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年代[快穿]——虞六棠
时间:2019-11-25 08:46:03

  钱父边说边介绍女婿,以及女婿的父亲和弟弟,当然还有两个孩子。
  钱二姑大儿子立刻明白舅舅的意思,表弟去通知家里人,母亲在舅舅家。他站起来和表妹夫握手,也不客气坐在表弟的座位,先陪舅舅喝一杯,紧接着表妹夫给他倒酒,他俩又喝了一杯。
  三杯酒下肚子,男人们这桌异常热闹。
  钱二姑众多儿子里只有大儿子能喝酒,为什么呢?经常跟着钱父混呗。人到中年,钱父喜欢喝酒让自己更有男人味,儿子太小,不敢让儿子陪他喝酒,钱父就把目光转到几个外甥身上,周末,他喜欢骑自行车挨个到四个姐姐家接外甥到家里住一晚上,晚上他们爷几个喝几杯小酒,剥花生抛到空中,张嘴接花生嚼,兴致来了,哄妻子给他们炒两盘下酒菜,最好炒一小碟琥珀花生,那小日子过得贼滋润。
  跟舅舅混久了,舅舅一个眼神,钱二姑的大儿子立刻明白舅舅的意思。他恭敬地给表妹夫的父亲倒酒:“亲家叔,我敬您一杯酒。”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莫打头——————
 
 
第152章 第六世界
  一杯酒滑进肠胃里,孟父扬了扬眉峰,空酒杯口对着亲家公外甥,眼睛却看着亲家公。
  华国人向来注重酒桌上的礼节,晚辈给长辈倒酒,不管手里有什么重要的事,都要放在一边,站起来,一双手托着酒瓶,恭敬地给长辈倒酒。给长辈倒酒是一门学问,想要考察一个人的人品,从倒酒和敬酒中可以看出一二。
  现在的年轻人不行喽,不太注重倒酒的礼节,孟父做好准备,摆出长辈的架势替亲家公教育外甥。
  钱二姑的大儿子来不及咽菜,站起来躬着腰倒酒:“亲家叔,您就是我的亲叔, 第一眼见您就觉得格外亲切,侄子再敬您一杯。”
  他酒杯口歪向孟父,腰弯成九十度,杯口下移碰到杯身,杯中的液体激起阵阵涟漪。
  这孩子真会说话,张口一个亲叔,闭口一个亲叔,而且令孟父最得意的是这孩子视线一直围绕他转,屁股对准亲家公。
  不为别的,只为给亲家公一个下马威,在酒桌上让亲家公颜面无存,这杯满满当当的酒必须喝。
  孟父一口闷,杯口朝下:“你太年轻了,不行。”
  “是是,亲叔说的对,大侄子再给您满上一杯,成吗?”说着,酒瓶子伸到桌子中央,钱二姑的大儿子摆低姿势,不管说的话还是动作,带着讨好的意思。
  “满上。”孟父的虚荣心得到最大程度上的满足。
  “咳!”孟珏扯了两下父亲的衣摆,下午要干正经事,别喝醉了。父亲倒好,拍掉他的手,转眼的功夫和新认的大侄子划酒拳。
  “大侄子,跟叔走一杯。”钱父拍拍女婿,和女婿换个座位,朝着孟珏举起空酒杯。
  喝就喝呗,不要钱的酒不喝白不喝。
  孟珏给亲家叔倒酒的时候,他想好了只喝一杯,然后一门心思吃菜,看父亲这个样子,等会绝对爬到桌底下睡觉,他不能倒,他还要带大哥去看房子。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格外残酷的。
  一杯酒下肚,第二杯酒还会远吗?
