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你就喵喵叫[娱乐圈]——肆十
时间:2019-11-24 09:30:52

  她按照主办方的意思完成了试镜内容,结束的时候,站在一边的中年男人忽然出声:“苏鲤?”
  苏鲤正要退场,闻声停下脚步,点点头神色自若:“是。”
  男人凝视她几秒,像是在思索什么,然后说:“嗯,没什么事了,回去等消息吧。”
  苏鲤离开的时候还要先回后台换衣服,回去时正好和下一位准备好的模特擦肩而过,忽然被她拉住。
  突然被陌生人这么一扯,苏鲤皱了下眉,扫了眼被抓住的地方:“有事吗?”
  “抱歉,”那模特松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前面在等着,时间紧迫,她凑近了点儿迅速问,“刚刚赵总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定下了?”
  赵总?
  是刚刚站着说话的男人吗?
  苏鲤把手从她手里挣脱出来,神色没什么变化,只说:“定下了也没必要再叫你。”
  她话说得直白,那模特尴尬地笑了下,没打听出来什么消息,讪讪地又道了个歉,扭头快速走向试镜场。
  这个小插曲苏鲤没当回事,她回到后台换衣服,更衣室的隔间阻隔内部与外界,外套刚脱下来,外面两道脚步声交替接近,而后旁边两个隔间的门打开合上,女声隔着中间挡板在狭小空间里回响。
  “刚刚听见了吗?苏鲤被点名了。”
  “听前面的人说,好像没有一个是在试镜完后被单独叫着问过话的。”
  “该不是就这么定下了吧……”
  安静三秒。
  “结束后要不要去约一下赵总?”
  “可以吗?赵总看上去不像是会做那种事儿的。”
  “什么像不像的,他们那种地位的男人,你觉得会干净到哪里去。”女人顿了顿,“你想想顾昭行,圈子里传得他干干净净的,但你看苏鲤现在混得多好,说他们之间没点儿什么小九九,谁信?谁知道苏鲤爬顾昭行的床爬了多少次,不然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
  哦,这不是主角必定在厕所听见闲话的剧情吗?
  只不过厕所换成了更衣室。
  苏鲤饶有兴趣地听着,心想这小姐妹说得对又不对,她和顾昭行之间是有可多小九九了,床也是爬了很多次,但是她说反了,大多时候是顾昭行爬她的床。
  “嘘,你小声点儿,别让别人听见了,听说那个苏鲤不太好惹的。”
  “我知道。”
  你知道?
  你知道个鬼。
  她们说话的功夫,苏鲤已经换完了衣服,三个隔间都在换衣服,窸窸窣窣伴着说话声,两人也没注意到旁边隔间的动静。
  苏鲤开门的时候没有收敛力道。
  声音不算太大,但开关门的声音突兀地插进说话声里,旁边两个隔间霎时鸦雀无声。
  苏鲤敲了下旁边的门。
  隔了好几秒,里面才响起回应:“谁?”
  “不好惹的。”苏鲤懒懒说。
  空气再度安静。
  “说够了?”她又敲了下门,这次力道有点儿大,猛地一下,像某种威慑,“公共场所,下次记得声音小点儿。”
  懒得等里头两个人的反应,苏鲤说完就出去了。
  试镜结束后就可以离开,而结果依然要等几天,主办方的说法是不超过一个星期。就跟普通面试差不多的感觉。
  苏鲤没在Y市多逗留,当晚就回了M市。
  至于那两个姑娘有没有去约那位赵总,又或者试镜结束后私底下有没有什么幺蛾子,她倒是从两位熟识那里听到了点儿真假不明的后续。
  其实和那两个小姑娘抱着同样想法的人不止她们俩,获得试镜资格的人就这么些,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传出来了。
  只是这个传闻有些啼笑皆非。
  几个姑娘试镜结束后抱着交易想法去约赵总——也就是主办方的那位大老板,据说赵总当时没有表态,而是把那几个姑娘集中叫到了一起,然后当场把她们狠狠训了一顿。
  怎么个训法呢?
  两位熟识和苏鲤形容的是,仿佛梦回高中,周一晨会的时候被年级主任拎到主席台前边儿,用着音量最大的麦克风,当众教育了一通。
  愤然又殷切,恨铁不成钢。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苏鲤想象了一下,顿时就乐了。
  这也意味着,那几个姑娘的试镜告吹,代言是彻底飞了。
  一下子少了好几个人,试镜的结果也比预期出来得快,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是苏鲤。
  苏鲤又去了趟Y市,这次是跟何全一块儿去的,去签代言人的合同。
  许是有训人这件事附加的滤镜,苏鲤越看这个赵总,越觉得像在看高中班主任,别说,这么一既视,大佬板着张脸都显得莫名亲切。
  签完合同,赵总和苏鲤握了握手,说:“苏小姐,合作愉快之余,能否请你给我签个名?”
