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她娇媚动人——鹿焰
时间:2019-11-24 09:41:31

  姜凉蝉有点欣慰,快步走过去,还特意顺着回廊绕到他面前,想给他个爱的鼓励。
  绕到面前一看,姜云庭下盘确实扎着马步,但是手里抓着一把瓜子,正边蹲马步边咔咔的啃着瓜子,看到姜凉蝉来了,还热情的招呼她:“阿姐你来得正好,今儿我出去的时候,看到这瓜子刚炒熟,就买了一袋,味道竟然还不错,你尝尝。”
  姜凉蝉不想尝尝瓜子的滋味,只想让他尝尝原地灰飞烟灭的滋味。
  这个不长进的小子,知道自己未来的下场是什么吗?
  姜凉蝉温柔一笑,温柔的抬手,姜云庭还以为她要接瓜子,哪想到下一刻,她狠狠地揪住他的耳朵,扯着他就走。
  回廊上留下姜云庭杀猪般的惨叫:“啊疼疼疼你放手!”
  “不吃就不吃你怎么能动手啊。”
  “啊啊我警告你,你的手放我耳朵上就放了,但是不准转圈!”
  “啊啊别转了疼疼疼疼疼!”
  被拧着耳朵拎进正房的时候,姜云庭的感觉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是瓜子不好吃还是婢女不可爱,他要闲的去招惹她?
  不对,今天不是他招惹她的,是她来找他事的。
  大姐这段时间,变得更加丧心病狂了。
  两个人扭着进正房的时候,姜母正在看这月送来的账本。
  看到两个孩子又闹着进来了,姜母哭笑不得:“你们这俩孩子,又做什么呢?”
  姜云庭自觉冤情甚重,先嚎了起来:“母亲,你管管这个泼辣闺女吧,她刚才在园子里一言不合就上手,儿子的耳朵都要被她拧掉了,还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
  姜母无奈的起身,拍了拍姜凉蝉的手,温柔道:“婵儿先放手,有什么事,慢慢说。”
  姜凉蝉一进来,看见姜母,就懒得搭理姜云庭了。她顺势抱住母亲的腰,贪婪了呼吸了好一会母亲身上的气味。姜母坐在软塌上,她也跟着盘在软塌上,腻在姜母身边撒娇。
  刚被拧了耳朵又瞬间被冷落的姜云庭:……
  我是谁我在哪儿请问现在还有人能看见我吗?
  好在母女二人絮叨完了,总算又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姜凉蝉奇道:“对了,你还在呢。”
  姜云庭:……我谢谢你哦。
  姜凉蝉一扭头,对姜母道:“母亲,刚才我经过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习武,那姿势,那力道,那招数,看都没眼看,说出去都丢张先生的颜面。”
  张先生是姜府特意为姜云庭习武请来的宗师,只可惜张先生教的认真,姜云庭学的稀松。
  姜凉蝉继续道:“我问过张先生了,张先生说他现在的水平,也就比顽童强点,别说以后想上战场退敌了,说不定连个护院都打不过。”
  勉强胜过顽童的姜云庭恼羞成怒,红着脸道:“你胡说什么!你又不会习武,就看我扎了个马步,哪里就知道我好坏了。”
  “再说了,你什么时候问过张先生了,你分明拧了我耳朵就过来了。”
  你小嘴一张在这里叭叭的造什么谣呢?
  这半句,姜云庭不敢说,说了就是一顿打。
  姜云庭又没有面子,又觉得委屈,只好眼巴巴的看姜母:“母亲,您给评评理,说句公道话。”
  姜母怜爱的看着姜云庭鼻尖练功练出来的汗珠,甚是赞同的颔首:“婵儿说得对,你这功夫,虽然一直在练着,但是确实练的马虎了一点。”
  姜凉蝉开开心心的附和道:“就是就是。”
  姜云庭:……难受。
  姜母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儿,不忍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担忧地道:“姜家祖上确实出过武将,但是到了你们父亲这一代,早就没有武将的影儿了,他是文臣,也没有带兵打仗过,你偏偏非想要做个将军。”
  姜云庭不服的哼:“男子汉大丈夫,当是铁骨铮铮,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才像一回事。”
  姜母不强制儿子的想法,只是担心:“咱们家没有家养的兵,没兵又没兵权的,你的武艺体格在京城人家的公子里面,肯定算好的,但是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不修炼精到了,终究还是太危险。”
  姜云庭听她这么说,急的一头跳起来:“母亲,你们就知道危险危险,不说危险就说我学艺不精,我学艺精不精,没上战场怎么就能下定论了?再说,我堂堂男儿,光在家里打混算怎么回事,你们不要用你们的担忧禁锢我行不行!”
  姜凉蝉乓的一下拍在他脑门上:“你喊什么喊!你对着谁喊呢!”
