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年代[快穿]——虞六棠
时间:2019-11-25 08:46:03

  今早滕姐在车间里夸赞小儿子受钱厂长重用,小儿子给副厂长打下手,小儿子管理分配新房子的事。中午车间里的人趁休息时间偷偷谈论她眼皮子浅,因为滕家拿不出她满意的婚房,她翻脸不认账撕毁婚约,错失一个有出息的好女婿。
  她才知道制鞋厂要分配新房子了,这才反应过来滕姐目的不是不出婚房,也不是想掌管女儿的工资,是逼她提出毁婚约。因为滕家过不了多久搬进更敞亮的大房子里住,看不上她家梦娟,想找个家世更好的儿媳妇,那个表面耿直没有脑子的老女人一直把她当猴耍。
  “你们被滕姐当猴耍的时候,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滕姐没有坏心眼,全是你们理解错了她的意思。”梦娟妈跨上自行车,头也不回骑车离开。
  钱谨裕扭头看到那个说话最激动的中年妇女骑车离开,剩余的几个中年妇女凑在一起说一会儿话,也相继骑车离开。
  “看什么呢?”杨杏娜顺着丈夫的目光看向空旷的路面。
  “没看什么。”钱谨裕失笑道。
  杨杏娜翻个白眼,既然没看什么,干嘛突然停下来不走了。
  钱谨裕抿唇淡笑,坦然接受杏娜质疑的眼神。杏娜从他脸上看不出所以然,勉强接受丈夫的说法。
  他紧握杏娜的手加快脚步赶回职工大院,踏进职工大院的门,钱谨裕感受到整个大院的风向变了。太让他惊讶了,滕姨竟然没有和母亲在一起,被一群中年妇女围在中间,脸上的表情特别丰富。
  好奇心驱使钱谨裕牵着杏娜凑上前,侧耳偷听他们谈论什么内容。
  “我能理解梦娟妈的想法,做父母的给闺女找婆家,谁不想让闺女嫁过去有房子住!”滕强媳妇释然道。
  她们也有女儿,将心比心能理解梦娟妈的想法,但是不代表赞同梦娟妈的做法。
  “梦娟妈该庆幸和你口头约定婚事,如果换成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梦娟妈敢提出要主卧当婚房,女儿不和公婆分家,还要和公婆一起吃饭,但是不交伙食费,跟我谈不拢就恼羞成怒立即撕毁婚约,我一定会召集亲戚到梦娟妈家闹,我倒要看他们家要不要脸。”
  “对啊,梦娟妈太势力了,哪个男人敢娶她女儿,真是到了八辈子霉。”
  “俗话说女人嫁人等于第二次投胎,女人第一次投胎没办法选择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女人第二次投胎,父母肯定给女儿选一个好的家庭,让女儿嫁过去过的舒心。我接触过的女方父母都存在这个思想,还没有碰见女方父母不在意男方家庭条件,愿意让女儿嫁给穷小子,陪穷小子同甘共苦,所以大家都是势力的人。”钱谨裕冲滕强媳妇眨眼睛。
  钱谨裕这个混球,故意给她添堵。她家穷咋滴了,难道就不能给儿子求娶家世不错的媳妇吗?钱谨裕说话太戳她心口窝,滕强媳妇在心里把钱谨裕骂个狗血喷头。
  ‘势力的人’不是好词,大家不满意钱谨裕用这个词形容他们,碍于钱厂长他们没有对钱谨裕甩脸色。
  丁友霞搂着母亲的胳膊晃了两下,轻咬唇瓣低头用脚尖在地上乱画。
  丁母轻轻拍女儿的手,温柔地望着钱谨裕,忽略倚靠在钱谨裕身上的女人。她轻笑一声:“谨裕,你不能以偏概全。有些父母不在乎男方是富贵,还是落魄,只图男方对女儿好,只图男方有一颗上进心。即便眼下男方要女方父母接济,有可能暂时借住在女方家里,这完全不是大问题,因为他们相信未来女婿会为女儿创造一个好的生活条件。”
  “哦,我可以把男方对友霞好、男方有上进心当成您和丁叔叔找女婿的标准吗?”钱谨裕再一次冲滕强媳妇使眼色。
  “嗯。”丁母慈爱地搂住女儿。
  滕强媳妇恍然大悟,原来钱谨裕帮她套友霞妈的话呢。本来她还在犹豫,志明虽然受到钱厂长赏识,但是志明的职位太低,她不敢和友霞妈提两个小儿女婚事的事情。可是听完友霞妈说的两个条件,她发现志明全部符合,滕强媳妇的心蠢蠢欲动。
  “谨裕哥…”
  丁友霞低头娇羞地往前走两步。钱谨裕挺了挺胸膛,疑惑地闻了闻双手:“杏娜,学校里的手套真垃圾,我戴了两层手套,手上竟然残留腐.尸的臭味。”
  丁友霞:“...”
