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短命夫后以钱洗面[穿书]——东唯/提胆野行
时间:2019-11-26 09:42:52

  只不过劲苒苒仍旧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究竟是先质疑他和安缦先生的关系,还是质问他为何要偷偷摸摸将这件衣服藏起来,做……这种事。
  殷时渡自知理亏,将今苒苒带到沙发坐下,很主动地说:“苒苒,你问吧。”
  “??”
  今苒苒气到不行,“不是该你解释吗?!”
  殷时渡连忙应道:“对对,该我解释。”
  他不禁伸手去摸耳朵,思考自己该怎么解释。
  没过两秒,他便正色道:“我有午休的习惯,睡觉的时候想你,所以……”
  他还没说完,便被今苒苒打断了。
  “停,这个,这个就先别说了。”
  她听得面色发烫,忙转了话题,“你就说说安缦先生吧,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那场拍卖会你事先早就知道对不对,那你还上赶着生什么气,明知道我是要去找安缦问拍卖的事情?”
  殷时渡抿着唇,酝酿了一会才回:“安缦先生的妻子,曾经是我病人,所以我和他有过交集,只不过她妻子抢救无效,我也无能为力……幸而安缦先生明是非,体谅我对他妻子曾付出的精力和心血,便结交了我这个朋友。”
  这个说法倒是很令人信服。
  今苒苒也记起来关于安缦先生的一些故事。
  “那他就这么无条件帮你?九百万呢,不可能他帮你出这个钱吧,你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么多钱?”
  九百万这个数字,对于安缦先生来说,或许不值一提。
  可是这个价格要按在殷时渡身上,那可就十分令人生疑了。
 
 
第68章 
  殷时渡踌躇了一下,“如果我说实话,苒苒不许生气?”
  见他这么小心翼翼,今苒苒脑筋一转动,想到了一个人。
  果不其然,就在她点头的瞬间,他说道:“其实这笔钱,是祁哥给我的,当时他找到我,说是要和我合作,可以帮我拿回我应得的财产……可能是为了表示诚意,他当时直接给了我一千万。”
  “一千万?”
  果然是笔不小的数目。
  这位祁哥为了笼络人,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今苒苒嘴里吐槽了祁哥几句,没有发现面前人眼里有些闪烁的光芒。
  殷时渡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忽然提醒道:“快七点了,要不然我们先去殷家?”
  晚上七点,北城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街道两旁的店面和路灯都已亮起,霓虹灯闪烁,车道上皆是回家的车影。
  今苒苒本还想揪着拍卖会这件事说几句。
  可她注意到殷时渡的用词,是“去”殷家,而不是“回”殷家。
  她在心里叹了几口气,想到他今晚即将和殷家决裂,今后将成为一个彻头彻底无家可归的人,就感到无限怜惜。
  “好,不要太担心,你还有我。”
  今苒苒的温柔只持续了一秒,又冷声说:“至于那件衣服,你赶紧给我处理了……不,九百万的东西,你还是洗干净给我放着,别再再、再这样了。”
  今苒苒提到那件事,就觉得无限窘迫。
  这个人真是……看着斯文体面,简直是……可以用衣冠禽兽来形容了,竟然做这种事情。
  她这般害羞,倒是缓解了殷时渡内心的尴尬情绪。
  其实两人的关系也相当亲密了,只不过还没有真正到那一步,可能内心还是会有一些障碍。
  但这并不妨碍殷时渡内心最深层又原始的欲念。
  他是个男人,有正常需求的男人。
  这件事被苒苒发现虽然有些没面,但却并不至于将他击垮。
  毕竟在这方面上,男人似乎有着一往无前的本能和相比于女人更高的耻度。
  “好,我会洗干净的。”
  殷时渡说完后,又意有所指道:“如果苒苒准备好了,也可以给我一个讯息,这样也不用担心再发生这种事情。”
  今苒苒琢磨了几秒,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这下子,她的脸色可谓真正红透了半边,另外半边则是故作凶狠地回击:“自己弄的次数多了不好,担心早泄,殷医生要比我更清楚啊!”
  两人正好站起身来。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起身时没站稳,殷时渡的上半身微微向前倾斜。
  今苒苒还没退后,便听见男人低沉带笑的声音说:“如果苒苒是喜欢强制型的,也可以给我一个讯号,我,都可以。”
  今苒苒:“……”
  今苒苒:“???”
  都可以是什么意思。
  殷时渡是说自己可绅士也可禽兽吗?
