地问她:“哪学来的稀奇古怪的称呼。”
池念不以为意,又不怕死地往他身边拱,蹭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腰:“H国那边都这么喊的。”
“对其他男人喊过?”他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又是一句盘问。
池念知道他小气,给他解释:“就是一种叫法而已啦。”
他敲了敲床沿:“以后这个称呼只能对我说。”
池念一噎,心说五年过去了,这男人的无趣简直变本加厉,这回再也不想和他腻歪了,当即往另一边床上一倒,就要去拽被子,“久别重逢,别的男人都说宝贝我想你,你竟然和我说这个,我真生气了,别理我了,我要睡觉!”
他迟疑了一会儿,伸手来翻她的被子:“别睡了,外卖一会就到了。”
池念把自己裹成蚕蛹,压根不想搭理他。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楚厌无奈,隔着被子挠她的痒痒,“好,宝贝,别睡了。”
他真是太了解她了,哪怕隔着被子,也痒得她在被子里一拱一拱的,本来还想咬着牙忍着,结果脑袋刚探出被子想呼吸,唇一张,笑声就溢出来。
既然已经破功,就没有了继续装生气下去的道理。看他一直在等答案,她抿着唇小声说:“知道了知道了!”
饭很快送到,楚厌去拿了外卖,又兢兢业业地把她抱到餐桌前。
池念的眼角眉梢全是笑,“好好干啊小伙子,干得好升你做男佣。”
楚厌十分配合,回了句“谢主隆恩”。
池念十分得意。
楚厌叫了一桌的饭菜,香得厉害,池念咽了咽口水,一筷子都不敢夹。
她这些年为了管理身材,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正常餐了,每天吃的不是水煮大白菜和少量鸡胸肉,就连水果都严格按照要求的比例走。
楚厌点的菜全是她从前最爱吃的,现在却一个都没法吃的。
看她不下筷,男人微微挑眉:“不合胃口?”
她如鲠在喉,艰难地表示:“没法吃。我现在暂时停工,要是过阵子复工上镜胖了,媛媛姐会揍死我的。”
身材问题是大问题,好多明星归国后就发福,全是因为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口腹之欲。因此,虽然桌上的酸菜鱼香香辣辣的格外勾人,她也只能干看着,顶天了闻闻香味,一边给自己下单蔬菜沙拉——还是不要拌酱的那种。
楚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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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池念又大爷似的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给爹妈打了视频电话报平安。赵隗芬没看到她崴脚的新闻,只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抱怨:“都回国了,咋不回家。”
池念不以为意,揪着自己的头发玩:“都回国了,也不急这一时啦!”
对于女儿回国,赵隗芬心里总归是开心的,拉着池昌平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电话挂了。
池念打了个哈欠,有点想睡觉了。可她奔波了一天,得洗澡。
虽然她仗着瘸腿,要楚厌抱着进进出出,可洗澡这种私密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想惊动他老人家。偷偷瞥一眼,男人正坐在电脑前看电影。
她偷偷摸摸起身,刚龇牙站起来,那边楚厌就听到了动静,沉沉看过来,“怎么?”
她心头突突一跳,轻咳一声:“我要去洗澡,你不用管我了。”
他走过来抱她,促狭地笑了:“腿不是肿了?不方便吧,我帮你洗。”
她抵着他的胸膛,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用不用!”
他唇边的笑意扩散,有点痞又有点坏,把她在饭桌上的豪言壮语悉数奉还:“不是说要我好好干?嗯?”
最后那一声近似鼻音的呢喃,性感的要命,池念顿时口干舌燥,讷讷地顺着他的话说:“呃,洗澡不加分的。”
他说:“嗯,我不介意。”
她满脸绯色,一时词穷:“色狼!”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把缘由归根到性别问题上:“男人本性罢了。”
她红着脸,搂紧了衣服,“你自己色就色了,干嘛还推锅到性别上。”
“好,我色。”他不反驳,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浴室,他顺势把她放在了洗手台上,倏的打开灯暖。
入冬的天气,洗手台上冰冷一片,刚刚屋内开着暖空调,她只穿一件单薄的居家裙,这会儿一屁股坐在洗手台上,冷意刺激得她哆嗦了一下,灯暖光强烈,眼前白茫茫一片,适应了一会儿,才看见他在往浴缸里放水,顺带给她调水温。
以前被家里保护的太好,和他在一起又有他万事操心,她特别适应被人照顾的感觉。但一晃五年过去,在国外没人依靠,她也逐渐自强自立,久违地感受到他的贴心,竟然热泪盈眶。
楚厌调好水温,再转过头来看池念时,意外的发现小姑娘两只眼睛红红的,眼里泪花盈盈,哭了。
他在心里“啧”一声。
怎么五年过去她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很傻很天真,满脸写着我很好骗。他几近无奈,胸膛起伏了几秒,上前替她揩泪:“胆子这么小还敢跑来男人家里,行了,别怕,我不动你。”
话音刚落,池念眼里的两颗泪珠滚下来,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怎……怎么不碰?”