  苏鲤:“……?”
  赵总:“我母亲和老婆孩子都很喜欢你。”
  苏鲤:“……”
  我懂了,你签我根本不是看中我的业务能力,你只是为了我的签名。
  苏鲤看着面前的签名本,无言想。
  想归想,大佬都这么要签名了,能不给么。
  一来一回,签完合同回来,2月已经过去将近一周,春节来临。
  但今年春节苏鲤就没那么闲了。
  年三十前一天,她先是回惊鸿映画和大伙儿把卫生收拾了,然后开了个小会。年终奖这些,已经在1月下旬该发的发完了,这个会就是简单的一个年终总结,气氛倒是不严肃,大伙儿就聚在一起聊聊天。
  惊鸿映画这两个月规模扩大了些,招了新人,有老资历的摄影师,也有刚毕业的小年轻,原本最年轻的杨晟和阿昌一夕之间成了前辈,给他俩牛逼坏了,兴冲冲地端了几天前辈架子,结果发现带新人简直他妈劳心劳力,立马就蔫儿了。
  老老实实,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解决完惊鸿映画的事情,到了大年三十的白天,苏鲤还在工作。
  什么工作呢?
  ——跟顾昭行对戏。
  顾导就只是顾导,他自己完全不参演,但苏鲤是整部电影的女主角,第一主演,她的对手戏很多,多到贯穿全程的地步,没有一个镜头是她的个人戏。
  这点就很让人感到奇怪了。
  一部电影,主角的对手戏再多,也总有凸显人物心理或渲染感情的一场或两场个人戏。
  苏鲤却没有,她全程都在和“第二个人”对话,没有自己心理戏镜头。
  但她的个人戏,又必须融合在贯穿始终的对手戏里。
  听上去很复杂,因为这就和《尘埃》这个故事有关系了。
  苏鲤拿了这么个主角剧本,又听顾导给她解释了一番,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自己一上来就挑了个困难副本,而她,一个脆皮DPS,还要单刷这个困难副本。
  还能怎么办,退出副本的按钮都扣掉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顾昭行人很好,怕她压力大,亲自下场当陪练。
  苏鲤心想你还不如别下场。
  上来就跟影帝对戏,她这他妈跟一进副本就被BOSS砸脸有什么区别。
  “顾导,我们打个商量,”一场练习结束,苏鲤放下剧本,“时间不早了,咱们各回各家,各过各年行吗?”
  顾昭行刚要把泡好的热腾腾的玫瑰茶递给她,闻言一顿,递到她手边的茶杯收了回来。
  定定地瞧着她,没说话。
  “……”苏鲤看着到手的玫瑰茶就这么飞了,“干嘛呀,我们不是说好了,过年各回各家,等电影收官了,你养足精神了,再去我家。”
  这件事是早就说好的。
  于莺时不时就给苏鲤一个暗示,暗示她把顾昭行带回家溜溜。但顾昭行正是最忙的时候,分身乏术,苏鲤心疼他的同时,也不大乐意他顶着眼底的黑眼圈和疲惫的身子跟自己回去。
  男朋友第一次见家长,哪儿能这么个颓废的模样。
  回头莺姐就该说她把人带坏了。
  顾昭行没意见,他也不想自己现在这个不佳的状态,给苏鲤父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但是现在他瞅着苏鲤,情绪肉眼可见地往下跌了些。
  大狗子生闷气不高兴了。
  “你想回家了?”他问。
  “也不是说想不想的……”苏鲤有些可怜兮兮地抬眼望他,双臂挂上他的脖子,嗓音轻软,卷着特有的懒倦,“顾昭行,我有点儿累了,你好厉害呀,我有点儿受不了。”
  “……”
  要说她没点儿故意的意思,顾昭行真不信。
  不信又能怎么样呢,他也受不了她这样。
  顾昭行小心把滚烫的茶放到一边,抱紧她,鼻腔嗅着她刚洗完的发间幽香,哑声:“可我不想你这么早回去。”
  “舍不得我吗?”苏鲤手抬了抬,放在他后脑,来回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像是安抚。
  “舍得,”男人的声音埋进了她颈项间,“舍得是舍得,但我恐怕会因为太想念,不愿看见外面下雪。”
  年三十,雪没有停,飞舞的白鹅毛此时也在窗外一片片降落,在窗台、秃树枝丫和街边堆积成起伏连绵的小山。
  绒毛白雪毫无章法地坠落,模糊视线。
  想念也一样毫无章法,不由己控。
 
 
第72章 喵呜 …
  顾昭行再撒娇, 该回家还是得乖乖回家。
  焦糖和龟龟自然也分开了,两小只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相处, 水火不容变成了偶尔小打小闹,苏鲤起床经常看见它俩窝在一起睡觉,顿感欣慰。
