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好看敌不过男人的占有欲,但凡露肩或者低胸的裙子,都叫他一一否了,最后池念有点赌气,往床上一坐,“那你说,我穿什么?”
男人在她的行李箱里捡了件高领毛巾,“穿这个。”
池念不肯,嚷嚷道,“这也太厚了!”
女明星最不怕冻,哪怕窗外天寒地冻,她也能面不改色地脚踩细高跟凉鞋、身穿透薄礼裙露八齿笑走红毯。
“那不去了。”楚厌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她的命脉,池念无法,只好服软,找了件最保守的裙子,凑到他身边就着他的手边咬了一口苹果,撒娇道:“那穿这件可以嘛,求你了。”
他淡淡地敲,拍了拍她的腰,顺势而上:“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池念心里气的牙痒痒,但她真想出去玩,面上只得笑得灿如春风,乖乖地贴上去亲他,低低地说:“求求你了,楚厌哥哥。”
……
时钟慢慢指向九点,傅彤的情绪开始有些焦躁起来,看向窗外,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棂上,她皱着眉问道:“阿厌怎么还没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鲁景辉打了个单牌,损她道,“你担心就担心了,怎么还带诅咒人的。”
孙巍然笑的乐不可支。
傅彤想说她明明是关心,话刚开了个头就咽下了。
鲁景辉叹气,给她打预防针:“厌哥会带女朋友过来。”
“女朋友?”傅彤吃了一惊,心里有点酸,“他放下了?”
“哪能啊。当然是原来那个。”孙巍然也接了一句,“现在金屋藏娇,快活死咯!”
听到还是池念,傅彤心里顿时更酸了一点,平淡“哦”了一声,又笑起来,“叫他等到了,挺好。”
可话虽然是这么说,心情却一点都没有了。
傅彤把手里的牌都甩在桌上,“不想玩了。”
孙巍然照顾她情绪,“那咱不打牌了,来猜拳好吧,谁输脸上贴纸条。”
当孙巍然的脸上都贴满纸条,傅彤和鲁景辉都乐不可支的时候,佣人引着楚厌和池念进来了。
傅彤唇边的笑意僵在唇角,怔愣地看过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先看谁。
五年的时间,似乎在池念的脸上没留下一点痕迹,还是朝气蓬勃,宛如十八。
身边鲁景辉和孙巍然都站起来迎上去,“厌哥,念念,总算来了啊!”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傅彤也僵硬笑了笑,“你们来了。”
池念挽着楚厌的手臂,原先是在他身后一些,上前来把手里捧着的礼盒递给她,弯唇一笑,声音清脆:“生日快乐呀,傅彤。我叫池念!”
傅彤一愣,接过来,“谢谢。”
楚厌也一并走到池念身边,也淡淡地祝福她,“生日快乐。”
池念闻言,抬起脸来对着他咧唇一笑,像是个求表扬的小孩,楚厌也垂下眼眸笑了笑,眼中全是宠溺,像是在对她说做得好。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默契十足,叫人眼热。
傅彤捧着那礼盒,食指不安地扣着礼盒最底部的包装纸,礼物不重,却叫她一颗心沉沉坠地。
池念走后一年,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便时常去C大找楚厌。为了做掩护,时常也会把鲁景辉和孙巍然叫上。四人就像儿时那般玩在一起。
也就在两三年前,在某个KTV,彼时他还在不厌其烦地刷着池念的消息,鲁景辉和孙巍然抱着麦唱得声嘶力竭,她坐在他一米开外,几杯酒下肚,忽的情绪崩溃,哭了。
时至今日,想起来仍觉得脸上发烫。
“楚厌,我喜欢你呀,这么多年,你看不到、感受不到吗?池念那么自私,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她能给你的我也都能给你,甚至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
她泪如雨下,说的动情。
鲁景辉和孙巍然的歌声戛然而止,话筒落地发出巨大“砰”的响声,三秒钟过后,音乐关闭,兄弟俩尿遁离场,贴心地给两人留了独处空间。
傅彤的眼泪哗啦啦淌,其实她对池念的关注不比楚厌少,池念长一张初恋脸,说话虽然算不上软绵绵,但总透着一股小小的娇气,这样的娇气并不会让人觉得她尖利,反倒平添几分可爱。
而她的性格偏硬,说话也极少带语气词,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模仿池念,池念生气的样子,开心的样子,说话的样子……
哪怕把她当替代品,哪怕他透过她,眼睛里装的是另一个人,她也愿意填补池念走后的这一段空白期。可他却对她的一切熟视无睹,淡淡地拿过她手里的酒瓶,皱眉道:“你醉了。”
傅彤和他抢酒瓶,嘴里哭喊着“我没醉”,她泪眼朦胧地站起来,想吻他。可楚厌避让的很快,她的唇擦过他的衬衣,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拉的细长的红色口红印,突兀至极。
他忍了忍,顾念这么多年情分,没说很难听的话,径直走了。
房门被“砰”得一声关上,傅彤蹲在包厢里嚎啕大哭。
她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池念可以叫他魂牵梦绕很多年,她不可以——甚至在她刻意模仿后也不可以。
哪怕到现在,她也仍旧想不明白,为什么池念可以吸引到楚厌的注意力?
