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年代[快穿]——虞六棠
时间:2019-11-25 08:46:03

  完蛋了,改良好的缝纫机被大伙儿瞧见,以后女婿用缝纫机做包,这些嘴碎的人会不会背后阴阳怪气说他巴结讨好女婿,用奴才相形容他。
  他在心里爆出一句脏话,这些人根深蒂固的观念给子女攒家业,不像他和老妻喜欢装饰门面,手里真没几个钱,眼前的东西是他们的全部家当,真有花钱的地方,还真得问人借钱,这些人瞎嫉妒啥呀!
  不行,这些出嫁女嫉妒惠敏有这样的好娘家,逮准机会让他和女婿反目成仇,就想看惠敏过得不如她们。如果女婿包包厂做起来,他当上太上皇,弄堂里这么多当老丈人的老家伙被嫉妒蒙蔽双眼,一个个整天在女婿耳朵旁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即使女婿心性坚定,也经不起轮番轰.炸啊。
  “这个老钱被气的,脑子出了毛病吧!”
  “他拿又厚又硬的牛皮塞在针下面,不会要扎牛皮吧!”
  “谨裕妈,缝纫机做衣服的,哪能扎牛皮,你快去劝劝你家老钱。”
  “咔咔咔!!!”
  一眨眼的功夫,对折的牛皮上出现一排整齐的针脚。钱父剪短粗线,鼻尖快翘到天上,牛皮在每个人眼前停两秒钟:“老子虽然败家不靠谱,但老子要对谁好,便把他记挂在心里。看见没有,特意改良的缝纫机,有缝纫机厂老技术员坐镇,想怎么改缝纫机就怎么改,大大提升做包速度,意味着能挣更多钱,傻子才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算计老子。”
  “拉倒吧,前两天偷偷问惠敏借十块钱,请老赵几个人喝下午茶,你敢说你不是请他们帮某些忙。”钱母把钱包挂在手腕上,从包里掏出白纸包着的东西。
  单说缝纫机针凿小,做包必须要用粗针,丈夫又不管针凿这一块,不找人帮忙能拼凑出缝纫机吗?
  “你这人…”钱父一把夺下针头,老脸涨的快溢出血珠。
  “又不丢脸。”钱母嘟囔一句,抬起缝纫机一端,钱父抬起另一端,两人嘿呦、嘿呦把缝纫机搬到屋里,没再露脸。
  “爸爸妈妈。”
  孟隽夫妻去卖手工制品,不想女儿跟着去受苦,就把女儿交给余琼带半天。
  下午五点四十左右,一群人冲进大院撬钱家的门,从姚博恩和那个老太太谈话,余琼得知老太太是孟隽的妈,老太太来势汹汹,她怕老太太看到喵喵,做出对喵喵不利的事,就带着喵喵和双胞胎女儿待在房间里,直到喵喵爸妈回来,她才牵着喵喵出房间。
  不说孟隽被岳父岳母的反应,弄得愣了半晌,钱惠敏也没想到父亲这几天躲在房间里改造缝纫机,她的心酸酸的,甜甜的,除了感动就是开心,仿佛一下回到没结婚,梦想着父母能多关心她一点,现在愿望成真,对父母一点点怨念,消散的无影无踪。
  夫妻俩低头看着搂着他们大腿的女儿,嘴角裂开,没有任何事情比被人无条件信任更值得开心。
  孟隽掏出三根棒棒糖,只听女儿兴奋地喊着“爸爸”,他弯下腰。