她心里矛盾死了,一是觉得真要到那一步,总归心里羞怯,想要男人主动。可他说他不碰她,又叫她更受挫。什么嘛,她好歹在H国也成功当选最想当女朋友的女星top 1,怎么在他这里毫无魅力?
他没懂她意思,以为她还是怕,温柔的抱她下地,“我出去了。”
池念心里更加不爽,蛮横道:“不准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理直气壮地说:“一个优秀的男佣是要帮女主人脱衣服的。”
也许是因为灯暖太热,她的耳根子滚烫一片,特别是在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后,只觉得全身都变烫起来了,手指不自在地抠着洗手池的边沿,忽听见他低低的说好。
他走上前,一手搭在她裙子边沿,指尖触碰到她的细腻皮肤,叫她一抖。楚厌慢慢把裙子推上,眼神里再没了克制,嗓音暗哑地说:“念念,这是你要求的。”
池念懵了。
虽然是她要求的,但当一切发生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指尖微凉,顺着她的腰线往上。
她唇微张,忍不住有点抖,在他的手慢慢覆上来之前摁住,声音也跟着颤,“楚厌……”
“嗯?”他眼里有跳动的火光,在她掌心下的那只手在不安分地挣扎出来,甚至还体贴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他勾勾唇笑了:“女主人要停下来吗?”
池念口干舌燥,心里的那根弦“嗡”的一声崩了,疯狂的叫嚣着不要。
偏男人还在十分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开口,她呆呆地看了他几秒,羞窘万分,把自己半褪的裙子给放下来,推开他:“我真要洗澡了!”
楚厌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看她窘的手足无措,这才慢悠悠地晃出去,“我去给你拿浴巾。”
池念咬着唇,坐在洗手台上等了一会儿,看他拿了浴巾和换洗衣物进来,又顺势把她抱下地,低头看一眼她的脚:“这只脚最好不要长时间浸水。”
相较于他很快调整过来的状态,她明显要迟缓很多,被他搂住的身子又软又乏,像是没了骨头,直到他走出浴室,关上了门,她才如梦初醒,慢吞吞爬进浴池里。
水温温热,是刚刚好的温度,热气氤氲上来,蒸红了脸。
楚厌好绅士,明明是最合她心意的行为了。可为什么,竟然莫名的有点小失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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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有的时候男人短暂的退让仅仅是为了下一步更好的进攻。
而她还十分受用地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然后完美地爬上了他的床,并像个八爪鱼一样把腿横在他的腰间,手也搂住他的身子,以表示自己的感动。
——最终顺理成章地被他拆吃入腹。
五年没见,楚厌忽悠人的功力见长,她一开始仍是有些害羞地回避,他竟然还采取了迂回战术,和她讲刚刚在浴室里他忍得有多难受。
在她心软准备退让之际,又万分贴心地表示算了,他不想要勉强她。
她急得不行,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勉强,只好主动。
当一切结束,室内归于安静,他餍足地搂住她,轻吻她的发丝。她喘着气,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任由着他抱着她去洗澡,混混沌沌地想:她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他的套路,真是气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娴雪 10瓶;34632956 1瓶;
第65章 亲亲x65
早上闹钟响起来的时候, 池念被吵醒,皱着眉, 迷迷糊糊地蹬了楚厌一脚, “你该起床了!”