  现在姜凉蝉心里姜母最大,谁也不能对姜母不敬。
  姜凉蝉本来因为他冲着姜母吼,还有点火,抬手还想再揍他的。但是看着姜云庭委屈的眼圈都红了,姜凉蝉有点愣住。
  转念一想,他这个年纪,其实是叛逆期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正处在自我意识觉醒的时候,内心喧嚣着渴望着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虽然在成年人眼里看起来中二,但这也是人生最热血沸腾、最珍贵的少年气风发的时候。
  他渴望成就自己,也极度厌恶束缚,一旦束缚他,反弹的会很厉害。
  姜凉蝉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她把姜云庭按在檀木罗圈椅上,眯着眼睛笑:“小云庭,你要是想行军打仗,也可以,我们谁也不拦你,但是你现在的实力,我们还不认可,所以你要是达到我提的条件,你尽管去,我们保证不再说什么,如何?”
  姜云庭不服气:“凭什么你不认可我就不能去了?”
  姜凉蝉笑嘻嘻的:“怎么,姜小将军还没挂上帅印呢,这么点挑战就怕了?”
  姜云庭在心里警告自己,这一定是激将法。
  他一拍桌子:“我有什么怕的,你尽管说,怕你我是你孙子!”
  ……
  懊恼。
  不过其实他还真有点想知道姜凉蝉说的条件是什么。
  啧,果然还是少年啊。
  姜凉蝉努力保持住表情,免得被姜云庭看到,又恼羞成怒。她笑眯眯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如果你能寻来箭神老先生,并且能拜他为师,我就认你是条汉子,送你一把世间难寻的武器,恭恭敬敬送您出征。”
  姜云庭没想到她说的条件是这个,本能的反驳:“你这是故意的吧,箭神老先生早就云游四方了,这十几年根本没人见到他的踪影,让我去哪里找他?你这就是找茬。”
  箭神老先生是一个传奇,他本是一代名将,辅助先祖打下江山之后,他没有去朝廷接受封赏,也没有接受一官半职,反而立刻卸甲归田,游历大江南北,虽然没有官职,但是他威望甚高。他解甲归田的前二十年,在各地都留下了不少故事,行侠仗义,不畏强权,很多当地官府都打不掉、不敢惹的恶霸,都是他经过的时候顺手收拾掉的。
  后来边关来犯,当时将领上了一波又一波,都没有抵挡住,连连吃了败仗,他以五十多岁的年纪,回到金銮殿下,请求披挂上阵。苦战一年,击退了边关,重归太平之后,他再度消失。
  从那以后,边关一直太平,也没有人见过他的影子了。
  箭神老先生英名远播,很多人都想拜他为师,他一个都不收,放出话来说,只有他看得上的,才会收徒。
  这话一出,想要拜他为师的就更多了,高官达人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去他门下,还有已经成名了的武学高手、将门之子,都去寻过他。但是直到他消失,他都没有收过一个徒弟。
  到现在,连箭神老先生还在不在都没有人知道了,听说他第二次出征的时候受了不轻的伤,这十几年没有踪影了,很多人都猜测,他其实是过世了。
  姜凉蝉这话一说出来,别说姜云庭反弹大,连姜母都有点不赞成。姜凉蝉附在她耳侧,小声说:“张先生虽然自身优秀,但是忌惮咱家权势,对这小子不敢多加要求,反而任由他耍滑,这样下去,他没个有正形的时候。”
  姜母刚才也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了,正准备换个先生教的。姜凉蝉摇了摇头,换任何一个先生,都没有箭神老先生来得有用。
  她记得话本里的剧情,箭神老先生这一年确实出现了,而且还收了一个徒弟,后来姜云庭屈辱的战死之后,就是他的那个徒弟接过帅印,在风雨飘摇之中将岌岌可危的边关重新收回。
  姜凉蝉也不卖关子:“何况,如果我说,箭神老先生今年就会在京城附近出现呢?”
  姜云庭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姜凉蝉笑笑:“如果消息属实,他确实就在京城附近,你敢去找他,敢去拜他为师吗?”
  姜云庭有点紧张,更多的是心潮有点澎湃。
  箭神老先生重出江湖,还可能离得很近?
  姜云庭一握拳:“赌了!”
