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五天时间,我一定克服…”心理障碍。文辉没有说完,被曲书怡打断了。
“做夫妻多麻烦,再好的感情迟早有一天被柴米油盐磨没了。为了不让青春留有遗憾,我决定我们继续做最好的朋友。”曲书怡笑的很温柔,在文辉转身之际,她转身留给文辉背影,举起手迎风摇摆,潇洒地走了。
文辉久久地望着她的背影,待背影消失,他懊恼地垂头,其实他喜欢曲书怡,但是娶曲书怡,他过不了心里的拿到坎。
村民们准备喝曲书怡和文辉的喜酒,曲书怡洒脱地告诉大家,她不结婚了。
村民们惊掉了下巴,葛婶子听闻这个消息,差点跑去手撕小贱蹄子。
葛婶子关上门跟丈夫抱怨:“水性.杨.花的贱蹄子,她勾.引完我儿子,又去勾.引文辉,最后失了身,却大张旗鼓告诉所有人她谁也不嫁,她想嫁给谁啊!附近几个大队的小伙子谁有我儿子俊俏。”
葛队长放下茶缸,手背在后面,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他看了一眼妻子,眉头蹙在一起摇头,又长长叹气。
“最近两天我到隔壁几个大队走动,明明以前有意把闺女嫁给宏伟的人家纷纷改口,隐晦地说出他们不愿意把闺女嫁给宏伟。”说到这里,葛婶子气的牙龈疼,恨死小.贱.蹄子,“我们家宏伟名声有损,老夏家青柠名声也有损,我看这样吧,把宏伟和青柠凑在一起得了。”
葛婶子见丈夫一直来回走动,死活不搭理自己,她气的走上前堵住丈夫:“你说一句话。”
葛队长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的手放在头顶上来回挠:“原本打算让宏伟接手大队里的事,可是不成器的玩意偏偏这时候弄出强女干/的事。你也知道做领导,身上不能有一丁点污点,可是他…唉,宏伟不行喽,老爹老娘让我提携侄子们,好歹侄子们也姓葛,我们老葛家一定要在大队里有绝对的话语权。”
“不成,要提拔也是提拔我儿子。”葛婶子心里恨死两个老不死的,背着她怂恿丈夫放弃宏伟,真能耐。她眼中闪现出一抹阴狠。
“当初老夏来退亲,我让你听我的,这婚不能退。宏伟在青柠最困难的时候坚持娶她,老夏会记住宏伟的好,对宏伟产生愧疚。我们只要稍微利用老夏的愧疚心,让老夏和我一起暗中替宏伟谋划,把他送到更高的位置。可你呢,你偏我听我的话,认为青柠没了清白,配不上宏伟,火急火燎退了宏伟和青柠的婚事。如果当初没有退婚,早早办了两人的婚事,宏伟也不会惹出大.麻烦。”葛队长忍不住抱怨,“老夏记恨当初退婚,那天让我骑虎难下,逼我不得不狠狠打宏伟。如今你想让老夏帮宏伟谋划,不可能。”
“能怪我吗?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肯定委屈自己让青柠过门,大不了等她过门后,我手把手调.教她如何做守妇德的妇道人家。”葛婶子瘪瘪嘴,乜了丈夫一眼,“谁也不怪,怪青柠不知羞往破祠堂里跑。”
“行了,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许提破祠堂的事。”葛队长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不提,等青柠进门,我供着她,可以了吧。”葛婶子嘟嘟囔囔打开门,先去看望儿子,轻声哄儿子几句,想了又想,决定拉着丈夫一起去夏家。
——
四个老光棍还在家里躺着呢,村民们心里发悚不敢轻易进山,再加上葛宏伟又出了事,葛队长哪有心思进山,所以第二次进山收集山货的时间又往后推延。这方便了钱谨裕,钱谨裕和夏青柠每日进山散心,观察四周没人,两人才采摘山货。
也不能老是在山里待着,会引起人怀疑他们到山里做不好的事。钱谨裕询问过老族长,老族长让他随便用房子里的木头,他根据原主留下来的记忆刨木头,做家具。
夏支书从女儿那里得知未来女婿忙着做家具,也没有事情让他处理,所以他带大儿子到后郢看谨裕做家具。别说,小伙子做的有模有样,他仔细一看,有一个地方看不懂,打磨好的木板用钉子钉住,谨裕好端端的为什么在打磨好的木板上凿这么多洞。
“真是怪了,我一辈子只见过在柜子的八个角凿洞,让六个面组合在一起,你凿多余的洞,有什么用吗?”
