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年代[快穿]——虞六棠
时间:2019-11-25 08:46:03

  钱谨裕抿了一口水,垂眸盯着水杯,笑而不语。
  “假如天上掉下馅饼,你忽然继承一份巨额遗产,前提是你必须低调做人,不得张扬,你愿意吗!”
  几千万或者一个亿,在宋老眼中不值一提,但在普通人眼中,那是天文数字。
  明明是疑问句,却又被宋老说成强调句。
  钱谨裕猛灌一口水,缓缓地放下杯子,嘴角若有似无上扬。他眼尾余光瞥向兀一,兀一失踪这段时间一定做了什么,否则宋老不会直白的讽刺他。
  兀一脸上的图腾快速变化,气恼地说:“我把两份鉴定报告放在宋智钧的书房,昨晚宋家一半的人你和宋飒抱错的事。”
  钱谨裕掀了掀嘴唇,又喝了一口水,浓密的睫毛乱颤。几乎只是顿息功夫,他抬起头,纤长的指骨紧扣玻璃杯,笑着说:“往往最聪明的人,最沉得住气,欣赏一些跳梁小丑耍肮脏手段,为自己生活增加一些趣味,您说对吗?”
  说完,宋老变幻莫测的脸让他心情愉悦,他仰头喝完杯中的水,起身离开。
  兀一一直跟在钱谨裕身旁,几次欲开口说话,目光触及到谨裕泛着柔光的侧脸,他吞下即将溢出口的话。
  钱谨裕和时炤通了一个电话,两人约好见面地点,他挂断电话,便打车赶过去。
  他买了门票进入公园,在湖边的长椅上找到时炤。时炤斜睨一眼钱谨裕,弯腰拿起两罐啤酒,递给钱谨裕一瓶。钱谨裕打开易拉罐扣环,顺势坐下来,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喉结一上一下蠕动着,清爽的啤酒顺着喉咙滑到胃里。
  湖中三只黑天鹅扑扇翅膀,引吭高歌,在湖面上翩然起舞,一层层波纹扩大、荡漾,水波击打湖畔。钱谨裕双手捂住易拉罐,腰背弯成玄月状,低垂脑袋盯着脚下的涟漪。
  “哥们,我和博林、宋飒闹翻了,”时炤手背上青筋暴起,易拉罐在他手中变了形,啤酒碰撞罐壁,泼洒到地面,“我们四个认识少说也有二十年,那两个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在背后捅刀子,吃相真他N的难看。”
  他迟迟不见博林和宋飒发某博给封一拉人气,没多想艾特两人,这两人竟然撇清关系,还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明摆着指责封一为了赚钱出卖良知。封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面对现在的自己,就因为那两人的话,使得封一陷入自我怀疑,怕自己做不好这件事,让消费者失望。
  “我刚刚才和宋老分开,从他口中得知骆氏破产,博林父亲出了一份大力,就是不知道宋家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时炤瞳孔紧缩跳起来,易拉罐砰一下落到地上,翻滚两下,他张开嘴巴“你”了好几声,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没骗我,宋爷爷为什么告诉你?”