  钱父是谁啊,不仅是酒场高手,而且还是能屈能伸的小人物。他可不像亲家公那样端着架子,他啊,抛开架子和孟珏称兄道弟,孟珏腰板挺得笔直,就像那开屏的公孔雀,被钱父捧了几句,尽情的吹啊,再加上钱父是个十分合格的观众,险些把他碰到云端,孟珏哪里还记得最初的想法,边喝酒边和刚认的兄弟吹牛。
  ——
  三个和临渊差不多大的孩子,猴急地扒着钱谨裕的腿,试图爬到车后座挂着的篮子里。
  “马上就见到大表弟和小表妹,穿脏衣服去,羞不羞,都回去换一件干净的衣服。”钱二姑的大儿媳再三保证钱谨裕不会丢下他们走,孩子们风风火火跑回家换干净的衣服。
  “妈回娘家了,”钱二姑的大儿媳长舒一口气,顿了一会儿,撇头,眼睛追随院子里的母鸡,“谨裕,大表嫂接下来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单纯感慨一下。”
  “大表嫂,我听着呢。”钱谨裕一时有些糊涂,这次到二姑家,几个表哥看他的眼神有些怪,他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自己在二姑家做了损人不利己的事吗?
  “上个月你二姑的老姐妹不慎摔了一跤,直到现在还卧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起初你二姑情绪有些不对劲,吃饭吃得少,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们只当她替她的老姐妹可惜。前两个星期,我们一扭头,你二姑翻箱倒柜找她的手帕,我们就纳闷了,手帕一直挂在她斜襟盘扣上,一低头就看到了,找什么找呀!直到有一天傍晚下了一场雨,天气有些凉,我找出一床厚的毯子给她,从门缝里看到她调亮煤油灯,打开手帕,五毛、一块的来来回回数。”
  她家的老太太年纪越大,性子越执拗。原来想回娘家了,但是抹不开面子,想让表弟给她一个台阶下,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八个星期过去了,却始终不见表弟的人影。
  钱谨裕迷惑地看着大表嫂:“没带二姑到医院看看吗?二姑可能得了老年痴呆。”
  钱二姑大儿媳没接话,却说起另一件事:“你二姑喜欢带三个和临渊差不多大的孩子回娘家,你爸妈每次给每个孩子六毛钱,但是每年年初二,你几个表哥总会提着厂里发的好东西去你家拜年,当然少不了好酒。”表弟要开口说话,被她制止,“你先听我说完,大表嫂不是和你翻旧账。”
  钱谨裕眉头微蹙,经过大表嫂提醒,貌似他时常带临渊走亲戚,几个姑姑再带小一辈到他家走亲戚,看似爸妈吃亏,实际上最吃亏的还是表哥们。
  “亲戚有来有往,谁吃亏、谁占便宜,哪里能分得清。”表弟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她敞开了说,“孩子们每次跟你二姑走亲戚回家,不让我们碰孩子的钱,这几个孩子手里有几个钱藏不住,结伴去买好吃的,弄堂里的邻居问,谁给的钱,孩子们就说舅爷给的。时间一长,邻居们格外羡慕你二姑和娘家感情好,你二姑每次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得意着呢。你二姑给临渊钱也有目的,通过临渊的嘴,让福荣路弄堂里的人知道出嫁女和婆家感情好,她可以风风光光回娘家做客。你懂了吗?你二姑七十多岁了,还能回几次娘家?”
  他懂了!