“老早以前和妈到县里供销社,看到一户人家搬家,他们家的柜子可以自由装卸,不用费事搬上搬下,我想试一试。”他以前看过一本关于机关的书籍,结合原主的记忆,他想做出一个可以拆卸的家具。如今才一九七六年,离改革开放早着呢,在山里没事可做,于是他想研究鲁班技艺,他并不看重结果,只是追求探索鲁班技艺过程中的刺激感罢了。
钱谨裕让夏大哥帮忙搬一下木板,拿寸尺丈量木板的长度,用石灰计算复杂的公式。
夏家父子俩面面相觑,这小子画一个圆,在圆里画三角形,又在长方形里画好几个复杂的三角形,他们只认识30、26、=,还有非常小的圆圈,搞不明白这小子干嘛。
“爸,大哥,我和谨裕在山里采摘的野山楂,谨裕又掏了一罐子野蜂蜜,我熬了山楂蜂蜜茶,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夏青柠端两个碗走出厨房。
夏支书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闺女诶,你似乎忘了还没嫁过来,咋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呢!
夏青柠没瞧出父兄纠结的表情,将碗放到父兄的手里,她拿起石灰蹲在木板前画牡丹花:“爸,谨裕说在柜子上雕花,等做好这个柜子,让谨裕给你和妈也做一个柜子,雕刻竹子吧,我知道你最喜欢竹子的气节。”
“行,到时候你画竹子,我负责雕刻。”钱谨裕重重地点头。
夏支书:“...”
他抠着碗底,僵硬地挤出笑容,眼前的一幕既欣慰,又心酸,举起碗咕噜喝山楂蜂蜜茶,他砸吧砸吧嘴嘴,还不错。
大队里的男人都会一门手艺活,而且他们靠近大山,基本上大部分男人都会木匠活。夏大哥似乎看出了门道,似乎又没看出门道,他不知不觉蹲到未来妹夫身边。一开始不好意思问,在一边看未来妹夫,渐渐地他胆子变大,问了一句,又问了一句…听了妹夫的解释,他认为这么多年的木匠活白学了,决定帮妹夫打下手。
夏支书:呵呵。
芬婶收拾好厨房,拎三斤山楂和抱半罐子蜂蜜走向夏支书,她把东西递给夏支书,冲夏支书笑了笑,她转身走到门槛上剥板栗。
夏支书上下掂一下山楂,摇头笑了一声:“我回家了,别忘了饭点回家吃饭。”
“知道了爸,你去忙吧。”夏大哥头也不抬回答道。
孩子们都忙,夏支书不和他们计较,他拎着东西回家。走一路停一路和村民们说话,时不时显摆女婿给他的蜂蜜和山楂:“谨裕还说给我和青柠妈做一个柜子。”
“谨裕虽然不会说好听的话,小伙子人品不错,实诚。”
“人呐,必须保持知足常乐的心态。我觉得青柠和谨裕挺配的,两人走在一起给我的感觉特别温馨,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是一种福气。”
“说的对。”以前村民们替青柠可惜,自从宏伟出了事,他们认为老天爷照顾青柠,让青柠遭受一点磨难,送给她一个会疼人的丈夫,知道踏踏实实过日子的男人。
“给闺女找对象,甭管他家庭状况如何,小伙子上进,家中的人和善,没有糟心的亲戚,我觉得闺女嫁对人了。”…
夏支书脸上的笑容藏不住,这些人说话说到他心坎里了。他一路笑一路,回到家里嘴都没合上。
“老夏你总算回来了,我们到屋里聊。”葛婶子站起来就往正屋走,还不忘拉上丈夫。
夏支书将东西递给儿媳妇,拽着妻子下巴指着老葛夫妻。
