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月亮忘擦嘴——丧丧又浪浪
时间:2019-11-24 09:42:36

  “嗯?”倪名决收回视线。
  陆沅似笑非笑地冲傅明灼家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噢。”倪名决懂了。
  这么一声模棱两可的答复当然不能打发陆沅,他明知故问地重复:“噢?”
  倪名决发出一声不满的“啧”, 不肯松口多说。
  眼见兄弟就要恼羞成怒,陆沅见好就收, 一本正经地问道:“两个月不见,她有没有成熟一点?”
  “没,还那副样子。”好好聊天的话, 倪名决还是愿意的,“跟幼儿园里的小孩一个德行。”
  趁他放松警惕,陆沅又绕回了看好戏的初衷:“怎么就看上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倪名决听出了其中浓浓的八卦意味,立马又闭嘴了,任凭陆沅侧敲旁击,也撬不开他的嘴。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究竟是早就开始了然后到文艺演出那次才被自己发现,还是就从文艺演出那天开始的,他自己也分不清。
  总之,那一天那场梦,就是一道分水岭。
  陆沅回来了,倪名决又回到了锦都壹号院住,生活恢复了从前的生机,蹦擦擦三天两头聚首,周末在琴房里待上一整天。
  晚饭过后,傅明灼照常接到倪名决的微信,要她下去一起遛狗。
  天下了点小雨,锦城的冬天本来就湿冷,下了雨,一降温,寒气更是一丝丝地往骨头缝里钻,换了从前,傅明灼才懒得出门。
  但是这样的日子来之不易,陆沅这次总共就只会在国内待那么半个月,半个月后,倪名决也会重新回到自己家里住。
  没有浪费的余地。
  傅明灼做了一会心理斗争,最终还是唉声叹气地戴上厚厚的帽子围巾和手套出门了。
  毛毛细雨里,王中王和盖中盖各穿了一件雨衣,憨憨傻傻的,一看到她来,上蹿下跳。
  倪名决跟她一样也偷懒没撑伞,只把羽绒服的帽子戴起来了,他薄薄的短款羽绒服没拉拉链,敞开着,里头是一件白色的圆领低领羊绒衫,领口以上,形状好看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裸///露在风里,他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拉着狗绳,连手套都没有戴。
  好像根本不冷似的。
  傅明灼还是第一次下雨遛狗,因为以前下雨的时候,陆沅懒得遛狗,倪名决也懒得遛狗,一下雨他们就罢工,所以盖中盖和王中王最讨厌的莫过于下雨天,梅雨季节阴雨天连绵不绝的时候,两条狗在家待得简直怀疑狗生。
  她先是被两狗的雨衣吸引了注意力,咯咯直笑:“它们好滑稽啊!”
  “喜欢给你也买一件。”倪名决说。
  “我才不要。”傅明灼圆溜溜的眼睛一瞪,“这是给狗穿的,你自己穿去吧。”
  她这时注意到他穿得很少了,关心道:“倪名决,你不冷吗?”
  “嗯。”倪名决应道,也不是完全不冷,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穿得太少了点,但他懒得再进去换衣服了。
  傅明灼快冻死了,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不怕冷的人,因为戴着手套,她没法探探他露在外头的手的温度,干脆弯下腰把脸贴上去了。
  倪名决的手冷得跟块铁条似的。
  “骗人,你明明快冻死了。”他左手牵狗绳,傅明灼把左手手套拽下来递给他。
  倪名决换了右手拿狗绳,左手伸出去:“你给我戴。”
  她的手套小小的,弹性撑开了戴在他手上还是有点紧,带着她热乎乎的体温,紧紧包裹住他冻得僵冷的皮肤。
  傅明灼给他戴上手套,就把手揣进了口袋里。
  倪名决低头看一眼,右手去她口袋里把她手拿出来了,在她“倪名决你干什么”的质疑声里,拉着她的手塞进自己衣服口袋里。
  他口袋里冷冰冰的,他的手也热不到哪里去,汲取到了热能,拼命吸收。
  傅明灼手上的温度因此迅速冷却,她嫌冷,要拽出来:“倪名决你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我已经借你手套了。”
  为了防止她挣脱,他的手指一根根插进她指缝间,像藤蔓攀延缠绕,最终变成十指相扣。
  “我冷死了,你借我暖和一下。”倪名决脸不红心跳地找了个借口,口袋里,他的手把她的手缠得更紧,严丝合缝。
  傅明灼知道这样很不对劲,牵手明明是情侣才能做的事,而且还是这种牵法,更是暧昧到爆表,但她好像失去了抽手的力气。
  抬眸,看到他英俊的侧脸在夜风里被吹乱了头发。
  一瞬间,泛着微澜的湖泊砸下一颗巨石,水波激荡,久久无法平静。
  跨年夜蹦擦擦是一起过的。
  还是陆沅家里顶楼阳台,自助火锅,开了啤酒。
  不过比前一年多了个傅明灼。
  大家开啤酒的时候,傅明灼自然而然也伸手准备去捞一罐,要一起庆祝。
  “诶……”陆沅和林朝同时开口阻止。
  倪名决二话不说,拿筷子在傅明灼手背上敲了一下。
  他力道并不重,但傅明灼嫩生生的手臂上愣是起了一条红痕,她当即就生气了,捂着手冲他怒目而视:“倪名决你干什么?!”
