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年代[快穿]——虞六棠
时间:2019-11-25 08:46:03

  钱二叔刚酝酿怎么开口跟三儿子说老妻的遗愿,他想跟三儿子回城市生活,三儿子就驾驶小汽车离开村子。
  国强三兄弟倒是想和钱谨裕闹,评。判钱谨裕不回家见母亲最后一面,钱谨裕不痛不痒看他们一眼,便没有下文。
  三兄弟的儿子准备教训他,三叔、四叔、五叔的子孙不会让他们得逞。
  这些年钱谨裕资助芡河小学,免费提供辅导资料、课外读物,每年到学校里演讲一次,分享他的学习经验。芡河小学的孩子们升到初中,大部分孩子在班级里成绩拔尖,因此周边几个村子里的年轻汉子特别敬重他,包括三个叔叔的儿子。
  某些人要是敢教训他,恐怕他们在村子里混不下去。
  ——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只不过钱谨裕不想和钱家二房搭上关系,所以冷处理钱家二房。
  时间缓慢往前走,钱谨裕和张静棠送走身边很多亲人,两人脸上却看不出悲恸。
  因为钱谨裕知道这只是一本。
  因为张静棠知道死去的人会投胎重回人世,这一世他们功德圆满,下一世他们会投胎到一户好人家。
  张静棠到了古稀之年,被她遗落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她想起来为什么丈夫和她负。距离接触,蚀骨的疼痛席卷全身。
  即便她没有表现出来,但丈夫察觉到了,他们最深的交流是绵长一口勿。
  一九三零年,她盛装嫁给留洋归国的郑先生,原以为郑先生是她的良人,没想到郑先生却在她怀孕期间和白凤儿相爱,紧接着郑先生登报与她离婚…(第一百一十章介绍张静棠前世)
  白凤儿致力于解放女子思想,提倡旧识被休弃的封建女子不必守着贞节牌坊过一辈子,鼓励她们改嫁。白凤儿为了推动女权运动,说服郑先生拿她当试验品,替她定下婚事,嫁给平城监狱狱长。
  对于封建的父亲来说,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变成人尽可夫的□□彐。父亲怎能看到自己用肮脏的身体,顶着张家的名头活在世上。
  张家女子一旦出嫁,无论过得好坏,只能死在夫家。他们视被休弃的女子为污秽,会脏了张家的血液甚至摧毁祖宗基业。
  她明白父亲以及家族的意思,但是她贪生怕死,不想就这么死了。她烧了父亲送进来的信,准备带上全部家当和从小陪伴她长大的丫环青雀逃离平城。
  郑先生派好多家丁守在门外,直到她嫁给狱长前一天晚上,郑先生忽然撤走家丁,她满心欢喜准备带青雀连夜离开院子,青雀不见了,她的嫁妆也不见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喝得酩酊大醉的郑先生摸进院子里,把她当成白凤儿,要与她同房,争执间她拿花瓶砸郑先生,自己的脑门磕到桌子拐角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寻不到郑先生的身影,自己衣着凌乱躺在地上。她好似听到父亲和白凤儿的声音,父亲训斥她不知羞耻拿所有嫁妆养野男人,句句诛心,说的她好像真的朱唇万人尝,白凤儿帮腔替她说好话。
  这些诛心的话对于封建女子来说,等同于直接判她死罪。她慌张开门出去和父亲说清事情始末,却发现门窗被钉死。外边的声音越来越远,院门被关上那一刻,院子里起了大火,求生欲望让她拿起匕首,试图撬开门锁,然而徒劳无功…
  ——
  两人携手走了五十多年,张静棠仍觉得时间太短。
  这一年丈夫身体越来越差,张静棠知道丈夫即将离开她。这么多年丈夫从来不问她的过往,她知道丈夫异常聪明,大致猜到她的过往。