第67章 亲亲x67
“池念, 好久不见啊。”
谁能想到,当年不学无术的鲁景辉, 竟然当起了老师。而孙巍然也摇身一变, 成了某上市公司的总裁。
池念对他们的影响仍停留在那一年的青葱岁月, 他们坏笑着喊她叫小嫂子,她就没脸没皮地应, 特别受用。
今晚是傅彤的生日, 人都到齐了,孙巍然去把蛋糕拿出来点上蜡烛,鲁景辉灭了灯,五人围坐一圈, 给傅彤唱生日快乐歌。
池念特别羡慕他们这样从小长大的情谊。
她小时候, 除了家庭聚会时和傅葭宿凑在一起玩一玩, 也没其他玩伴。一直到了初中,认识了野梨,以前她总是不止一次的想,要是和野梨能早一点认识就好啦。
现在, 楚厌把他的发小们都介绍给她,让她融入进来, 她心里特别满足,扯着嗓子, 唱得最响亮。
一曲毕,傅彤许完愿,吹熄蜡烛, 一群人喜气洋洋地分吃蛋糕。
池念心情特别愉快,也分了一小块来,猫似的慢吞吞叼了一块含进嘴里,丝丝的甜意在口中扩散开,她幸福地眯着眼感叹,“楚厌,这个蛋糕好好吃哦。”
她鼻尖上沾了一点奶油,万分可爱,楚厌笑着帮她擦去,“想吃回去给你买。”
换做以前的话,池念大抵是能高兴的蹦起来的,但现在……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小声道:“不行的,做这行的不配拥有味觉。”
他没再说什么,只拍拍她的背:“你自己把握。”
许是房间里的空调温度暖和,又或者是真的有点感冒了,池念吃完蛋糕后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有点儿犯困,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睁开闭上,但看他们四人热热闹闹地聊着天,她不好意思趴楚厌怀里睡觉,起身想去找个洗手间,洗个脸清醒一下。
没走两步,傅彤追出来喊她:“池念。”
池念耷拉着眼皮转过身,像是一只行动迟缓的树懒。
傅彤快步走到她身边,个子要高上她半个头,打开了对面的房间说:“你能和我谈谈吗?”
房间里有很多玩具赛车,还有许多搭建起来的玩具赛车轨道,像是小男孩的玩具房。
池念跟在傅彤身后进入,傅彤走上前,随手拿了辆赛车,放进赛道上,用遥控器操纵着那辆赛车,不疾不徐地开口:“小时候楚厌他们最喜欢到我家玩赛车了。”
池念耐心地等着她的后文。
傅彤又说:“楚厌等了你那么多年,我希望你这回回来,能成熟一点,不要再那么任性了。楚厌每天工作那么忙,一个好的女朋友不应该再增添他的负担了。”
池念一哽,疑惑地道:“这是楚厌让你来告诉我的吗?”
傅彤说:“不是,只是我作为他的发小看不下去而已。你走的时候骗他,和他许诺就去两三年,可你做了什么?归期一拖再拖,今年说明年,明年说后年,他整整等了你五年!你知道这些年,他从来不敢让自己生病。他一个人在洛城,生了病也不和我们吱声,大前年做了阑尾炎手术,住院的时候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池念心里一痛,这种感觉,她也切身的经历过。
在H国的时候,她也不敢让自己生病,一旦生病耽误行程,则将会有无数替补取代而之。那是她最不愿意回忆起来的压抑日子,无数个日复一日,记忆里只有练舞室里惨白的白炽灯,混杂着数不清的汗水,那时候坚持她继续走下去的,是微信里他温温柔柔的宽慰。
他偶尔和她说他的近况,明明不善言辞的人,却发来大段大段的语音消息,那时她处于低谷,看不到前路,处在一个不知道要继续坚持还是放弃的两难境地里,是他一遍又一遍的和她说慢慢来,不着急,他过的很好,叫她不要分心。
原来,很多事情,他都没有告诉她。
池念认真听完傅彤的控诉,字句里的主语都是楚厌,她得出了结论:“你也喜欢楚厌,是吗?”