  呸,她为自己用词粗鄙感到有丝哀叹,为什么两人都这样亲密了,她还是很不习惯他偶尔有些突破尺度的玩笑,甚至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这一次不等今苒苒反应,殷时渡已经将门打开,转身面向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
  罢了,她现在才有些恍然,殷时渡真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无辜和单纯,他有有普通男人该有的一些念想,会做出某些出人意料又合乎情理的事情。
  两人这么一耽搁,到达殷家时已是晚上八点。
  往常这个点,殷家应当吃完晚饭,各自在忙自己的事。
  可是今苒苒和殷时渡出现时,餐桌上却坐满了人。
  殷家和今家的人都聚集在此,且面色严肃地在交谈什么。
  陡然看见今苒苒和殷时渡,这些人自发噤声,仿佛已经等待许久。
  实际上,殷家收到消息后,便一直在等他们。
  而被拉来坐镇的今泰初也等了很久。
  只不过左等右等,却一直没等到人,眼见着过了饭点都还没来,几位年近半百的大男人还真有些坐不住,索性先一齐坐下吃饭商谈。
  今苒苒早已做好心里建设,这会在殷家看见今泰初也没太大反应。
  她面向殷城林笑道:“我手上有一些东西,事关殷家的体面,如果您觉得现在这个环境可以,那我拿出来大家一起瞧瞧?”
  殷城林大概猜测出她手里有些什么东西,心里急得要死,却还要故作镇定。
  “殷家能有什么事,苒苒莫要听信谣言,如果有看到什么诽谤污蔑殷家的,可以将那些东西拿回来,我们会解决的。”
  相比于殷城林的虚伪,今泰初要坦诚许多。
  他望着今苒苒的眼神很复杂,里面有着愧疚和讨好,最终却还是被不满和严厉替代。
  “今苒苒,从前在今家我就说过,无论你怎么生活,我都不干涉,只要你不插手家里生意。可是你看看自己,你在殷家都做了些什么?”
  看样子,这些人都知道她在查殷家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从哪得知,但殷家和今家也不是吃素的,说明他们现在还仍然有实力。
  面对殷今两家的软硬兼施。
  今苒苒非但没有妥协,反而冷笑道:“我做了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殷家做了什么,我是时渡的妻子,既然殷家这么无情,那我们也没必要再顾着什么。”
  “今苒苒!”一道厚重却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紧接着,殷老爷子被搀扶下来。
  不过几天没见,殷老爷子却是生了场大病,再也不复从前的健硕和精神,整个人看着苍老了不少。
  舒可媛连忙上前去扶老爷子。
  殷城林也站起身来,怒斥道:“今苒苒,殷家究竟对他怎样,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们。”
  殷老爷子被搀扶着坐下后,抬起手中的拐杖敲着地面,“殷时渡,你说!殷家怎么亏待你了?”
  上一次殷时渡被净身出户时,殷老爷子并不在场,也无从得知这位一直不受重视的“私生子”,究竟被欺负成了什么样。
  在殷老爷子心中,殷家供养殷时渡长大成人,给予他衣食无忧专心攻读医学的环境,已然是对殷时渡不薄了。
  殷老爷子实在不明白,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究竟还妄想些什么呢?
  殷老爷子的态度,就像一把冰刀,刺进人心里,慢慢融化消失。
  旁人乃至执刀的本人都觉得没什么,毕竟没有凶器,大家就可以当没有伤害。
  可被伤害的那个人却是剜心的痛,待他因疼痛而捂住胸口,还会被人当作小题大做亦故作姿态。
  殷时渡看见殷老爷子,便想到了很多关于母亲的事情。
  本来今天回殷家,也不过是顺着今苒苒的想法而来,既然她想帮他,那他便帮她帮自己。
  何况今苒苒为今晚准备了许多,在路上就一直在默念着什么,他当然得给她表现的机会,以免她的辛苦泡汤。
  无论殷家今晚是什么态度,都没关系,有他在就伤不了苒苒。
  他早已部署好了,今晚将是殷家最后嚣张的时刻。
  自从进入殷家,殷时渡就自动沉默了,只站在今苒苒身后,当她最坚实的后盾。
  可这会殷老爷子的话,却像是投掷进湖面的石子,终是引起了波澜。
  殷时渡轻抬了抬眼镜,唇边攒起一抹可有可无的笑意,“殷家怎么亏待我了,殷爷爷啊,您要不要问问我最敬重的父亲和大哥呢?”