  他想的太理所当然,忽视两方当事人的想法。
  执拗的二姑想趁着还能动,回到她长大的地方坐坐,而他恰好起到梯子的作用。
  三个穿着干净衣服的孩子跑到钱谨裕身边,他把两个孩子放进车后座两边挂着的篮子里,把大点的孩子放到车横杠上。
  “那个大表嫂,四个姑姑,一个星期我找两个姑姑讨要红包,过年表哥们又要大出血喽。”
  这个表弟和小时候一样,没心没肺,毛毛躁躁带着孩子走了。
  ——
  过了二十分钟,刚到家门口,三个孩子憋不住了,大喊道:“临渊,我们来了,快点出来。”
  钱谨裕刚进院子里,临渊拉着池鱼和喵喵跑到院子里。
  “磊磊,这是鱼鱼、喵喵,你们快点下来,我们去找大明子玩,昨天大明子还提起你呢。”
  钱谨裕把三个孩子放到地上,三个孩子冲上前,好奇的看了几眼池鱼和喵喵:“以后叫哥哥,哥罩着你们。”
  “哥哥!”喵喵傻兮兮笑了笑,倒是把三个孩子搞得不好意思。
  其他院子里的孩子听到磊磊的叫声,忙的放下碗筷跑出门,站在钱家大院前,朝他们招手。
  六个孩子手拉手跑到弄堂里,不一会儿弄堂里传出一群孩子玩闹声。
  没过多久,温洵牵着妹妹们到弄堂里,孩子们模仿大人,和温洵寒暄几句,没过几分钟,一群孩子打闹成一团。
  又过了一会儿,时菲冲出房间,跑出去找小伙伴们玩。
  院子里只有童童端着一个碗,坐在门槛上,恨恨地盯着钱谨裕:“坏蛋,欺负爸爸的坏蛋。”
  钱谨裕倒掉洗脸水,湿毛巾被他搭在绳子上,他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弯着腰跑进屋里。眼前的场景,差点惊掉他的眼珠子。
  “老弟,你…不行,叫…嗝,叫一声老哥,就…不喝了。”孟珏抱着一个空酒瓶,打了几声酒嗝,指着孟父的鼻子,“快…叫哥。”
  “大侄子,你…还凑合入我眼,今后,今后你亲叔叔生意做大了,雇…雇你给亲叔叔开、开车。”孟父举起酒杯,“给我倒…酒,咱、咱爷俩继续喝,你这酒量不行,今后跟着亲叔叔回去谈生意,亲叔叔还指望你给我挡酒呢。”
  “嗐,老弟,你和我叫板是吧。行,老哥今天陪你喝个痛快。”孟珏给老弟(孟父)倒满酒,“走一个!”
  “那啥,尹辉,舅舅喝的有点多了,你扶舅舅回屋躺回。”
  哎呦妈呀,这爷两喝醉酒怎么这副德行,早知道他下手轻点。钱父使劲搓脸,这张老脸皮太厚,喝了这么多酒不见红,放在地上蹭十来下,会不会红啊。
  他陷入自我催眠中,他醉了,女婿爸爸这副熊样子,喝醉酒看到也记不住,女婿千万别误会他故意让亲家公和大侄子丢脸。
  钱二姑的大儿子不知道孟钱两家的事,看到亲家叔闭上眼睛吹牛,声音大如雷,估计弄堂里的人一字不漏听的一清二楚。
  哎呦,我滴个亲娘舅啊,惨了惨了,刚见面就得罪表妹夫。
  “舅舅,”钱二姑的大儿子决定重操旧业,以前怎么忽悠舅舅,今天改成忽悠表妹夫。他举着酒杯,舅舅长舅舅短,“我没醉,你喝醉了,外甥扶你回…回房休息。”
  他始终和地面保持七十五度夹角,即将要倒地,身体往后仰,转到另一边。他飘着走路,两只脚老是拌在一起,眼看着就要扑倒,他的身体惊险往后仰,“舅舅,嘿嘿,快到房间了,你千万别吐到我身上。”
  钱父心里把外甥骂个狗血喷头,不够义气,为嘛独留他一人清醒。
  此地不宜久留,他双腿发抖,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软飘飘往卧室走。
  “爸,我今天要和钱老弟一醉方休,你记得带孟隽去看大宅子,”孟珏站起来走到钱父的座位上,扒住孟隽的肩膀,小声说,其实声音比他正常说话大一倍,“你千万不要提几个伯伯、叔叔和我们家反目成仇,我们住在这几家中间不好,非常不好,更不要让他觉得我们要住进去。我们要温水煮青蛙,只付出不求回报,让他心生愧疚。”
  “大侄子,亲叔叔不说谎,我儿子开了厂子,我就是厂长,你几个哥哥们是主任、副厂长,保证给你开高工资,跟着叔叔有肉吃,别跟你舅舅混。”孟父和空气干杯,趴在桌子上,昂头喝酒。
  钱二姑的大儿子冷汗直流,他只是来找他娘,顺着舅舅的意思灌醉亲家叔,亲家叔醉后说的事和他没有关系。亲家叔还在胡言乱语,他加快脚步随便打开一扇门,往躺椅上一躺,“吭、吭、呼…”