  “你还说呢,余徽广教授让你用药水擦拭骸骨,你偷懒让我帮你擦,你闻闻我手还有衣服,全是药水的味道。”杨杏娜伸出粗糙却纤细的手凑到丈夫鼻子下面。
  丁友霞极力强迫自己镇定,钱谨裕身上的味道一点也不难闻。当钱谨裕往前走一步,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让人作呕的腐.尸味扑鼻而来,她的胃一阵痉挛,有东西从胃里往外窜。
  钱谨裕和大家挥手再见,杏娜始终走在他右侧。他忽然想到明天给大四的师兄当助手,“明天想看如何给尸体做手术吗?”
  清亮如玉的声音传到丁友霞耳朵里,紧绷的一根线断裂,她冲到路边趴在树上撕心裂肺呕吐。
  “好啊!”杨杏娜眼睛里闪现耀眼的星辰。
  “说定了。”钱谨裕没有留下欣赏丁友霞吐完后续发展,和精神异常兴奋的杏娜回到家里。他松开杏娜的手,身体顿时像抽去骨头瘫软在沙发上。
  杏娜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撒欢地跑到卫生间打香胰子洗两遍手,挪到钱浩然身边嘿嘿一笑:“你玩什么呢,好玩吗?”
  “做雪人,不好玩。”钱浩然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垂眸揪一团面揉成一个圆球。
  杏娜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到厨房端一盘红豆糕回到客厅。她盘腿坐在小屁孩对面,抠出两个红色的圆球给小屁孩看,“小白兔的眼睛是红色的,做一只小白兔送给婶婶好不好?”
  钱浩然非常不情愿把小雪人揉搓成面团,教笨婶婶做小白兔。
  钱母出神地盯着小儿媳和大孙子玩面团的画面,脑子里不由自主蹦出粉.嫩可爱的女娃娃和大孙子有爱互动的画面,她的目光下意识移到小儿媳肚子上。
  时间在宁静温馨的气氛中慢慢流逝,一家人吃完晚饭围在一起聊会儿天,有的人坐在地毯上和小屁孩一起玩游戏,有的人身体笔直的坐在椅子上,有的人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大家怎么舒心怎么来,不用特意克制自己。
  钱父和大儿子交换眼神,谈起两个儿子成长过程中发生的趣事,不知不觉聊起大儿子骁勇的军旅生活,明亮的眼神变得暗淡,当他看到老儿子,眼神陡然一亮:“谨裕大夫,好好用心专研医术,希望有一天你能帮助你哥长出半条腿。”
  “谨裕,哥能不能重新长出腿无所谓,希望你有能力矫正浩然的脚,让他成为正常孩子。”钱谨慎眼中充满希望,对生活抱有希望,对未来抱有希望。
  父兄活学活用,让他体会到有压力,才会有动力。钱谨裕鼓起脸颊笑眯眯应下他们的话,保证这次绝对不会三心二意,他要一心一意专研医术。
  钱母没指望老儿子在医术界混出名堂,唯一的要求是老儿子能从一而终学医,能安稳毕业,并且没有任何波澜拿到毕业证,毕业后在市医院当一个小医生,小儿媳再给她生一个粉嫩的小孙女。她对老儿子的要求只有这么多,希望老儿子能平平安安没有波澜过完余生。
  她想到粉嫩的小孙女,突然意思到小儿媳妇还有六天就要回老家。想到两口子相处时间短,又长期分隔两地,小孙女什么时候能到她家啊!