  袁一概打圆场:“明灼,你不可以喝酒。”
  “为什么?”傅明灼不服。
  “小孩子不能喝酒。”袁一概说。
  “那你们为什么可以,你们谁成年了?”傅明灼更不服了,即便是最大的陆沅也还要七个月才成年。大家都是十六七岁的人,凭什么她就得例外?
  袁一概没理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反正你就是不可以。”他向倪名决求助:“对吧匿名?”
  林朝不跟傅明灼废话,把装着啤酒的袋子扎起来放到自己脚下护着,给她拿了一罐旺仔牛奶:“小鬼,你喝这个。”
  “明灼,干杯。”陆沅给傅明灼开了旺仔牛奶的易拉罐,冲她举起啤酒。
  林朝和袁一概马上配合地把啤酒罐递过去碰:“干杯。”
  倪名决慢半拍,在大家的眼神注视下,才拖拖拉拉地也碰一下杯子。
  “来,明灼,干杯啊。”袁一概催促。
  傅明灼:“……”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是新的一年了,众人都吃撑了,摊在椅子上随意地喝着酒(牛奶)聊着天。
  傅明灼凑到陆沅旁边:“陆沅哥哥。”
  倪名决看他俩一眼,收回视线,默不作声地仰脖喝了一口啤酒。
  “你什么时候走?”傅明灼问。
  这问题早就说过无数遍了,不过陆沅还是耐心作答:“1月6号。”
  他还能在国内待五天。
  傅明灼扯着他的衣袖,撒娇:“你可不可以多待几天嘛!”
  陆沅想到一旁的倪名决,恶作剧心理上来了:“怎么了,你舍不得我走啊?”
  “嗯!”傅明灼用力点头,“我很希望你多待几天。”
  陆沅余光瞥见倪名决的五指攥紧了啤酒罐子,铝罐受力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
  陆沅只是想逗逗傅明灼,外加小小膈应兄弟一把,哪想到小丫头居然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男人的占有欲有多变态,他比谁都懂。
  这玩笑可不能继续开下去了,再开下去有人就要发飙了。陆沅正了脸色:“不能再晚了,已经推迟两天了,我要开学了。”
  陆沅原本的计划是待到1月4号就走的,应了倪名决的请求,才改到1月6号,他回校的行程因此变得特别紧。
  傅明灼一张小脸苦兮兮地皱起来了,接下来,她郁郁寡欢,打不起精神。
  倪名决一忍再忍,终于在傅明灼第无数次问陆沅“陆沅哥哥,你真的不能再多待几天吗”的时候,忍无可忍,起身先回房间了。
  一个啤酒罐被他踢飞,哐哐当当滚了老远,金属与地面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刺耳异常。
  傅明灼看他背影一眼,费解地嘟囔:“倪名决干什么嘛,新年第一天就这么大脾气。”
  陆沅扶额。
  怪谁?
  一月六号下午,陆沅回澳洲的航班准时起飞,起飞前,他在蹦擦擦群里发了消息:我马上飞了,大家保重。
  傅明灼在课上偷偷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无精打采地趴到了桌子上,她抬眼看着倪名决的背影,心里的失落一阵接着一阵作祟。
  今天开始,倪名决又要回家里住了。快乐的时光为什么总是这么短暂?