  喵喵抓起三根棒棒糖:“爸爸,我找妹妹玩。”说完,她高举棒棒糖,“妹妹,快出来。”
  方才一刹那间,他生出带孩子出去租房子住的念头,不想再给岳父、岳母找麻烦。现在知道岳父、岳母信任他,他强硬的搬出去住,是不是有点不好。
  孟隽站在原地想了几分钟,待他回过神,忽然意识到耳边没有嘈杂声,回头一看,原本挤满大院的人没了。
  “如果想起还丢失什么东西,随时告诉我们。”公安同志合上笔记本,撇头朝屋里看一眼。他喊了几声,这对老夫妻吱了一声,就是不出门,没办法,只能他走后这家人收拾房间,发现老夫妻少了什么东西,再和他说。
  “嗯。”唐熙囿送公安出门,转身和大姑子、孟隽把东西一件件放回原来的地方。
  姚母、姚父和姚博恩媳妇一块儿回家,走在弄堂里,总觉得邻居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奇怪,用眼睛瞪他们,这些人又看向别的地方,三人摇摇头,急匆匆往家里走。
  进入大院里,就看到钱家人往里面搬东西,三人有些纳闷早晨上班没看到钱家人搬东西出来晒。
  姚博恩媳妇低头斜看钱家有什么好东西,钱家和姚家家境一样,兴许从钱家有什么东西可以推断出公婆手里有什么值钱的老古董。她一双眼睛忽闪忽闪,脸看向其他地方“咳”了一声。
  咦,丈夫不是说在家里等他们嘛,怎么还不出来。她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丈夫大概躲出去避嫌,她便不纠结丈夫在不在。
  婷婷收两件衣服比蜗牛还慢,他知道儿媳妇打算置身事外。姚父皱着眉头思索一会儿,小幅度抬起手肘戳老妻,余琼带两个丫头在做饭,他催促老妻和博俊说事情。
  姚母拍了拍衣服,跨过门槛,扭头看到儿媳妇催她进去,丈夫和老时说话的间歇,朝她点头,她指着博俊的房间,真说了?
  时怀志媳妇端起菜筐,三人的眉眼官司映入她眼睛里。时怀志准备喊住姚博恩媳妇,告诉她姚博恩被公安带走了,就听到妻子“嗯”一声,顺着妻子的视线看到姚姨奇怪的举止,他话锋一转:“也不知道菲菲怎么样?”
  “有临渊几个孩子在,别的孩子不敢欺负菲菲。”时父笑呵呵说道。
  姚父顺着这个话题,和大院里的人聊起孩子们的事,每一句话离不开童童。由于温洵在他面前不说话,总是跟在他妈屁股后面转,姚父就不爱提起他。
  姚母伸头看了一眼外边其乐融融的场景,姚博俊把白纸下面写满字的纸抽掉,他眼神一暗,上下眼皮合上,能看到眼珠在眼皮子底下转动,写满字的纸张被他攥成一团。他睁开眼睛在白纸上随便写几个字:“妈,有事吗?”
  “啊!”姚母头缩回去,轻轻地关上窗户,走上前看见博俊把没写几个字的信纸撕成碎片。想劝博俊省着点用,可是今天时机不对,她把这件事搁在心里,还是另找时间和儿子谈谈。
  她扯一个凳子坐在儿子身边:“博俊,前几年博恩夫妻的婚房重新改造一番,他们夫妻俩搬到这个房间住,那间房间装修好,便急匆匆搬回去,落了一些东西。时间一长哪能记住落下什么东西,能不能把属于你们夫妻俩的东西搬到外边,让婷婷进屋找找,行吗?”