  “谨裕,杏娜有没有可能成为工农大学生?”钱母问道。
  杨杏娜手停顿一下,一不留神棋子滚落在棋盘上,她扯动僵硬的嘴角挤出笑容。
  角落里发生的事被钱谨裕收归眼底,他用手支撑脑袋苦恼道:“爸妈,我岳父是老红军,组织上特意让地方政府关照我岳父,这层关系让杏娜特别尴尬,有什么好事落到杏娜头上,都有可能被人认为杏娜走后门。所以杏娜为了避嫌,不能当工农大学生。”
  杏娜是外省户口,如今户籍管理制度特别严格,老伴也没有能力托关系把杏娜的户口迁到海城,所以杏娜把户口迁移到海城的唯一办法是成为工农大学生,可是这个办法也行不通,岂不是老儿子至少要和杏娜分隔五年。
  钱母陷入矛盾中,既想小儿媳肚里有老儿子的孩子,又怕小儿媳有了孩子,不知道孩子留在海城跟他们生活,还是跟小儿媳在农村老家生活!
  “如今举报成分,不避嫌不行。”钱父赞同小儿媳避嫌不当工农大学生。
  钱谨裕随口一提:“诶,对了爸,负责分配房子的小组成员是不是也要避嫌,不应该参与到分房子的队伍中。”
  “等等,都别说话,让好好捋捋。”钱父握拳捶脑门,眉头越皱越紧。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复杂地看向老伴,调查小组中只有跑腿的滕志明家要新房,其他成员房子面积大,完全不需要换大房子。
  钱母抬头看向二楼的书房,双手支撑膝盖起身爬楼。钱父知道老伴有话和他说,端起他的小茶壶紧跟在老伴身后。
  “爸妈,我还有话没说呢!”钱谨裕趴在沙发上,朝二楼喊道。
  “有啥话和杏娜到房间里说,说着说着,我孙女能说到杏娜肚子里就好了。”钱母回头朝老儿子使眼色,杏娜还有六天回老家了,老儿子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和杏娜独处,想办法把种揣进杏娜的肚子里,至于孩子生下来谁带,先生下来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今晚凌晨前没有二更,明天我直播吞刀
 
 
第52章 第二世界
  钱谨裕对着母亲挤眼睛,眼珠子左右转几圈。他突然从沙发上跳到地上,拳头砸在手心上:“爸,为了保证分配房子的公平公正性,你应该设计两个方案,A方案丁叔执行,B方案只有你和组织上派下来的调查员知道。我认为知道A方案的人多,容易走漏风声,会存在不公平性,索性以A方案为掩护,B方案才是真正筛选入住新房的依据,您老觉得怎么样?”