  这句话令殷城林脸色一变。
  不等殷城林说什么,殷时渡又接道:“啊,我担心他们健忘呢,毕竟贵人事多,这样吧,如果您真的好奇,我明天会让人将录像带送到你手上的,保管您一秒钟都不错过。”
  殷老爷子喘着粗气,指着殷时渡,“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应老爷子的,只有殷时渡略显玩世不恭的笑容。
  殷城林看得刺眼极了,扬起巴掌要冲过来时,今苒苒抢先站了出来。
  “这些东西,我想殷家应该很需要。”
  今苒苒拿出一叠账目,在众人面前轻轻晃了晃,“时渡是殷家的人,不是你们说扔就扔的东西,即便他因为母亲被轻视,但从法律上来讲,他跟殷知斐一样具有继承家产的权利……当然了,你们要想法设法不给他,你们自然做得到,但我手里的这些东西,可能不会答应呢。”
  今苒苒和殷时渡站在靠近大门的地方,并没有走进大厅中央,退离的姿态很清楚。
  或者这两位天造地设又相爱的人,嫌恶踏入殷家哪怕多一步的地界,两人站在一起,如同拥抱着对抗全世界所向披靡的意味。
  这样一幕实在养眼。
  只是落在殷今两家眼里,却像是来催命催债的黑白双煞。
  今泰初被请过来,就是来压制今苒苒的。
  可今泰初搜肠刮肚半天,也没找到任何可以突破的角度。
  今苒苒是真切地变了,不同于选择和殷时渡结婚那时,还略有生涩和试探,如今的今苒苒早已蜕变成他无法触碰的存在。
  今泰初退缩了,殷城林也没好到哪里去。
  今苒苒将账本递给管家,管家又交给殷老爷子。
  殷老爷子看了没一会,一把将手中的账本摔在地上,拿拐杖狠狠打了殷城林几下,“你个混账东西!我把殷家交到你手上,就是给你这样败的吗!难怪殷家最近遭受这些事,内部却根本没有支撑,就差被人一击击垮了!!”
  这些烂账,的确是在殷城林手底下弄出来的。
  殷城林经商的天赋有限,即便请了职业经理人也无济于事,谁能阻碍一个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老板挥霍公司财产呢?
  尤其殷城林这人惯会掩人耳目,项目项目不操心,走账倒是一把好手,就算董事会那边有意见,也时常被压制地哑火。
  这些都是殷家的家事,准确来说,是家丑。
  殷老爷子目光落在今泰初身上,更是怒火上涌。
  “殷家的事,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请人泰初过来干什么?看笑话吗?!”
  殷老爷子气到直捂胸口,今泰初识趣地找借口离开了。
  只离开之前,他经过今苒苒时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摇着头,不发一言地离开了。
  眼见着事情越来越糟,殷城林急得眼睛都红了。
  他一把推开即将落在身上的拐杖,指着殷时渡破口大骂:“我不是早将你赶出殷家了吗,你这个畜生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就是盯着殷家的家产不放是吧,我偏偏不给你!你跟祁暖那个臭女人一样是我的死结!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每当殷城林落在下风时,他总会搬出母亲来。
  而只有这一个是他的死穴,殷城林掐得很准。
  无论局面怎样,殷时渡都会歇斯底里,彻底失去所有优势。
  这是殷城林唯一智商在线的地方,也是他的卑鄙之处。
  当那个名字从殷城林嘴里说出来,殷时渡面色阴沉,眼底聚起能吞噬人的墨色,几秒之内,便漫出骇人的猩红点点。
  阴冷的风不知从何处灌来,吹得大衣猎猎作响。
  殷时渡浑身向是浸在寒冰里,比冷风要更令人感到寒凉。
  今苒苒站在他身旁,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浑身开始发冷。
  殷城林如愿看见殷时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心底感到有种变态的满足,就像是揪着森林里某种猛兽的尾巴,在极端危险里,享受控制他的快感。
  何况这头小畜生,其实由始至终都不服管教,这会让老爷子看看也好。
  殷老爷子也看见了殷时渡的变化,“时渡,你……”
  尽管殷时渡打了殷知斐,可老爷子没亲眼见过,根本无从想象一向软弱和善的殷时渡,会下这样重的手。
  不过殷知斐的伤是事实,老爷子心疼之余,也只得责骂殷时渡。
  直到现在,从殷时渡身上看到那股子似从地狱延伸而出的死意,殷老爷子才真切地相信,殷时渡的确是能下狠手的人。
  今苒苒也没见过这样的殷时渡,比之前揍殷知斐要更吓人。
  男人在冷风中往前迈了一步,脸色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谁也不知道背后酝酿着怎样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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