“来了一个多小时了,宏伟妈一直拉着我聊宏伟小时候护着青柠,挑一些成年烂谷子的事说,”夏母靠近丈夫,小声学宏伟妈说话语气,“我们家宏伟对你家青柠如何好,你家青柠最喜欢缠着宏伟叫哥哥。”
“老夏,你们两口子说什么呢!”葛婶子找一个凳子坐下,伸头朝外喊。
“来了。”夏母拉着丈夫匆匆进屋,见老葛夫妻已经坐下来,他们也找凳子坐下。
“老夏,我记得你俩穿开/裆/裤已经认识了,认识四十多年了,感情不比亲兄弟差。青柠和宏伟认识的时间比你们早,他俩刚生下来就认识了,一块长大,我们做长辈的把他俩的感情看在眼里。”葛婶子陷入回忆,“夏天农忙,我们忙抢收,为了节省时间两个孩子放在木盆里一块洗澡,夜里天气不好,要把麦场的粮食收到粮仓里,我们把两个孩子放在一张床上睡,我记得有一次青柠睡醒没找到你,坐在床上哇哇大哭,宏伟抱着她,哄着她,咱俩进门看到这个场景,我当时说青柠给我当儿媳妇吧,你瞧宏伟这么丁点小,已经知道疼媳妇了。”
“过去的事让他过去吧,不提了。”夏母偏头看向别处,牵强地扯出微笑。
“不瞒你们,自从青柠和宏伟解除婚约,我做梦经常梦到两个孩子小时候,那是宏伟一副小大人模样,青柠长的雪白可爱,梦中的两个孩子手拉手走在一起,正好。”葛婶子一脸向往。
作者有话要说:吃完火锅,继续奋斗,等我哦~
第91章 第四世界
葛队长见夏支书俩口子动容了,他垂下眼帘,嘴角泛起苦笑:“今年不好,咱哥俩同时倒霉。老夏,咱俩也算共患难吧!”
“是啊,你家青柠出了事,紧接着我家宏伟也出事了,这两个孩子怪有意思,要倒霉凑到一块倒霉,缘分不浅。”葛婶子抓住凳子往前移,跟夏母坐在一起,用肩膀抵着夏母的肩膀,扭头看夏母。
夏母眼睛微眯点头:“两个孩子命格太像了,一起倒霉,霜上加霜,没法在一起过日子。幸亏早早分开了,各自寻找有福气的人镇压霉运,孩子的日子才能过的美满。”
“自从青柠和谨裕订婚,霉运统统远离她,如今我们家诸事顺利,没遇上糟心的事。”夏支书深以为意点头,“这个女婿找对了。”
夏家老夫妻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非常满意目前的生活。
葛家夫妻神情有些微妙,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用眼尾斜睨夏家老夫妻。
丈夫不停地挤眉毛,嘴角边的肌肉抽动,见老夏看他,丈夫愁苦地垂头。她明白如果丈夫开口求老夏,以后老夏和丈夫公共事,丈夫会矮老夏一头。
葛婶子眼神暗了一下,突然站起来躬着腰握住夏母的手,眉宇间全是愁怨:“我和老葛知道青柠出事吓蒙了,还没有缓过神,紧接着你和老夏到我们家解除两个孩子的婚约,我和老葛又被你们搞蒙了,稀里糊涂答应青柠和宏伟解除婚约。”
她没有给夏家父母说话的机会,接着说:“两个孩子我看着好,他俩从小平平安安长大,从没有吃过苦。待快结婚各自吃一会亏,磨去小孩脾气,才算正式长大。长大了,他俩有强大的心里迎接未来的变数,可以结婚了,然后生娃娃,做孩子的父母和爷奶。”
“是啊,俩个孩子呱呱坠地便在一起,一起手拉手走到白头,多好,谁家的孩子有他俩缘分深厚。”葛队长笑一声,眼中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昔日的患难兄弟等着他回答,老葛夫妻幻想的情景,以前他经常和妻子也想过,他俩曾经坚定地认为青柠和宏伟缘分深,会相互扶持走到老,可是现实给他狠狠的一巴掌,扇醒他,青柠和宏伟不合适。