  钱谨裕抬起头,笑的有些苦涩:“因为我是宋智钧儿子啊,出生的时候抱错了而已。宋老嫌弃我优柔寡断,骆家败了,是多少人喜闻乐见的事,这些大佬可以蚕食瓜分骆家的势力。但是如果时家、宋家、博林家站在统一战线上支持封一,不就等于间接地支持骆家嘛,有些眼馋骆家势力的人会一致对外给三家找麻烦。其实以三家的实力,如果真的站在统一战线上,在国内,撼动三家势力的人还没有诞生呢。”
  时炤惊得下巴险些掉到地上,仔细瞅一下钱谨裕的五官,倒吸一口气。他弯腰又拿出两罐酒,递给钱谨裕一罐,坐下来同情地看着钱谨裕。
  “昨晚宋飒要借别墅给封一住,他怕我说了让封一没面子的话,就让我不接这句话。你们这些有钱人不明白,朋友借给你的东西再好,那也是朋友的,哪有自己奋斗得来的好呢。”钱谨裕拉开扣环,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像没骨头一样喝酒。
  时炤眼睛一紧,他有一个恐怖的设想。假使谨裕昨天没说话,他、封一绝对远离谨裕,依着他火爆、眼里不容沙子的脾气,绝对在家人面前抱怨,而时家和宋家走的特别近…宋飒,一个占了金窝的野鸡算计谨裕,脸皮真厚。
  “你回到宋家,你向宋智钧叔叔、杜明韵姨撒娇,把宋飒干的恶心人的事全抖出来,我倒要瞧瞧宋飒脸皮有多厚,还能在宋家待多久。哈哈…”对上钱谨裕深邃幽暗的眸子,时炤干笑两声,“相信我,只要你委屈示弱,他们一定会心疼你。”
  “任何事情和利益挂钩,就不见得了。”钱谨裕站起来放下易拉罐,双手搭在时炤的肩膀上,盯着他的眼睛,“相信我,这场直播成功,对封一有好处,对骆家更有好处,其中利益牵扯,我相信时哥答应帮忙,就已经看透一切,所以你和封一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场直播办得漂亮。”
  窝草,他在谨裕身上居然看到大哥的影子,身体本能让他乖巧地点头。
  钱谨裕突然笑了,笑的那般好看,时炤傻傻地挠了挠鼻尖,等他反应过来,钱谨裕早已抽身离去。
  剩下的两罐啤酒被时炤一人解决,他眼睛一凛,把易拉罐装进袋子里,丢到垃圾桶里。他边走边掏出手机,一脸严肃,一看就在谈重要的事情。
  ——
  过来三日,骆封一、时炤上完课就不见人影。一路上,兀一听到不少女生讨论骆封一直播的事,大部分女生需要牌子响亮的化妆品,最好能淘到打两折的正装。他有感而发道:“上辈子骆封一被逼踏入娱乐圈,宋飒、博林在后面拖后腿,骆封一可以说是黑着红的,他成名后风评一直不好,长期的压抑和周围全是负.面.评价,使得他的心理产生问题,三十岁夺得影帝奖杯那夜跳楼自杀。”
  “也就是说封一这辈子和宋飒、博林反目成仇,九年后,他还会因为别的原因去世,对吗?”钱谨裕身体僵了一下。
  兀一抿唇,头撇向别处。钱谨裕扶额弯弯眼睛,不敢和他对视啊,那么封一的命运会随着他的介入,发生改变,唯独他的人生没办法改变。
  宋飒被几个同届同学围住,和他套近乎想要到宋氏实习,他不大情愿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但又想到他施舍一点小恩小惠,留着这些人还有用,就耐着性子和他们交谈。
  钱谨裕从他身边走过去,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两人之间的尴尬,彼此心知肚明,他犯不着继续勉强自己和钱谨裕交好。
  宋飒好不容易哄走这些苍蝇,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诶,宋飒,我刚刚在校门口看到宋叔,宋叔什么时候和钱谨裕走的那么近?”博林一脸纳闷。
  “是吗?我不清楚。”宋飒低头,掩饰心中慌乱,紧握的拳头泄露他心中的不平静。
  “时炤那个煞笔,还不明白商场如战场,一副傻白甜模样,今早老子和他打招呼,这个煞笔竟然打老子一拳。”博林捂住胸口嗤笑一声,撞了撞兄弟的肩膀,环顾四周,小声说,“你小子吞了不少骆家的势力,你家老爷子是不是对你刮目相看,这下子你不用怕那群堂兄弟给你使袢子。”
  “没有宋家庇佑,你以为我真的能吞得了骆家的势力。”宋飒哼笑一声,“走吧,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把我们俩的公司做起来。”
  “你真的打算用钱谨裕的策划书?那小子就是一个普通人,用他的策划书,会不会太儿戏了?”博林心里直打鼓。
  早在四个月前,他们四人到自家公司实习,钱谨裕兴奋的忘乎所以,掏出策划书让他们看看有没有不妥之处,当时他、骆封一、时炤敷衍地看了一眼,知道钱谨裕想让他们资助他,他心里有些膈应,随便指出两个地方说不妥,只有宋飒把钱谨裕的策划书拷到U盘了,要带回家研究。
  中间因为出现其他的事,策划书的事不了了之,没想到他和宋飒要开公司,宋飒竟拿出钱谨裕的策划书。
  “我家老爷子看了一眼,还提出几个意见,你放心,按照策划书上面的内容做,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钱谨裕仗着时炤给他撑腰,他放出我们偷他的策划书,我们在圈子里还有脸见人吗?”