  带着记忆投胎,虽然匪夷所思,但张静棠明白丈夫能接受这一切。
  深秋的下午,张静棠陪着丈夫趴在病房窗台上看着黄色树叶飘然而落。
  初冬的傍晚,张静棠一个人趴在病房的窗台上看着白色雪花飘然而落。
  今年初雪来的格外早,温热的气体撒在她的耳畔,她知道丈夫又在对她撒娇呢喃。
  “妈~”欢欢红着眼圈看着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她父亲走了。
  顾城的儿子顾思搂着发妻的肩膀,带妻子悄无声息退出病房:“妈应该有很多话要和爸说,我们给妈一点空间。”
  他带着妻子走在走道里的长椅上,双目无神望着病房的门。
  爸妈和岳父、岳母是世交,爸妈提起爷爷奶奶曾经是人民的敌人,爸妈为了活下去和爷爷奶奶断绝关系,但是爸妈将每月一半工资寄给爷爷奶奶,所以爷爷奶奶才能等到平冤昭雪的一天。
  爸妈寄出去一半工资,意味着爸妈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导致他生下来营养不良,险些一命呜呼,幸亏岳父家接济爸妈,他才能活到现在。
  顾思搂着泣不成声的妻子,他的视线被门隔绝。
  “我虽不知你为何与周璐决裂,那一刻我是窃喜的,这是属于你的遗憾。恐慌被刻进骨子里,我用清冷掩饰疼痛与不知所措,让你的人生变得不完美,这是我的遗憾。我俩都有遗憾,愿来世我们喝了孟婆汤,清清爽爽投胎做人,与君相知,弥补今生遗憾。”
  张静棠眼眶干涸,撇头看着丈夫,眉眼弯弯,好似又回到丈夫把白色丝巾塞给二婶那一刻,那时她察觉到丈夫的变化,若那时她能理解丈夫对她释放的善意,或许今生他们会更加甜蜜。
  不过没有关系,来世的她是清清爽爽的,那时的她才配得上病床上躺着的温雅男子。
  时间被定格在医生开门那一瞬间,张静棠脸上的笑容竟比糖还要甜。
  作者有话要说:托腮:快到七千字了呦
 
 
第128章 第六世界
  远处一道幽赤色暗芒,注视着拥挤、喧闹的石库门弄堂,他目光锁定一个男人嬉皮笑脸与另一个阴里阴气的男人说话。
  兀一眼珠子瞬间黯淡:“像我们这样因执念而生的人,没有来世。”
  一揽整个沪市的画面咻的一下,被拉近,穿过沪市标志性建筑物,穿过清一色红砖或者青砖墙壁,画面定格在偪仄的弄堂里。
  弄堂两边建有两到三层楼房,裸露在外的墙壁没有粉水泥或者石灰,红的砖、青的砖大喇喇暴露在空气中。
  竹竿、绳索、钢丝横在弄堂上方,上面挂着大多是素色衣服,也有几件红的、黄的衣服。
  好几户人家合住三合院、四合院,烧饭的时间,总有一户人家拎着炉子到弄堂里做饭。
  穿着背心的大爷扇着蒲扇在弄堂里乘凉,时而听到嘀铃铃,轮胎滚在青石板路上,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声在弄堂上空回荡。
  画面进一步推进,穿过红砖房别有洞天。四四方方的院子被两三层楼房包围,这便是天井,需要仰头才能看到蔚蓝的天空。
  一位戴着眼镜的男人瞥了一眼紧闭的门,眼珠子骨碌转一圈,靠在钱谨裕身边坐下:“谨裕,我猜你姐带你姐夫回来找你要债的。”
  钱谨裕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乱画。姚博恩有些气恼钱谨裕不理他,眼珠子暗了一下,凑上前一副为钱谨裕着想的口/口勿/道:“不是哥哥挑拨你们姐弟感情,当初叔婶和你的确不厚道,以死威胁惠敏姐代替你下乡当知青,惠敏姐的工作也被你顶上了。你在市里小日子过得多滋润,惠敏姐在乡下可受罪咯。如今惠敏姐带着她男人回来,听说惠敏姐男人哥哥弟弟容不下他们,他们被逼走投无路,今天来是不是想分走你一半家产?”