  姜凉蝉跟他拉了勾,迎上姜母担忧的目光,微笑着冲她摇摇头,让她放心。
  上战场,甚至战死沙场,这就是他既定的命运。
  他们能做的,只能是让他上战场的时候,更优秀,更强大,更能保住江山,也能活着回来。
 
 
第15章 
  傍晚时分,姜凉蝉出了门。
  今天救的两个少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有点不放心。
  只是她忘了一件事,早上她是穿男装出门的,回去之后,见姜母的时候换下来了,晚上出门的时候忘记了换回来了,进客栈的时候,还穿着烟青色长裙,披着同色的长斗篷。
  她推开门,看到小跟班少年目瞪口呆的样子,才反应过来。
  “我就是……”
  她刚想解释一下,背对着门口正在桌子上聚精会神做什么的小少年闻声立刻回过头来,看到她站在门口,一张羞涩清秀的小脸上迸出不容错认的欢喜。
  小少年放下手里的东西,高高兴兴的跑到她面前,仰着脸腼腆的笑:“姐姐。”
  呀,这个小少年眼力不错。男装女装无缝衔接,根本无差别。
  不对,姜凉蝉忽然想起来,今天这少年就叫她“姐姐”的,在她穿男装的时候。
  看来她以后不必再穿男装了,有什么卵用。
  少年看到她来,格外欢喜,高高兴兴的拽着她的袖角,把她往屋里拉。
  姜凉蝉跟着进去,发现小少年桌子上摆了很多厚厚的硬纸壳,零零碎碎大大小小参差不齐,裁剪的千奇百怪的,摆了满满一桌子。
  少年带着她,站在这一桌子碎纸片前。
  姜凉蝉拈起一片,看似剪得毫无章法,但是边缘整齐,一看就是精心剪出来的,她不由想起了后世见过的乐高。莫非这小少年还是个手工小达人不成?
  她笑眯眯地问:“这些都是你做的?带我来看你的宝贝呀?”
  少年抿着唇不太好意思,但是小下巴不自觉的昂起来,抑制不住的小骄傲:“嗯。”
  姜凉蝉白天就发现了,这个少年话不多,不知道是因为不会说官话,所以干脆不说,还是本身就不喜欢说话。
  不过,他话虽然少,他的小跟班话倒是不少,个子圆圆小小,却灵活的很,像个圆不溜秋的小铜豆。姜凉蝉从推开门到进来这一会,这小铜豆说了得有一箩筐的话了,从“姐姐你坐”,“姐姐你喝茶”,到“姐姐你今天下午比早上还好看”,“姐姐你就像天上圆圆的皎月……”,“姐姐你就像大雨过后草原上盛开的太阳花……”
  一个接一个的彩虹屁,要是姜凉蝉不打断他,他能一直说下去。
  姜凉蝉都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屁孩怎么那么多的形容词,恨不得喊一句:“秀儿你坐下。”
  姜凉蝉忍笑叫停:“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铜豆立刻回道:“我叫秀儿,我家少爷叫段融。”
  姜凉蝉终于没憋住,笑出声来。
  冬日天短,待了没有多久,天就有点黑了。
  姜凉蝉看两个人身体恢复的都不错,府兵也很尽职,也就放心了,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段融,她就坐上马车往姜府赶。
  紧赶慢赶,赶到姜府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下来了。
  冬日的夜晚还挺冷,姜凉蝉缩着脖子下了马车,看见黑漆漆的大门边,好像站着一个人。
  等这个人往前走了几步,被门口的灯笼朦胧的光照出脸上的轮廓,她才看清这人竟然是沈放。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姜凉蝉莫名有些心虚,就像有门禁的小学生回家晚了,被家长守在门口,当场逮住一样。
  尤其是他表情似笑非笑的,眼神里简直就写着“你还知道回来啊”。
  非常违和。
  一阵冷风吹来,姜凉蝉清醒了很多。
  是不是最近跟大佬的关系稍微不那么紧绷了,她就有点飘了?还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联想。
  姜凉蝉端庄地问:“沈放,你在这里干什么?”
  沈放自然的答道:“今日刚升任您的随从,天黑了,我来接您回府。”
  说着话,他竟然伸手过来,要扶她下马车。
  姜凉蝉吓得差点一脚踩空。
  沈放手悬空半天,有点不解的看她一眼。
  姜凉蝉暗自吸了一口气,努力平稳的把手伸出去,扶着他的胳膊,小步小步的挪下了这个没人的时候,她咣当一下就能跳下来的小马车。
  她缓抬藕臂,轻轻搭在沈放胳膊上;她探出脚尖,探出马车的第一步优雅如芭蕾舞者;她轻移莲步,稳而优雅的踩到地面上。
  好,稳住了稳住了,电视上就是这么演的,没人看出她慌得一批。
  厉害了我的蝉,这波表现又稳住了。
  她在心里重重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沈放微妙的看她一眼。
  平时姜凉蝉嚣张的要命,也让人跪在地上她踩着下车过,也让人扶着下车过,但都是嚣张又蹦跳的,十分有年轻人的活力。
  唯有这次,四平八稳的搀着他的手,慢得像个八十来岁的老佛爷一样。
  不知道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沈放冷不丁的问:“这么晚了,您去哪里了?”
  姜凉蝉不疑有他:“去看今天救的两个小孩了,毕竟白天受了不少伤,听说受伤的人晚上容易发烧,不放心,过去看了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