  若不是他要博林手中的势力,一早就把这个蠢货踢到一边。宋飒睑眸,揽着博林的肩膀:“他不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只买一款包包,托腮......
 
 
第175章 现实世界2
  “谅他也不敢站出来诋毁我们,除非他想和两大集团对着干,不想在国内混。”博林肩膀抖了一下,和宋飒到停车场。
  ——
  与此同时,宋智钧在校门外拦住钱谨裕,他开车带钱谨裕到河湾。
  车缓缓减慢速度,最终停靠在路边。老年人领着一两岁的孩子在两旁的非机动车道上散步,享受暖阳、清风、花香。
  钱谨裕眼睛一直望向车外,宋智钧掏出一根烟,星火乍现,他的眼睛顿了一下,放下车窗,头撇向车外吸烟。
  “亲子鉴定报告是你找人放的我书桌上的吗?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和宋飒抱错的事?”
  翠绿色树叶映入宋智钧眼中,那抹绿色被揉碎,他的眼睛更加复杂。
  钱谨裕轻“嗯”了一声,最后的问句被他有意思忽略:“您和杜明韵女士有时间吗?可以一起吃顿饭吗?”
  清润、干净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扩散。
  “下午和晚上要处理公司的事。”他的指尖猛地夹紧香烟,烟往嘴边送,宋智钧眸子微眯,不知不觉一口气抽太多烟,趴在车窗上干咳两声。
  “那明天呢?”钱谨裕指尖微缩。
  “公司周年庆。”他话音刚落,车厢里陷入可怕的寂静。
  宋智钧捻灭烟头,车厢里的氛围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又抽出一根烟,含在嘴中。
  约莫过了十分钟,钱谨裕掀了掀唇角:“那后天呢?”
  “可以。”宋智钧听到飒飒声,是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他回头,掌心被少年塞一张纸片,少年丝毫不拖泥带水把笔和记事本装进背包里,车门被打开,少年一条腿踏在地面,他哑然说,“养了二十一年,哪能用血缘衡量,更不可能说断就断,还好你和宋飒甚是兄弟。”
  “后天见面的地点,你和杜明韵女士商量好了,打电话告诉我。”书包被钱谨裕甩在肩上,站在路边拦下一辆车,坐上车离开河湾。
  从他下车到寻不见人影,两分钟的时间而已。
  宋智钧边盯着隽秀的字体,边抽烟,烟头灼伤他的指尖,他眉头拧成麻花,把纸条装进衣兜里,便启动汽车离去。
  他到公司和妻子汇合,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晚上十点半,两人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
  夫妻俩回到房间,一个浑身酸软,没有形象躺在沙发上,一个趴在书桌台上,失神地盯着纸条。
  “你为什么不邀请孩子参加公司周年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孩子介绍给圈子里的人认识?”杜明韵反复打了十几段文字,最后全被她删完,手机被她扣在纸条上,烦躁地抱住头。
  宋智钧躬起腰背,指尖按压眉心:“你真的认为这次周年庆单纯的庆祝公司吗?别忘了不久前骆氏破产,不知道多少老总吞噬骆氏的资源,这个圈子在你没有察觉期间,悄悄进行洗牌。”
  “你的意思,这些老总明面上参加宋氏周年庆,暗地里互相试探底牌,迅速洗牌形成新的圈子,但是这和你介绍孩子没有冲突。”杜明韵转动椅子,面朝丈夫。
  “你也知道前两个月宋飒一直忙着开公司的事,爸不仅出资金,还带宋飒认识不少叔叔、爷爷辈分的长辈。就在我拿孩子的头发和我俩的头发去医院前,爸突然叫我到书房谈事情,”宋智钧举起手制止妻子说话,接着说,“爸提到宋飒筹备的公司非常有前景,只要宋飒的公司起飞的好,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成长为雄鹰,可以借助宋飒的公司帮助宋氏转型,你明白的,宋氏、时氏、博林家老牌企业面临尴尬的问题,创建公司初期,地基没打牢,现在缺陷一个一个暴露出来,如果不转型,不注入新的血液,宋氏早晚落得和骆氏一样的下场。”
  “孩子和宋飒是好朋友,兄弟俩一起创建公司,不好吗?”