  有这和姚博恩瞎扯的功夫,不如整理一下记忆。
  原主高三那年,上山下乡运动火速蔓延到沪市,政.策规定家中有两个孩子,至少有一个孩子下乡支援农村建设。
  高校学生成为上山下乡的主力军,学校直接把在校学生的档案递给相关部门,强制性让高校学生上山下乡。
  原主清楚一旦下乡意味着他的前途一片灰暗,更不想到乡下受罪。在和同班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一位同学炫耀亲妹妹代替他到乡下,原主萌生一个念头,让他姐姐顶替他的名额下乡。
  他的这个想法得到父母的支持,原主以及父母‘卑微’的祈求钱惠敏顶替原主下乡,过程中发生一些偏激的行为,那就是以死恳请钱惠敏下乡,并且保证会时常寄一点东西给钱惠敏。
  钱惠敏就这样下乡,下乡这么多年从未收到一封信,在农村一呆就是十年。
  而原主顶替钱惠敏在永久自行车厂工作,这个工作太好了,人人都羡慕他,他也因此结识唐熙囿。因为原主年龄问题,两人相处四年才领证结婚。
  原主父母在缝纫机厂工作,原主夫妻在自行车厂工作,四人的工资比周围人高出一点,周围邻居无不羡慕他家。
  不久后唐熙囿生下一个白胖聪慧的男孩——临渊,临渊从不穿别人的旧衣服,每当供销社上新,临渊总会穿最新潮的衣服。
  他们一家生活水平比周围人高,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想到‘嫉妒’二字,钱谨裕下意识瞥了姚博恩一眼。
  往往你沉浸在美好的生活中,下一秒必有事情堵你心窝。
  一九七八年钱惠敏带着同是知青的丈夫回到娘家,希望娘家给一家四口提供一个住的地方。原主的心思正如姚博恩说的那样,认为钱惠敏回来讨债,用替他下乡要挟他,霸占本该属于他的家产。
  原主认定一旦钱惠敏一家四口住进来,以后就是打也打不走。他坚决不允许钱惠敏一家四口住进来,父母左右为难,最后还是站在儿子这边。
  钱惠敏的丈夫也是有骨气的,求了两次便带着妻儿离开。孟隽先被父母兄弟抛弃,再被岳家人羞辱,他将这些挫折化成动力努力拼搏,一开始住桥洞,后来搬进木板简易房里住,再后来搬进筒子楼住,最后搬进别墅住。
  要说孟隽、钱惠敏发达和原主没有关系,但是原主不这样认为,原主想尽办法让钱惠敏和孟隽离婚,让两个孩子跟钱惠敏,为钱惠敏争取更多的家产。
  孟隽忍了五年,终于忍受不了原主对他的公司指手画脚,忍受不了妻子懦弱,和妻子离婚。
  孟隽给了钱惠敏大半家产,他重头再来,创造出来的辉煌远超之前。
  而原主从钱惠敏那里骗到几千万资金投资自行车行业,自己当了老板。人有钱就飘了起来,养小三,出入瑟忄青场所。唐熙囿熬成了中年妇女,原主开始看不惯唐熙囿,对她百般挑剔,最后原主给唐熙囿一笔离婚款,和她离婚,娶了圈子里小老板的女儿。
  原主因循守旧,不懂创新,跟不上时代脚步,生产出来的自行车和七十年代一样,这批自行车早已被时代淘汰,自行车厂不断亏损,半年内因为发不出工钱,宣布破产。
  二婚妻子一看他成了穷光蛋,不愿意和他一起背负债务,一纸法院传单结束他们仅七个月的婚姻关系。
  原主不断怪时运不济,怪钱惠敏没有给他提供好的资源,怪孟隽见死不救,怪唐熙囿娘家人天天找他麻烦。
  原主天天喝酒买醉,一次偶然的机会,原主听到孩子们大声讨论‘失败乃成功之母’,他猛然醒悟。他积极总结失败原因,坚信只要有人给他足够资金,他必会创造奇迹。
  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孟隽,因为孟隽有钱啊。