楚厌关了闹钟, 俯下身来亲她,她闭着眼躲进被子里催他,“你快走。”
昨晚折腾了她一夜,她都要累死了!一点也不想和他亲热。
楚厌笑笑, 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 “好好睡。”
池念不满地哼哼两声。
他轻笑着起来穿衣服。
……
女朋友回来, 又得了便宜, 楚厌的心情特别好。
整个科室里的人也都能非常明显的感觉出来楚医生的不一样。
芳芳和萍萍胆战心惊了一晚上,本以为要被踢出团队, 没想到楚医生并无要赶走她们的意思, 也都偷偷松一口气。
但也忍不住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偷偷八卦起来,芳芳先开的头:“楚医生今天心情这么好,该不会是因为池念回国的消息吧——他也粉池念?!”
萍萍皱眉道:“以前觉得是讨厌, 现在我也不确定了……”
毕竟昨天楚厌脸上的焦虑她们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听了池念摔倒的消息后, 楚厌就大步跑了——焦急得像是听见女朋友摔倒后的男朋友。
芳芳咬着筷子,“那楚医生为什么要调走那个实习生?那人可是池念铁粉。”
萍萍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其他事。”
她顿了顿, 余光瞥见王欣然打了饭后,端着餐盘坐在了楚厌的对面,忍不住“啧”了一声, “王欣然怎么没脸没皮的,人家楚医生都有女朋友了还一直贴上去,看着都烦!”
王欣然是与她们同批进院的护士,凭借着姣好的外貌,轻轻松松评上了院花。漂亮女生就是不一样,就连病人的态度都要好许多。
王欣然一进院就看中了楚厌,曾私下里放话,如果在医院里必须要挑选一个男人做男朋友,那个人必定就是楚厌。
萍萍特别看不来她,觉得她好大的口气,要选楚医生做男朋友,人楚医生同意了吗?
芳芳震惊:“嗬?楚医生有女朋友?!”
“有,上回院长说要给楚医生介绍女朋友,他亲口说的有女朋友了。听说谈了很长时间,可我一次都没见到过。问其他来的早的护士,也都说没见到过。什么女朋友这么心大啊,也得亏楚医生意志坚定,不然墙角早被撬走了。”
芳芳问:“会不会女朋友只是楚医生编出来的一个幌子啊?!”
萍萍摇摇头,看向了楚厌那桌。
楚厌已经吃好,显然不愿意等待刚落座的王欣然,端着餐盘起身站起。
王欣然忙丢下筷子,小跑两步追上后喊住他“楚医生!”
楚厌脚步顿住,眼神冰冷地望着她。
王欣然心里小鹿乱撞,满脑子都是高冷禁欲之类的词汇。
谁说只有男人有征服欲?这样的男人也同样能激起她的征服欲,叫她满脑子都咆哮着泡他!
“今晚有一场音乐会在城东。我有两张票,但我没有车。”她听说楚厌喜欢清纯卦的,尽量把自己的眼睛睁大了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能送我去吗?顺带,我请你看个音乐会,好吗?”
楚厌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沉声道:“抱歉。没空。”
他说完就要走。
王欣然锲而不舍地跟上两步,“那……楚医生,我换个说法。最近有个追求者追我很紧,我和他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等会下班他会在门口等我,你能陪着我一起出去吗?”
楚厌说:“不可以。”
他顿了顿,为求快速地打击眼前陌生女人的积极性,难得的又补充了一句,“我女朋友会吃醋。”
一想到池念生气,两颊气鼓鼓地鼓起,像只小仓鼠,他唇角的笑意就慢慢扩散开。
昨晚两人也聊到了这个话题,池念问他有追求者吗?他笑着说没有。小姑娘不信,说自己男朋友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没有追求者,当年追他的女生可都是排到鸭绿江了云云,感叹完了又一脸得意地亲他一口,笑着说老男人没吸引了。
他便也笑,她戳他的胸口,霸道地宣布:“千万不能和女人有一丁点暧昧哦。要是让我听到风声,我饶不了你。”
两人的谈话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王欣然僵硬的笑了笑,有点难堪,想要维持自己最后的脸面,“楚医生,大家都知道这是个借口……你为了拒绝我也不用——”
话还没说完,被楚厌冷冰冰地打断:“谁和你说这是借口?”
王欣然一愣,彻底懵了:“啊?”
楚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出了自她入院以来后听见过的最多话:“我有女朋友——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未婚妻。”
当然,很快就会是妻子。
王欣然怔怔地道:“怎么会……”
入院一年,她一次都没有看到过楚厌身边有女人。
楚厌顿了顿,想到池念张牙舞爪的小模样,干脆又冷冷的补了一句:“拒绝你,我用不着想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