  每年的春节流程都是那么个流程, 于莺女士也不喜欢搞什么特立独行,一家人普通而传统地把这个传统节日过了就是。
  苏鲤在顾昭行家睡了个午觉才回家,往年无论如何于芮都会回来过年,但今年发生了太多事情, 她和苏鲤的关系连表面的风平浪静都难以维持, 彻底崩了,于是今年她没回来,在剧组过年。
  没有于芮的一个春节, 家里氛围反倒自在许多。
  吃过年夜饭, 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等春晚, 这时于莺接到了于芮的电话。
  手机铃声响的时候,于莺扫了一眼屏幕,神色一顿,又往苏鲤的方向看了眼,拿起手机打算回房间接。
  苏鲤看她这个反应就猜到是谁, 她叫住了于莺:“妈, 没事儿,你就在这儿接就行,不用管我。”
  于莺盯着她看了几秒, “嗯”了声,坐回原位。
  她和于芮的交流不温不火,无非是姐妹俩聊一下各自的近况,然后道个新年祝福。不知道说起什么,于莺顿了下,声音忽然压下去一点儿:“嗯,挺好。”
  苏鲤正低头跟顾昭行发消息,听见于莺突然变化的音调,抬了抬眸。
  大概是于芮问起她了吧。
  于莺又应了几声,然后打开了免提,直接略过苏鲤,把手机往苏筱的方向伸了伸,对她道:“给你小姨拜个年。”
  苏筱也捣鼓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眉峰微蹙,被于莺这么一叫才稍微把疙瘩松开了点儿,语气调整得十分正常:“小姨,过年好。”
  于芮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有些失真,似是停了停,才温声应:“筱筱?谢谢,你也一样。”
  说完这句,她像是在等什么,没有再往下说。
  ——在等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苏鲤当没听见,垂下眼一动不动。
  于莺关掉免提,手机重新放回耳边,叮嘱了一句:“你之前说戏里有比较危险的场景,自己在剧组注意点儿安全。”
  “我知道,姐。”于芮沉默一秒,“鲤鲤她……”
  提到这个话题,姐妹俩总是很难保持当前的温情。
  于芮只说了半句便又停住,安静片刻,最终只低声说:“没什么事了,我挂了。”
  这个小插曲只在一家人之间留了半分钟的微妙沉寂,很快就被揭过,心照不宣地,没有人再提。
  撇开这个小插曲,苏鲤还是好好休了个年假。
  假期一结束,电影也有了新进展。
  《尘埃》的拍摄终于开始。
  拍摄的主要地点不在M市,而是南方的一个小城市。
  顾昭行挑的这个小城市有点儿二十世纪末的年代感,市中心倒是充满现代感的繁华,两相交融,使这座城市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苏鲤不是第一次跟剧组,但作为演员还是头一遭。
  《尘埃》这个故事的背景发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顾昭行选这个小城市,就是看中了它和电影背景想和风景。
  而苏鲤饰演的女主角叫阿绵。
  阿绵的名字听上去软绵绵的,实际上是个和名字完全不搭边的,还有那么点儿风月气息的女人。
  阿绵是从小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女孩子,初中没有念完,就因为家庭的原因被迫辍学。
  家里有个弟弟,到了上学的年纪,她得让步。
  在那样一个小山村里,阿绵有着一副不似大山女孩的好皮囊,一把好嗓子。即便从小因为农活,她原本白嫩的皮肤被磨得粗糙,时常还印着淤青,身上的光芒依然难以掩埋。
  阿绵的好容貌和好嗓子,遗传自她的母亲——一个被骗进山里,便再也没能出去的城市姑娘。
  母亲被生活折磨成了逐渐放弃灵活思想的木头人,每天讷讷地用那双本应该执着画笔的手干着苦累的家务和农活,偶尔,还要被“丈夫”关起来,或打,或侵犯。
  阿绵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
  同样的噩梦,也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然后她逃跑了。趁着某天父亲出去喝酒、母亲被关在狭窄黑屋里、弟弟被奶奶送去上学的的时候,砸坏了父亲锁着的抽屉,偷走了他的钱。
  她带不走母亲,她只能带得走自己。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