  “行。”
  姚母蹿起来,手刚碰到窗户,姚博俊沉闷地开口。
  “你和爸怎么这么晚回家,博恩被公安抓走了,你们知道吗?这个时间点,博恩还不回家,不会在公安局过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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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第六世界
  母亲顿了一下,转身之际手肘碰到窗框,“吱”,两扇紧闭的窗户变成半合。傍晚的清风习习闯进屋内,碎发轻拂姚博恩的眉眼。
  他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博恩在公安局,今晚不回家,意味着他明天不能上班,全厂的人都知道博恩被公安抓走。”
  他的声音很轻柔,一个事件陈述完,便转身伏在桌子上练字。
  “咣当!”门被猛烈的甩开,姚博俊久久地盯着母亲给他买的钢笔。
  “博恩爸,别说话了,赶快骑车带我去公安局,接博恩回家。”姚母跑到大院里,去推车的半道上折回来,拉着还在和老时聊天的丈夫跑向自行车。
  姚父懵懵的,脑子还没转过来,老妻像搜地毯一样,搜遍他全身。
  “你怎么不知道装包烟。”姚母手忙脚乱跑进屋里拿一包烟,跑到丈夫身边,什么话也没有解释,推攘着丈夫出门。
  钱谨裕录完口供做J车回到弄堂口,双手插在裤兜里,一摇一晃朝家里走去。他刚到大门口,差点和姚姨夫妻撞上,他往右横走两步躲闪两人,脚踏进大门槛,反射性斜身靠在门框上,姚博恩媳妇推自行车追出去,他上身往后倾斜瞅着三人的背影。
  “看什么呐,赶紧洗手吃饭。”钱母甩掉手上的水,拿干毛巾边擦手边往屋里走。
  “这就来。”钱谨裕火速洗好手,没给大家搭话的机会,大步跨进屋里。
  他看到有个空位置,就坐下,端起碗、拿起筷子喝汤吃菜。一时间饭桌上只有筷子敲击碗碟的声音,还有母亲和父亲斗嘴的声音。
  钱母喝汤的时候上下看丈夫两眼,她拿起筷子往丈夫碗里夹青菜,夹走土豆放进儿子碗里。钱父想呛老妻几句,顺着老妻的目光,视线慢慢下移,一个精.瘦.的腰刺激到他,他的手偷偷的移到桌子底下,捏了捏肚子上的肉:“谨裕,看你瘦的比猴子还寒碜人,来,多喝鱼汤,再吃一块馒头。”
  “孟隽,晚上吃硬菜,牙口和胃受不了,多吃青菜和豆腐。”钱母随手把盛土豆的碟子移到儿子面前。
  一根土豆抵住钱谨裕腮帮子。
  孟隽嗯了一声,朝岳母笑了笑,继续给女儿挑鱼刺。
  钱谨裕咽掉土豆,把馒头揪成小块放进鱼汤里,埋头和面糊糊做斗争。待所有人放下筷子,他伸一个懒腰:“姐夫有一个弟妹和姚博恩一个厂子,这家伙使坏心眼误导她,让她相信我们家有值钱的物件,姐、姐夫日赚百元,爸妈躺在百元货币上挥金度日,结果就发生今天的事。”
  “估计迟迟等不到妈、堂哥堂弟,我几个弟弟会来这里打听情况,我去和他们解释。”好久之后,孟隽掀起唇角。
  “公安开车送我回来的,我下车,他们掉头去找你弟妹了解情况。”钱谨裕把椅子往后移,站起来伸个懒腰,“脑仁疼,我回房睡觉了。”
  唐熙囿拽住丈夫的衣摆,用眼神威胁他洗好澡再睡。丈夫绑了绷带的手臂在她眼前晃几下,改拽为推,推嬉皮笑脸的丈夫回屋,她去打温水伺候‘身负重伤’的男人。
  留下来的人大眼瞪小眼互看几下,气氛有些压抑。大家自觉地回避方才的话题,各自端水回屋洗漱睡觉。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钱家的灯全部熄灭,大院里还有人在走动,又过了二十分钟,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留在大院里的人进入梦乡,睡得迷迷糊糊,惊天动地地敲门声直击他们的心脏,躺在床上的人忽然跳坐起来,眼睛还没有睁开:“怎么了?”