  下了课傅明灼也没精神,依然趴在桌子上放空。
  教室外头出现一张漂亮的脸孔,果冻般的嘴唇开合,说话的声音又娇又脆:“匿名。”
  大半个教室的注视里,倪名决站起来,走出了教室。
  傅明灼从发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是顾愿找他。
  高一刚开学那会,顾愿总是找倪名决,但倪名决比较冷淡,顾愿一个姑娘家到底脸皮薄,被打击多了,也就放弃了,后来学校里有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男生追她,她就答应了,自从名花有主,她已经很久没来找倪名决。
  最近顾愿分手了,又开始把主意打到倪名决身上了。
  傅明灼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两人好像聊得很投机的样子,顾愿一直在笑,倪名决面色也很轻松,一直到上课铃响了,两人才结束话题。
  接下去的一节课,傅明灼看着前方的人影,频频走神。
  不能继续和倪名决住在同一个小区,舍不得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
  她好像不认识她自己了,从那天他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开始,一切就都乱了套,而且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夸张,越来越过分,到今天更是到达到了新的高峰,她居然变得这般患得患失,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抓心挠肝地嫉妒另一个女孩子,会忍不住一直在猜想想他们两个说了什么这么愉快。
  她像被一张网死死地罩住了,越挣越紧。
  一直到放学,傅明灼都没找倪名决,倪名决自从坐到讲台旁边的座位,开天辟地头一回感到自己的耳根子这么清净,清净得他浑身不自在,他主动找傅明灼说了几次话,她都爱理不理。
  等到放学,傅明灼背上书包就走,没有和倪名决打招呼。
  与其说是其倪名决,不如说她在气她自己。
  锦都壹号院,又恢复了寂寞。
  饭后,傅明灼回到书桌前,打开的作业本页面干干净净,刚才饭前她在书桌前坐了半天,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马上就要月考了,期末考试也近在眼前,傅明灼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她提笔投身题海,要把占据自己脑海的身影赶出去。
  但写完一样作业,换本子的时刻,她又不自觉走神了。
  倪名决该不会喜欢顾愿吧?顾愿还没她高呢,而且学习也没她好。长相,她也不输啊。
  而且顾愿也不是很符合“安静的、矜持的、乖乖女”吧?唯一符合他要求的就是“大”了。
  想着想着,手机一震。
  傅明灼回过神来,恼恨自己又开始分神想倪名决,她抿紧嘴唇,将手机拿过来,看是谁找自己。
  【傅明小灼灼,下来陪我遛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想知道被标题骗进来的人有多少?戴手套啊,你们以为呢!
  不过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匿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灼灼给他戴的是别的东西~
 
 
第64章 
  傅明灼撇嘴, 不理。
  想耍她?
  没门。
  陆沅哥哥都走了。
  她提笔写了几个字, 到底还是没法完全无视, 站起来朝窗外看了一眼, 打定了主意, 他要是耍她的她就跟他没完。
  烦死了,搞得她一整天不开心就算了, 晚上还要来耍她, 有病。
  但是, 目光尽头,栅门外,真的是那三道熟悉的身影, 一人两狗。
  倪名决朝她招了招手。
  他还是穿得很少, 校服外面套了件风衣, 不过今天戴手套了。
  一整天的开心都消失无影踪了,傅明灼套上外套戴上围巾和帽子,本来还想找手套的, 但一时半会没找到, 她无暇再顾忌,飞快地跑下了楼, 来到栅门前,她抓住栅门铁条, 脸挤在两根贴条中间好奇地朝倪名决身后张望了一圈:“倪名决,你怎么来了嘛!”
  “找你一起遛狗。”倪名决说,说着, 他稍稍推开她被门挤得变形的脸,“不冷的么。”
  “冷,冷死我啦!”傅明灼马上移开了手脸,打开栅门跳出去,绕到倪名决身后,把两只手压到他卫衣的帽子底下,被铁条冻得发冷的手感受到了热源,舒服极了,“嘻嘻。”
  倪名决反手把她两只手拉下来,握住了一只塞进自己大衣口袋里。
  他没签狗绳的手没戴手套,温暖,干燥,骨节分明,在口袋里自然而然地把她柔若无骨的手攥在自己掌心。
  “我还有一只手。”傅明灼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风衣口袋不是很装得下三只手,她艰难地挤了半天才从口子挤进去。
  这导致她走路的姿势非常怪异,得半侧着身面朝他。
  “我衣服都要破了。”倪名决嘴里这么说着,口袋里,却是另一番光景,他把她两只手都握了起来。
  傅明灼开心死了,直蹦跶:“你怎么来了嘛!你专门从紫荆山庄过来找我遛狗的吗?”
  “不是。”倪名决给予了否定的答案。
  傅明灼疑惑了,皱起眉头,一边被倪名决和两条狗带着往前走,一边费解地打量着倪名决,思考着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锦都壹号院。
  她的目光过分灼热,灼热到倪名决都怀疑自己脸上要被她烧出两个洞来,他捏捏她的手:“白天在学校怎么不理我?”
  说到这个傅明灼就不太高兴,她直言不讳:“你是不是喜欢顾愿嘛!”
  倪名决蹙眉,也回以费解的目光围着她的脸打转:“什么鬼?”
  傅明灼“哼”了一声:“谁让你们聊了那么久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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