“没用了,说再说也没用了,青柠和谨裕非常合适,不改了。”夏支书冲老友摇头。
葛队长和夏支书对视两分钟,从老夏眼中看到决绝,他自嘲笑了一声:“青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等同于亲生女儿。她嫁给钱谨裕可以,但是钱谨裕家穷,没有任何依靠,我看不得青柠嫁过去吃苦。老夏,我知道你刚正不阿,我坐一挥贪赃枉法的人,提拔钱谨裕在大队里当治安队小队长,抬高钱谨裕的身份,让青柠的日子好过些。”
“老葛!”夏支书脸上的笑容淡了,逐渐变得严肃,“我们说好的,做正直的芝麻官,这是我们的信念。”
“我提拔钱谨裕,我堕落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一直心存正义。”葛队长不顾夏支书阻拦,拉起愣住的妻子匆忙离开夏家。
“老葛!”望着走远的老友,夏支书皱眉叹一口气。
葛婶子被丈夫拉回家,她关上门阴翳地唾弃一声:“你是不是傻啊,你儿子的差事还没有着落,你倒是先替青柠丈夫打算。”
“老夏铁了心让青柠嫁给钱谨裕,没办法让老夏心甘情愿替宏伟谋划,我给他下套子呢,让他主动帮宏伟。”葛队长眯着眼睛,眼睛里闪现出冰冷的光芒,他哼笑一声给自己倒杯茶。
“钱谨裕的差事和宏伟有什么联系?”葛婶子从丈夫手中夺下茶缸。
“到时候你自然知道。”葛队长指尖敲击桌子,“既然宏伟的婚事注定要耽搁,你先别着急张罗宏伟的婚事,等到我和老夏替宏伟谋划出一条好的出路,再给他说亲也不迟,那时也许我们选儿媳妇的门第又往上升两成。”
“这么说,治安队队长,钱谨裕非当不可?”葛婶子将茶缸递给丈夫,仔细琢磨丈夫说的话。
“宏伟能否扶摇直上,关键看钱谨裕。”葛队长卖一个关子,死活不说他的计划。
老夏,你心太硬了,太固执了,得改改。
——
钱谨裕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了,他在大山和家之间来回跑,三五不时抹黑往县里跑一趟,他用身.体印证一句话,晚上不睡觉,白天黑眼圈。
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的关系,村民们看到他,惊讶地说了一句:“几日不见,你变白了。”
“以前皮肤蜡黄、暗沉,看起来脏兮兮的。如今变白了,仔细一瞧,你长得挺俊。”
“可能运气变好了,脑门上的霉运也消失了,人变得精神了,所以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钱谨裕笑道。
前段时间,钱谨裕看起来阴气沉沉,不是皱眉,就是冷着脸,很难在他脸上看到别的表情,更别说看他笑了。
经过钱谨裕解释,村民们忽然发现钱谨裕笑的次数多了,俨然一个阳光大男孩。不光皮肤变白了,身上还长了一点肉。他给人的感觉不再是死气沉沉,而是很阳光。
“婶子、叔,我到河里捕几篓子小鱼做鱼酱,先走了。”钱谨裕举起网兜和他们挥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