  被惊醒的人套上背心开门出来看。
  “你这个杀千刀的,快点跟我到公安局,和公安说清楚钱家和孟家的屁事跟出博恩没有关系。”
  里面的人装死,姚母恨不得在钱家的房子上泼猪油,放一把火,就不信这帮孙子还装死。
  刚刚她只和丈夫说两句话,丈夫就被公安带到审讯室,他们在外边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丈夫出来。他们想与其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回来求钱谨裕撤销对丈夫的控诉。
  姚博恩媳妇跟婆婆一起拍门大喊,吵得钱家人无法睡觉,就不信他们不开门。
  喵喵躲在爸爸怀里小声哽咽,孟隽的脸贴在女儿脸上蹭了蹭:“喵喵乖,跟着妈妈,爸爸下去赶跑他们。”
  孟隽把女儿放到妻子怀里,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让妻子放心。他拿起手电筒照亮楼梯下楼,在通向大门的拐弯处看到一点火星,他移动手电筒照在一个人身上。那人斜靠在墙上,低头吐纳白雾,他一时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
  “抽一根。”钱谨裕抽出一根烟。
  孟隽凑上前点燃烟,关掉手电筒,屋内又陷入黑暗中,只有两点火星撑起这个屋里的温馨。
  刚刚钱家房间里有亮光,说明钱家人已经醒了,只是在装死不愿意出来。
  姚家三人敲门敲得更起劲,没过多久,院子里又涌进一波人,加入猛击门行列。
  “大哥,我是孟珏,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过了两分钟,屋内没有动静,孟珏一行人把姚家三人拽到后面,“大哥,其中有误会,你快开门,我当面和你解释清楚。”
  “是啊,孟隽,我是你三伯,你现在让你小舅子撤销起诉,把你妈、堂哥、堂弟放出来,我们老孟家丢不起这个人呐!”
  之前召开街道民主大会,宣传新的思想,父母被人捧了两句,在屋外接一根电线,安一个白炽灯,方便弄堂里的人开会。
  钱谨裕抬脚撵灭烟头,走上前摸索到一根线子,往下一拽,刺眼的灯光穿透门缝,灯光从中间把钱谨裕一分为二。
  他拿掉门栓,门缓缓被打开,放眼望去,大院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博恩拽着我说孟家人冤枉他,孟姨交代博恩是搅屎棍,为了搞清楚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公安同志不是去找姐夫的弟妹吗?这个点该出结果了,你们到公安局看看,兴许和被放出来的人撞个正着。”钱谨裕靠在门上,孟家人和姚家人听到他说的话,眼神有些躲闪,很快他们挺直腰板靠近钱谨裕,钱谨裕懒懒地打个哈欠,“不管盗窃的事和孟姨有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她恶意伤人罪名成立。”
  这人可真是无赖,不就是受一点伤嘛,至于假装打哈欠抬起来给他们看吗?
  “打两棍子,能有多严重,矫情的。”孟珏攥紧拳头。
  “在自行车厂,谨裕皮肤被铁条勾破,伤口没有五毫米,都要到医院打针,拿消炎药,最后拿结账单到厂里报销,碰到他领导心情好,他还会请半天假回家休养,你说他的身体精不精贵?”自行车厂的同事提醒他们,“被打两棍子,谨裕不去医院住两天院,那是打他的人进公安局,如果不进公安局,谨裕现在已经躺在医院病房里。”
  孟家人:…
  姚家人:信了。
  两家人的眼神很快从钱谨裕身上跳到孟隽身上,刚刚钱谨裕真假话言乱,看来是要分出真假,有一方人必须留在公安局。
  “大哥,你还记得你小舅子被人举报,那是姚博恩那小子干的事,后来钱谨裕借着举报信的事,高谈阔论吓唬姚博恩的妈,说知青抛弃妻子会被踢出大学,直接造成姚博恩大哥一家五口到城里,花掉属于他们的钱。这小子和钱谨裕之间的仇恨大着呢,他哄骗妈,讲什么亲家把你当牲口使唤,当免费的保姆,亲家把自己当成地主压榨你和大嫂。妈心疼你,自己的儿子自己舍不得打骂,猛然听到你被虐待,她气急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孟珏说的情真意切,说到激动之处,忍不住眼眶泛红。
  “放屁,我两个儿子感情好着呢,博恩巴不得老大一家五口团聚,才不会记恨。我看你们眼红孟隽有挣钱的渠道,打着强行掠夺的目的来偷东西。”这群不要脸的人把所有的罪推到儿子身上,想置身事外,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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