  钱父采用就近原则,打开离他最近的一扇门,凌空一跃,准确落在床上,“呼、呼、吭…”
  一中午,孟隽只喝了两杯酒,他弯腰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一杯。
  钱谨裕调转脚的方向,撇向妻子那桌,虽然这桌菜所剩无几,但是他无福享受孟隽那桌的好菜,还是留给孟隽一个人独乐乐。
  “谨裕,我们兄弟还没正儿八经坐在一起喝酒,过来陪姐夫喝两杯酒。”
  孟隽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睛里涌动着暖流。钱谨裕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好。”
  离孟隽越紧,他感觉到孟隽眼底暗藏一座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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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第六世界
  钱谨裕找一个离孟隽最近的位置坐下,端起孟隽倒满酒的酒杯,在孟隽温如水的目光下,他一只手捏着酒杯,一只手托着杯底,杯沿轻轻碰了一下杯壁,一饮而尽。
  孟隽仰头,辛辣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滑到胃里。钱谨裕伸手去拿酒瓶,却被孟隽躲开。
  “谨裕,你和岳父、岳母送惠敏下乡,十年来为什么没写一封家书寄给她。”
  孟隽兀自倒酒,一杯接着一杯喝,好像听不见那对父子说的话。
  “爸妈只有三分钟记忆,你要是不经常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的目光和心思早被其他新鲜事物占据,哪里能想的起来被他们丢在脑后勺的事。我呢,根本没有心或者压根没意识到给姐写信。”
  钱谨裕从桌子底下掏出一瓶没开封的酒,拧开盖子给自己满上酒。
  孟隽轻嗤一声:“你倒是诚实。”
  另一张桌子的女士面面相觑,那对爷俩对话牛头不对马嘴,喝的畅快,这对哥俩刚开始说的几句话,她们能听的懂,后来听的云里雾里,所有的词拆开她们懂意思,拼凑在一起,就糊涂了。
  钱谨裕、孟隽喝了一个钟头,那对爷俩早软趴趴,钻到桌子底下睡觉。
  唐熙囿和钱惠敏各自架着丈夫到房间睡觉,把这对哥俩丢到一张床上,看到哥俩抱着彼此的臭脚丫子睡觉,她俩朝天翻一个白眼,出去陪钱二姑到弄堂里和邻居们聊天。
  钱父和钱二姑的大儿子本来睡不着,但是彼此的呼噜声太具有魔幻性,听着、听着,真的睡着了。
  下午四点,钱二姑的大儿子第一个醒,到外屋,他弯腰看了一眼睡在桌子底下的父子俩,倒吸一口气。他踮着脚尖出门,推着自行车到弄堂里找母亲和三个孩子。
  直觉告诉他,亲家叔父子俩醒了和表妹夫会产生激烈的碰撞,就交给舅舅化解父子三人的碰撞,他先带着母亲、孩子们回家。
  钱二姑得知要回家,她打开手绢给临渊、池鱼、喵喵各五毛钱,钱母给三个孩子各六毛钱。神圣的仪式结束,钱二姑心满意足带着孙子们回家。
  钱二姑一家刚走一个半小时,孟家父子俩头疼欲裂钻出来,他们用手背敲头,走到院子里看到夕阳西下,心里透心凉啊。父子俩异常默契,想到一块儿,时间来不及,明天他们来早点,八点钟就拉着孟隽去看大院子。
  父子俩脚步发虚,推着自行车离开弄堂。虽然父子俩察觉到弄堂里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有些怪异,但他们把怪异的眼神归结到孟母带侄子们盗窃的事上,并没有把他们怪异的眼神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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