  “鞋厂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专心学医,多给老钱家生几个孩子。”钱父目光在大儿子身上停留几秒钟,继续爬楼梯跟在老伴身后进入书房。
  钱谨慎一丝不苟剥橘子,橘瓣上每一根白色的长丝被他拽下来。
  钱谨裕双目无神盯着大哥手上的橘子,大哥剥完一个橘子已经过去五分钟,他也困了,站起来拉起杏娜回二楼卧室休息。
  钱谨裕关上门睡觉,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他舒展眉毛把头埋进枕头里和周公见面。
  ——
  最近几天,制鞋厂职工大院里十分热闹。无论你走在哪里,都能看到几个人凑在一起讨论自家能否换新房子。随着换房子的日期越来越近,人心越来越浮躁,有些人端着碗到工友家窜门,知道工友们和他们一样焦躁不安,心里稍微好受点。
  也有些坐不住或者想走捷径的人趁着夜深人静到丁家、滕家打听消息,想知道他们做哪些准备被选中的几率大些。
  滕强瞒过所有人弄来三张上下铺的床,有两张摆在客厅,一张摆在他们的卧室。大儿子一家四口、小儿子睡客厅;老头老太睡主卧大床上,他和媳妇睡上下铺;二儿子一家三口继续睡不到二十平方的侧卧。
  “爸妈,家里人除外,任何人找你们聊天套话,你们千万不能说漏嘴。”滕强媳妇不放心嘱咐道。
  “不用你们交待,我和你爸知道怎么说。”老太太弓着腰,手背在后面视察儿子家生活环境。
  “叩叩!!!”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心里惴惴不安。他们仿佛瞬间被人定住,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没有人出声。
  “叩叩!!!”…
  有节奏的敲门声持续不断响起,屋子里的人不回应,她会继续敲下去。
  滕强媳妇怕吵醒左邻右舍,引左邻右舍来她家看发生什么事,她费尽心思安排的事会被曝光,所以她逼不得已出声,装作被吵醒用沙哑声音小声问道:“三更半夜,谁敲门啊!”
  “滕姐,我,吕兰,找你有点事。”吕兰继续敲两下,休息十几秒接着敲门。
  “天这么晚了,有啥事明天再说。”滕强媳妇打了一个哈欠。
  “你先开门,说两句话我就走。”吕兰敲门渐渐急促,有时候力道没有把控好,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刺耳。
  不能让吕兰进门,职工大院里的人少则相处五六年,多则相处十几、二十年,大家对彼此家庭的情况多少有点了解。吕兰进屋看到客厅、房间里摆放的床,一准猜到他们请老爹、老娘、大儿子一家回老房子住的目的。可是他们不开门,吕兰会不停地敲门,会引来更多的人来她家,那就更糟糕。
  客厅里摆放两张上下铺的床,又摆放好多行李,想藏也来不及了。连续段的敲门声逼滕强媳妇硬着头皮去开门。
  “滕姐…”吕兰斜身进屋,被眼前的场景吓一跳。滕家客厅多了两张床,还有一堆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吕兰的眼神在紧闭的两扇卧室门上徘徊,两张床一定为躲在卧室里的人准备的。
  “吕兰…我们俩家知道就好,别跟其他人说了。”滕强媳妇神色不自然道。
  “滕姐,我晓得。”吕兰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两包烟,还有一个被红纸包裹的物品塞进滕强媳妇衣兜里。
  “吕兰,你不能这样。”滕强媳妇把手塞进衣兜里,作势要掏出烟和红包。
  吕兰按住她的手:“收下吧,过两天志明陪调查员挨家挨户调查各户家庭状况,免不了请调查员抽烟、喝茶。”
  看到这里,滕志明嘴角上勾,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他陪调查员查访各户家庭情况,原来还有人送烟送钱给他。
  滕强媳妇紧攥红包,眉头紧皱十分纠结。吕兰已经知道怎么做能换新房子,她替滕姐做决定,抽回手悄悄离开,烟和钱留给滕姐。
  吕兰离开后,躲在卧室里的人回到客厅。滕大嫂紧挨丈夫,用肥厚的棉袄遮挡捏丈夫手背上的肉,她担心婆婆弄虚作假被抓到了,他们会受到连累。
  他有一套一居室的房子,并不需要和父母挤在一起,所以他不想掺和换新房子的事。但是他经不住母亲软磨硬泡、苦苦哀求,最终他妥协带领妻儿回老房子住几天。滕大哥安抚妻子,不管母亲能不能换新房子,他们只住三天,三天过后他们立即回家。
  “妈,我能不能被领导看重,看这个!”滕志明做出数钱的姿势。
  “要死了,前两天不是刚给你钱吗?这么快用完了!”自从小儿子跟在丁副厂长身边做事,小儿子每天问她要钱,考虑到小儿子要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才能有升迁的机会,所以她只能给小儿子钱。她存了半辈子的积蓄一天天减少,心疼的她每晚抱铁盒子唉声叹气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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