傅彤一哽,神色变得难看了一些,咬重了音强调道:“我们是发小——不止是我,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希望他过得好。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这么自私的你,但希望以后你能好好对他,不要再辜负他对你的喜欢了……”
论样貌、家世、性格,傅彤自认为自己处处都不落于池念。
但既然……池念是他选择的,她希望池念能改改那些七七八八的臭毛病。
却没想到池念听后,却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是自私啊。”
在这场爱情里,她确实是更自私更自我的那一个。
她被人指责了太多次,幼稚、天真、配不上楚厌。
可这样的指责,每每总是在第三人的口中出现,那个最有资格指责她的人,却从来闭口不提。他只会柔柔地对着她笑,对她说:无论你想要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你,念念。
她感恩和欣慰于他的宽容,却并不代表愿意听取别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指责。
池念合了合眼,看向傅彤,眼前的女生也同样的喜欢着她的男友,她无意在傅彤面前洗白自己的形象,既然觉得她满身缺点,那也就不缺这一样了——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吗?”
“大概就喜欢我自私任性不讲理吧。”她眯了眯眼,唇角绽开甜甜的笑意,“没有毫无缺点的伴侣的,虽然我这样说,像是在给我自己开脱。但怎么说呢——”
“这是他给我的权利。他喜欢我,把我的缺点也一并包容着喜欢了。而如果他不喜欢我,我做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是他给了我肆无忌惮任性的底气——”
“所以啊,也许我这辈子,都做不到你口中的大气温婉,贴心温柔,可那又怎么样呢?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我,我没必要去改变什么。做我自己就好。”
因为他纵容着她,所以她才能肆无忌惮地任性。
全世界最最最好的楚先生呀,在她要一去数年追梦时,都没有苛责过她一句半句。
可她同样的,也在努力地、竭尽所能地维持着这一段感情呀。
傅彤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气结道:“你!”
怎么会有这么善于诡辩的女孩子!
池念等了一会儿,看她没说话,感觉自己的感冒更严重了,刚刚在那个房间,她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了。这个房间没有空调,她手心一片冰冷,果然应该听楚厌的话,多穿点衣服的。
“那,我先走啦!”池念说完,没等到傅彤的回应,无奈地叹口气,一转过身,竟然看见楚厌。
门没合上,他悄然地站在门外,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咦,楚厌,你怎么在这里。”池念蹦过去挽住他的手臂。
傅彤大惊,一时之间张着唇,怔怔地看过来。
楚厌面无表情,只是在见到池念的时候弯了弯唇,眼底的寒意骤然褪去不少。
池念对着他吸了吸鼻子,去摸他的裤子口袋,“我好像真的感冒了,感冒药呢?”
他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扣住后十指相扣,“在风衣里。”
他要带她走,傅彤看两人亲密,心里的妒意怎么也藏不住,,蓦的抬高了音量喊道:“阿厌,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但我的本意总归是为你好的……”
他微抬的脚步蹲下,转过头看她。
傅彤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的妒意汹涌:“你知道的,你妈妈很喜欢我,上回聚餐,你爸也说了,都是世交,我们俩又般配,认定我是他的儿媳——我很能哄你妈妈开心,我甚至还能给你带来我们家族的一切……”
楚厌蓦的感觉到掌心里的那只小手一紧。
傅彤说的那些于他来说,不过是耳旁风,可他怕池念在意,忙急急地去看她的表情。
小少女低着头,神情凝重,一言不发。
他不由地握紧了她的手,生怕下一秒他一个不注意,她就能溜个无影无踪。
傅彤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楚厌忍无可忍,第一次打断了她,“傅彤。”
傅彤一噎,停下话头。
男人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声音里像是淬了寒冰,冷冷地勾了勾唇,“你先回去问问蒋茵曼,她有儿子吗?”
傅彤一怔,遍体生凉。
“至于我女朋友应该做什么,也用不着你挂念。”
楚厌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带着池念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远远传来鲁景辉和孙巍然问怎么刚来就走的声音。傅彤无力地站在房间里,恍惚想起那一年在KTV,酒壮怂人胆,三瓶酒让她的肚子发胀,脑子发昏,她对着他告白,也是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说她这些年隐忍的喜欢。而他的冷漠态度自始自终从未曾软化过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