  孟隽和钱惠敏离婚一年,找到一个体贴人的女人结婚,两人相濡以沫。孟隽想他会守着妻子过一辈子,哪承想变故出现了。
  原主积极撮合钱惠敏和孟隽复婚,他的影响渗透到孟隽生活的方方面面,无论孟隽在哪里,总能碰到原主,总会听见原主拿孩子说事。
  原主算计钱惠敏和两个孩子频繁出状况,孟隽不得不赶过去处理前妻和孩子的事情。次数多了,孟隽妻子当然不乐意,和孟隽发生争执的时候意外流产。
  这件事对孟隽的打击挺大的,他发誓再也不管前妻和孩子的事,把产业转到国外,陪妻子到国外定居。
  钱惠敏不知道这一切全是弟弟做的,但是孟隽以为是前妻捣鬼。孟隽临走前见钱惠敏一面,句句诛心责备钱惠敏,把这笔账全算在钱惠敏身上,钱惠敏追出去和前夫解释,她毫不知情,前夫驾车越走越远,她的身体被小汽车撞飞。
  钱惠敏就这样离开人世,钱家人联系不到孟隽,她的两个孩子跟原主父母生活。两个孩子没了母亲,后来就算和父亲见面,父亲也假装不认识他们,把全部的父爱给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这两个孩子开始变得阴翳、偏执,在工作中报复社会。
  这不算完,原主又缠上唐熙囿,从中搞破坏不让唐熙囿再婚。他既不娶唐熙囿,也不允许唐熙囿另找男人。
  唐家人报警也没用,原主又没有威胁到唐家人生命,警察顶多把他带到警察局口头教育一顿。
  唐家人又不能打原主,报警也白报。
  唐熙囿就这样拖着,没有男人敢娶她。临渊深受父母影响,分裂出反人类性格…
  这小子平日里傲气的嘞,拿屁股看人,今天垂头丧气像个孙子,绝对被他说中心里话。姚博恩眼珠子转动几圈,同情钱谨裕被他姐姐、姐夫当冤大头,并且义愤填膺说:“哪有出嫁女带婆家人回娘家和弟弟争抢家产,有本事到婆家和那些人争抢家产,专门欺负老实人。”
  六岁的池鱼带着三岁的喵喵一动不动坐在门槛上等爸爸妈妈。
  六岁的小男孩严肃地盯着姚博恩,三岁的小女孩被大白兔奶糖吸引,她偷偷瞄了一眼哥哥,见哥哥冷冷的,她一边盯着哥哥,一边把抽出来一半的手缓缓塞进去。
  小肉爪爪终于塞回温暖的掌心里,三根小呆毛噔一下趴在她的大脑门上。
  时怀志骑着自行车到天井里,才跨下自行车。他媳妇搂着女儿跳到地上,时菲还脚没落地,姚博恩的儿子童童捧着大白兔奶糖跑到时菲面前:“菲菲,我一半你一半。”
  时菲穿着粉白格子连衣裙,背着妈妈用同款布做的单肩包,扎着漂亮的羊角辫,路上遇到一个人,都要多看时菲两眼,只因这个姑娘太可爱。
  姚博恩媳妇拍拍身上的面粉,轻咳一声。
  “童童,菲菲在她外婆家吃了好多巧克力,吃不下奶糖,你自己吃吧。”时怀志媳妇笑了笑,拉着女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童童失望的哦一声,不过看到丑小鸭恨不得抠出眼珠子放到他手里,他跟在时姨屁股后面,拽住时菲的手:“我跟你说哦,那两个小叫花子一直坐在钱奶奶家门口,想抢我的糖呢。他们身上可臭了,妈妈说他们身上有虱子、跳蚤,你别靠近他们。”
  说着他松开手,朝两个小叫花子跑去,离两个小叫花子还有一米远,他猛地掉头啊啊大叫扑进爸爸怀里。
  童童在爸爸怀里滚来滚去,小肉脸因为笑的太厉害皱成包子。笑了一会儿,他滑到地上,朝时菲招手:“太好玩了。”
  时菲一脸向往,抬头看妈妈轻蹙眉头,她后退一步歪头靠在妈妈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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