  对上妻子天真的眼睛,宋智钧苦笑地摇头:“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这些大佬愿意给宋飒的面子,还不是因为宋飒是宋家子孙,倘若宋飒不是宋氏子孙,你认为那些大佬还会给宋飒面子吗?”
  “爸的意思不公开两家孩子抱错的事,是吗?”
  丈夫的沉默,使得杜明韵心堵得慌。这些天她不停地为宋飒考虑,怕她和丈夫认回孩子,宋飒夹在中间难受,她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减少对宋飒的伤害。又不是对方故意调换孩子,没有一个人情愿养育别人的孩子,宋飒本身是无辜的,故而她和丈夫草拟一份遗嘱,两个孩子平分她和丈夫的财产,可没想到她考虑错了对象,她真正该为自己的孩子打算。
  宋智钧拖着沉重地脚步到浴室洗漱,独留妻子一人重新划分财产。
  ——
  第二天早晨,时炤打电话给钱谨裕,告诉钱谨裕他和封一的工作进展到哪一步,拜托钱谨裕给他分析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话筒里传来清朗的声音,不像大哥每次说公司里的事或者大道理,让人心情烦躁。谨裕的声音很润很凉,像山涧的泉水滴到眉心,祛除人的疲倦,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让他听了一遍,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谨裕说明天中午宋智钧叔叔和杜明韵姨和他一块儿吃午饭,得知宋家没有邀请谨裕参加周年庆,时炤胸口憋着一股气呢,这个消息让他倒在床上笑疼了肚子。
  明天宋飒和博林的公司开业,宋智钧不参加开业仪式,反而和谨裕在一起,这说明什么,谨裕一旦被宋家认回,宋飒那只野鸡哪儿凉快呆哪去。
  时炤顾上睡觉,火速起床,打电话叫上封一带谨裕逛商场,谨裕必须体体面面去见亲生父母,让宋智钧叔叔、杜明韵姨清楚的意识到谨裕比宋飒强一百倍,别以为在屁.股.上.插.几根凤凰羽毛,自己就是凤凰。
  被两人拽出来逛商场的钱谨裕陷入抓狂中,这两人单纯的陪他买衣服的吗?
  时炤、骆封一看到和屯在仓库里的衣服款式一样,两人先看成分,再摸一摸手感,然后瞟了一眼价格和其他细节,最后把衣服擩到钱谨裕怀里,并把钱谨裕推到试衣间。
  钱谨裕崩溃地给衣服拍照,暗自吐槽这两货脑瓜子长歪了。
  “那啥,我们学校举办变装舞会。”时炤干笑地解释,朝封一眨眨眼睛,两人忍着尴尬继续挑选衣服。
  她每天接待好几个买女装的男性顾客,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看破不点破,是她的职业操守。她露出姨母笑容,眼睛在两名男生和试衣间之间来回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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